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入修行
清水修院学生不多，只有二十多人，毕竟清水镇也不大，加上每年都有学生到达悟灵离开，又有新生到达修行年龄进来。所以人数一直维持在一二十人，多年未曾变过。 吱—— 推开房间的木门，清云看了看东边的朝阳，深吸了两口清晨的新鲜空气。转身刚要走，就听到楼下传来叫喊声：“嘿，清云。走啊，一起去炼体堂。” 探头一看，是昨天参加测试的一人，名秦川，他爹是清水镇上唯一的二级铸器师。清云记得昨天测试时，周师还夸奖过他天赋不错。昨日晚饭时特地与清云搭话，想来是想在这修院里找个伴。 “来了来了。”清云嘴上回应着，快速下了楼。 “快走吧，听说教炼体的潘师可凶了，咱们去早点，别被他逮到不是。”秦川边走边说。 二人快步到了炼体堂，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干净的小院。院子东边堆满了刀枪棍棒，西边立着一座座木桩。此时院内还没有其他人，二人交谈了一会，陆陆续续地进来了五六人，看样子全是昨天刚来的新生。 “安静！”突然一声雄浑的声音传来，院内瞬间鸦雀无声。众人朝声音处望去，只见一身穿麻衣背心，青布短裤的膀大腰圆的中年男子站在院子中央。 “我是潘凡武，今天开始，我来教你们这些小崽子们炼体一门。”潘凡武环手于胸，昂首挺立于众人面前，好似一棵坚韧的粗杨。 “炼体一门，于其他两门修心与通感来说，是最简单的。但同时，也是最痛苦，最需要时间的！不用我解释，我想你们也都知道炼体是什么意思。我现在只告诉你们炼体毕业的条件。木棍抽身即折为入体；寒热交替不惧为成体；赤手战狰得胜即为完体。”潘凡武说着，走到了一个木桩面前，突然抬起右手对木桩轰出一拳，只见木桩一下爆裂开来，木屑漫天。 这一幕吓坏了下面的少年，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屁孩，哪见过这种阵仗？ “锤炼rou体一事没有其他途径可走，唯一的一条就是挨打和吃苦！今天开始，炼体堂的所有器械你们都可以随意使用。我不管你们采用什么方法，一个月后，都必须给我达到入体级。炼体期间有什么伤痛，自己去药堂领药。这一月内我不再上课，行了，开始吧崽子们。” 潘凡武严厉地敲打完这帮新生后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而后就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炼体堂，留下一众还没回过神来的少年。 “啊？他怎么就走了，这怎么练啊？” “一个月就要到入体，这得挨多少棍啊？” “mama，我想回家...” 听完潘凡武的教导，这群新生顿时傻了眼，哀嚎不断。 “清云。”秦川凑到清云身边“你打算怎么练？” 清云此时面无表情，他早知道炼体一门的艰难，所以早有心理准备。 “能怎么练呢，就按潘师刚刚所说，挨打呗。”说罢清云便转头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秦川。 这一下把秦川看得头皮发麻，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你，你要干嘛？我可是正经人啊我跟你说，什么坏事可别来找我。”秦川双手抱着自己一下往后连退几步，好像清云要怎么他一样。 清云看他这模样没好气地道；“我也是好人啊，能干什么坏事。后山深处有一幕瀑布，我俩做个搭档去那练，怎么样？” “瀑布？你不会要在瀑布下练吧？”秦川震惊地看着清云道。那帘瀑布他倒知道，他也听说过在瀑布下炼体有事半功倍的效果，但他从没想过自己要去那练。 “答对了，所以去不去？你不会怕了吧？那好吧，只能我自己去咯。”清云看着秦川思考的样子，故意激了激他。 “什么怕了？我秦川怕什么？就怕你到时候没我坚持的时间长！走走走！练功去。我倒看看这瀑布到底有什么威力。”说完不待清云答复，秦川提起步子就向后山迈去，那模样好像要去征战的将军。 清云看着他，捂着嘴跟了上去。 后山。 此时正值盛夏清晨，太阳刚从山后升起，还没来得及温暖这大地，所以山中还算凉爽。二人走在进山的小路，虽蜿蜒曲折，但还算平坦。路边的古木参天，听别人说，这山里的树几百年前就在这里了。一路上清风抚绿叶，飞鸟伴鸣蝉，不禁让人心生愉悦，走路也轻快了许多。不多时，耳边便传来哗啦啦水流倾斜的声音。走出那茂密的树林，眼前忽然明亮了，一片宽敞的空地就呈现在眼前。空地前面是一个清澈蔚蓝的湖泊。此刻阳光照耀，微风轻抚，湖面水波荡漾，波光粼粼的，好不漂亮。湖泊的尽头便是那帘瀑布了，从数十米高的悬崖飞泻而下，如猛兽一般咆哮汹涌，滔滔不绝。瀑布注入湖泊的地方，片片白色水花激扬飞荡，溅玉抛珠一般。 清云看着这美景，不禁有些跃跃欲试。他也不拖沓，迅速脱去了上衣，将手中手腕粗细的木棍扔给了秦川一个，便率先跳到了正在宣泄的瀑布下。清云没想到的是，他还是小觑这条瀑布，巨大的水流冲击一下就把他打到了瀑布里，身上疼痛感也一下涌现出来。可他没有丝毫犹豫，一下从湖水里冒出来，再次站到瀑布下，尽力稳住了身形。 秦川见得，也脱去了上衣，跳到清云身边。两人喘着粗气，在巨大的冲刷力下，手扶着木棍，渐渐稳住了身子。过了约莫一个时辰，秦川身边的清云开始在瀑布下面一块块石头上移动。刚开始在这么大的压力下迈出脚步并不容易，加上瀑布下的岩石经过水流的长期冲刷，早已变得平坦光滑，在正常情况下都难以站立，更不用说上面还有不绝的水流飞泻。因此尽管有手里的木棍支撑，清云还是一次次被打到湖水里，可他也不气馁，一次次地爬起来继续，直到从瀑布的这头走到了那头，才停下歇了一会。 秦川见样不愿落在清云后头，也学着清云的模样开始了移动。二人就这样从清晨走到了薄暮，直到太阳被山峰吞没了半个身子，山里的鸟鸣远去了才从瀑布下出来。走在来时的路上，二人已没了力气讲话，走路的双腿也只是麻木地迈着，根本没了知觉。 “明日上午修心课程结束后继续？”到了住所，清云对秦川说道。 秦川已无力说话，点了点头便推开房门一头扎进了床上。 回到房间，关上了房门，清云却没有倒头便睡，而是拿出了林渊给他的《御清功》开始研究起来。 “凝神会气，平稳呼吸，感天地灵气，引气入体，冲经开脉......” 清云点点头，缓缓闭上了眼睛，静静感悟着这《御清功》。过了一会，只见其身体周围白色灵气围绕，一缕缕灵气从口鼻处钻入体内。清云只觉身体微微发热，好像有什么堵塞的东西正在被缓缓冲开，白日里被瀑布冲刷的伤痛也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舒爽。 镇上灯火渐熄了，深巷里传来几声犬吠。今夜天气晴朗，天空清澈，只见深蓝色幕布上繁星点点。星光璀璨，似与明月争辉。 清云危坐于床铺之上，不觉时间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