第五章 妖怪商人
三桥馆所在的五町目区域里,这一带的建筑物大都具有的特征是老旧且充满年代感。· 就如同三桥馆,根据花火的了解,它建造之处恰好在二战结束后不久,当时恰逢战后大规模重建,五町目这一带区域大多数房舍都是在那一批建造出来的。 曾经的这片区域是杯户町最为繁华的一个地带,只是随着时代的发展,杯户町在七八十年代经济振兴的年代,由水泥堆砌的高楼大厦开始成为了杯户町的中心区域。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习惯各种便利化的现代生活,取而代之的五町目这一块区域就逐渐的衰败下去,到平成年代后,经济泡沫崩溃和日益加重人口老龄化与少子化让五町目内的人口更加的稀少,越来越多的房屋在缺少了主人后被闲置荒废,到目前也只有几个耆耄老人还在这里生活着。 进入五町目后可以看见许多房屋都爬满了爬山虎之类各种藤蔓植株,屋檐下是挂满的蜘蛛网和墙角地面是厚厚的灰尘和落叶,白天看上去还好些,但一入夜后整个五町目看上去就如同一处鬼蜮,也因此成了附近地区都市灵异传说中常出现的一个地点。 诸如常常出现在灵异传说中里的鬼火现象,戴着斗笠在地上数豆子的三眼矮小僧人,脖子像白面团被拉长有一米多长的粗眉大头男人...之类的传说。 对于此类都市灵异传说的传闻,花火对此持有的态度。 是相信! 毕竟在都市灵异传说中的一员正朝着自己走来。 它似乎正在散步,穿着一件青黑色和服,有着人类的正常形态躯干,但是它的脖颈却和一个被拉长的白面团一样高高抬起,因此它看上去也很高大怪异。 它的脑袋也比正常人大上一倍左右,方形的脸型上是一张显得较为滑稽的脸,似乎由墨笔画出来的粗厚眉毛和方形的鼻子以及宽大的嘴巴。 它双手套在袖子里,从一边缓步走过来,然后目光落在刚刚收起黑伞的花火身上,看见花火的它似乎有些意外,走到花火近前停住脚步,慢悠悠躬身连到那长长的脖子一起弯下施礼道。 “博丽大人。” 花火神色平淡的点点头,“许久不见,瓷男。” 名为瓷男的异常是由瓷器成精的妖怪,它有些困惑的抬起了自己的脑袋,“有很长时间了嘛?” 花火默然,妖怪的时间观念和作为人类的自己自然是不一样的,事实上两者上次的碰面还是在一年前。 “对了,博丽大人是来拜访三桥大人的嘛?”瓷男很快将这件事放下询问道。 “我想买点东西。” “这样。”瓷男再次鞠了一躬,“那我就不打扰了。” 然后继续慢悠悠从花火旁边走开,原身是瓷器的瓷男非常讨厌一直站在某处不动,它的爱好是散步。 瓷男离开后,花火走进了院子里。 “请问有人在家吗?” 她扣了扣屋门喊道。 “嗨!” 沉默的过去了十几个呼吸的时间,一个懒散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没多久后响起了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咔嚓’ 脚步声走到门口,门被拉开,一个神态慵懒带着几分睡意,姿容妩媚的女人拉开了门,她上半身的衣裳随意的敞开,露出硕大的白皙柔软。 “啊拉,是博丽大人啊!”女人眼睛微微眯起看着站在门前的花火,露出一丝笑意,然后双手张开就要朝她抱过来。 花火厌恶的躲开了女人的搂抱,“请自重点,三桥老板。” “讨厌。”三桥鹤娇嗔的看着花火,“人家只是好久没见到博丽大人想抱抱你而已。” 她说着又要张手去搂抱花火。 “我不记得我们的关系有那么亲密。”花火脸上神色变的冷漠,一条厘米粗细的火蛇凭空浮现缠绕住了三桥鹤白皙的脖颈,“如果你想死的话我并不介意。” 三桥鹤媚笑的脸僵硬住,她感觉到脖颈那条火蛇传递给自己的危险感,慢慢的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谦卑的低下了头,“是鹤孟浪了,博丽大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见到三桥鹤老实下来,花火的神色方微微有些缓和,但眼内的厌恶之色不变,只是说道,“我想买一些材料。” 无论是一些巫术的修炼还是巫术药剂的炼制,总是会需要一些特殊的材料,这些材料通过普通人的手段往往难以获得,所以类似于三桥鹤这样的特殊妖怪商人有些时候就有必要与其打交道。 火蛇从三桥鹤的白皙修长优美的脖颈上消失,但是一个黑色蛇形纹路却烙印在了脖颈上面,三桥鹤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承受下来。 与妖怪打交道需要注意的是,几乎所有的妖怪与人类的三观都不同,因为是迥然不同的物种,你不能接受的事情在它们看来却习以为常,但妖怪们之间有个不算优点的优点。 依靠实力说话。 只要你能够压制住它,那么妖怪们大多数会老老实实按照你的吩咐去办事。 花火跟着三桥鹤走进屋内,室内一片幽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三桥馆是小型公寓里面自然也提供了租房,只是走廊两侧每个房间的门都关闭的很严实。 三桥鹤带着花火来到了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摆着两个占据整面墙壁的木柜,每个柜子前面写着一个个药材名,同时空气中漂浮着一股由多种药材混合形成的淡淡药香味。 进入室内的三桥鹤似乎严肃了些,她按照花火的要求挑拣出她需要的药材一一分开包好,那种素手拿着细小秤砣秤药的样子,显的有些素雅端庄。 等三桥鹤将花火所需的材料收集完后,花火率先一步走出了药房,药房边有一间房门拉开了些,里面有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正透过缝隙往外看。 花火冷漠的瞥了一眼后,那间屋内立即传来重物倒地的沉闷声,跟着她身后的三桥鹤离开了药房后松了口气,听到倒地的声音后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但也没说什么将花火送出屋外。 顷刻后,她回到了房间脖颈上的黑纹已经消失,拉开门看着昏死倒在地上的男人,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之色,蹲下身子本就没有合拢的衣裳完全敞开暴露出胸部的大半柔软白皙,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倒在地上的男人的脸庞。“真可惜呢,贵树君。” “但是,谁让你不遵守承诺呢。” “就和他一样!” 室内的屏风倒映出一只巨大的鹤影,跟着有撕咬吞噬血rou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离开三桥馆正沿着一段下坡路走着的花火回过头,看了眼三桥馆所在的方向。 本来是高洁的鹤,却变得和下贱的野狐一样。 “爱情?” 空气中传来一声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