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溯流远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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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夫子见沒有人回答。【】遂扫着堂下。想点一个人來考考。 目光落在皇太子禄全的身上。离忧半含笑的瞅着。十足看戏的模样。 禄全站起身來。回首微微瞥了一眼离忧所在的地方。 若在平时。不会答便是了。夫子也不敢怪罪。只是今天。难得他这漂亮的小jiejie也坐在堂下。男子的自尊心作祟。如何也不愿太过丢了面子。 于是。他思忖了良久。絮絮叨叨说了半天。看似胸有成竹的样子。离忧却闷在心里笑得肩膀直颤。 果不其然。草包便是草包。不可能一日就有什么改变。禄全回答的那些看似夸夸其谈。其实牛头不对马嘴。 柳夫子的那张黑脸也是半青半红。明显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离忧紧咬着唇。第一时间更新生怕一个冷不丁就会笑出声來。 看來。这学堂也有好玩的地方。父皇难得为自己做了个正确的决定。 待禄全回答完。柳夫子反而不知该说他是对是错。 禄全洋洋得意。以为自己出了风头。非要去碰那钉子。 “夫子。我答得可对。” “这...”柳夫子的后背已经被汗染得一片濡湿。“这万物的观点各有不同。对错实不好判。再看看其他人的见解吧。” 他只能这样给自己找台阶。 柳夫子又扫了一遍堂下。心中犹记得方才讲课的时候。大皇子倒是听得仔细。 于是。他将紫玉唤起來。想听听他的答案。 紫玉站了起來。离忧立刻专注的望着他。 她觉得自己的这个哥哥同别人不同。最起码应当比那个草包好一点。 只是沉默了许久。紫玉一句话也沒有说。 离忧开始为他干着急。甚至开始怀疑紫玉的嗓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題。说不得话。 又过了一会儿。禄全侧着身。半拖着腮。不屑的望着他:“不会便老老实实的说一句‘不会’就好了。你以为自己生得好看。站在这里是要做屏风吗。” 他的话一落。旁边的孩子哄笑起來。 离忧冷冷的旁观。既不否定也不跟风。 禄全这一句话是十足十的挑衅。而她在等着紫玉的反应。 半晌。紫玉的声音沉沉。却是道了一句:“我不会。” 担心倏然转为很深的失望。离忧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 柳夫子倒是淡然得很。经过了向紫玉提问的这一遭。他完全将同皇太子之间的尴尬转移了开。自然是轻松了不少。 于是。他将讲义合上。轻声说:“今日所讲的内容会另做一份课业下去。你们若是不懂或者不会便多多细看两遍。” 孩子们都乖巧的点了点头。知道这是柳夫子惯常用的收尾的话语。 果不其然。沒过多久。这课堂便散了。 门外候着的宫人们进來收拾书册。蕊儿走得最快。 她急急清点好一切就对离忧说:“公主。华妃还在露清池边等着您呢。我们快些走吧。” 华茕是聪明之人。离忧作为唯一的女子进这学堂。难免招惹些是非。自是让蕊儿快些带她离开的好。 离忧的心里也不愿在这里停留。于是听话的随着蕊儿往外走。 “等等。”有人叫住了她。 离忧回头。只见禄全快走几步过來。 她诧异的望着他。不懂她这个尊贵的弟弟要做些什么。 “你们步行來的吧。”禄全问道。 离忧颔首。这学堂离露华殿并不远。不走过來难道还要坐轿子吗。要知道这牵马栓轿绳可要等上好一会儿呢。 禄全洋洋得意。抬手指着外面道:“那你同我一起走吧。我骑了马來。可以送你一程。” 离忧顺着看过去。果然。那院中立着一匹枣红色的马驹。正被宫人仔细牵着缰绳候着。 要知道。这宫中向來禁止骑马。看來。父皇对于这皇太子的宠溺可不止一两分。 蕊儿的眉头蹙起來。这可真是桩头疼的事情。 禄全的身份担在那里。从与不从都不对。 她偏头去看离忧。见她眉眼冷冷。唇角含霜。想起她平时最反感这种爱炫耀不沉稳的人。于是又担心她说出什么重话來。冲撞了皇太子。 院中的竹叶沙沙作响。落叶随风打着卷儿。伴着这些低沉的声响。离忧嫣然一笑。 刹时如百花齐放。任何景致都像凋零了颜色。 离忧半侧身行了礼。轻声说:“多谢好意。忧儿怕马。无法同行。” 话毕。也不管愣在当场的禄全。第一时间更新伸手拉了拉蕊儿。旋即走出了学堂门。 禄全如梦初醒。总觉得自己该生气。却又不知该气些什么。 他取了马鞭。狠狠抽了一下那匹自己引以为傲的马驹。惹得马嘶刺耳。 离忧沒有回头。仿佛自己身处的本不是同他们一样的世界。那些纷纷扰扰哪里和她有半分关系。 紫玉静静立在堂中。悄悄的紧了紧手中的帕子。 那一方锦帕被仔细洗了多次。还让宫人们用花瓣水泡了半日。只是纵然如此。怕是也沒有机会再还给她。 离忧。她是朝阳公主。是他的meimei。却不是他一个人的朝阳。 离忧讪讪的回了府。不愿吃什么东西。只觉得累。 她同华茕告了安。第一时间更新然后立刻回了自己寝室蒙了被子就睡起來。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口有些渴。她揉眼坐起來。只见昏黄的灯光下。墨逸静静坐在窗下。 离忧的心情立刻好起來。她赤着脚下了塌。跳着两步凑到他的身前。扬着笑脸问:“墨逸。你这次为我带了什么。” 他心下一跳。离忧的菱角已经能清晰的瞅见她长大后的模样。 他稳了稳心神。从怀里掏出一个铁疙瘩一般的东西。 离忧一把拿过來。左右研究了半天。问:“这是什么。” “这叫音磬。是东方的一种乐器。”墨逸回答。 “这个怎样才会响。”离忧有些奇怪。这块铁疙瘩表面光滑。只是有高低弧度。沒有可以吹的眼。也沒有可以弹的弦。 墨逸笑了笑。抽下她头上的簪子在音磬上敲了敲。 ‘叮’的一声轻响。 “像什么。” “像雨打在琉璃瓦上的声音。”离忧立刻回答。 墨逸又取了拨弄灯芯的银匙。在方才那个地方又敲了一下。 ‘咚’声音更清脆了一些。 离忧的眼里多了一份欣喜。用簪子和银匙交替又敲了其他的地方。 “这乐器不固定。用什么敲奏皆会有所不同。” “我喜欢这种变化。”离忧的唇角是藏不住的笑意。 半晌。两人又不再说话。 “102日。”离忧拖着腮。眼瞅着不明的烛火。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淡淡说了句。 墨逸不语。她知道她说的是时间。他已经102日不曾來过。 总以为只有他自己才记得如此深刻。沒想到连她也是记得的。 只是这到了如今。东漠的势力逐渐扩大。那些冲突愈渐激烈。他要待在那里的时间越來越多。想要來一趟真的很难。 墨逸低下头。烛火印着两人的影子落在地上。恍恍惚惚如依偎一般。 “墨逸。下次你來的时候不用再特意换了衣服。隐藏那些血腥气味了。那些。我能够习惯的。”离忧忽而说道。 墨逸漠然抬起头。离忧接着说:“我知道你同大家不一样。不是母后说的道人也不是书上说的仙妖。忧儿不会问你的那些过去。也不会管你离开的时间都会干些什么。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但是啊。你想你是怎样便是怎样。” 说完。离忧拉过他的左手。一点点的抚上他曾经的伤口。 墨逸的身子一颤。觉得经由伤口处传來一丝丝酥意。 “已经不痛了。”他轻轻抽回手。 离忧的眼里滑过一丝失落。却不曾让他看见。 马上。她回复正常。转而言其他。 “我今天去了宫里的学堂。学的东西同你教给我的一点也不一样。” 墨逸沉沉道:“有些书也该读读。” 离忧唉声叹气:“夫子讲得很沒意思。整个学堂。一个认真听的人都沒有。” 墨逸讶异:“一个也沒有。” 离忧思忖了一会儿后答道:“有倒是有一个。不过听了也白听。夫子问他。他也不会答。” 墨逸听到此处。淡淡笑了笑:“我猜是大皇子吧。” “你怎么知道。”离忧眨巴着眼问。 墨逸沒有正面回答。却只是说:“紫玉是你的哥哥。” “我的哥哥太多了。”离忧嘟嚷着。 “所以。你不喜欢他吗。” 离忧垂了眼眸。低声道:“不。相反的。我觉得他很熟悉。” 墨逸怔了怔。旋即说:“那便好好相处。你们一脉同源。应当互相照拂。” 离忧懵懂的点了点头。她心里觉得。凡是墨逸说的话。便是都可以听的。 两人继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墨逸同她说不同地方的趣事。离忧同他说宫中的家宴或者庆典。 良久。离忧打了个呵欠。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却还是往下说着。 墨逸拍了拍她。指着床榻说:“很晚了。去睡吧。” 离忧摇着头。拉着他的衣袖。声音迷迷糊糊:“我如果睡了。醒來的时候一定看不见你了。又...又要等三个月...或者更久...” 墨逸咬了咬唇。的确。等她睡下以后。他必须离开。 半晌。他安慰她:“下一次。我一定早些來看你。” “真的。” “真的。” 离忧伸出一个小指。声音已经抱了含糊的睡意:“我们...拉钩...” 墨逸只得依了她。缓缓勾了勾她的小指。 离忧得了承诺。唇角噙了笑意。小手却依旧攥着他的衣袖不肯放开。眼睛缓缓闭上却又立刻睁开。 墨逸无奈的摇了摇头。挽指念了睡诀。离忧这才渐入梦境。 墨逸将她打横抱起來。轻轻放在床榻上。 吹熄了烛火。就着照进窗的月光。他静静望着她。一动不动。就像时光静止。再沒有流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