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男人的尊严
不知是不是茶阁让那只红衣妖孽太舒服,他居然从中午一直坐到了下午。 罗锦和玉如风仍是一个说,一个写。 玉如风见罗锦时不时的别着笑,呆了半响,道:“你好像什么时候都能这么快乐。” 罗锦写:快乐是心头开出花,美丽妖娆,低回婉传处甘香沁人,所以,我们都要快乐! 玉如风还要说什么,罗锦却将笔放在嘴上,做了个让他噤声的动作。 然后提笔又写:可是,我现在不快乐,因为这样谈话太不划算了,你只用上嘴唇碰下嘴唇,我却要一笔一划写好多好多,太吃亏了,不写了! 写完这个,罗锦扔了笔。 这前前后后,她都写了有三百大张了,肚子又饿,手也酸得不行,罗锦吹胡子瞪眼,玉如风却是嘴角噙笑。 提起罗锦扔下的笔,在罗锦那段话的下面写了一小行字,这时柳烟上来送了些点心上来,罗锦叫手酸,柳烟便给她按手揉臂。 是以,无人看到玉如风到底在纸上写了些什么。 柳烟伺候完了罗锦,再去整理罗锦去写的那些字时,却发现,那些字全都不翼而飞,与之一起消失的还有刚刚与夫人一起写字的玉公子。 这时,下面也传来了送客的声音。 罗锦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是走了。安抚柳烟别大惊小怪,反正她又没写什么国家大事,字不见了就不见了,无妨。 转身下楼,微做收拾,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再等马车行到罗家村村后的那座山下,天已经黑透了。 还好是下雪天,雪映着天色,就算天黑了,还有一丝雪色光亮,若隐若现。 看到那两个黑衣人抬着的椅子出现在眼前,罗锦心里一阵失落,邵木头今天还没回来呢。 哪知一上山,进了屋便看到了从里面迎出来的邵洛。 撅起了小嘴,正要指责他为何昨天没回,为何回来了,也不下山去接她? 邵洛却摸了摸她的头,“乖,先去吃点东西,一会有大事,不吃饱可不行。”脸是一贯的冷着,话里却还透着些暖意。 中午在茶阁没正经吃饭,罗锦正好也饿得不行,透过邵洛看见一桌子的菜,也顾不得先问什么大事了,冲过去,坐下,左右开弓的吃了起来。 邵洛看了眼已经开吃的罗锦,眸中坚毅,决绝,包容,溺宠,溶在一起,似乎一眼万年,然后猛然转身,向外走去。 外面却是寂静十分,肃杀之气迎面扑来。 邵洛已经出了小木屋,对着树林某处高声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没必要再躲躲藏藏。” 这时,一个身穿大红色蟒衣,腰配黑鞘单刀的男子缓缓从树林中走出,鸾带飘飞,红色的衣,红色的唇,一地的白雪,空中还有雪花飘风,只衬得他风华绝代,清灵似妖。 “我道这山里躲着的是谁?原来是你!怪不得,我派了三拨的人都折在这里。” 那声线儿轻柔温和,说着的话带着置问,然那话的声音却让人仿佛是看到了三月山间开着的妖媚花朵,又好像是听到情人在耳边儿细细低喃…… 只是与他声线儿相反的是,他出来的时候,修长的手指握住腰间薄刃,已将一个冲过去挡他上前的黑衣卫的脑袋给割了下来,然后掏出一只白绢缓慢地擦着刃上的血迹,却也没有再往前走。 邵洛向前两步,“远翼候世子沈溱?不是在去京的路上吗,怎么有空光临寒舍?” 沈溱道,“战王宁少诺?不是听说去年在回京的路上被人给杀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吗,怎地当起了小猎户?” 外面暗成一片,两人的声音,一个冰冷如坚铁,一个魅惑如烈火,然,却有一种相同的气息,那个是杀意。 这股冰冷的杀意,以两人为中心,迅速向外扩散,在里面吃饭的罗锦一个寒战。 邵洛让她吃饭的时候,她就知道一定有事,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他们的对话,她都听在耳中,原以为,邵洛身上是血海深仇,没想到,居然还是个王爷。战王?什么鬼?不过,这个时候,她没空想这个。 丢了碗就跑了出去。 一跑出来,就看到白日里在她那里喝茶的那只大红妖孽,一边擦刀,一边魅惑着笑意看着邵洛道,“你是故意引了我上来的?” 那妖孽瞧着罗锦奔出来,冲着罗锦笑,“邵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邵洛没有转身,只是向前走了一步,挡住沈溱的视线。因为是背身站着,罗锦看不清邵洛脸上表情,只觉得他腰直、腿长、脚步沉稳、不疾不徐,一身冷气逼气全开的样子。 妖孽显然不怀好意,罗锦不想与他答话,向邵洛的背影处缩了缩,只听邵洛冷声道,“你不是也想故意引开我的视线吗?几日前,你就潜进了昆城,秘查了叶家七日,暗中拉拢叶老儿不成,昨日便又亮出身份相压。”冷隽的声音中含了nongnong威严,藏着那坚挺的背影中,只觉这个背影因此而英气逼人。 沈溱的刀已经擦完,其上寒光闪闪,他一边看着刀一边玩弄,眼缝狭长,姿态说不出的媚雅,“那老匹夫不识台举,”似想到什么,又道,“半年前,曹家的那批货是你劫的?” 邵洛抱臂而站,不动不摇,如山般坚硬,不答,却是默认。 沈溱又问:“七日前,将曹家的货又劫了,然后放入叶家库房的人,也是你?” 邵洛仍是不动却答了话,“不逼你,你如何能现身?” 沈溱那魅惑的样子终于有些龟裂,想到叶家与曹家已经为此势同水火,有了这事,还想让叶家与谢家都归顺祁王,只怕也是面和心不和,明争暗斗更坏事。 骂道,“一群蠢货!”脸色这才冷了下来。 罗锦听着这些话已经了解了些大概,邵木头她果然没看错,真是只财狼。 不但劫人的货,还将东家货放西家,让你有口说不出。一次不行来两次,怎么着这事也让你有嘴说不清。 怪不得叶家老头子躺在床上装病! 再看那红衣妖孽,只觉得这人就算是冷着脸,也是一样的魅入骨髓,真是天生媚骨,可惜鸟啊,是个男身,若是个女人,一定妙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