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1 成果

    一个月后，把来送材料的闫静诗赶出房间，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材料，李有竖骨子里突然迸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虽然他手头上都只是一些初积原料，虽然贵到他近乎破产，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卡片制作的热情。

    这是他发现，感知锻炼口诀和道术动作口诀极相似后，把两者按顺序配合动作一整合。俩者就如同天生匹配一般，筑基速度和感知简直就像登梯子上天一般快速提升回复，并没有老师说的那样，修炼rou体耽误精神。

    之后他就开始了，消耗感知，修炼恢复的循环。进步很快，就是烧钱。

    短短一个月，他只练习一级能卡，成本91块，能卖103。成功率从一开始的45%到如今的97%他整整亏了11万。

    李有竖今天没有立即制作，虽然这一级能卡制作的细节每个回路都已经深深烙进他的心里，并且在纸上临摹了无数次，从慢慢的生涩到如今的流畅自如，但是他需要把练习在纸上的细节转换成卡片上的每个细节。而且他手头上的材料并不富足，师傅给他留下了生活的继续，却没想到自己的徒弟，会被引导道制卡师的路线上，能少失误一次就节约很多钱。

    李有竖从来没有认为过自己在制作卡片比起其他人更有天份，但是有一点，他觉得自己比起其他人做得更出色。

    那就是他足够勤奋，从小修炼道术，手稳呼吸以及控制节奏！而且为了节约，他不得不得拼命地在脑海中推算卡片上的纹路，一个月内，他对一级能卡进行了十三次优化纹路的改进，有成功有失败，最开始他的成本是101一张。

    调整呼吸，握好刻笔、深呼吸！

    这只是准备工作。

    正在这时，房间突然一片黑暗。

    “该死，能量又用完了！”李有竖嘟囔几句，左手随手从卡片里抽出一张能卡，随即在右腕上轻轻一按，右手腕佩带的度仪射出一束明亮的光束。在光束的帮助下，李有竖小心翼翼走到墙角，新的知识，代表全新的领域，刚好他又感兴趣，这让他废寝忘食，如今房间里实在太杂乱，他可不想碰翻什么东西。房间角落的墙壁上有一表，表下有一处插槽，李有竖把手上的能卡插入表的插槽中。

    能卡刚一插入卡槽，房间便恢复光明。仪表上显示出数字一百。回到桌前的李有竖迅速投入到工作之中，他如今没有生活来源，总不能靠卖功勋生活吧。

    李有竖的小道观如今除了工作桌上还比较干净以外，房间其他地方到处堆放着堆积如山的杂物。这些杂物也是五花八门，成堆的旧书，散放的各种原料。

    下午五点，李有竖终于完成了今天一天的练习——六十张能卡，一级100能量那种。仔细地数了数卡片的数量，连着数了两遍，确定数目没有错误他才小心地把能卡装入衣服里的卡包之中。

    没错，今天的优化纹路很成功成本从91到了89也就是说单纯成本的话，他就又节省了120块

    当然如果不算前面那两张损毁的话、算上这个，今天只赔一百多块。

    走上街道，夜色已经渐渐浓重起来。斑斓的灯光在夜色中令人流连，天空上不时飞过的梭车尾部喷出的焰火拖曳出一道又一道一晃而逝的艳丽轨迹。李有竖略略收紧外衣，仰脸看了看天。寒气渐重，看来冬天快来了吧。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感慨时间流逝，只是冬天取暖闫静诗又要多帮我掏一笔消耗了，李有竖在心中盘算着。

    从山唐中学的后门前经过，这条路李有竖已经走过十多年，但是每次看到那些和父母走在一起，欢声讨论的孩子，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会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整了整心绪，李有竖朝学府旁的一间小店快步走去。小店名叫“小胖儿杂货店”——在山唐中学周围，同样名字的类似小店，起码有不下二十家。这家小店三十天里，李有竖每天都会光顾，从未间断过。只不过他到这里并不是买东西，相反，他是来卖东西的。

    他一进门，店主便注意到，招呼着：“小制卡师来了啊！”

    “嗯，楠哥。”他朝店主回答了一声。店主楠哥是一位20多岁左右的青年，胖乎乎的小黑脸，很是有些憨厚！

    “这是今天的货。”李有竖小心地从怀里取出卡包，抽出那一叠能卡，递到店主面前：“六十张。”

    楠哥接过李有竖手上的卡片，看也没看随手放到货架上，笑着说：“幸亏有小制卡师你天天送卡来，要不我这里货源都要短缺了。”

    李有竖微微一笑，却没有接腔，他知道楠哥这话大抵是玩笑的意味。一星能卡是最廉价的能卡，但也是消耗量最大的卡片之一，更何况这里位于山唐中学附近，一天哪里可能只卖六十张能卡？

    楠哥也知道李有竖的脾气，也不废话，直接问：“小制卡师你是需要现金还是转账？”“转账。”李有竖干脆地回答，说完便把早已经准备好的一张银行卡递到楠哥面前。结算完的李有竖朝楠哥道别之后便欲转身离开。

    楠哥突然叫住李有竖：“小兄弟，等一下。”

    李有竖停下脚步，转身略带惊讶地看着楠哥：“还有事吗？楠哥。”

    楠哥从抽屉中取出一张黄色的门卡，脸带笑意：“对了，你也不能总是做这种一星卡，我帮你淘了一张制卡师培训班的听课证。小制卡师你拿去吧。”

    看着一脸憨厚的楠哥，李有竖心中不禁一阵感动。他知道眼前的这位楠哥这些天来对自己的帮助有多大，虽然可以把能卡给闫静诗代卖，而且他一定会溢价收购，但是，李有竖自己的骄傲不允许这种施舍性质的友情。

    所以，他刚学会制作能卡，就到处去兜售，却鲜有人问津，没有商家愿意收购。一级能卡所需的量非常大，商家们更愿意一次大批量进货。而李有竖一天最多才能做六十张，对于商家来说，这只是一个连零头都算不上的小数目。

    幸运的是，他遇到了楠哥。楠哥同意收购他的能卡，但是每张卡的收购价是一百零三块，比起市场上能卡的批发价要低两块。尽管如此，李有竖依然对楠哥感激无比。

    一级能卡每一位制卡师都会制作，包括斗士制卡师，然而这其中的差价知道的人却并不多，而且就算知道，也几乎没人会打这方面的主意。一级能卡是最简单的卡片之一，它已经完全能实现工业生产。而就算是一位大师级的制卡师，一天也最多不过能做百张能卡，产量实在小得可怜。况且对于制卡师来说，通过差额赚的这点钱，掉在地上他们都懒得去捡。谁会去关注要实验十多次才能优化下来的十几块成本呢。

    但是对于李有竖来说，这些钱，足以使他吃饱饭。

    一百零三块的价格虽然比一百零五的批发价要低，但是李有竖却觉得自己被巨大的喜悦包围。卖掉了手上所有的能卡，买了最便宜的食物，其余的钱全部买了能卡的原料。

    从那以后，李有竖的生活就这么暂时确定了下来。

    每天六十张能卡，他没有一天中断、

    这一过，就是三十天，修炼，回复感知，感知干涸，修炼。

    这三十天里，他只做一种卡，一级能卡。除了修炼外，在制作能卡时，他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研究如何降低成本上。

    终于在第三十天，能卡的成本被他控制在八十九块，每张能卡他能赢利十四块，抛出制作失败的成本，如今他每天的收入可以稳定在两百块，这在三十多天前，他师傅每个月六千块的收入已经让他们两个都可以过上普通的生活。

    回过神来的李有竖朝楠哥笑笑：“谢谢楠哥！”接过那张听课证，小心地把它放入怀中的卡包内。

    培训班，特别是制卡师的培训班，是在当下最火热的几种培训班之一。它们往往打着无比华丽的广告，比如这张听课证上就说什么“山唐中学承认学历”“山唐中学资深高级制卡师权威亲讲”云云，其实里面究竟是什么里子李有竖一清二楚。承办这期培训班的机构和山唐中学仅有那么一点关系便是这个机构每次都要给山唐中学交上一笔费用，来作为他们维持这种名义上“联合举办”的代价。

    李有竖还是打算去听听培训班里究竟讲些什么。制卡是山唐这种小县城能接触到的最艰深的学问之一，虽然老师给他看到了最正宗的精神师一系制卡师，然而对于斗士系制卡师，他还是尤其好奇的。

    对于一个月前没有丝毫基础的少年来说，想要深入了解本就以艰深晦涩而著称的制卡学，只能从多听多学多练习上做文章，斗士系制卡师都这么难了，精神师一系，自然难上加难。

    当然李有竖对自己也是有信心的。毕竟，除了明面上的九门宇宙语言，他还有十多个最新学习的星系语言并没有报上去、所以，单以智商论。连吴道森都是对他很满意的。

    出了店门儿的李有竖不知道，他心中的好人，楠哥在他走后，收回了目光，不再盯着山唐中学看。

    转身，回头看向正在做菜的一位妇人，嘴唇微微张合：“山唐中学总共学员3200人，执教老师210人，学员皆是筑基锻筋脉，老师都是褪凡，校长区级一重。”

    “护卫处50人，其中褪凡八重1人，褪凡七重以上6人，执教老师当中褪凡七重以上的28人，合计褪凡高重35人。”

    “另外，血刀卫如今有一小队30人在学府之中暗中护卫，区斗士队长一人具体几重不知道，剩下的都是褪凡高重。”

    “总共褪凡高重64人，区斗士两人。”

    “城主办公室距离山唐中学17公里，以城主吴陌镇国二重的境界，赶来需要三分钟。”

    “我还是建议，先弄死这个小子，毕竟一个制卡师外加精神师的苗子，这种小子，可是值很多功勋的”

    楠哥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厨房中，正在做饭的妇人一边炒着菜，一边借着炒菜声，嘴唇张合道：“山唐中学，山唐城最好的中学，也是各大高等学校的花园……”

    “而且这一次，可不是我们单独行动，而是九城同时行动，目标都是当地的中学，如果因为这么一个苗子，破坏了大家的计划，呵呵，你说谁会死的更惨一点？。”

    “收起你那套潜力论吧，本来我们就已经是外星文明的狗了，给了你骨头，你就别想着摇尾巴就可以。若是因为一个学生，破坏了九家的计划，呵呵，地球人容不下你，外星你也去不了，到时候，我会亲手一条条给你撕开吃掉的！”

    “至于血刀王灭……呵呵！”

    妇人面露冷色，“王灭这蠢货，只有肌rou，战力，没有脑子！这一次让王灭好好栽个跟头，区区一个黑北河府……什么了不起！”

    楠哥没接这话茬，再次道：“山唐也有一队血刀卫驻扎，总共10人，9人区斗士四重到区斗士九重不等，战区副区长王磊镇国四重，具体驻扎地还没探查出来，也要预防他们忽然出现！”

    “血刀卫！”

    妇人这次倒是没再冷笑，有些凝重，“查，查出他们的驻扎地！”

    “可是他们人少，根本无法探查清楚……”

    “那就制造混乱，引诱他们出现。”

    妇人冷冷道：“我允许你去抓了那个很有潜力的小子，正好咱们的主子，缺实验对象了。”

    楠哥有些迟疑，“最近我们死了不少人，而且我之前的布置都撤掉了，临时布置，太危险了……”

    “他们又不知道需要面对血刀卫，让狂鼠的那些人去，那些家伙脑子都不清醒，时而鬼祟时而勇猛的，让他们去探路！”

    说罢，妇人又道：“等血刀卫的人被引走就动手！调集人手，一击必中，屠了山唐中学，马上撤离！”

    “这一次……杀光他们！”

    妇人面色冷酷，“杀光6所中学的师生，今年6城能上高等学府的没多少，王灭接下来等着吐血吧！他以为我们只是小打小闹……岂不知……我们的目标岂会是几个小小的老师！”

    妇人一脸冷漠，保护吴道森？

    我们的目标可不是吴道森！

    杀一个吴道森，算得上什么？

    屠了山唐中学，哪怕黑北河区近几年实力大涨，九所中学被屠，黑北河区也要伤筋动骨，现在看不出来，过些年，就能看出效果了。

    楠哥轻轻吐气，有些担忧道：“你我都是镇国，对付城主吴陌倒是足够了，可一旦王磊赶来，我们可不是王磊的对手。”

    血刀卫是黑北河区最精锐的部队，哪怕什长也很强大，他们哪怕和他同境界，那十有八九也不是对手。

    “无妨！”

    妇人冷笑道：“他们真要出现了，自会有人对付！”

    楠哥脸色一喜，手指指向太阳，

    “上面来人了？”

    妇人眼色一冷：“你想死吗？”

    妇人打断了他的话，继续炒菜，蛰伏在这这么久了，这次成功之后，自己也该离开了.

    “王灭……黑北河区平静了这么多年，你恐怕也想不到吧。”

    楠哥被威胁后也是一缩脖子，没敢再多说什么不过想到这次的大动作，楠哥也不由有些激动，这么多年了，总算将黑北河区当成目标了，王灭还以为只是小打小闹，殊不知各大外星邪教势力主要力量都转移到了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