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途末路
趁着他们尚未集结,一片混乱之际,季斐和慕白带着尚自跟在他们身后的几十人四处点火,浸满了灯油的木箭四散飞出,也不管方向,点着哪算哪。【】 营帐本是易着之物,不过片刻之间火势已经不容小觑,季斐几人身边更是一片火海。 看着身边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季斐挑眉一笑,就近抢了一匹马,翻身上马,一把拉过慕白坐在自己身前,一夹马肚,马本就受了惊,此刻更是没命的飞跑起来,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剩下的黎国士兵也都迅速的找了马撤出来。 身后有利箭破空而来,带起尖利的风声,季斐一手拉着缰绳,另一手反手将直直朝着自己心脏而来的利箭打落,这箭力道很大,震得季斐手臂都有点微微发麻。 两人回头一看,火海中一人迎风而立,离得远了看不清面容,只见玄衣墨发,一手挽了把巨大的铁弓,气势卓然。 季斐勾起唇角,冲那人远远地扬了扬手中的铁箭,狠狠的扎了下马屁股,扬长而去。 此战虽不全胜,也算大捷,特别是还让敌人吃了个瘪,就像吃了只苍蝇似的说不出的恶心难受。 次日季斐和明烈站在城墙上看着对面不远处那显得有些狼藉的营地,得意的笑,让敌人不开心,就是季斐的为人的宗旨啊,不管事的九歌也莫名其妙的在一边咯咯的笑的花枝乱颤。 慕白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群人也不知是来打仗的还是来玩的,怕是后面的事也没那么简单,昨天那个看不清面容的玄衣人,总让她有种奇怪的感觉,直觉的觉得有点害怕。 接下来的几日,杨军日日前来,大约是被烧得有些上火,什么火雷飞箭的,不要钱似的往这边扔,也不悬梯上城墙,只是猛力的破坏城门和城墙,白天乱打一气,夜里也不去休息,换一批人接着上。 季斐也有些无奈,兵力悬殊,此刻唯一的办法就是闭门不出,对方光攻城,也不上城墙,唯一对付他们的办法的办法就是弓箭,或者是往城墙下扔点大石头,可是别说弓箭了,几天下来,连石头都快没了。 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天,这破破烂烂的城墙就不仅仅是破破烂烂了,估计连渣都要没了。 五天之后,城中的弓箭正是告罄,城墙也差不多要寿终正寝,哦不对,惨遭横祸了,杨军却停止了无止息的攻击,大家都知道,这是最后的时刻快要来临了。 夜里季斐和慕白两人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时至深冬,大漠的夜里风几乎能刮进人的骨子里,彻骨生寒。 季斐小心的理了理慕白身上披着的大斗篷,将她整张脸都藏进斗篷大大的的兜帽里,只露出一双飞雪似的清凌凌的眼,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季斐看着漆黑浓重的夜色,第一次露出担忧的神色,无奈的叹了口气,“阿白,我本不该带你来的。” 慕白伸手揽住他的腰,轻轻的摇了摇头,清凌凌的眼睛里带了璀璨的笑意,似落了满天的星光,“我们是夫妻啊,本该祸福与共,再说,即使我不来,你要是出了事,你以为我能独活吗?” 说着往后退了两步,将身上的斗篷揭下来扔在地上,朝着季斐嫣然一笑,恰如千万树冷丽红梅刹那间开遍荒野,丽色无边,“我给你跳支舞吧。” 脚步轻移间呼啸的风将她白色的长衫吹得飞舞起来,似夜里绽放的白色优昙。 她曾为沈轻轩跳过这支舞,原以为是两心相许,却是一步步步入了深渊,从那以后,她再没跳过舞,那些灵巧美丽的步子,被她和她的心一起葬在了那冰冷漆黑的牢房里。 可是现在,她却突然想再跳一遍这支舞,为季斐,再跳一遍这支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