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礼仪

    人生如梦春复秋，半是欢愉半为愁。图云烟之际，梭明如水。积善则非处，乐终无碍。

    惊风飘白日，光景驰西流。

    周府。

    话说也快到周沛姌的生日也将近，周家虽无根基，却在新晋一代中也算得上是翘楚了，官不大可龙椅那位看重，周沛姌更是周家嫡出女，及笄之宴，不会小办。

    周老爷与周沛姗都知道，届时必定宴请往常那些世家族，为了不叫人看笑话，小瞧了去，再传出一个乡野出身的名声，于是乎，花重金请来了京中赫赫有名的教习嬷嬷。是出了名的严厉。

    周沛姌第一天见教习嬷嬷，行礼瞧面首，眉毛散散，印堂稍窄，便知那嬷嬷不是好惹的人。

    那嬷嬷拿着一尺多长的戒尺，“啪”一下就打在了周沛姌的股上，痛迅速在周沛姌的股上蔓延开来。

    “俗语有云：‘坐有坐样，站有站相。’看汝站无站姿，坐无坐姿，想来缺欠甚多，今日起务必严加练习，否一月功难有成。”

    这是教习嬷嬷说的第一句话，后面的话周沛姌是一句也记不住了，因为这嬷嬷的话太多了。

    日日教导，今日，“拱手礼，在胸前拢手，由前向后收，呈拱手形。向前推，不躬身。视距离远近，可高，不能低于胸，日常相见礼，送别礼。你可听明白了？”

    “啪”又是一戒尺。

    ……

    “三拜礼～”那嬷嬷考量周沛姌。

    周沛姌再拜额手礼。

    立定，挺身，庄重。

    “双手附心。”

    双手附在胸腹之间，男生左手在前，女生右手在前。叠并，两肘与手成直线。双手表示“与天地合其德”。为大恒久，大信用，大起始。地德大承载，大包容，大丰富，大付出。两德兼备而各有显。显德可以因时因境而变化。

    “高揖。”

    周沛姌双手向前上方推出，推至额头前方，两臂伸直。

    “行礼（拜～）。”

    头、颈、手臂皆不动，腰部下躬，深躬。

    “兴。”起身，双手升至额前。

    “再行礼（再拜）。”

    “兴。”

    “额手。”双手贴向额头，再推出。

    “三行礼（三拜）。”

    “兴。”

    “礼成。”双手复位，至胸腹间。

    终于礼成了！

    那嬷嬷看周沛姌那样，也告声退下了，今日就算罢了。

    “呼呼呼～”周沛姌瘫软下来，喘着粗气，弯腰驼背几步走到茶桌前，“咕嘟咕嘟～”喝着又倒了好几次，股坐在凳上，一阵酸痛。

    眼看一壶水就要见底，周沛姗刚好过来，又为周沛姌沏了壶茶，“真是把我们沛姌累的够呛，来，茶水管够！”

    “这繁琐之礼，阿姐从前是如何学得？”周沛姌怀疑自我，“这礼便不适合我。”周沛姌焉了下去。

    “往日不曾束缚这些，疏于管教，如今开始，自然难些。”周沛姗安慰。

    ……

    忠勤伯爵府。

    “啪嘭！”赵青思一把推开桌子上的茶碗，上好的玉龙紫砂壶被打的稀碎，自那日周府归来，赵青思就异常暴躁。

    “呵，什么？”

    “半月后周家及笄宴？”

    赵青思眼里闪过一丝阴狠，随即看见陈令言从外归来，面色一转，又是温柔可人的娇妻。

    “噗通”一声就撞进了陈令言的怀中，似是想把陈令言牢牢握住，生怕陈令言一不注意就丢了。

    可丢的是心呢，怎么抓……

    这些日子，陈令言经常到周沛姗的铺子里三天小买、五天大买，有时自己去，有时派人去，莫以为她赵青思好哄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