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匪夷所思
孟悠城又想了想，虽然难以启齿，却还是问出口，“对了，你女儿以前有没有谈过恋爱？” 他中意干净的女人，厌恶感情经历复杂的女人，以致忍不住问问。 孟悠城会有这样的顾虑，展延松一点都不奇怪，也一点都不介意。是男人都喜欢干净清白的女孩，况且孟悠城如此优秀，年纪轻轻便事业有成。为人人品还正直孝顺、通情达理。 所以，为了宽慰孟悠城的心，展延松又赶紧回答说：“没有没有。今年六月份我女儿才大学毕业，从前在学校里，她一直都是以学习为重的好学生。我也不允许她谈恋爱，她没有跟外面的男人来往过。” 孟悠城听完又放心的点头，对展延松说：“OK，我知道了。打扰了，展总。” 展延松还泛着一脸的笑，准备再跟孟悠城客套，不料孟悠城已经把电话挂了。 接下来，孟悠城按照那张纸上写的，拨通了展凌雪的手机号码。 突然有陌生人打电话给自己，展凌雪也斟酌了一会才触下接听键。 当孟悠城低沉的声音传到她的耳子里，蓦然她又变得精神一振。 孟悠城又开门见山问她，“展小姐，今晚有时间吗？” 展凌雪定了定神，抑制着自己的兴奋，矜持而缓慢的回答：“有时间，有时间……” 孟悠城说：“一起吃个饭吧。七点整，市中心，神农食府。” 此时，孟悠城的语气，是陈述的语气，并非在征求展凌雪的意见。仿佛，他料定了，展凌雪不会拒绝，一定会跟他吃饭。 事实上，展凌雪确实没有一丝拒绝，爽快的答应下来了，说：“行。” 再次挂了电话，孟悠城换上便装，正式下班。 临走前，他不忘拿起桌上那张借条，把它塞进自己的皮包…… 展凌雪跟展mama说了一声，然后开始打扮起来…… 一般的日子，展凌雪都窝在家里，鲜少出门。所以，她也鲜少精心的化妆，一贯都是随心所欲，只图舒服和简单。 今天晚上，因为是应孟悠城的约，她便仔细的打扮了一番，擦了粉、描了眉、涂了口红…… 她所拥有的服装，也全是清新朴素型的，不时髦、不华丽、不xing感，总是把她装饰的好像一个大学生，而且是专注学习的大学生。 展mama见展凌雪异常，兴致突然这么好，也颇为惊讶。她询问展凌雪，刚才是谁打来的电话，待会出去跟谁约会。 展凌雪自然没有隐瞒，如实告诉展mama，是孟悠城联系她了。 展mama闻之，惊喜、开心、高兴，所有好的情绪，在一瞬间溢于言表。 “那好那好，快去快去，别让人家久等了！”展mama连连鼓励她，保养极好的皮肤上，笑意不止。她还举双手赞同，赞同展凌雪对这次约会的重视。 要知道，展凌雪约会的对象乃孟悠城。不仅是华荣市鼎鼎有名的黄金单身男，更重要的是，他对他们展家有恩。 她和她的丈夫展延松，做梦都盼望展凌雪嫁给孟悠城。一来是为了展凌雪未来的人生，让她有一处好的归宿。二来是为了他们整个展家，如果跟孟家联姻了，他们还债的压力就没有那么大了。 展凌雪就情不自禁的兴奋。并非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跟男人约会，而是因为，这个男人是孟悠城。 她总觉得，她跟孟悠城似曾相识。她的人生，注定了会跟孟悠城有一段解不开的渊源。 她对展mama说：“放心，我这就弄好了，马上打车过去，不会让他久等的。” 展mama又点了下头，心头的欣慰和喜悦，不言而喻…… 展家距离市中心较远，加之周五傍晚市区交通拥堵，所以，孟悠城在神农食府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正好七点钟时，展凌雪赶到。 冬季白昼时间短，待展凌雪找到孟悠城，在他对面坐下，再看外头，天色已然伸手不见五指。 “来了，想吃什么自己点吧。”一正视她，孟悠城顺道拿起菜单扔给她，语气不冷不热说。 展凌雪灵活接过，很自然的冲他一笑，应声说：“好。” 然后，她真的低下头，很认真的翻着那个菜单本。 孟悠城面无表情，并且什么都不做，就沉默的坐着，一边看着展凌雪、一边回忆着过去的事情。 那些事情，与展凌雪没有直接的关系。上周六晚上，他们相亲，其实，是他这辈子第二次见她。 “你点了吗？你想吃什么？孟先生……”点着点着，展凌雪忽然抬起头来，仍旧笑着，问道孟悠城。 原本，她的笑比之前要灿烂得多。宛如春花，烂漫的盛开着。 然而，当她清水般明亮的眸子，撞上孟悠城的冷眸时，她的笑又慢慢退去，直至消匿无踪。 孟悠城不说话，始终冷冷的睥睨她，令她不知所措。她身上的热情、眼中的火焰、心底的亢奋，自然而然，全部被孟悠城的冷漠浇灭。 室内的空气很温暖，而此时的她，突然觉得冷。并且这些冷，全是孟悠城chuan染给她的。 展凌雪又极力调整自己，索性合上那个菜单本，也凝视着孟悠城，一本正经问：“孟先生，你……是单纯请我吃饭吗？还是另有目的？找我有其他事情？” 她看出来了，孟悠城不是单纯请她吃饭。他也并没有看上她，否则，不会隔一个星期才联系她。 孟悠城的右臂，本来搭在餐桌上，展凌雪这么一问，他姿态闲散的挪开。这个时刻，展凌雪双眼又豁然一亮，释放着夺目的白芒。 她正巧看见，原本被孟悠城手臂压着的，是一张借条。 借条是用钢笔书写的，不是复印件，署名下面才附着一张身份证复印件。 纸上的笔迹她清晰的认识，身份证上的名字也像钉子一样刺痛着她的眼睛。 三个月前，他们展家的小公司濒临破产，她的爸爸和哥哥因此身负重债，无力偿还，差点就要坐牢了。后来，折腾了好久，她爸爸终于找人借到了钱，暂时躲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