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造福于民
众文武先是纷纷赞叹，尔后又议论纷纷。 然后，他们叹息而去。 卢菲偷看此情形，便吩咐陪嫁丫环，速去司马府报信。 然后，她回归寝宫，佯装练毛笔字。 …… 曹髦刚才此举，无非是试试自己所谓重用的这些大臣的态度，并非真要寄望于他们替自己出力。他回归书房，并给自己的书房取名上书房，派典刚去找太平公主司马燕，就称郭太后有事找她。恰好，罗靖从军营里出来，策马入皇宫向曹髦禀告军营的相关事宜。 听闻此事，罗靖奇怪地问：“陛下，微臣不解，司马望、钟桧、裴秀、阮籍、司马孚、高柔、郑冲、卢毓等富有文才之大臣既不肯为陛下所用，可陛下为何还要重用他们？为何还要整天与他们在一起？” 曹髦低声笑道：“朕恨的是司马昭，并非和司马昭在一起的所有人。 现如今，司马昭权势滔天，所以，朝中文武百官多依附于他。一旦司马昭有难，文武百官大多数也会离司马昭而去。 人生在世，无非就是一个利益而已。 朕既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就需要无数人才为朕所用。若无人才可用，朕一个人能平天下？ 能安天下？能治天下？ 这些人之中，如成济、钟桧、贾允这些jian滑之人，慢慢是要除掉的。王沈、王业、王肃、高柔、郑冲、卢毓，他们本性不坏。 司马孚乃是老戏骨，谁也拿他没办法。但是，要除jian佞，现在不急。人生，有起有落，要学会挥袖从容，暖笑无殇。 朕整天与他们在一起，便是要麻痹他们，让他们感觉朕无能，朕即便在他们面前丢了颜面，第二天仍然会低声下气的和他们在一起。 人生路上所经历的人和事，无论好坏，都是我们人生的历练与财富。 他们小看朕，这正是朕之目标，一旦郭方郭爱卿的锦衣卫完全组建起来，到时候，就轮不到司马昭说话了。没有永恒的夜晚和冬天，苦难终会过去，而阳光总在风雨后。 所以，朕有时示弱，有时强势，就能让钟桧之流看不准朕到底是何样人？什么性格？什么能力？他们惴猜朕之意图，也是很费精力的，这也算是朕耗费他们的身体吧。有些朝中大臣，因为依附司马氏，也会因此身体耗费过度而死。 他们早点死去，朕便可用些新人。” 罗靖点了点头，赞叹地说道：“陛下之言，让臣胜读十年书。陛下，您能说说锦衣卫的来历和将来的运作吗？” 曹髦笑道：“锦衣卫是某个朝代的专有的搜集情报机构，前身为拱卫司，后改称亲军都尉府，统辖仪鸾司，掌管皇帝仪仗和侍卫。 后来改置为锦衣卫。 作为皇帝侍卫的军事机构，锦衣卫主要职能为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活动。也有参与收集军情、策反敌将等诸事宜。 其首领称为锦衣卫指挥使，一般由皇帝的亲信武将担任，直接向皇帝负责。 可以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并进行不公开的审讯。所以，一旦锦衣卫完全组建起来，朕就赋诏狱之权，重典治乱。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不会被别人践踏。 人生就像蒲公英，看似自由，却都是身不由己。朕与司马氏终有一战。但总体而言，朕是不希望发生大战乱的。双方率部决战，那是万不得己之事。 除了万不得己，朕还是想和平收回皇权，免百姓遭生灵涂炭之苦。人生最曼妙的风景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头脑的睿智与清醒。 战乱尤其是内乱，对于大魏，那是一场灾难。 川蜀和东吴必定借机北伐，侵我疆土，迁我人口。如失疆土和人口，那我大魏税赋从何而来？将来又如何一统天下？” 罗靖既叹服，又苦笑，说道：“陛下，可微臣从史籍中并无搜看到哪个朝代有这样的设置呀？这，是不是陛下自己想出来的绝招呀？” 曹髦一笑，答非所问地说道：“锦衣卫建立之后，朕就实施依法治理大魏方略。用惩治腐败的方式，铲除司马氏麾下的重要将领和文臣。 这虽然也叫铲除异己，但是，司马氏麾下的重要将领和文臣，确实贪腐也很厉害，导致国库空虚，确实要惩治他们，以整朝纲。 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罗爱卿，去吧！” 罗靖恍然大悟，遂伏地参拜，然后起身告辞。 他回到军营，命人将曹髦刚才吟的那首诗写下来，又让军中幕僚誉写三千份，交到张传那里。 张传命人将这首诗悬挂于各军营：“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由军营传出，没多久，这首诗便传遍了大街小巷，激励着大魏京都人早起锻炼，勤劳干活，节俭生活。 …… 曹髦目送罗靖而去，又陷入了深思。 他只盼郭方尽快的训练好锦衣卫。 这次，郭方可是一次训练两千甲士啊！ 当典刚为他召来太平公主司马燕到达上书房的时候，曹髦将此文交给司马燕。 司马燕一看，竟然是论当今圣上的仁政，还包括郭太后、曹髦、张传、张新、典刚、徐霸、郭方、罗靖、庞会、庞鹏、庞飞、庞信、于晃、陶树一起研究出新造纸术、造福于民的事迹。 也就是说给曹髦及其麾下猛将唱赞歌。 她惊讶地说道：“陛下是想借微臣之手鼓吹陛下的仁政，树立陛下的权威？你想从司马氏手中收回朝政大权？” 曹髦也不瞒她，坦诚地说道：“朕至少得收回部分皇权。不然，将来难免一战，谁胜谁负？都对大魏不利。最困难的时刻也许就是拐点的开始，改变一下思维方式就可能迎来转机。 公主，你抄好后，让人誉抄千份，张贴于大街小巷。朕不会忘记您的恩德的。朕也会确保你的安全。既然选择了追求，就不要哭泣。 公主，坚持一下，扛过今天，幸福就更近一步。真正能把人累垮的，是心里的绝望。所以，要以平常心看世界，花开花谢都是风景。” 司马燕难过地点了点头，但也被曹髦说的心服口服。她完全明白了，曹髦绝非先帝曹芳，绝无可能任由司马昭父子宰割。 他在步步实施他的计划，他让郭太后收自己为义女，并策封自己为太平公主，无非就是不想娶自己，怕将来与司马昭父子开战的时候，不知所措。 她泪光盈盈，眼神含怨。 曹髦起身，拥她入怀，伸手轻抚她的秀发。 司马燕伏在他怀中，无声落泪，是激动？ 还是哀伤？她说不清楚。 但是，她希望从此刻起，时光停滞，她能永远伏于曹髦温暖厚实的怀抱之中。 一会，曹髦轻轻的分开她，低声说道：“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公主，有劳你了。你我皆非凡人，只能承受凡人不能承受之苦之痛。有些事，以后再说。” 他说罢，举起衣袖，为她轻轻拭泪。 “嗯！”司马燕轻轻点头，妙目又是泪光盈盈。 司马燕走后，郭晓文领着鲁皓月、肖穗秋闪身而入，她们的脸上均写满了醋意。 郭晓文更是没有任何客套话，而是单刀直入，愤然地问：“陛下，臣妾的书写不会比司马燕差，为何不用臣妾誉抄，而用外人？” 曹髦知道她们三美偷看到了自己和司马燕相依相偎的一幕，便伸手搂郭晓文入怀。 鲁皓月和肖穗秋见状，也过来，抱住了曹髦。 曹髦又张开双臂，搂三美入怀，低声解释说：“司马燕的字，肯定没有郭贵人的字漂亮。但是，司马燕是司马师之孙女，御封的太平公主。朕需要她这个身份。司马师和司马昭都是反对朕的，此文由司马燕来写，署上司马燕的名字，就演变成了司马昭颂扬朕了。” 他说罢，亲了鲁皓月一口，又香了肖穗秋一下。 “呵呵！” “陛下，你真狡猾！” “陛下，你就是一只老狐狸！” 三美顿时笑逐眼开，笑嫣如花，喜乐嗔骂。 此时，卢菲进来。 曹髦便分开三美。 郭晓文、鲁皓月、肖穗秋很悲哀地弯腰给卢菲行礼，又异口同声说：“皇妃娘娘好！”她们心里却都暗骂：“金发碧眼，都不像人！我呸！呸呸呸！” 卢菲柳腰浅弯，回了一礼，又含笑问：“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她对曹髦没有爱，所以，也不会吃醋。或许，这与她原本豪气的性格有关。又或许，她入宫为妃前，就学习了皇室规矩。 曹髦趁机坐回到书桌前，提笔批阅奏折。 郭晓文强颜欢笑说：“回皇妃娘娘，臣妾和陛下没聊什么，只是开个玩笑。两个月没怎么见陛下了，臣妾想陛下了。故来看看陛下。” 鲁皓月、肖穗秋退后数步，仍然弯着腰，矮着身子。她们的身份还远远不如郭晓文，自然与卢菲相差更远，只能卑微地仍然行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