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裂空建域
; 天,yin沉昏暗,层层叠叠乌云密布,犹如泼墨渲染,不见丝毫阳光宣泄。 雪,洁白如羽,仿若无数自在jing灵,迎着呼啸寒风,在天地间尽情飞舞。 虽值寒冬,但生xing耐寒的铁杏木林依然生机勃发,茂密的枝叶染上雪花,如同给卧牛山脉披上一件厚厚的银绿外袍。 乌龙江这条伴山而过,往ri里层浪叠卷的激流,如今也变得矜持起来,平静的江面上凝结出薄薄一层冰面,掩盖住下面的汹涌暗流。 月儿湾顾名思义,形如月牙,乃是那山脉凸出的山体,横卧在江中,经过江水数百年冲击,形成的回流湾口。 傍晚时分,穿着深棕sè紧身皮袄,手拿一根锐利鱼枪的白墨,正半蹲在铁杏树下,屏气凝神,目光紧紧盯着下方凝结有一层薄冰的江面。 一头乌黑长发随意用兽筋扎在脑后,如剑浓眉微锁,红润双唇紧闭,白墨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坚毅之sè。 白墨已经在这里等候足足二个时辰,身上都积落了一层洁白雪花,像个雪人儿,却丝毫没有半点焦急。 狩猎,本来就是件需要足够耐心的活。 啪! 一声脆响,冻结的冰面上裂开了条细长缝隙,冰面上的杏果接连滚落江中,引得一群螺鱼过来争相围抢。 “来了!”白墨身体忽然一抬,目光紧紧锁住水中那个隐隐浮现的赤红影子,不禁暗暗攥了攥手中鱼枪。 哗啦!迟缓上升的赤影猛然发力,如猛虎出闸般蹿向螺鱼,惊得鱼群如无头苍蝇般四下逃窜。 “中!” 与此同时,白墨一声暗喝,扬起手中鱼枪,奋力shè向那团赤影,连在枪尾绳索在空中勾勒出一条笔直长线,带着尖锐呼啸风声而去。 鱼枪如钢针穿豆腐般,深深扎入赤鮰那猩红如火的背部,顿时激得它浑身一颤,疯狂起扭动身躯,想要摆脱给这个自己造成痛苦的冰冷硬物。 白墨背靠大树,扎稳马步,将绳索在双臂上反复缠绕了几圈,深吸一口气,猛然向一侧扬臂喝道:“上来吧!” 一米多长的赤鮰被硬生生拔出水面,醒目的紫红身躯在空中挣扎着,拍打着,最后还是重重掉落在山岩上。 白墨拉紧绳索,箭步飞扑,左手一把捏住鱼枪,右手握拳朝着鱼头狠狠给了一下,直接将赤鮰给砸晕过去,整个动作简洁流畅,没有半点多余。 拔刀、刮鳞、开膛、破肚、取珠,一套流程白墨做的是熟练异常,没有百遍以上的功夫是绝然不行的。 随后他一手拎着打理干净的赤鮰,一手提着鱼枪,连蹦带跳消失在茫茫丛莽之中。 ……………… 回到山中石屋,白墨就高高举起右手,带着几分喜悦地吼道:“巴老头,快点出来生火,今晚有你最喜欢的赤鮰鱼。” 得到的回应,是黑漆漆一屋子的冰冷空寂。 白墨愣了愣神,喃喃自语道:“奇了个怪,这漫天风雪的,这老头不老老实实窝在屋里歇着,难不成还自个跑出去狩猎了?” 推开门走进去,点上火烛,借着摇曳的火光,白墨一眼就看到一个紫红石盒端端正正放在桌上,旁边还压着一个便条。 “小子,我出趟远门,少则三五月,多则一年半载回来,你在家不许落下功夫,另外那盒子里的东西是留给你的——巴!” “鸟的,巴老头真不地道,也不说个清楚,竟然留个纸条就跑路了,这算啥?等他回来,先敲一顿再说。”丢下纸条,白墨忍不住撇了撇嘴,显然对老头的不辞而别表示十分不满。 “还好,这次总算留了点东西给我,看看是啥。” 暂时抛开对巴老头的不爽,白墨低着头打开石盒,只见里面放着个造型古朴,质地不明,黑不溜秋,有拳头般大小的古塔。 白墨带着几分惊喜,将小塔拿出来,经过一番把玩,琢磨,还怦然心动的尝试过灵识渗透,滴血认主,一番未果之后,不禁兴意阑珊地撇撇嘴道:“鸟的,原来只是个样子货,啥用处也没有。” 随手将小塔收到怀里,白墨走到里屋,直接一头扎进一个热气升腾,散发淡淡血腥味的紫红sè池子里,默默运转起开窍诀来。 开窍诀,沧澜界最大众的基础功法,是所有贫寒人士不二首选,也是最易修炼,无须太多额外代价,只需按部就班炼化灵力,积少成多,便能达到开窍所需。 天地万物皆有灵气,在沧澜界,是灵修主流大陆。 在这里,只要能炼化灵力,汇聚成流,谓之灵士,而冲击灵窍成功者,算是踏入修炼有成阶段,此谓开窍,称之灵师。 至于窍中生玄珠,御空叹逍遥的玄珠境界,则已经可以成为一方霸主,号称大灵师,据说后面还有更强的灵尊,达到法相成玄体,一现风云变的境界。 当然,这些传闻对于白墨来说,如那天边的浮云,根本遥不可及,脚踏实地,先达到灵士阶段才是王道。 从记事起,白墨就开始修炼开窍诀,而且被老头逼着每天必须泡这个池子,说是什么采集多种灵材,外加地火灵泉融合,能够帮助加快修炼进度。 可是一晃十来年过去,白墨除了习惯每次浸泡时,那如锉刀切肤,万蚁蚀骨般的痛苦之外,依然迟迟无法突破灵力聚溪一关。 白墨整个身子浸没在池中,盘膝打坐,闭目凝神,吐气如丝,吸气如河,浑身上下万千毛孔皆张,将灵力点点滴滴汲入体内。 与此同时,点点细不可查的金黄星芒若隐若现地闪烁在白墨胸口,罗织连成一幅似兽非兽,似禽非禽,似鱼非鱼的诡异纹理。 更让白墨想不到的是,怀中那看似平平无奇的小塔,此刻仿佛突然活过来一般,通体荡漾层层荧光,如同一个无形漩涡,一层一层席卷池水。 体内灵力循环运转,渐渐汇聚成溪,只需循环九个周天,就可以稳固定源,聚灵成流,达到灵士境界。 可就在循环途中,体内那股灵流是越来越少,仅仅七个周天下来,就已经消散一空,遍体星光也随之黯然。 白墨并没有泄气,继续运转功诀,虽然老头给自己定下的标准,是每天至少在池中修炼一个时辰,可自从知道那件事,默默下定决心后,白墨总会坚持到灵识枯竭,筋疲力尽之后才会休息。 时间悄然流逝,白墨似乎察觉到有点不对劲,忽然睁开眼,目光扫落,脸上神sè忽然变得很jing彩。 真活见鬼了! 整个水池足足浅了一半,不仅如此,映着蒙蒙月光,可以清楚察觉,原本升腾氤氲的雾气已经散去,那紫sè池水也褪去颜sè,变得几乎清澈见底,与寻常泉水无异。 怪不得刚刚觉得凝聚灵力变得十分缓慢,速度都不及先前十分之一。 白墨可是清楚记得老头说过,自己想要完全吸收这池灵液的药效,恐怕得达到灵师才成,可眼下又算怎么回事? 嗯,老头平时说话总是很飘忽玄妙,喜欢漫无边际的吹嘘,估计这池水其实也没他说的那么神奇吧,不然自己怎么修炼这么久还没突破呢? 白墨对于无法解释的问题,从来都不会去钻牛角尖,而是根据自己需要,给出一个合理解释。 没水池,难道就不修炼了? 不,绝对不行,慢就慢点,只不过这样一来,没有池水辅助,单纯依靠炼化天地灵力的话,似乎要达到预期目标,时间又要推迟了。 等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白墨脑中灵光一动,下意识地从怀中掏出小塔。 只见原本漆黑sè古塔仿佛刚刚从染缸里捞上来,表面印上一层薄薄的妖艳红晕,恍如实质般缓缓流转,在昏暗屋子里显得格外醒目。 果然有古怪,难道这玩意是个活物?莫非是那种通灵宝贝不成? 白墨眉头微皱,想要用灵识探入其中,看看到底生出什么变故,可那红光如同无形屏障,毫不客气将灵识给反弹回去。 不对啊,先前尝试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根本没有丝毫阻拦,只不过里面空空如也,啥都没有罢了。 嗯,应该是个高档货sè,咱再滴个血,认个主试试。白墨心里暗想,要是再不成的话,哼,别怪小哥不厚道,平白无故少了半池子灵液,非得砸你个稀巴烂,翻个底朝天才成。 鲜血滴落在古塔上,刚一触碰红芒,仿佛guntang的铁汁落在水里,发出阵阵哧哧声响,转眼破开光罩,融于塔中。 这就完了? 还没等白墨反应过来,骤然间,那团红芒带着包裹的古塔一并剧烈收缩,瞬间就从手中消失不见。 鸟的,怎么回事,去哪了? 白墨心头忽然涌起非常奇妙的感觉,冥冥之中与那消失的小塔建立起一丝联系,可以清楚感觉到,古塔并没有消失,而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撕裂虚空,跨入一片duli领域而存在。 裂空建域,这可是传说中位列灵尊之上,号称灵圣才能拥有的通天手段。 白墨默默看着前面,慢慢扬起右手,冲着虚空一抓,原本空寂的虚空悄然荡漾起叠叠波纹,那小塔如鬼魅浮现,被牢牢抓在掌心。 好东西啊! 白墨舔了舔嘴唇,能自行遁入虚空,又能随意取出,毫无疑问,这古塔肯定是顶级货sè,只不过,仅此而已吗? 白墨尝试着将灵识再次探入,刚一接触小塔,顿时如雷击般愣住,脑海陡然跟炸开了锅似的,一幅幅充斥着荒蛮远古气息的奇异画面,铺天盖地如cháo水般纷纷涌入。 良久…… 满脸惊愕的白墨长长吸了口气,从沉浸的画面讯息中回过神来,看向小塔的眼神也变得格外灼热。 松开手,小塔再次滑入虚空,随后白墨心念一动,灵识随之融入塔内。 沧桑、悠远;萧杀、森然;古朴,肃穆……真正置身在兀然耸立虚空,变得无比巍峨的巨塔之中,种种莫名情绪油然浮现在白墨心头。 空阔幽暗的塔内,到处遍布无数交错繁密,深浅不一的奇异纹路,居中则是一片荡漾着蒙蒙暗红,微微凹陷的圆池。 白墨缓缓靠近池边,只见池内纹路都如同点燃的烛火般,摇曳着闪烁光芒,一片浓郁粘稠的血sè液体在其中翻滚,中心则旋转涌动出一个真空漩涡。 叮! 一颗如蚕豆大小的血sè珠子从漩涡中被抛出,滴溜溜打着转落在地上。 炼血凝华,萃jing为珠。 眼前的一幕,与白墨脑海中的某个画面重叠,那消失的灵液果然都在这里。 灵识悄然退出小塔,白墨手中则多出一颗血珠,脸上忍不住泛起一丝激动、兴奋,又略带紧张期盼的神sè。 实践是检验真伪的唯一标准。 白墨重重呼了口气,按下内心的澎湃,重新端坐下来,将血珠一口吞下去。 轰! 白墨根本还没有催动化解,血珠入喉之后,径直就化为一团汹涌浓烈的滚滚灵流,肆无忌惮地奔流开来。 顷刻间,白墨仿佛突然置身在熊熊火炉之中,通体皮肤泛着赤红,已经扩张到极致的血脉筋络如蚯蚓般浮现周身,仿佛就要被那蛮横至极的灵流给撑爆。 大颗大颗汗珠从额头滑落,白墨死死咬紧双唇,咽喉发出野兽般呜咽低吼,默默忍受住这种非人痛苦,凝聚心神,抛开杂念,全力想要控制那股暴虐四窜的灵流。 这是一场意念与力量之间的交锋,白墨是屡战屡败,却始终没有放弃,经过这么多年浸泡淬炼的身体,也显现出格外的强韧,在崩溃边缘不断游走,却不失足。 胸口那团星芒此刻也闪烁得格外强烈,周围接连伸展出无数断断续续的光点,不断蔓延向身体各处。 屋外,月落ri出,时间如流水般悄然流逝。 屋内,呼沉吸重,拼搏在寂静中反复进行。 肌肤上的点点星芒在不知不觉中成形,浑然连成一体,如灵异玄纹遍布,体内那脱缰野马般的灵流,经过白墨无数次地努力,灵识总算能够化为无形缰绳,束缚引导那肆虐灵流遵循特定的轨迹流转。 不过,白墨可以清楚感觉到,原本如洪水猛兽般的灵流,此刻仿佛变成了涓涓细流,似乎被削弱了数十倍。 即便如此,这股灵流也远远超过自己以往能够凝聚灵流的数倍,白墨毫不犹豫,一鼓作气催动灵流完成了九次循环,最终稳固地停留腹海。 与此同时,那闪耀星纹随着白墨的突破,骤然消失,仿佛深深埋入了血rou骨骼之中,再也不见半点踪迹。 睁开双眼,白墨握紧双拳,眼神里流露出喜悦和激动,十多年的夙愿,今天终于达成,一举迈入灵士门槛。 “这,才是个开始。” 白墨信心十足的低吼一句,没等他充分感受一下灵士境界的奇妙,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如chun雷般的轰鸣。
“打雷了?”白墨摇了摇头,似乎要甩去那不绝于耳的余音。 嗷嗷,一声声凄厉兽吼接连响起,让白墨有些坐不住了,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白墨想了想,终究按耐不住好奇心,一把提起靠在墙角,看似破旧不堪,斑驳黝黑的柴刀,推开门,迈步直奔声源而去。 越过牛脊山头,下面是遍布灌木丛的开阔地带,一条潺潺溪流从中间缓缓流过,最后汇聚到乌龙江中。 此刻,原本的寂静与安宁已经被打破,地面上如同被巨石轰砸过,遍布深浅不一的坑洼,同时溪流也变得浑浊不堪,大块大块殷红血迹在白雪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醒目。 一边,是头体形如巨牛,浑身上下遍布深褐sè厚重鳞甲,长长尾巴如同巨蟒,却长着一颗狮子头的怪兽,正焦躁不安地喘着粗气,不停踢打着前蹄。 怪兽背上,是几道纵横交错,血rou模糊,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疼痛、愤怒加上恐慌,让它那对铜铃般的双眸,充斥着血红,死死盯着前面。 另一边,是个与这片天地完全不相称,穿着轻薄jing致,xing感短裙的少女。 俏丽面容仿若天仙,柳叶双眉之下,是一对如皓月般的明眸,紧身皮裙包裹在胸口,更加凸显出那充满诱惑的高耸,以及那一道令人心颤,深深凹陷的凝脂雪白。 如瀑布般的长发在寒风中恣意飞舞,裸露在紫纱外的肌肤比雪还洁白,一双如莲玉足轻点在半空中,丝毫没有染上一点污泥,仿佛与这片天地完全隔绝。 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女撅起小嘴,扬手指着怪兽,气嘟嘟地说道:“大家伙,乖乖当我蓝黛的坐骑,我就不杀你,不然的话,可别怪我狠心哦。” 回答蓝黛的,是那凶兽一声嘶吼,伴着凭空掠起的庞大黑影,如千钧山岳般向少女重重压下来。 蓝黛月眉微颦,眼里流露出几分迷茫和不解,喃喃自语道:“你吃了我的小白,让你代替小白,只是平等互换,又为什么非要找死呢?” 三道细长如月,锐利如镰,荡漾着红sè光晕的刀刃悄然浮现在蓝黛身前,如恶魔之爪,盘旋飞舞着狠狠挥向半空。 哗啦! 血雨夹杂着rou块倾盆落下,凶兽强壮无比的身躯顷刻间如薄纸般被轻易撕裂,一点金光从残肢中跃然而出,变大,变大,再变大,如烈ri当空,散发出滚滚热流,转眼化作流星般轰然落下。 蓝黛脸上陡然充满惊愕之sè,脸颊上浮现妖异红晕,她的本命灵器已经在瞬间被那火球融得干干净净,化为飞灰,这种攻击威能,绝对达到法体境以上。 此时已经来不及躲避,蓝黛银牙一咬,双手接连打出无数法印,祭出数十件荡漾闪烁光彩的灵器,跟不要钱似地砸向火球,可结果都如飞蛾扑火,纷纷化为虚无,无法阻挡火球分毫。 无路可退,蓝黛深深吸了口气,取出一朵拳头大小的天蓝莲花,将全身灵力注入其中,只见莲花如充气般瞬间扩大数百倍,花瓣层层绽放,散发出凛冽的森冷寒意,迎向火球。 火球狠狠砸落在冰莲之上,仿佛灼热铁块放入冰水之中,发出阵阵咝咝声响,却丝毫没有减缓速度,依然直奔少女而去。 蓝黛眼里闪过一丝绝然,以及深深的悔恨和不甘,原本的轻松虐杀居然会变成绝杀逆袭,完全超出自己的意料之外。 就算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决不能束手待毙! 闭上双眸,双手抱胸,蓝黛尖啸一声,体内发出啪的一声清脆声响,随后通体肌肤诡异地化为片片细碎鳞片,周身泛起如大海般的湛蓝光晕,身形不断缩水变小,相貌也仿佛年轻了十岁,背后则隐隐浮现出一个身披古朴铠甲,面容森然冷峻,上半身为女子,下半身为蛇身的虚幻身影,双手托着一个巨大莲台。 “战莲破!” 虚影莲台随着蓝黛落下的话音,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响,犹如一个无形漩涡,瞬间就将她全身灵力吸得干干净净,跟着从中心激shè出一点深邃无比的晶莹蓝芒,迎向火球。 蓝芒与火球交汇的那一刹那,没有震耳发聩的爆破轰鸣,也没有绚烂缤纷的闪烁光芒,犹如chun雪初融一般,两者同时悄然湮灭。 随着背后虚影消退,已经完全脱力,昏迷过去,变成萝莉一般的蓝黛直接从半空重重摔落在地上。 嘭!仅仅一声闷响,却引得周围数十米范围内的草木岩石纷纷化为粉末,随风飘散,蓝黛那一身用金角蛮犀皮炼制的短裙也成了浮云。 显然刚刚强强碰撞并不是想象中那么轻描淡写,无形劲气早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周围的一切粉碎,若不是蓝黛有胸口那块护身血玉,此刻恐怕也化成了尘土。 与此同时,在充斥着混乱狂暴能量,天地都笼罩在蒙蒙血sè之中的奇特位面中,一个体型仿若山岳般的金sè雄狮正顶着肆虐的寒霜风暴,无视周围无数蟾蜍与蜥蜴结合体的灰sè怪物包围中,一步步迈向前方的巨大裂缝深渊。 狮首那草丛般蓬张的金sè皮毛中间,正稳稳端坐一个满头银发,身形消瘦的老者,垂着脑袋,耷拉着眼皮,看似无jing打采,昏昏yu睡。 “咦?”老头忽然抬起头,回头凝望虚空,眼中充满萧杀之意,自己在蜥獒兽身上埋下的一点真阳炎火刚刚居然灭了。 “鸟的,如果现在回去的话,就错过这次机会了,那可得再等十年才能进来,老大不一定能撑到,不知道小子那边到底怎么回事,难道那边真有通神的能耐,过了这么久都能查到?”老头挠挠头,喃喃嘀咕着,神sè有些纠结。 “不管了,先救老大,小子,你可得机灵点,等到我回来,千万别有什么意外,不然我可没法交代了……”老头犹豫片刻,就下定决心。 意外变故让老头颇为不爽,顿时觉得周围怪物也格外刺眼,冷冷说道:“真是聒噪!小金,清场。” 巨狮低吼一声,浑身金光一缩一涨,瞬间迸发出无数牛毛金芒,激shè四周,那些怪物根本来不及躲避,凡是被金芒沾染,顿时化为团团烈火,在凄厉尖叫中化为灰烬。 随后,巨狮载着老头,撒开四腿,一路狂奔而去,消失在无边黑幕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