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
定睛看去，那不是黑色的液体，都是。。。一个个纯黑色的怪物挤在了一起！ 当那股压力消失后，我缓慢的站了起来，再次寻找自己的meimei，直觉告诉我，经历这场异变后，我的meimei并没有死！ 现在我也分不清这是一股执念，还是真实存在的事实。 “不用找了，她不在这里。” 一个沧桑的声音响起，我转头看去，一个身穿黑色西装，国字脸大背头的男人正坐在一个破旧不堪的沙发上吸烟，此时的他仰望天空，一脸惆怅。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我经过并没有发现这里有活人，我下意识的警惕起来。 “你知道我在找什么？”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你的名字，叫做云洛溪，而你要找你的meimei，叫做云洛依。” 我顺手拿起垃圾堆里的铁棍，缓慢的走了过去。 “小子，你不要这么防备我，时间不多了，这个世界已经走到了尽头，你看到天上的那些怪物了，那就是人类应该承受的后果。” 这个男人的话让我眉头紧皱，难不成他被这场突变给吓傻了，可是，他刚才说出了我和meimei的名字，难道他知道一些什么？ “放下你手中的铁棍吧，我们聊聊？” “你是谁？” “我？名字早就忘记了，唔。。。你叫我东离吧，这是我在这里的代号。” “东离？很奇怪的代号，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少年，你要明白，知道的太多，死的越快，如果你还想找到她，就不要有过多的疑问，该知道的时候，你会知道的。” 东离丢掉了手中的烟头，缓慢的站起，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向我这边缓慢走来，他站起来的身高大约有一米九左右，身上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少年，我问你，什么是自由？” 面对东离这个简单的问题，我想都不想就回答道。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是自由。” “错，大错特错！是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才是自由。” “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少年，你要明白，一字之差差之千里，即便你被很多事情束缚，依旧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没有多少时间去做。” 说完，东离向一旁走去，仰望天空中的裂痕，接着说道。 “完全摆脱束缚，去用全部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才是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一脸迷茫的看着他，这些话跟绕口令一样，我完全不理解。 “好了，我的摩托车在那里，给你用吧，时间到了，我该走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我没说什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街道上，的确有一辆摩托车，当我回头的时候，发现这个自称东离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走过去，戴好头盔，骑在摩托车上，转动油门，向市区内行去。 很快，我进入市区内，发现大街上到处都是黑色的怪物，这些怪物有的长的像某种野兽，有的甚至就是四不像。 最让我内心感觉到惊恐的就是，一些好端端的人类竟然口吐黑色的粘稠物，当粘稠物包裹全身后，也变成了各种各样的怪物！ 我下意识的想到了之前的那场黑色的雨，我从摩托车上下来，向前走了几步，仰望天空，这黑色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停了。 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我很害怕，因为不久之前我的身上也发生了奇妙的变化，难道不久之后我也。。。。 忽然，一束纯黑色的光柱有手指粗细，贯穿了我的胸膛，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 “你恨嘛？怨恨这个世界嘛？想要毁灭一切嘛？献给我！将你的一切献给我！我会实现你的愿望！” 恐惧让我无法进行选择，云洛依死后，我有考虑随她而去，但真正的死亡降临，让我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你想一想，你这一生遇到过什么好事？好像一个都没有吧？” 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浑身颤抖着，不知为何，下一刻我嘴角逐渐出现冷笑，缓缓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想做什么，这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你说你能实现我的愿望？当我是三岁小孩呢？有本事你。。。” “让你的meimei起死回生？不不不，她没有死，我自然做不到。” 它的话让我心中一颤，我清晰的记得meimei在自己的怀中死去，这种话我是第二次听到，第一次是从那个自称东离的口中。 可是，她怎么可能还活着？难道是。。。黑色的雨？她变成了怪物？ “她也没有变成怪物。” 听到这个声音我心中再次一跳。 “你会读心术？” “不，我不会，但你的心思很好猜。” “我要找到我的meimei！” “这个需要你自己去寻找，我并不是全知全能的神明。” 需要我自己去寻找？这不开玩笑嘛？我连云洛依在哪里都不知道，正当我思索的时候，胸口突然一阵剧痛，让我忍不住哀嚎了起来。 “时间不多了，算了，就选你了，希望我的选择不会错。” 当这个声音在我耳中渐渐变小，胸口黑色光柱逐渐向外扩散黑色的粘液，这些粘液正在慢慢的包裹住我的身体，我也逐渐失去了意识。 黑，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向前走，也许只有这个方向可以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耳边总会出现断断续续的嘶吼声，我逐渐的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一直走下去。 身体开始逐渐疼痛，直至到无法忍受，我蹲下身，不断的惨叫着，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突然，感受到了死亡的呼唤，终于要结束了嘛？ “你甘心嘛？就这么死掉，你甘心嘛！” 一个冰冷的声音，很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回答我！你难道连交流的能力都失去了嘛？” 我麻木的抬起头，周围依旧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难道，你连云洛依这个名字都忘记了嘛？” 听到“云洛依”三个字后大脑一阵嗡鸣，随后浑身一阵，大量的记忆涌入脑海，这些记忆都是我无意中遗失的！ 下一刻，黑暗逐渐驱散，以我的脚下为中心，如镜子一般的水面逐渐映入眼帘，周围的黑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迷雾。 当迷雾渐渐消散，映入眼帘的是蔚蓝的天空，白色的云朵。向远处望去，一棵庞大的桃树迎风摆动，在桃树上还绑着一个秋千。 “你终于醒过来了，我还以为这次赌错了。” 依旧是那个冰冷的声音，是从秋千上传来的，放眼望去，一个黑色连衣长裙的少女正坐在秋千上。 我向前走去，逐渐的看到了她的面容，黑色长发披肩，黑色的双瞳如同黑洞一般深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皱着眉问道。 “你猜。” 听到如此敷衍的解释，我一时间愣住了，随后开口问道。 “你是谁？” “。。。。” 少女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好了，我很明确的告诉你，现在你的躯壳，已经变成了怪物，甚至已经厮杀了足足一个月。” 听到她的话我整个人就不淡定了，我真的变成那个黑色怪物？还厮杀？ “放心，你并没有杀死任何人类，杀死的都是与你相同的怪物。” “那有什么区别吗！？怪物不也是人类变的？” “当然不一样，当人的欲望达到某种临界点，就会变成怪物，而这些怪物夜不再是人类，你的欲望就是寻找你的meimei，云洛依。” 我闭上双眼深呼吸，她说的没错，当时我拥有一个最强烈的欲望，就是寻找到自己的meimei，所以我才变成了怪物？ 少女从秋千上跳了下来，每走一步脚下的水波都会扩散，她围着我转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还能变回人类嘛？” 我内心忐忑的问道。 “能，但在这之前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毁灭世界创造新世界，第二，成为拯救世界的救世主。” “我能考虑一下嘛？” “我不着急，但。。。你考虑的越久，变成怪物的你杀戮越多。” 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即便她用这种办法催促我，也没有让我慌乱的随意选择，我依旧在思考这个选择的本身含义。 “你就没有考虑过毁掉这个世界，只留下你和你的meimei，成为新时代的亚当夏娃，创造属于你们的世界？” 我没有回答她，依旧在思考。 “你有没有考虑过，成为这个世界的救世主，统治这个世界，成为这个世界的王，这样你的meimei就可以成为王妃。” 我皱了皱眉头，依旧在思考。 少女嘴角流露出玩味的笑意，瞪大双眼盯着我，等着我的答案。 “选择？我为何要选择？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许久之后，我终于开口，而我的回答让她很意外，她惊讶的说道。 “交易？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你想做什么交易？” “我帮你完成你想做的事，你帮我完成我想做的事。” “少年，你以为我会傻傻的告诉你我的目的？”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我们双方再次陷入沉默，不久之后少女开怀大笑。 “很好！很有趣！我答应与你交易！少年。” “恶魔，我的名字是云洛溪，不是少年。” “恶魔？你是第一个敢这么称呼我的人，我的名字是夜。” 随后我与她握手，下一刻我的身体里飞出一道白光，她的身体里飞出一道黑光，一个又大又古朴的“契”字出现在半空中。 紧接着，“契”字消失，黑光飞到了我的左手背上，呈现一个黑色月牙的印记，白光飞到夜的右手背上，呈现一个白色的月牙印记。 “这就是契约，即便你我都没有详细的说出内容，契约也会感受到，而且，你我都无法违背，不要尝试违背，否则你会后悔的。” 夜放下右手严肃的说道。 “云洛溪，你现在也该清醒了，至于你想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如果需要我，就呼唤我的名字。” 一股排斥力将我向远方推去，耳边萦绕着夜的声音，紧接着一声脆响，如同雏鸟破蛋一般的声音。 缓缓地睁开双眼，脚边是黑色的不知名晶体，身上也有一些黑色晶体的残渣，环视四周，到处都是破败不堪的建筑，回想刚才如同梦境一般的经历，让我感觉不到真实。 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背上黑色月牙印记，这才明白，一切都不是梦，那个夜真实存在，甚至她所说的话也有待考证。 正当我整理思绪，打算离开这里的时候，才发现，此时的我已经被一群黑色的怪物团团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