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P66 闲谈
夏吹雪定睛一看，来人和正是刘芸晨。 “Lucky。”夏吹雪将书包挎在肩上，拿起素描本和铅笔，假装漫不经心的向刘芸晨走去。 待二人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夏吹雪清了清嗓，轻声开口道：“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听到身边好像有人在叫自己，刘芸晨下意识的回头应声道：“嗯？” 刘芸晨回过头来，上下打量着叫住自己的少年，好像并不是自己认识的人，不禁有点疑惑：“这衣服看起来好像校服，高中生？手里拿着的是……素描本？画家？话说这人谁啊？？” 觉察到对方困惑的眼神，夏吹雪赶紧解释道：“哦，我想成为一名画师，家就住在这附近，前几天正好看到你出入寝室，嗯，怎么说呢？当时就有种……灵感迸发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请你当我的模特，为我作画一幅？” 这里夏吹雪选择隐瞒部分事实，因为他前几天已经用刘芸晨的照片为蓝本，画了几幅不说，还上传到P站了呐。 幸运的是，刘芸晨终日沉迷各种动漫，无心顾及P站；况且P站那么多大佬画师，碰巧被看到的概率微乎其微。 况且艺术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就算刘芸晨看到夏吹雪的作品也很难认出是以自己为模板的作品。 “是么？”刘芸晨微微一笑，表示有点兴趣，毕竟都是二次元爱好者，也算同道中人。 随后她欲言又止，指着夏吹雪手中的素描本，轻声问道：“那……我能稍微看看你的画么？” 看起来对方至少没有反感，夏吹雪暗自窃喜：第一接触相当成功，有戏的预感；他连忙递过手中的素描本，轻声回答道：“当然。” 刘芸晨伸手接过素描本，打开翻了几页，都是一些基础练习的几何体；她抬起头来，发问道：“这是素描基本功练习的几何体吧？” “对。”夏吹雪回答道，略显惊讶，“你也懂素描？” “知道点基本概念而已，”刘芸晨微微一笑，合上素描本，继续问道：“想成为画师？嗯，你有P站账号么？听说好多知名画师都是P站起家的……” 夏吹雪眨了眨眼睛，内心快速筛选着最佳答案。 “诚实点最好。”第一反应，相当真实，完全不虚。 “可问题是：我上传的都是福利向作品，作品下面还有lsp们的虎狼之词，这要是给妹子看到……后果不堪设想。”第二考量，冷静分析，着实在理。 “这该如何是好？总不能撒谎吧？不过善意的谎言，无伤大雅。”第三想法，于情于理，毫无问题。 纵使大脑总能在关键时刻高速运转，但已经沉默了0.5秒，再不回话，就显得不自然了。 “先隐瞒部分事实，看对方如何回答。”想法就位，夏吹雪应声道：“确实有，不过还是新号，也没什么关注度。” 这话说得完全没有问题，相比于那种动辄数十万点击、上万赞的大触画师，夏吹雪是完全比不上的，只不过他凭借稳定的车技，已然积累了些许忠实粉丝。 “这样……”刘芸晨轻轻点头应答道，因为两人还不是特别熟，所以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夏吹雪借着对方沉默的空隙，开始自报家门：“对了，我叫夏吹雪，就住在这附近，现在是H大附属高中的高二学生。” 随后他也欲言又止，假装好奇的问道：“你是……H大新生吧？” 纵使已经知道对方的底细，断然不能贸然出击，如果对方知道自己早有预谋，可能当场凉凉；正所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刘芸晨轻轻抬了抬眉毛，开口回话道：“我是H大金融工程系的大一新生，刘芸晨。”与此同时，她伸出了右手，继续说道：“很高兴认识你，吹雪老师。” 刘芸晨也是宅圈的人，对画师这个职业还是比较敬重哒！ “哈，看起来我给她的印象还不错。”听到对方称自己为“老师”，夏吹雪下意识感觉对方可能也是同道中人，但证据不足，无法确认。 不管怎么说，第一印象还算挺成功的。 “过奖过奖，”夏吹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新手而已。” “那你以后打算当职业画师？”刘芸晨对画师这个职业还是挺有兴趣的，毕竟她还不认识动漫从业者，夏吹雪算是第一个。 “有这个想法，不过画师这职业的竞争还是挺激烈，大佬很多，”看到对方对画师有兴趣，来到专场的夏吹雪侃侃而谈：“不过并不只是靠画技高就能一飞冲天，很多时候也要看机遇。总而言之，勤奋创作，说不准哪天就被相关公司相中了，顺利成为专属画师正式出道后，那就稳了。” 听着对方的解说，刘芸晨频频点头，接话道：“这样……诶？那你勤奋创作，肯定会在P站上发表把？不介意的话……能否让我看看？” 对方此话一出，夏吹雪心里再次纠结：如果再次强行拒绝对方的请求，本来就不高的好感度很有可能会掉的更低；但倘若让对方发现自己整天社保，就妹子而言，八成不会有什么正面印象。 再度回到这个难题，不过这次夏吹雪稍作思考，便唤醒了自己的记忆：“去年刚开始上P站的时候，我好像用自己的名字注册了一个小号，也上传了一些早期作品。后来因为画作渐渐奔放，就新开了现在的大号，还还起了“悠风”这个笔名。” “记得小号上的作品都挺正经的，也没什么关注就是了。哎，果然还是开车最能吸引流量。” 主意已定，夏吹雪抬起头来，开口说道：“你可以在P站上直接搜索‘吹雪’，就能找到我的主页；不过没什么关注度，而且好长时间都没什么灵感，所以好久都没有更新了。” “‘吹雪’是么。”刘芸晨轻声重复了一遍，接话道：“画师确实挺不容易，加油哈，天朝动漫产业的崛起，就靠你们了。” “谢谢。”夏吹雪抓住对方的话头，再次提出申请：“那个，就像我之前说的，能否让我以你为原型，作画一幅？” “这……”刘芸晨有点犹豫，一是两人今天刚认识，根本不熟；二是感觉有点麻烦，当然这是主要原因。 一般来说，当模特需要一动不动静坐好久，有这功夫，回屋看回动漫多好啊！ 注意到对方面露难色，夏吹雪连忙提议：“要是你今晚有事的话，改天也行。” 面对画师的恳切邀请，刘芸晨觉得如果断然拒绝的话，可能很不礼貌，但自己也确实不想给别人当模特，除了之前说到的两个原因之外，还有就是：当模特总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内心不愿意，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刘芸晨只好缄口不言，场面瞬间尴尬了起来。 尬了几秒后，夏吹雪决定知难而退，一是强扭的瓜不甜，二是犯不上把自己不错的第一印象毁掉。毕竟来日方长，细水长流方为恰当之举。 打定注意后，夏吹雪轻声说道：“既然你忙的话，以后再说。” “嗯，”刘芸晨微微一笑，回话道：“好。” 没能成功完成进一步的邀约，夏吹雪内心的失落不言而喻，但脸上还要表现出并无大碍的表情，“就不多打扰了，再见。” “好，拜拜。”刘芸晨说着挥了挥手，转身走向女生宿舍。 望着刘芸晨远去的背影，夏吹雪轻轻叹了口气，停顿片刻后，他也转过身来，快步向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