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冰山一角

    萧齐已看着死在面前的李天养，顿时脸色阴晴不定。

    一脚踢在李天养的尸体上，骂道：“真是贱骨头。”

    萧福上前说道：“李天养既然死了，那就把那小捕快杀了，不要留祸患。”

    “嗯。”说罢，萧齐已摆了摆手，手下之人中立马有机灵的，提着匕首就朝着商长春杀去。

    商长春想要逃离此处，可是右小腿上的疼痛使他只能惦着脚。

    速度不可谓不慢，这时两支箭矢突然射向商长春面门，是那远处的弓箭手出手了。

    听着箭矢破空带来的锐利音，商长春的脑子像是放空了一般，慢慢地倒映着自己来到这个县城是的一点一滴。

    不由的想到，这就要结束了吗，话说我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呢，算了，不打紧了。

    接着商长春便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一息、两息，等待死亡的过程这么缓慢的吗？商长春不由的想到。

    可是在久也不应该啊，商长春却也顿时感到了不对，猛的一睁开眼睛。

    只见到两支箭矢稳稳的停在商长春的鼻尖前，商长春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手指也不小心碰到了箭头。

    “嗯？凉凉的，不像是幻觉啊。”

    两支箭矢在商长春轻轻一碰之下，便碎裂成了木屑，又如同倒放似的，反射了回去，瞬间传回两声闷哼。

    接着，商长春忽然感到脑后吹来了一阵凉风，卷起了地上的几片叶子，却又瞬间硬如箭矢，朝着冲杀过来的黑衣之人激射而去。

    那十几名黑衣之人，只觉的凉风眯眼，便抬手挡了挡，就被叶子穿破了咽喉取了性命，身子发软倒在了地上。

    “嘶。”萧齐已和福伯见状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商长春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头戴斗笠，将身体牢牢裹在斗篷里的高挑男子。

    只见那男子缓缓的将刚杀完人手放下，收回到斗篷里，萧齐已看不见他的容貌，但从他漫不经心的姿态来看，杀人和杀两只鸡没有什么区别。

    “人我要带走，那把刀也给我拿过来。”沙哑的嗓音，瞬间刺入在场的几人耳膜中。

    “捻花摘叶即可杀人，内力敛物丝毫不露，杀人时内力流转不息，又丝毫不泄，我早年游历的时候也只是听闻国派武宗的宗主有这等风度，那位宗主也早已达到百脉俱通的控微巅峰了，要是我没有老眼昏花的话，齐已那我们这次可能危险了。”

    萧齐已悄声对福伯说道：“我们身后的主房床下，有一张床弩，用已偷袭的话，能有几成？”

    萧福摇了摇头，回道：“我听闻到了那个境界的武者，内力生生不息，过脉通窍聚于体表，形成护体罡气，几乎无坚不摧。”

    “不要说那张普通的床弩了，就是攻城用的重型弩车，在有所防备之下也能挡下来。”

    “当年，西荒的戎族举族三十万，入侵我国西北门户——拒马关，关下武宗宗主一人破弩四十六，举世皆惊。那可能就是个人武勇的巅峰了。”

    萧齐已问言脸色不禁惨白，难道数年谋划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他不甘心，哪怕死了他也想试试，想到这里萧齐已正欲借手中刀，将人引上前来。

    萧福看着他眉角低垂的样子，心里也知道萧齐已想要做什么了。

    便猛的握住了他的手腕，说道：“不可，这等前辈高人一般是拉不下脸面来杀我们这些小人物的，要是对他耍心眼恐怕会死的更惨。”

    “恭敬点，把刀交出去吧。”

    萧齐已拳头紧了又松，又是天人交战了一番。

    终于，萧齐已缓缓走向那斗笠男子，半跪于地如朝贡般献上了宝刀。

    “北流末弟子，萧齐已见过前辈。”

    斗笠男子接过宝刀，随手甩在了商长春的身上，说道：“你很懂事，没有冲动，不过你跟我耍这种心眼没有用，我想杀的人，北流冥也保不住。”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萧齐已心都到了嗓子眼。

    “不过，你这个年纪却有这番心机谋略，也颇为不易，我不杀你。”

    萧齐已也是松了口气，敬请道：“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顿时，还是那沙哑的嗓音传入了萧齐已的耳朵里：“天之涯。”

    萧齐已闻言，猛的抬头一看，却见前方早已空空如也。

    “天之涯，天之涯。”萧齐已低声琢磨道。

    萧福听到萧齐已的自语，瞬间愣在了原地，不敢置信的问道：“齐已，你听到的真的是天之涯吗？”

    突然，萧福又松了口气说道：“还好，没有犯下大错。”

    “哦，这么说福伯对这个天之涯的来头有所了解咯？”

    萧福想了想说道：“准确来说，天之涯只能算作一个代号，这是个神秘的宗门，似乎每一任的宗主都叫天之涯，实力都是百脉俱通的控微巅峰境界。但这个宗门也十分奇特，整个宗门只有宗主和他的徒弟两个人。”

    “这也算宗门吗？”萧齐已不禁好奇道。

    “算，而且宗门势力深不可测，因为他们的收徒方式很特别。”

    “呵呵，我有些好奇了。”

    “齐已，你可听闻我们在南荒十万大山之中的蛊族，饲蛊、养蛊、斗蛊之法？”萧福问道。

    “略有听闻。”

    “那就是了，每一任的天之涯，在继承这个称号的的时候，便开始游历天下，寻其根骨悟性及佳的少年或是少女收为徒，传授武艺。”

    “然后，便是暗中守护在徒弟身边，考察评价，若是不满意，这个徒弟就将成为下一个的垫脚石。”

    “又或是收的徒弟被同龄之人，以武艺、谋略击杀，那么击杀之人就会成为天之涯的新徒弟，就如同养蛊、斗蛊一般，选出最强的一个，来接任天之涯这个代号。”

    “我想那个商长春可能就是这任天之涯收的徒弟。”

    “哦，那天之涯出面了，不就说～”

    “嗯，看来那个商长春要被放弃了，要不是你的年龄和商长春不符，不然你就可以成为天之涯的徒弟了。”

    “而且收徒、传位的整个过程只有十年，就是说不到三十岁就成为了控微巅峰的高手。”

    “怎么可能，就算是整个羲和国，在控微巅峰的武者也不过只手之数吧，那传位后的那些天之涯那去了？”萧齐已一脸不信道。

    “可是你刚刚不是也看见了吗，至于传位后的天之涯去哪里了，在江湖中曾有传闻，说他们为追求武艺的极致常年闭关不出，或是去了传说之中的归墟海，哪里有着世界的秘密。”

    “要是没有这样的背景，你觉得坐在上面的大佬们，会放任天之涯四处寻其根骨、悟性极佳之辈当做蛊虫一样饲养，只取其中最强的一个吗？”

    萧齐已听到这等秘闻，不禁握紧双拳道：“这不是我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东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