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跳河的红色身影
我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再过两个小时,就是我每天运动的时候。 熬夜是我的常态,当听到窗外传来呕吐声音和醉酒的话,我就知道熬夜也是那群人的常态。 隔江对面是一家夜店,风把他们的声音都带了过来。 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大声,嗓门特别响亮,穿插着几个醉鬼的“嗷”,这种一般我都当猿猴处理。 不看,不听,盖被。 “呜呜呜,你是不是跟她睡过了你说啊!” “(脏话),你(脏话)有病是吗?闹(某种器官)闹!” “啪——” “(脏话),臭(一个节日)敢打老子!” “啪——”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应该是小情侣互扇巴掌,精彩! 如果我没有腿我爬也会爬到窗边看几眼,好巧不巧,我有腿,大腿小腿发育正常。 河的对岸,之前的那群猿猴酒鬼早就不知道去哪了,只剩下一对小情侣,你打我巴掌我打你巴掌,嘴里的话五花八门,我就像只瓜田里的猹,上蹿下跳,耳朵恨不得就安在他们吵架的那棵树下。 就是越听越不清楚了。 有个小窗台,正好能容纳一个人的宽度,我坐在上面,凑近纱窗下面黑漆漆的,但是我知道,这是三楼的距离。 晚上有点冷,胳膊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我抓住纱窗,恐高害怕依旧想看。 “扑通”一声 一道红色的影子掉进了江里,吓得我往后仰,摔到了地板上,疼得我挣扎了好几秒。 跳河了? 我顾不上疼痛,心脏扑通扑通跳得贼快,救人!要救人!我在书桌上慌忙地找手机。 头突然晕了起来,耳朵里砰砰砰地响,跟我脉搏跳动频率一样,我用手掌拍了拍脑壳。 周围环境好像都安静了下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我跑到小窗台望向江对岸。 没有什么吵架的小情侣,也没有什么女孩跳河,连夜店招牌的灯都关上了,旁边的小公园也是一片漆黑,明明刚刚还是勉强灯火通明的。 怎么会突然那么安静? 我在做梦吗? 不对,我没有做梦,我看到被我翻乱的书桌,和手上抓的手机。 我不确定地又看了看窗外,还是非常安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打开手机,屏幕显示是凌晨三点二十八。 为什么我被吵醒的时候,手机显示的是凌晨四点? 我刚刚真的是在做梦吗? 我发癔症了? 想来想去我决定明天早上去那家夜店附近看看。 至于什么是害怕,我想,我觉得无论是神奇物种还是所谓的飘飘又或者发癔症,都没有贫穷可怕。 我安心地又睡下了。 清晨,我把篮球带上,江对面什么都有,还有个小篮球场,这是我早上打篮球的地方。 夜店门口的地板上躺着一个胖乎乎的叔叔,浑身酒气,打呼噜跟我爸有得一拼,震天响。路过早起锻炼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们都看了一眼,嫌弃的离开。 我上前打算把他拍醒,一边拍一边喊“叔叔,别睡这里了,回家去吧。” “唔,(方言)谁啊?谁屁股痒了喊老子。” 虽然用词粗俗,不过幸好他醒了,我真的不太明白喝醉酒在外面挺尸的人,如果是冬天估计这辈子也就这样闭眼了。 “叔叔,昨晚在xx岸(夜店)玩到几点啊?朋友不把你送回家?”
也许叔叔没感受过自来熟和社牛的热情,看了我好几眼才闷闷地回答。 “(方言同译)这破地方四点多就关门赶人,我就看了一下昨晚那对情人吵架,一堆走街狗就不等老子一块走。” “哦,我昨晚也听到有情侣吵架还互相打巴掌,还看了一下手机,三点二十八分。” 大叔吐了口痰,反驳我。 “绝对过三点多了,最起码也四点了!我虽然喝醉了,但是我是这里常客了,昨晚我就是被老板送出门口的!”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对了,那对情侣是不是女的穿红色,男的穿白色?” 叔叔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男的没印象穿什么,那个小姑娘好看,穿了个红裙子卷头发,你朋友啊?” “那对情侣后面去哪里了?” “害,我记不清,我听了一下他们吵架就睡着了,昨晚那对小情人真的是你朋友?”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跟他随便瞎扯了几句,让他早点回家,毕竟我在旁边不远处还看到了一堆呕吐物,臭得不行,又要辛苦环卫工人清理了。 告别叔叔,我往昨晚看到红色身影跳江的河堤边走,绕了好几圈,一点发现也没有,头又开始晕沉沉地了,没办法,就懒得管了。 现在依旧没有头绪,有时候我在想,难道真的有人跳江但是正好撞上我发癔症的时候?然后导致我思维错乱,记混了? 也可能是我做梦,上半段是真的有人在吵架,跳河是我梦里面续上去的,这样想想,比我发癔症合理多了。 美美的,又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