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两败俱伤后
“白虎大阵”被彻底破除，杨藩也受到了反噬，原本在厮杀中处于下风的吐蕃大军，仿佛整个精神支柱都崩塌了。 阳光斜照在大地之上，到处都在厮杀，到处都是死尸和鲜血，原来，此时又是一天的黄昏来临了。 “你是何人，要替这丑鬼挡横儿不成？” 李沉香挥出的“沉香木”，竟然被人生生地给挡了回来。 关键是，方才那个挡回“沉香木”之人，居然只是轻轻地拍出了自己的右手。 “小娃娃，你就是唐皇李治同三圣母所生的孩子吗？哼，漫说是你，就算是你父母在本座的面前，也未必敢如此放肆——” 来人黒巾罩面，连头都包在了里边，身上又穿着夸大的黑袍，手中提着一根“扁拐”，满身萦绕着浓郁的魔气，就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魔族似的？ “哼，对付你这样的魔族贼子，何必劳动我父皇、母后？既然吐蕃与魔族勾结，那就更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李沉香自然能看出来人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只是对方既然提到了自己的父皇母后，李沉香又如何能露怯？ “太子殿下，那个丑鬼已经被您打败了，这位既然是他的师尊，可否交于俺老鲁玩玩？” 看到现身之人，鲁托罗可不敢再在后边待着了。 李沉香需要通过不断地厮杀来锤炼自己，可什么事情都得有一个度，总不能让他一个“太乙玄仙”中期之人，去应拼这位“大罗金仙”巅峰的魔族吧？ 那样就不是在锤炼，而是在找死了。 “你是‘幽冥血海’出来的？” 鲁托罗挡在了李沉香的身前，手中多了一对“子午阴阳拐”，这也是当年鲁托罗的成名兵器，多年未曾使用了。 鲁托罗也是“大罗金仙”巅峰的修为，可是面对眼前这个黒巾蒙面的魔族，他却丝毫不敢大意。 虽然对方看起来也是“大罗金仙”巅峰的境界，可是鲁托罗总感觉有什么不协调的地方，难道此人的修为有假？ “本座鲁托罗，曾经阿修罗族四大魔将之一，如今是唐皇驾前右路护法也——” 如今的大唐，可算是人才济济，单单留在李治身边地强者，就有三位“大罗金仙”，分别是因陀罗、鲁托罗和小白龙。 当李治登基为帝之后，有好事者就将这三人称之为唐皇的三大护法，分别为左护法因陀罗，右护法鲁托罗，和中护法小白龙。 事实上，倒是小白龙的修为和战力，比那两位阿修罗族的魔将逊色不少，谁让小白龙同李治的关系更密切呢。 他不仅曾经同李治师兄弟相称，就算是现在，李治依然一口一个“敖师兄”的叫着。 再说了，那位“德妃娘娘”敖凌，还是小白龙的堂妹呢，二皇子李敖霆更是对小白龙“舅父”相称。 这一番算下来，小白龙自然就够一个“中护法”的位置了。 “哈哈，堂堂的阿修罗族魔将，居然甘心做一个人族帝王的护法？还真是给你家老祖长脸啊——” 听到鲁托罗自报家门，那位黒巾蒙面的魔族心中大有触动，不知不觉之中，那位唐皇李治竟然渐渐羽翼丰满了啊？ “藏头露尾的东西，多说无益，你接拐吧——” 鲁托罗本就不是擅言之人，看到对方出言讥讽自己，就更不愿意与其搭话了，索性拐下见真章吧。 这二位一动手，那可非同小可，两边观战之人纷纷后退，李沉香也赶忙背起昏死过去的二师兄，直接退到了安全地带。 那可是两名“大罗金仙”巅峰的前者，在如今这个“圣人”不出的三界，“大罗金仙”巅峰之人，绝对算是一方强者了。 “少主，您怎么来了？——” 鲁托罗和黒巾蒙面魔族刚刚伸上手，从不远处又赶来一人，正是先前迷失在“白虎大阵”中的白罴。 如今“白虎大阵”总的指挥系统，已经彻底被李沉香给捣毁，整个大阵也就荡然无存，倒是显现出不少将士的尸首，还有零星的幸存者。 白罴算是当年“晋王府”的老人了，称呼李治为“主上”，对李治第一个儿子李沉香，一直就是以“少主”相称。 即便李治登基为帝，李沉香顺理成章地晋位太子，这位忠诚憨厚的护卫统领，依然不曾改变称呼。 “我说老白，你是怎么当的护卫？我二师兄如今生死未卜，你对得起父皇的信任和嘱托吗？” 见到完好无损的白罴，李沉香心中先是一喜，又看到躺在一旁的薛丁山，李沉香的心头还是有些恼怒。 “丁山他？......” 这时候，白罴才发现躺在地上的薛丁山，一直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少主，这是什么人干的，俺老白一定活剐了他——” 先是上前检查了一番，发现薛丁山一息尚存之后，白罴也出离了愤怒。 他同李沉香的关系一直很不错，算是看着这位大唐太子长起来的，即便李沉香多说两句重话，白罴都不会真正往心里去。 更何况，眼前发生这样的事情，的确是他这个护卫的失职。 “就是那个丑鬼杨藩，不灭了此人，又如何面对身受重伤的二师兄？” 既然半路出来搅局之人，已经被鲁托罗给拦住了，那收拾杨藩的事情就应该继续下去了。 “丑鬼杨藩？少主，您就瞧好吧——” 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白罴也不多言，倒提着“降魔宝杵”就赶奔杨藩而去。 此时的杨藩，将身上能吃的补药全都吞了下去，他最大的依仗“白虎大阵”被人捣毁，多年的心血也就毁于一旦。 好在自家师尊来的及时，否则，他这条命都要交待在这里了。 杨藩心中没有害怕，只有愤恨，他恨对面的薛丁山、樊梨花，以及刚刚打伤他的大唐太子。 他甚至恨自己，如果自己的实力能够再增长十倍，他必定要将眼前这些人统统灭杀，一个也不放过。 “丑鬼，拿命来——” 正当杨藩在“白日做梦”之时，白罴就到了。 这二位也算是老对手了，如果双方都在全盛时期，还真不好说谁强谁弱，毕竟交手两次都是以平局收场，第二次还是杨藩借着“白虎大阵”，才将白罴给甩开的。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更何况薛丁山现在这个样子，白罴内心充满了自责。 “呜——” “降魔宝杵”直接就砸了过去，杨藩急忙一个滚地葫芦，这一杵就砸空了，地上狠狠地被掀开了一个大坑。 “哼，你这头蠢熊，居然没死在‘白虎大阵’中，倒也算是命大。” 杨藩输人不输阵，明明知道自己现在万万不是白罴的对手，嘴上却又不愿意服软。 “呸，丑鬼，死来——” 白罴懒得与他废话，一个跟步上前，又是一杵砸了下去。 “嘡——” 杨藩拼命用“金针蛤蟆槊”招架，可惜，以他现在这个状态，又如何能够挡得住愤怒的白罴？ “降魔宝杵”正砸在“金针蛤蟆槊”上，一个碰撞就把“金针蛤蟆槊”给他崩飞了，连带着杨藩也飞出去十丈开外，口吐鲜血。 “藩儿，你可无事？——” 杨藩这边的动静，正在同鲁托罗动手的那位蒙面魔族时刻都关注着，眼见得杨藩被白罴一杵打飞，急忙飞身赶了过去。 “魔族贼子，你的对手是俺老鲁，别搞错了！” 鲁托罗如此轻易被人摆脱，这么多年来还很是少见，晃动“子午阴阳拐”，跟着就过去了。 “师尊不要管我，杀了他们，他们都该死——” 杨藩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连带着还掺杂着些许碎rou，看来方才白罴那一杵，已经震碎了杨藩的内脏。 “鲁托罗，今年你等真要赶尽杀绝吗？” “大罗金仙”巅峰的威势彻底释放了出来，即便是魔气缠身，居然也让人生出想顶礼膜拜的感觉？ “魔贼，尔等祸害三界，摆下‘白虎大阵’杀害我大唐将士，你这孽徒更是连唐皇的弟子都重创了，现在居然还能问出这样的话来？” 虽然感觉对方的气息有异，鲁托罗也没打算退让，这种情况下，也容不得他退让半步。 “好，既然如此，本座也没有性子同你们耗下去，你我一招定胜负如何？” 眼看自己这边能打的就自己老哥儿一个，徒弟杨藩还受了重伤，而对面完好无损的至少有三人。 蒙面魔族也不敢大意，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即便鲁托罗也是“大罗金仙”巅峰的修为，他还真就没放在眼里。 只是，自己这个受伤的弟子怎么办？ 他如果同鲁托罗去厮杀了，即便最终能够战而胜之，自己的徒弟杨藩恐怕早就挺尸了。 “好，本座答应你，太子、白罴，你们闪开了——” 鲁托罗那是宁舍不弯的主，虽然没有必胜的把握，他也想尝试一把。 三界之中，“大罗金仙”巅峰之辈不算太少，却也不会太多，眼前之人到底是谁？ 魔族？ 鲁托罗是不相信的，二人也交手了十几个回合，从功法上判断，此人并不是真正的魔族。 这一点鲁托罗有着绝对的自信，毕竟这几年他也没少跟魔族打交道，当年甚至还陪同李治闯过一次魔界呢。 如果此人不是魔族，却为何要装扮成魔族呢？ 如果此人不是魔族，那么可推测的范围重新回到三界，这位“大罗金仙”巅峰之人，绝非无名之辈。 鲁托罗心中不停地盘算着，手上却没有闲下来。 ( “子午阴阳拐”左右一分，左拐在前、右拐在后，死死地守住门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那就让你这位来自阿修罗族的蛮夷之辈，好好见识一下什么才是无上妙法——” 突然，金光暴起，原本已经是日落时分，天与地都暗淡了起来，此刻却如同置身于一片金色世界一般。 修为低一些的李沉香和白罴，甚至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二人纷纷运功相抗。 鲁托罗却看到一个奇特的景象，只见对方手中普普通通的“扁拐”，竟然变成了一个奇异的光柱？ 黄澄澄的一根柱子，从上到下依次镶嵌着三个金圈，而在柱子的最末端，却有一朵诡异的金莲。 这是何种宝物？ 鲁托罗在心中问道。 可惜，没有人能够回答他，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 金色的柱子不仅仅光华夺目，似乎连周围的风水都定住了？ “你竟然是‘准圣’之身？——” 鲁托罗刚刚问出，那根金色的柱子已经砸了下来。 风生四野，云雾迷空，播土扬尘...... 最要命的是，鲁托罗感觉到自身的法力都受到了一定禁锢？ “开啊——” 生死存亡关头，鲁托罗不退反进，拼命地挥动手中的“子午阴阳拐”。 这对陪伴了他无数年的老朋友，似乎也觉察到了主人的异样，华光四起，倒转阴阳，竟发出阵阵哀鸣之声。 “轰——” 一道震天彻地的巨响，声势波及方圆数百丈之地。 可怜那三百名劫后余生的吐谷浑将士，在这声巨响之后，再无一个正常之人，一个个要么直接震死当场，要么已经变成了痴傻之人。 李沉香和白罴还算是好的，这二人好歹还有着太乙境界的修为，即便离得最近，倒也逃过一劫。 然后就是樊梨花了，她本来就有伤在身，听到这声巨响，首先考虑的倒不是自己，而是地上的薛丁山。 来不及多想，樊梨花直接用自己的身躯挡在了声波之前。 “噗——” 一口鲜血喷出，正洒在薛丁山的脸上，那一抹鲜红，在金光照耀之下，显得格外耀眼。 “大......大帅——” “少......少爷——” 尘归尘、土归土之后，从厚厚的浮沙下边爬出两人，一个是那位薛家老卒“勇叔”，一个是已经成为“光杆司令”的“龙彪军”军头杨芳。 而他们口中的“大帅”和“少爷”，此刻却倒在了一起。 ...... “你......你不是魔族之人？” 鲁托罗双脚生生地陷入地下，泥土没膝，手中的双拐也变成了单拐，强提一口真气，才没有让自己倒下去。 “咳咳，没想到‘幽冥血海’一名魔将就能有如此战力，看来本座以前还是有些小觑了尔等。” 一击过后，那根光华夺目的金色柱子，已经消失不见了，手中再次换成了那根普普通通的“扁拐”。 “鲁护法——” “老鲁——” 李沉香和白罴二人联袂来到鲁托罗的身旁，李沉香更是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 “哈哈，太子殿下，区区一击而已，老鲁还撑得住，无需浪费您的灵丹妙药了——” 鲁托罗“哈哈”大笑，果然中气十足！ “好，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如果下次再遇到尔等，哼——” 蒙面魔族扫了一眼对面站立的三人，最后，伸手扶起瘫坐在地上的杨藩，有些不甘心的向西而去。 “鲁护法——” “老鲁——” 那二人刚刚离去，鲁托罗就再也撑不下去了，仰面朝天、栽倒在地。 可把李沉香和白罴吓坏了，一个把他从地下抱出来，一个赶忙将丹药喂进了鲁托罗的口中。 良久，鲁托罗才算是睁开了眼睛。 “太子殿下，老鲁还死不了，多亏了这件‘葵水烈焰铠’，否则老鲁真就可能翘辫子了。” “葵水烈焰铠”，还是当年在天庭比擂之后，鲁托罗从大天尊手中得到的赐宝，难得的“先天灵宝”级别的护具啊，不想今日竟然救了鲁托罗一命。 “老鲁，方才你说那人并不是魔族？” 李沉香的“破妄金瞳”没练到家，自然看不出对方来人的深浅，这样是他老爹李治在此，早就能一目了然了。 “没错，虽然此人没有承认，但是对战时的功法骗不了人。老鲁虽然不识得方才他那根柱子，不过他的功法绝对不是魔族功法，只是......” 鲁托罗欲言又止，他已经看出了一丝端倪，只是不知道该怎样来向李沉香二人解释？ 就连鲁托罗自己都有些迷茫，为何方才那人的功法中，既有佛门的味道，又透着玉清一脉的气息呢？ ...... 转眼三日之后，众人齐聚八角城中。 此时的八角城中，真有些人满为患了，这三日相继开来了两处援军。 一处是狄仁杰率领的五千吐谷浑精锐，那是从剩下的四万多将士中，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拔了又拔、拣了又拣...... 好吧，并不是吐谷浑的将士有多么的出众，而是按照狄仁杰自己心目中对“精锐”的标准，第一轮下来却只选出了三千五百余人。 这距离五千之数，尚差着一千五百人呢。 没办法，他只好又从淘汰的军士之中，放宽标准又征选了一千五百人，凑足五千之数。 即便如此，在狄仁杰看来，这挑选出来的五千精锐，依然不可能是秦怀玉和罗通那二千大唐禁军的对手。 这个“残忍”的发现，还是狠狠地打击了狄仁杰那颗澎湃的心，吐谷浑真能够强大起来吗？ 另外一处援军，自然就是从大唐境内来的了，足足有一万人，领兵带队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一代儒将裴行俭。 给裴行俭做副手的，也是大唐的一员骁将程务廷，此人当初充当过李药师的中军副将，如今也有着“金仙”中期的境界。 出兵一万远赴吐蕃的请求，李沉香是同时发向长安和薛仁贵处，这两处收到李沉香的信件都不敢怠慢，急忙调兵遣将。 虽然李沉香并没有多大的军权，架不住这位是当朝的太子殿下啊，还是在唐皇李治不在长安的时刻。 住在“丽政殿”的李世民，恨不得亲自领兵前来，生生被秦叔宝、程咬金几人给摁住了。 你一个退居二线的太上皇凑什么热闹，再说了，如今的大唐人才济济，哪里还用得着太上皇出马啊？ 主要是秦程二位，担心这老李上了吐蕃折在那里，祖孙二人相比，他们更愿意相信那个从小就爱折腾的李沉香。 吐谷浑五千精锐，大唐来援一万人马，再加上秦怀玉和罗通的两千人，还有攻击吐蕃大营大胜而归的五千多唐吐联军，这一下小小的八角城就涌入了两万多能战之士。 可惜，即便是兵强马壮了，也没人招呼着继续西进，原因很明显，两家各有一员重将倒下了。 薛丁山依然昏迷不醒，体内的法力几近枯竭，狄仁杰也算是精通医道之人，诊治了半天也束手无策。 另一人自然是吐谷浑大帅樊梨花了，她的伤势倒是稳定了下来，三日之后勉强能够下床行走，只是想挥刀杀人，却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狄先生，如今贵我双方大军已达两万两千多人，且都是精锐之师，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整个大殿之中，要论起智谋来，当然首推狄仁杰，其次才能轮到裴行俭和樊梨花。 不过，聚众商议之时，李沉香还是当仁不让地坐在了正中央的位置。 他是大唐的太子殿下，怀中又揣着吐谷浑的“金牌令箭”，这两重身份都高的吓人，更不要说这两重身份合二为一了。 “沉香殿下，狄某觉得吐蕃大军已败，我等应当挥军西进、乘胜追击、直至逻些，毕其功于一役。” “不过，如今樊大帅有伤在身上不得战场，而薛将军更是危在旦夕，急需送回后方医治，这统帅三军之人必须做出调整才是。” 大殿之中，除了狄仁杰和樊梨花，以及那四名军头之外，剩下的都是大唐来的将领。 裴行俭、程务廷、秦怀玉、罗通、鲁托罗、白罴，再加上太子李沉香自己，无论在数量上还是能力上，都远超吐谷浑一方。 更不要说八角城中，大唐的将士已经达到了一万四千多人，而吐谷浑却不足八千。 征伐吐蕃的主力军，彻底变成了大唐之人。 “这样吧，本太子有武姨娘的‘金牌令箭’，就自领三军主帅，裴行俭为副帅，拜请狄先生为军师，秦怀玉和罗通为左右先锋。” “我薛二师兄身受重伤，烦请薛大帅护其先回‘伏俟城’医治，老白，你带百名禁军护卫左右。” 李沉香看出狄仁杰的拘束，毕竟此时大殿中也好，军中也好，已经是大唐完全占了主导，即便此老心中已有答案，也未必会轻易说出来。 于是，李沉香索性直接做了决定。 薛丁山的确伤的很重，好在性命暂时无忧，只是他的父皇母后都不在长安城，即便想送回长安似乎也没人有本事医治他？ “太子殿下放心，即便是梨花拼了性命，也会救活薛将军！实在不行，梨花就回山一趟，也许家师处能够讨得妙法。” 樊梨花口中的“家师”，自然就是那位骊山圣母了。 可惜，别看樊梨花嘴上这么说，心中却一点儿底都没有。 当年她算是被师尊“赶”下山了，然后师尊自己说也要云游去了，至于说去往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樊大帅有心了，虽然我薛二师兄伤势颇重，但也并非无法可医。你回‘伏俟城’之后，可面见我那武姨娘，她应当有应对之法。” 李沉香可不是无的放矢，他让樊梨花将薛丁山护送至“伏俟城”，乃是想起了一件陈年往事。 想当年，李沉香年纪尚小，似乎那位武姨娘，就是身受了重伤，后来在皇宫中将养了数月，就恢复如初了。 “多谢太子殿下指点迷津，只要能救活薛将军，梨花愿意倾尽一切——” 真的，愿意倾尽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