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因果
回到临时居住的公寓。 推开房门打开灯，公寓房间是很朴素的一室一厅一卫，客厅内没什么家具，除了一台电视外，也就只要一张方桌和一张椅子。 打工得到的金钱有限，更多的时间她还得花费在寻找失窃的水灵珠身上。 至于为什么会租下一个临时公寓房间，还是经过这一个月人海茫茫的没有任何踪迹的寻找，了解到了想要找回水灵珠是个漫长的过程。 所以才会定下租下一个房间作为落脚点，然后以半年的期限为限定，围绕着浮世绘町及附近城市展开寻找。 回到浴室之后，靑先去浴室淋浴了一下。 修炼到了一定的境界会不沾染尘埃，在守护花火沉睡的两百年中，那时已经有这个能力的靑也只有偶尔数年才会沐浴一次。 可是化身人类之后，却总是忍不住每天想要沐浴一番，明明身上没有任何一丝污垢。 她自身却是没发现，随着她的入世时间越久，受人类的影响越来越深了。 作为一个妖怪，这次冲动耗费法力元气救下一个死去的少女，不就是一种影响吗。 妖性被人性影响着，从来没有过生死的观念，也不曾了解过生死观念的真正意义，如今却能因为心中的那份善良去拯救了一个人类。 “靑，稍微有些长大了呢！” 浮世绘町上空，一朵藏在夜色的云床上，花火慵懒依偎在云床之上，红酥小手举着一盏白玉酒杯缓饮，眼内带着一丝罕见的醉态迷离。 由酒姬特地酿制的灵酒浮生醉，被她两百多年前丢进这方世界幽冥域奈何桥下黄泉河中，以众生踏上奈何桥后被剥夺的情感、记忆、思念、执念等蕴养酒意。 又汲取了幽冥轮回一丝根源法意，在被她取出后从孟婆大人那讨了些忘忧孟婆汤对兑，虽然十坛分了五坛给孟婆大人，但也将原本将只是普通灵酒的浮生醉升华成道酒大梦浮生醉。 这般已经成为了道酒的大梦浮生醉，纵然是成就地仙的她，饮下之后也不免生出一丝迷离醉意。 这还只是稍稍小饮了几盏。 酒酣正浓，看着那几只鼠辈追索着气味追踪靑而去，她又微微摇了摇头。 “只是经验到底还是有些不足，还需要多见识一番。” 如果说最初对于自己收下的靑她只是抱着随意培养培养的态度，那么在靑不离不弃守护了她两百多年之后，她的心思就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对于靑也不再是任意随之，而是想要好好培养她一下，不再是打算苏醒后就独自离开这个世界，不然也不会为她在这个世界多停留一些时间。 “而且随意复活本应当死去的人，虽然是心善，但是还是欠妥了些。” 她自己也复活过不少人，但是那都是还是在四星五星的时候多，自从晋升六星，不，就是五星后期以来，却再也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关于未来的，一直是以充满无穷变数来形容，但是世界的一切，其实又有着定数与命数。 天命之下，虽然有着各种漏洞能够钻空子，改变本来的命运，但所产生的因果业力却丝毫不会消失。 就如同靑一时善念所复活的那个女孩，按照本该注定的命运，那个女孩会因为自身枉死的怨恨化为凶灵，成为日本妖怪之中一员，日后会不断袭击经过附近的女性，在袭击杀害了六个少女之后，会被意外路过那里的京都阴阳师家族花开院家一个少**阳师消灭，连轮回也无法进入。 在宏观上来讲，她的枉死产生的业力又会给本就在这个人道文明占据主流的世界，日本地域的妖族气运削弱一丝。 而因果轮转之道，那两个袭击她的老鼠，也会在因果业力牵连下，死在不久后同样是那个花开院家少**阳师手中。 但是这一切在少女死后本该定下的命数，却被靑强制的改变了。 名为玉子的少女以妖魄融合人魄获得了新生。 这又产生了一份新的因果。 人生在世，本就充满了无数的因果，因果的产生是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的，只能尽量减少，而因果的产生，是交流越多，就出现的越多。 所谓善因得善果，恶因得恶果，但无论是善因还是恶因，都会产生业力。 而且并不是恶因产生的业力就会比善因少，有些时候善因产生的业力反而比恶因产生的业力多。 靑的行为固然是一时善念，也该结出善果，但那只是一时而已。 融入了妖魄，又融入了大妖怪的精血，本就是一个普通人类的玉子，却变成了半妖。 半妖的寿命固然比不上妖怪，但活个五六百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本该死去的人类被强制改变了命运，还将多活在这个世界五六百年，在这五六百年时间中，因她而产生的因果业力又会有多少，而这些因她产生的因果业力，都会都有一部分牵连到靑身上。 这些因果业力不断积累，按照因果之道终会有一天牵扯到她身上来。 如果再往后推演，以靑未曾跟自己离开这个世界的多条世界线来发展，在亲人、爱人纷纷离世，唯独自己长生的一百年后，玉子会重新遇见靑，并憎恨她让自己长生一人活在世上，想要让靑复活自己的亲人、爱人，遭到靑拒绝后从此开始与玉子敌对，引起连绵数百年的争斗，更是加剧了双方之间的因果纠缠，最后甚至在五百年后重伤了一次靑，让她破境渡劫失败而死。 而两人的因果纠缠甚至还会持续到接下来的三世轮回。 当然这只是无数未来世界线中占多数可能一种而已，并非绝对，事实上也有不少完全相反的世界线结局，以半妖之身在漫长时间中不断积累功德，无形中分润给靑的一份功德让她日后渡劫成功的世界线也有。 但那条世界线，纵观万千平行世界线，也只发现了一条而已。 而积累的因果业力如果实在太深了，就会化为业障，那时候自身就会如同被世界不断的排斥，比起所谓的魔来说还更被世界意识之类的讨厌。 更别说晋升七星了。 她以五灵转五行修真之道，如今是地仙境界，接下来是晋升七星天仙。 什么是天仙呢？ 按照《西游记》猴子说过的一句话，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即是天仙。 如果巨大因果业力缠身，甚至还会化作无数业障，如何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又如何成就七星天仙。 积累根基、法力再多，因果业力所化无穷业障纠缠之下，想要成功开辟世界晋升七星，几率无穷等于零。 就如同作死想要吞噬火影世界本源，以此晋升七星的大筒木羽衣，成功可能性也是无穷等于零。 就算没有自己这个被牵引而来作为他的劫数，一直被他封禁的生母大筒木辉夜也会在日后破封而出，成为他的劫数。 就算大筒木辉夜失败了，还有接下来追踪而来其余的大筒木一族人员作为劫数到来，直到他身死败亡，亦或者是抓住了那无数未来中一线生机，成功晋升七星为止。 所谓菩萨畏因，莫不如是。 正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对于自己以前的各种随意复活死人，积累因果业力的作死行为，在发现之后是冷汗不已。 像是被原先主世界驱除，她一直以为是自己改变了犬夜叉实力及部分剧情才会被驱逐的，然而后面才发现，是自己作死的让结罗插手原本战国时代织田信长的城市，所造成的影响对已经既定的时空线产生了极大的混乱，所以才会被驱逐离开了那个世界。 更是被列入了黑名单，在上次离开火影世界之后定位了坐标没发现这一点，明目章党的刚返回那个世界后立马被世界意识发现，开了一次更大的时空震把自己给丢进了时之狭间。 花了好些年才从时之狭间出来掉到这个世界，而酒姬与结罗还不知道被丢在那个时空角落。 有过这种教训，所以现在花火是能不沾染因果就不沾染因果。 就如同昨日遇见的那个幽灵少女本间芽衣子，她以那一份咖喱作为供奉自己的供品，以此行神与人之间定的因果契约，让她在完成心愿的过程中能够见到自己的家人也能被家人所看到，只沾一丝因果业力。 对她来说不过是小意思罢了，她自身由特殊因果业力太深所化的业障可不少呢。 无论是远在无穷时空维度一角开辟的运朝，还是《仙剑奇侠世界》中以女娲传人所继承的自开天就留下来的因果，可都一直压在她身上呢。 这些因果，就是她跑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也紧紧牵连着。 不然当初她在五星巅峰时候能够对抗大筒木羽衣洞天的压力，也是利用因果将自己的运朝所在《大唐双龙传》世界投影过来。 但这也表明她的有一个特点，债多不怕愁，虽然不想沾染因果业力，但也不会因此畏畏缩缩。 不然也不会再了解到因果业力对自己的影响，刚到了这个世界不久就做下那般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