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马匪集结

    等苏离赶到时，此刻的前门已经是火光冲天了，但即便此刻的场景再浓烟滚滚，也遮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

    苏离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现状，虽然一开始被敌人偷袭了，但在老镖头和客卿们的努力下，场面还是被控制下来了，除了最外围靠近南城门的守卫全部殉职了，洪虎门这边大概还剩余个三十人左右，至于另一只队伍，苏离了解的不多，不过看样子损失也是在可控范围内，除此之外，苏离并没有看到小白脸和马副帮主，这让苏离心里多了一些不安。

    “呔，何方鼠辈，居然行这种偷偷摸摸之事，若是道上的朋友就光明正大的来，干嘛和个娘们一样行这种卑劣的行为。”客卿之一的吕方此刻很想骂娘，虽然刻意在用词上收敛了一点，但吕方的表情却是阴沉的可以挤出水来。

    “老吕，别叫了，这帮孙子都这么不讲规矩了，还谈个什么？！”侯三可不像吕方那样耐得住性子，他的原则就是别人动手惹自己这边了，那么就应该二话不说上去刚。

    吕方皱了皱眉，他原本是想试着能不能诈出对方的身份，若是遇到硬点子，自己这边则会选择另做打算，可被侯三这么一搅和，自己也不好再说下去了，只好跟着侯三一起往对方那边冲杀过去。

    苏离看了那伙袭击自己这边的队伍，如果是山贼的话，那对面这人数确实不多，也就六十人左右，且看他们完全不统一的打扮，就知道是支杂牌队伍，苏离想不通，这个队伍怎么会选择对洪虎门的镖动手。

    洪虎门这趟镖可是大部分主力都出动了，加上另一支队伍，这趟走镖的人马少说也有八九十号人，如果想要动这趟镖，一般人还真要掂量下手上的实力，而眼前的这波人明显吃不下这趟镖，要么就是有后手，要么就是见财起意不管三七二十一，苏离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洪翠伶可不管对方到底是谁，不管对方是谁，这趟镖对洪翠伶来说是不容有失的，于是简单的交代了苏离两句，洪翠伶就捡起一把普通的钢刀跟着侯三他们冲上去了。

    苏离看着洪翠伶冲上去，知道叫不出，但目前事情过于古怪，加上马副帮主和小白脸等人都没出现，苏离并没有冲动的冲上去。

    思考再三，苏离决定回货物哪里看看，万一这是调虎离山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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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虎门这边的客卿也好，洪翠伶也好，实力都是真刀真枪厮杀出来的，对付一群无组织的土匪组织简直是轻而易举。

    洪翠伶轻松解决掉两个敌人之后觉得这一切实在是有些古怪，不仅是洪翠伶，侯三等高手，就连经验稍微丰富的老镖头也发现了。

    敌人实在是太弱了，在厮杀过程中，不仅这些人一句话都不说，就抵抗而言也只是稍微做个样子，如果只有这种实力，那怎么会来劫镖。

    “有古怪！”吕方将剑捅入一个土匪身体之后并没有马上结果他，因为他发现这个土匪并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糟了！中计了！”洪翠伶显然也发现了问题，这些土匪根本就不是来劫镖的，而是来拖延时间的，他们只不过是一群炮灰而已！最大的特点就是这群土匪全都是哑巴，为了防止他们出卖情报，他们的舌头都在不久前被人割了去。

    【好恶毒的心肠，不惜做到这一步，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这趟镖里面真的有什么大秘密？】

    洪翠伶脑海里闪过这么一个念头，之后她也不再做迎敌的工作，下令全部人马集中到中间大营去。

    【你可不要乱来啊…】

    洪翠伶想到先自己一步离开的苏离，越发觉得担心，赶路的脚步都不自觉地加快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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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在位于南城门稍远一些的北城门，这里经过战争的洗礼已经看不出城门的样子了，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就在这样的地方，站着相貌装束各有特色的八九个大老爷们，看着远方起火的南城门若有所思。

    “娘的，看来马副帮主说的确实是真的，凭我们几个的人马实力，要吃下这趟镖还真有些硌牙。”说话的是个虎背猿腰的粗糙汉子，三十来岁，满脸络腮胡子也没去打理，一看就是土匪头子。

    “想必马图这个老小子也是不敢骗我们的，不过能让他不惜背叛洪虎门也要吃下来的货物，这价值一定不菲。无论如何咱们也要吃下去，我这边都小半年没开张了。”回话的是个白皙俊秀的年轻人，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一身玉面书生的雅致青衫，拇指和食指之间还在不断摩擦着一枚羊脂玉雕琢而成的玉佩，看上去和这里的人有些格格不入。

    年轻书生旁边坐着的是个富态胖子，明明皮肤黝黑却要穿的一身大红袍，大半夜看上去和见了鬼一样，甚是滑稽，背后背着两把开山斧，这造型怎么看都有些怪异。

    身边坐着个富态胖子，不过皮肤黝黑，显得滑稽，屁股边上一左一右放着一柄宣化板斧和金雀开山斧，胖子从头到尾都不搭话，只是带着让人觉得憨态可掬的笑容。

    “好了，都别说了，无论如何，咱们都要吃下这趟镖，这次也是咱们第一次联手，咱们先事先说好谁是多少就是多少，到时候要是有些人手脚不干净，或者背地里耍阴招，可别怪老子不讲道义了。”说话的是一名脸上中年男子，看上去是这里面话语权最大的一位，不说脸上那划破半张脸的刀疤，光是那稍稍一弯臂就鼓起的肌rou也足够证明此人的实力。

    如果你经常往返北辽和南阳的商道就一定认识在场的四名土匪，说他们是土匪其实并不准确，相较于占山为王的土匪，他们则是一群靠着快马为恶的马匪，这两者区别可大了去。

    相较于王朝版图上几角旮旯落草为寇的土匪，马匪不仅更为悍勇，而且来取如风，巢xue隐蔽，朝廷想要剿灭更是难如登天。此外，马匪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好马了，要知道，南阳是不生产马匹的，而在这南北交界之处，这群马匪居然有着自己的马队，马上战力与狡猾度，都不是那些躲在山上的土匪可比的。

    此刻，在这小小的古城，居然聚集了四位大名鼎鼎的马匪头子，换做平常老百姓，看到这个阵容，估计都会被吓破胆。

    胡子男叫伍庆，以前是混南阳边军的，后来北辽打南阳时当了逃兵，直接拉了一波小弟开始了马匪生涯，因为他熟知南阳朝军队的实力，所以靠着自己的狠辣，很快就在马匪圈中杀出了名气。

    书生男还真是个书生，叫做傅介臣，家道中落后想去北辽做点小生意，结果在路上给一马匪绑了。如果只是这样，那这书生当然不配和在场的人共事，可这书生心机和智谋都是不错的，靠着自己的皮囊，书生先是勾引大嫂之后干掉了老土匪头子，随后又狠辣的把老土匪的下属给除掉，最后又把大嫂给干掉了，虽然很多人不服他，可也害怕他的狠辣，不过更重要的是，书生够聪明，能够用最小的风险给这货人带来最大的利益，所以即便半年没开张，这群人也愿意跟着他。

    红衣胖子反而是里面最普通的一个，叫张平，匪号“笑面黑虎”，他就是一个土匪，然后混不下去了来混马匪，混出点名气之后发现身为老大如果咋咋呼呼的那很容易被人算计，于是什么时候都给人一种憨态可掬的形象，实际上内心门清的很。

    最后一位就是刀疤男了，人送匪号“梁老大”，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姓梁，随着他杀的人越来越多，手下的人马也越来越多，人们都直接称呼他为“梁老大”。梁老大不仅人多马多，自身实力也过硬，擅使一把大环刀，听说武功已经达到了二品实力。

    在梁老大说完话之后，书生傅介臣率先附议，并重新讲了一遍本次劫镖的利益分配问题，按照他们四家之前的约定，傅介臣、伍庆、张平各分二成，梁老大分三成，作为内应的马图分一成。

    原本这点分成，四家马匪谁都看不上，可据马图副帮主说，这趟镖光是给洪虎门的护镖钱就有五千两银子，由此可见这趟镖货品本身的价值觉得在这个数字之上，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四名马匪通气了一番，对于这样的分配，都笑着应承下来，随后看向梁老大，打探的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四家土匪先是派了一群随手抓到的商队去放火，试试洪虎门的虚实，为了防止泄密，还都割掉了他们的舌头，也不害怕他们会逃跑，因为他们的家人都在自己手上。人有的时候也是蠢，这些人明明知道就算自己这次拼了命去完成任务，自己的家人也不会得救，可在这种时候，哪怕只有一点希望，他们也会为了家人去试试。

    梁老大略一思索，大大咧咧地喊道：“嗯，兄弟们可以回去集结人马了，明天咱们就动手！”

    经过刚刚的试探，梁老大很清楚，马图并没有骗自己，洪虎门这次确实是精锐净出，不过除了几个客卿以外，其余老镖头的实力在自己面前，那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太简单了。唯一要防备的就是这趟镖里的另一支队伍，以及那个叫洪翠伶的小妞。

    作为南北交接一带有名的马匪头子，梁老大自然是听说过洪翠伶的，一想到洪翠伶，梁老大就舔了舔嘴唇，他已经幻想到了，等自己劫下这趟镖之后，一定要让那个叫洪翠伶的小妞尝尝什么叫男人的滋味，听说那个洪翠伶不仅身材热火，长相也是祸水尤物，可千万不能玩坏了啊。

    想到这里，梁老大又大咧咧地笑了起来，随后抄起自己的大环刀往肩是一搁，喊道：“明天记得，动手的时候给我小心点，那个叫洪翠伶的女人，老子要了。”

    听到梁老大这么一说，一伙人哄然大笑。

    也就在这时，一个陌生地声音响了起来：“你就是梁老大？连货都没碰到，就在这里想这些，你们也心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