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追忆
轻轻抚摸着脚边不停蹭着自己的怀民，苏子谵的心情也逐渐归复平静。 “咕噜咕噜~” 挠着小猫的柔软的下巴，它便情不自禁发出很舒服的声音。 嗯，这里果然是它的敏感点。 将脚边的怀里伺候的舒服了后，苏子谵一把将地上的怀民抱了起来，小心的捧在了怀里。 “既然你舒服了，那么现在轮到我了。”苏子谵对着怀里的小猫，笑着说道。 怀民瞪着它那对灵动的大眼睛，看上去满脸疑惑的望着自家主人。 “今晚你就不要回你的猫屋睡了，过来给朕暖床。” 苏子谵对着怀里的小母猫，一脸严肃的嘱咐道。 怀里的小母猫似乎听懂了苏子谵的话，十分乐意的点了点头，小脑袋在空中摇摇摆摆的。 然后，它又把自己的脑袋瓜子探进了苏子谵的胸膛处，在里面蹭来蹭去的。 “嗯，听话。” 苏子谵感受到来自怀里的瘙痒，但还是十分偷税的抱着怀里的怀民，走进了主卧。 进了房间，苏子谵带着它慢悠悠的走到了床前。 怀民也就十分自然的从他的怀里爬了出来，跳到了苏子谵的床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便躺了下来。 看着床上如一团软泥一般的怀民，苏子谵也是放松的点了点头。 然后打开了一旁的衣柜门，从里面取出了睡衣和明天要换洗的衣服。 苏子谵拿着衣服，去了浴室，准备先洗个澡，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顺便去一去自己身上nongnong的的酒味。 将淋浴头打开，里面便不断的开始向外喷出热水，冒着热腾腾的蒸汽。 苏子谵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感受着略烫的热水淋在他的身上。 虽然皮肤被烫的发红，但苏子谵在热水里，只会感觉到舒适与放松，犹如灵魂与rou体，都挣脱了束缚一样。 但他的意识，却又在不经意间，不自觉的飘回到到了几小时之前。 依旧是那条河边。 依旧是那片黄昏间的夕阳下。 依旧是那个无名的少女。 即使是这样，热水中清醒了不少的苏子谵，也依旧没有记起她的名字。 少女的优美的身形，倒印在河边，也倒映在了苏子谵心中。 苏子谵只感觉心中一阵郁闷，举起手里的喷头，就对着自己的脸开始用糊脸，企图唤醒自己，用理性胜过感性。 可还是一样，无济于事。 “算了，算了。” “把所有的全都忘了，不是最好吗？” 苏子谵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无奈，自暴自弃的说道。 拿过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发丝，和带着水珠的身子，身上也还在时不时的冒着热气。 看着镜中的自己，沐浴之后，确实是显得更加精神了一点，原本清秀里带着丧气的脸上，变得稍微柔和了一点。 但眼神中的失意，倒是一点也遮掩不住。 苏子谵也是叹了口气。 “算了，明天空闲的时候，给她画一幅画吧，就当是在纪念这位萍水相逢之人吧。”苏子谵在心里略微安慰自己一句。 回到卧室，此时怀民正在床上打滚，听到苏子谵回来的动静，扭过头一看。 见来者是苏子谵，它便支起身来，小脚一踏一踏的，小跑着来到来到床边看着他，又开始对着他“喵呜喵呜~”的叫唤着，甚是可爱。 “好好好，睡觉啦。” 苏子谵满眼宠溺的看着眼前的怀民，比对待夏清秋的时候温柔了不知多少。 人不如猫实锤了。 小心的从怀民身上跨过去，掀开另一边的被子的一角，随即钻了进去。 再看了一眼时间，也只有十点多。 虽然还有点早，但因为酒喝的有点多，即使洗了澡清醒了一下，还是有点昏昏沉沉的。 顺便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就是应该要早睡早起。 说服了自己后，苏子谵也就顺手的关上了房间里的灯，安静的躺了下来。 躺在床上时，苏子谵还是久久不能平静，只能尽量让自己杂乱的头脑放空，才在时间的推移下，逐渐进入梦乡。 …… 苏子谵睁开眼，发现已经到了早上，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感觉是真的爽，但他却似乎回忆到了什么，脸色顿时一僵。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梦啊。”苏子谵略微尴尬的自言自语道。 在梦里，自己再次遇到了昨日的那个少女，他陪着她走遍了千山万水，体验了种种人间烟火。 知道醒时，却依然犹记着自己牵着她的那只手，指尖仿佛仍存余温。 苏子谵又想起了什么，赶忙掀开被子看了一眼，才松了口气。 “好险，好险。” 再看了看一旁的怀民，此时正蜷缩在一团，整个身子包裹在自己毛茸茸的尾巴上，看上去还在睡觉。 似乎感受到了苏子谵起床的动静，怀民也睁开了眼睛，疑惑的观察者周围的环境，好像不是自己的猫屋。 然后又无所谓的伸了个懒腰，小跑着来到苏子谵脚边，直呼呼的开始喵叫。 苏子谵也是脸色柔和的俯身搓了搓怀民的猫头。 “嗯，吃饭了。” 然后自己从床头柜上取来了衣服，在怀民一脸呆萌的目光下换好了衣服。 “走了。” 苏子谵拍了拍怀民，就下了床，走出了房间。怀民也赶紧从床上跳下来，屁颠屁颠的跟在苏子谵身后，小尾巴在身后一摇一摆的，惹人想要抓起一番把弄。 给怀民的碗里加好了水和猫粮，它便低下头开始小口的舔舐了起来。 趁着它吃的正香，苏子谵也去乘机去准备了自己的早饭。 从冰箱里取出了一包吐司，拿了一瓶酸奶，再给自己煮了两个鸡蛋。 这就是苏子谵每天早上的早餐，干净又卫生。主要这样做比较简单，苏子谵还是很懒的。 专心吃完早饭后，怀民不知何时已经窜到了餐桌下，靠在了苏子谵的脚边的。 看在它有乖乖吃完早饭的面子上，又亲手奖励了一根猫条喂给它。 喂完后，怀民就开始撒娇了，从房间啦叼来了逗猫棒，让苏子谵陪它玩。 苏子谵作为它的主人，还是很贴心的一把将把它抱起，然后放到了它猫窝边上猫爬架上，让它自己滚一边玩去。 他表示自己还有大事要干。 随即，他便走进了另一件房间。 房间内，摆着各种各样的杂乱的东西凑合在了一起。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房间中间的立式画板，便携式小凳子，和地上随意的摆放着的颜料。 电脑桌上摆放着一台台式电脑，连接着数位板，旁边的书架上放着各种文学作品，或是清一色的轻小说。 墙边靠着的是吉他包，和一把收缩着的躺椅。 以及一旁双层的透明柜里，上层是各种各样的动漫手办手办。 而下半层，则是令特摄厨看了之后狂喜的，几条摆在展示架上的骑士腰带。 这个房间里除了差了些零食和快乐水，其他的东西倒是一应俱全。 苏子谵称这个房间为——肥仔快乐屋。 这是当时房间装修的时候，苏子谵就和父母说好的，其他房间随便，但是这件书房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改。 而在装修完了之后，再经过了自己的一番加工之后，就成了现在苏子谵十分满意的模样。 而这个房间，苏子谵是谁都不让进，包括来自家做客的夏清秋和陈卫稻，都没有领到这个房间看过。 尤其是家里的怀民，之前好几次想要偷偷溜进来，都被苏子谵抓着后颈给提了出去，不论怀民怎么撒娇，都没有用，都只有被丢出起的份。 苏子谵从柜子上取下了一张画纸，用胶带粘在画板上，准备好画笔之类的工具，调配好颜料，就坐在了画板前的板凳上。 画画算得上是苏子谵从小到大以来，少数保持着的爱好，平时一直都有在练习着。 绘画也就成了苏子谵生活中的一部分。 但苏子谵也没有去什么艺术学院，毕竟他觉得家门口大学的汉语言文学比较适合摸鱼。 拿起画笔，思绪又逐渐转到了昨天晚上，然后依照着自己记忆中的模样，开始作画。 黄昏之下，晚霞的景象给世间增添了色彩，河道在流动泛着微光，显得波光粼粼。 画中只有少女的身影，白裙在风中摇曳，却不见一旁的苏子谵，但这也正如同她口中的所说的那样。 仅余下她与暮色平分这世界。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苏子谵手中的画笔也是刻不容缓，几乎没有不间断过。 只有在中途吃饭的时候，苏子谵才停下来点了个外卖，又逗了一会正在玩毛线球的怀民。 然后他就这么独自一人坐在画前，一直画到了下午。 但在快要收尾的时候，当苏子谵画到少女的脸部，在充满画龙点睛意义的一步时，手中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不对劲，很不对劲。”苏子谵开始陷入焦虑。 他发觉现在的自己，已经个少女的音容也在渐渐忘却，他想不起她的样貌了。 就连她与自己的对话的经历，也变得模糊。 唯一有点映象的，只有临别前那句。 “若是有缘的话，我们就在这里相遇吧！” …… 苏子谵就这样呆滞的看着面前的画板，一直看了很久，很久。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苏子谵脸色有些阴沉的放下了笔，吐出胸中的浊气，只得叹了一声。 现在的他就如同丢失了灵感一般，拿起笔后，却又是无从下笔。 再看了眼时间，也已经到了五点了，差不多晚饭时间。苏子谵又想到了少女的那句话，在那里再次相遇。 苏子谵犹豫了片刻，决定再去那里走一走，就当找找灵感，散散心了。 苏子谵来到怀民身边，摸了摸它柔软的猫头，轻声吩咐道。 “我先出去一趟，回来之后就给你投食。” 怀民歪着脑袋，直勾勾的看着他，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苏子谵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便出了门。 …… 走在街道上，今日的景色和昨日相差不大，天空中少见云彩，依旧是绚烂的晚霞。 终是到了美食街，来到大排档门口。 不远处便是昨日熟悉的栏杆，熟悉的小河，但却没有望见熟悉的人。 苏子谵显得有些失落，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依靠在栏杆边，想着心事。 不知名的飞鸟从河面略过，在水面激起层层涟漪，这是昨日没有看见过的景色，但他却无心观赏。他的双目只是眺望着远方，眼里却是无神的。 一道陌生而清澈的嗓音却从身后传来，明明听着十分陌生，苏子谵却觉得格外的熟悉。 “你果然来了呢。” “一天没见，想我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