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烈焰
莫泽刚打开床头的阅读灯，房门吱呀吱呀的打开，两名乘务员跟着跟着一个硬朗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中年男人刚一进来就和莫泽眼神对上，明显能感到他愣了一下，整理舰长服的手顿了一下，下一刻就恢复了自然。 “我是‘弥亚’的副舰长，刚才船上发生意外，我们来确定乘客有没有受伤，同时搜查出违反规定的人。” 自称副舰长的男人一招手，乘务员走上前，打开一个文件夹，带着职业微笑的说道：“你好，请你配合。” 莫泽放下手机，盘腿坐在船上，疑惑地看着他们，他突然有了一个危险的想法。 “你是副舰长？”莫泽沉声问道，右手慢慢的握上刀柄，正准备问话的乘务员动作一顿，身后的中年男人转过头，眼神眯起，凌厉的目光审视着莫泽。 “告诉我，你是哪一位王者麾下的王裔。” 莫泽跳下床，手中长刀出鞘，刀锋闪着寒光，眼中冒着噬人的火焰，暗紫色能量在身侧如利刃般锋利，无形的气势压向三人。 身前的两名乘务员在威压下已是面无血色，身体筛糠般颤抖，却始终没有后退一步。 沉默了一阵，中年男人缓缓开口道：“‘霜之王’，‘霜之王裔’。” 一团冰霜出现在掌心，周围的温度开始降低，片片雪花在男人身前飘落。 “原来如此。”莫泽长刀归鞘，眼神中泛起了然的神色，神色缓和下来，重新坐到床上，“你们问吧，同为夜幕，一路上还是要相互照顾。” 莫泽没有多说，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编的，说的话也是真假参半，知道的和猜测的都有，自然是不能说的太满。 “我来吧。”副舰长接过乘务员手中的文件，示意她们出去等，他则是拉过一个椅子，收起了身上的凌厉感，像是朋友一样开口道，“这次的意外比较大，希望你能理解。” 待到莫泽点头，副舰长掀开笔盖，“在这之前，我要确定你的身份。” 莫泽报出自己的夜幕编号，副舰长在腕表上确认之后对莫泽投去一个诧异的目光，然后也报出了自己的夜幕编号。 “你这次的任务。”副舰长摘下手套，手背上印着一个断刃纹章，这是夜幕中层以上才有的印记，并且只有核心成员才可以能够带领小队出任务，这个等级已经可以在任务途中无条件的调动其他夜幕成员。 “护送一批物资。” “什么物资。”副舰长下意识脱口而出，紧接着迅速圆了回来，“保密等级。” “虚妄科技。”莫泽抬头看了他一眼，“具体什么等级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成员之一。” 说完这句话后两人都没有在说话，副舰长翻看着手中的资料，莫泽低着头沉思，他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往下编，应该多准备几种剧本。 “你的武器也是吗？”似乎是随口一问，副舰长摸着下巴，“我们的任务并不冲突。” 莫泽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的演技太差了，对着对方疑惑地目光，莫泽熟练地说道：“你跟队长说的倒是差不多。” “什么？” 房间内温度骤降，床单上都结出了薄薄的寒霜，莫泽皮肤上的毛孔收缩，他不舒服的抓了抓手臂。 “别紧张，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莫泽轻笑着回答，有些希冀的看着他，“物资出了以外，里面多了一件东西，我们队友死了大半。” “刚才只是个试探，在遇到你之前我们遇到了至少十个伪装的近乎完美的夜幕成员，但是他们没有一个拥有你的印记。” “能详细说说吗？”副舰长从文件里抽出几张纸递过去，“这是这艘船上所有的旅客，都是经过严格监控的。” 莫泽接过名单看了几页，呵呵一笑把纸撕开，“这些东西就不要拿出来了，丢人，实话告诉你吧，你并不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莫泽将撕开的纸举在空中，当着他的面扔了下去，从床上跳下来，伸手指向门口，“请回吧，如果你们不想整船人全部融入第三进化实验室的话就拿出点诚意来。” 两人僵持了一会，副舰长愤怒的合上文件夹，不满的走出了房门。 烈焰落下，十一一脸担心的站在莫泽身旁。 “你不去当编剧可惜了。” “没办法，我们可能需要炮灰了。” 莫泽看着关闭的白色房门，突然笑了一下，走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刚才遇到的那些东西，他们用的是跟我同源的力量。”温水把茶杯灌满，莫泽转头看向十一，“并且你发现没有，在你过去之后他们迅速想你的能量特性转变，攻击性变得极强。” “你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一点，刚才逃出来时那里给我的感觉并不像是空间隔离一类的，有点类似于直接改变整个观景台。” “所以我说，我们需要一堆炮灰。”莫泽拉开窗帘，窗外的夜幕中已经完全看不到星辰，深浅不一的黑色在天空中争夺着领地，就如同现在所处的局势一样，“不管这次来的副舰长，还是我们遇到的所有的乘务员，其实都是一个人。” 黑炎组成一个漆黑的恶兽印记浮现在莫泽背后，刚才副舰长和乘务员所站的地方有着圆形的像是眼瞳的东西。 他们行走的路径上连接着一条光影组成的黑色路径。 “这是我拥有的唯一一个能力，出王庭之后刚学会的。”莫泽转身，背后漆黑的恶兽印记陡然变大，黑炎在上面沸腾，就像是一只恶兽站在莫泽身后，漆黑的眼中跳动着暗紫色瞳焰，“你刚刚，为什么会在那里。” 十一身体晃了一下，眼帘低垂，透露着nongnong的不可置信，“你不相信我。” “对，我就是不相信你。” 黑炎突然爆发，大团的烈焰在房间里来回冲撞，恶兽图腾具现化成一直狰狞的恶兽，一条黑炎锁链卷过椅子上的拳甲，莫泽双手穿过拳甲对着重重一砸，拳甲包裹着手套贴在他的双手。 赤红的烈焰横着扩散，形成一道屏障挡在莫泽和十一中间，本就宽广的房间迅速扩张，短短数秒就变得广阔一片。 屏障另一边的十一嘴角噙笑，一双赤炎双臂凭空浮现，两只巨型手臂一前一后虚握，赤红色长弓出现在手中，随着烈焰喷涌，另一只手臂从无边烈焰中抽出一支烈焰长矢。 十一双臂张开，背后巨手弓弦拉满直指莫泽，赤红的岩浆从长矢上滴落莫泽在弓矢面前渺小的如同蝼蚁。 轰！ 黑炎所化的恶兽咆哮，屏障被巨力击碎，碎片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火痕激射向十一。 十一脚下的烈焰卷过，碎片与烈焰融为一体，朝着前方撞去。 恶兽张开巨口，交错的尖牙下如深渊一般将烈焰尽数吞噬，莫泽冲破黑炎，来到十一身前，右手握拳，黑暗吞噬烈焰，恶兽落在地上，反曲的后肢弯曲，如彗星一般撞向十一，莫泽挥拳，拳风中带着锋利的烈焰。 弓弦松开剧烈震颤，赤炎长矢带着尖利的鸣声射出，天地间的烈焰被风暴拖动，如龙卷般跟在箭尾。 在箭矢与拳甲交错的瞬间，莫泽双眼睁大，猛地松开握拳的手，强行压低身体，右腿用力，向前冲去，黑色的长刀突然出现，莫泽用力按在刀柄上，长刀插入地面，莫泽一个翻转贴着箭矢擦过，再次面对十一时已经拔出长刀，刀刃自下而上斩过。黑色的刀芒撕裂地面向着十一斩去。 “不过如此。” 刀芒斩过，十一身形破碎成一片片，莫泽下意识般的将长刀护于身后，同时迅速转身，左手搭在刀柄上。 一条赤炎光带劈在刀身上，莫泽双手用力向上挥出长刀，赤炎光带在中间截断，又是一道弧形刀芒带着黑炎斩出。 烈焰炸碎刀芒，十一一脚蹬在墙上，在莫泽还未收力时已经欺身而至，一脚侧踢而出，气流吹起莫泽的风衣，半个空间都被烈焰染红。 漆黑的光冲破烈焰，黑炎恶兽突然出现，身体突然膨胀，一口将十一吞入腹中，莫泽将长刀插进地面，右手握拳，一拳轰击在恶兽身上。 如同天崩一般的能量爆炸震散了所有的烈焰，漆黑的岩浆柱喷射而出，所过之处光明全部消失，莫泽手臂垂下，手臂上青筋暴起，皮肤上破碎出细小的裂纹，鲜血还未流下就被高温烤干。 莫泽单手撑着刀，大口喘着粗气，一把扯下破碎的风衣，看向前方的眼神没有丝毫放松。 黑炎从天空落下，像是一片黑色的流星雨，赤红的火焰如风中残烛般消散，铺满天幕的火焰云燃烧着周围的能量，房间再次回到正常。 房间内十一的气息已经消失，莫泽招手，黑炎散于虚无，莫泽回头看了一眼，房门紧闭，提着长刀插回刀鞘，随手将长刀扔到床上，走向堆着科尔德送他的资源的推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