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旅途辛苦
马车一路穿过木叶村外莽莽丛林，偶尔能看到迎面而来的其他车队，无论规模大小，都装载着满满当当的货物。 这也是很正常的现象，木叶也算是火之国除去国都之外最繁华的中心地带，毕竟在这个属于忍者的时代里，一国的军事力量都掌握在各个忍村手里。虽然在名义上大名是统治国家，但有些地方比如风之国，或者一些类似雨之国这样的地方，大名所在的都城不论是规模还是人口都比不上国内的忍村。 如果不是有大筒木一族及其血脉的存在，哲也觉得再过几十年这种一国一村的奇葩制度很可能就会被推翻，干脆变成木叶国什么的。 他所知道的历史故事莫不如此，所谓的国家不能牢牢把握武力，便不太可能有一个牢靠的统治基础。 不过这也跟他关系不大。 中午停在路边休息时，哲也帮点火做饭的契卡收集了些木材燃料，然后分了几碗热乎的咸rou干煮青菜汤，配上坚硬的干粮简单解决午饭后，又在附近转了几圈，抓了只个头不小的野鸡。 再启程后不久，天气阴沉起来，厚实的黑云正在前方视野尽头酝酿起雷霆和雨水，并且快速奔涌而来。 “这天气，可真够糟糕的...” 红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滴雨刚刚落在上面。 “要下雨了吗？” 雏田醒过来，刚问了一声，就感觉到了细细的雨滴迎面飘来。 哲也从怀里掏出折叠好的雨衣扔到车顶： “快穿上，很快就要下暴雨了！” 夏日的天气就是如此，变化极快。 刚穿好雨衣，原本只是细细的雨丝眨眼间变成豆大，噼噼啪啪乱砸一通，狂风还没开始刮，天地间只剩下一种声音。 “雨太大了！最好停下来暂时躲避！来帮我搭个避雨的棚子！” 契卡停下马车，弯着腰来到车尾找哲也商量道。 “好！” 先将马车拉到路边，从车底拉出几根长棍一块木板和一包雨布，两个人在雨中将棚子搭起来。 这玩意只有两面，一面斜靠地表有一米出头高度，顶上延伸出不到一米，宽度不到两米，三面漏风。不过虽然简陋，挡挡雨还是没问题，垫在下面的中空木排也能隔开地上雨水，也能坐，不至于要一直站着或者坐在地面的积水里。 不过这个大小挤下五个人不太可能。 志乃和雏田进去后，哲也转头来到给马身上盖专用雨衣的契卡身边： “我来吧，契卡先生去休息就行。” 这位商人也不拒绝，点点头踩着地上的积水返回，哲也摸了摸站在原地一点不动的马头顶鬃毛，引得对方打了个响鼻扭动硕大的头颅，转过来往他身上蹭。 哲也弯腰把雨衣的系带从马腹和腿之间穿过，然后打结，再把一些没有平整或者压住的地方拉好。 然后透过白茫茫的雨幕向道路前方望去。 这雨有些出乎预料的大，还好准备的雨衣质量不错，细密材质加上特殊油料的浸透，扔到水里涮一圈拿出来都留不下多少水迹。 “红老师，要不要跟我换一下？” 雏田发现红坐在木排上，并不能完全躲掉雨，左右看了看询问道，准备让出自己的位置。 红笑着回头摸了摸她的脑袋： “好好休息吧，晚上守夜的责任可是在你身上。” …… 这雨一下便是许久，还伴随着轰隆雷鸣，待到天色放晴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 重新启程后哲也和红都没有再登上马车，而是一前一后跟随着。 泥泞的路面本就难行，一行人的速度无疑大大降低。 等到晚上终归没能按照计划抵达第一个中途城镇，哲也开始带着雏田和志乃在周围布置陷阱，不过活都是他来做的，只是让两个队友知道陷阱和位置和作用，事后一一说明的话未免繁琐且效果不佳。 完成这些后，哲也开始处理抓来的野鸡。 这只是个护送任务，自然不需要为了夜间不暴露位置而不点篝火，只不过找不到多少干木柴，引火时不免废了些功夫。 等到烤熟与大家分食，哲也对自己的手艺还算满意，味道算不得多好，但至少不是干巴巴的味同嚼蜡。 一边吃着，一边听当了许多年商人的契卡讲述故事，时间流逝的很快。 志乃与雏田换班后背靠车轮入睡，一整天下来他的查克拉消耗不多，但保持紧绷的精神放松后睡意也来的极快。 契卡把避雨时垫屁股的中空木排从车底拉出来，垫上雨衣又铺上毯子，舒舒服服躺了上去。 跟几位忍者比起来，他确实要舒适的多。 红蹲在志乃身边看了看，半晌又站起身来到马车另一边，同样靠在车轮边的哲也闭着眼睛，但显然还没有睡着。 “还不睡吗？明天早上起来精神不佳的话，会影响任务。” 哲也睁开眼睛，看到红在他身边用一样的姿势靠在马车上： “红老师执行任务的时候能完全放心的休息吗？” “自己一个人当然不行，但有同伴在的话，自然可以。”红转头看向他说道：“你既然已经安排好了雏田晚上守夜，那就相信她可以承担这个责任，放心休息。” “嗯，我会的。” 他重新闭上眼睛。 然而红看得出他依然没有熟睡的意思，浑身的肌rou还保持着一定程度的紧绷，这种状态下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都能够引起他的注意。 但红没有再说什么，闭目休息。 而哲也只是闭目养神，不是因为对雏田的能力有怀疑和不信任，毕竟她除了性格内向柔弱之外完全是个合格的忍者，日向一族白眼的侦查能力也属于让其他忍村垂涎的强大杀器，守夜毫无问题。 之所以不睡，自然是因为他这会确实没有太多困意，而且心中一直抱有一股隐忧。 就像他之前所想的，一个不够惊险刺激的故事是不够吸引人的。 鸣人的故事就是这样，第一次c级任务就遭遇了强大的敌人，鬼人桃地再不斩加水无月白的组合，如果不是设定上白特别善良，卡卡西的第七班指定要死两个。 鸣人，是一个由人编造的故事的主角。 他现在，就在这个故事的世界里。 这就不得不产生一些不好的，而且不是毫无来由的联想了。 那怪异的忽然冒出的金手指，那石碑上莫名其妙的第三句话，联想到看过的各种网络小说里千奇百怪不拘一格的外挂，这一份怀疑就有了扎根的土壤。 但转念一想，这是否又是个毫无意义的猜测呢？ 如果自己真是一个小说的主人公，那么自己现在的念头，便只是那个不知名的人敲着键盘或手机，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出来的东西，这样的话一切就全都失去了意义。 就好像时间是一秒一秒流逝的，这一秒你做了什么，下一秒你想了什么，一切都是固定的。而又因为你无法往回回溯哪怕千亿万分之一秒，改变哪怕再微小的一个客观事实，所以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固定的，有着既定的命运的。 命运让你死，命运让你活，命运让你又聋又哑街头乞讨，命运让你富有世界挥霍无度。 哲也的猜测就如这种宿命论一样，如果是真，太过绝望。 所以也是毫无意义的。 而这次任务如果冒出个类似鸣人遭遇的那种意外，这种绝望和无意义对哲也来说就由虚幻变成半虚幻。 当然，这也是他在钻牛角尖。 有很多事可以证明他并非一个小说里苍白简单的人物，脑海中那繁多的记忆，各种各样的人和事，各种各样的情绪，各种各样清晰或模糊的细节。 当然还有，等待他带一份礼物回去的井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