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终得仙迹始源处,反路遭截暗杀谋
南越历宣明十四年: 天降大火,蔓延百里,无人可灭,死伤七千七百五十一人。 烈焰焚地成谷百里,史称“百焰谷天怒事件”。 南越历绍元二年: 皇朝冀州干旱似魃,始冀龙江有龙吟鸣,须臾倾盆瓢泼。 雨水连绵十数日,百姓欢跃庆祝,建龙神庙敬拜信仰香火。 南越历潜兴二十三年: 北隅车骑小国,疑似有仙人现世,满天仙宫神圣异象,万民参拜。 南越历古俞四十二年: 当朝皇帝拓跋俞白日飞升,天生金莲,虹彩浮动千里。 …… “果真这成仙之谜就隐藏于南越皇朝之中,也算意料之喜了。” “终是不用再像以前般满头雾水、全凭猜疑,浑浑不知方向。” 王济面露喜色,内心感叹不已。 想当初,自己曾苦寻不得。如今地位高来,不日便找寻到手中。 果真应了句古话“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小心将手中的竹简双手递给一侧大腹便便的紫服中年男子。 那男子也是双手揉搓一番,细细查看,手上的两个紫玉指扳环“锵锵”碰响开来。 待认真谨慎地接下来后,走至旁桌边,将竹简仔细地放入一紫木檀匣中。 见男子收好,王济双袖浮动,执了个晚辈礼,体正恭姿。 面色布满感激,说道: “多谢李陶朱公施善,让小生晓得这般秘辛,若日后有所使唤,必不推辞。” 这腰宽体胖的中年男子,正是名岳郡有着以“富贾天下”著称的李家家主李裕财。 几年前,自王济“神童”之称一举扬名天下。 从最开始的免费赠诗,到如今,求诗者须要有杂文志怪此类古籍供其读阅,才能如愿求取诗词文赋。 一时间,不少投机之辈拿出家中“古籍”,借此想碰碰运气。 数月以来,王济的住处可谓是门庭若市,宾客如云,门榻都磨损坏了俩。 无一例外,在他通过内气交感气息之下,大多的古籍都是仿品。 非是王济不相信摹本的内容。 而是他通过途径了解到,曾经一段时日,皇朝颁下禁令,禁止百家私藏仙奇异事。 由于时代遥远,究竟是何原因皇朝下令焚毁这些书籍,王济并不得知。 唯一可惜的是,这类书籍在那时大多都已经焚毁,少数更成了孤本,人家有之甚少。 因而,古籍的内容更有可靠性。 王济更是直言,为了解确切的古人世事,自己仅观阅古籍。 然而即使王济名气再大,对于这类古籍的搜寻也是乏力无能,全靠天意。 少有的几数真迹也具是描写述说古代的人文风俗,而不是仙踪神觅。 再如约赠了几首诗词歌赋,王济只有寄托之后有无希望了。 还好这并非也飘渺虚无。 不久前,一书信寄传到王济住处,甚至有送信的小厮奉命前来,并且点名道姓必须由他亲自拆阅。 这让王济感到十分纳闷。 怀着疑惑的神色,拆开信来。 纸张如白玉亮洁,字迹更酣畅浑厚,书写道: “贤侄亲启: 近年久未见,甚是想念。今知贤侄寻怪志野籍,承蒙德感,家祖曾留籍《觅仙传》。 传有古俗、神异,或能解贤侄一之惑。然古籍弥足珍贵,不可远行。望车马劳顿,到吾这蓬荜之所。 美肴相备,静候佳音。” 读到此处,信笺就无了下文。 对于写信人,王济也是较为了解,可以说几年前就已知晓。 正是望风客栈里,那武林高手的雇佣者——李家家主,李裕财。 在这些年数次相见,与其参与过商议学院赞助,他知晓这位李大户从不无的放失。 准备好箱箧行李,跟着这位小厮的指引前去,一路顺遂。 …… 名岳郡,李家厅堂。 紫陶香具盛盛甘松清香弥动;百年紫丝楠木挂斜墙;天花紫壁美姬色,紫光摇曳浮空;紫雾蕴芸绕空层,原是紫雾竹制材成。 这里一切仿佛如同只属于紫色的世界般随处而见。 王济知晓这位李陶朱公喜好紫色,没成想尽然如此夸张。 不修貔貅,无供金蟾,但好贵紫稀珍,也是个奇人。 此时二人已坐厅堂之上,紫檀玉椅,华扶金枕。 李裕财把玩紫玉核果,神态怡然自得: “不知贤侄觉得我这‘紫仙府’如何?就是仙境也恐不过如此吧。” 王济端坐听来,暗想道: 这李大善人看是想让我为其府邸吟诗。也好,正好还此人情,便如其所愿吧。 抿了口茶,放下杯盏,微微笑道: “李朱陶公,您这紫仙府甚是不凡。其实,我刚来之际,就有想要吟诗作赋的冲动。” “哎!当你此时说起,灵感就顿如泉思,好似天意护持’还容许小生献丑,随性一首。” 又略微沉吟一阵,稍起身形、唇口吟诗唱道: 仙府紫霞弥漫室,胜似天宫美仙子; 落落华彩如飞鸿,远至仙家闻卿名。 紫椟深檀好金鸣,凤龙雕刻竹仙雾; 叮铃海深是紫月,朦胧探花画中屋。 李裕财听的入迷,一时间忘记让家奴记下诗词来。 诗词怡美令人陶醉迷离,一首吟罢。那李大善人喜色满盈,神采奕奕,活似吃了补心丸般。 “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贤侄的诗赋功底可谓愈发浑厚,就是他日那南越文坛,也未必不可争上一争,好教那些眼高看人低的皇朝文人也晓得我玉陇国文风深浅!” 王济看着这位眉飞色舞,侃侃而谈的李善人,不禁笑了笑。 挥了挥手,不再拘泥于这番话中。 二人又聊了一会,在李裕财打算招呼人准备盛宴时。 王济这才叫停了李善人的行为,说道: “李朱陶公就不必破费了,几日后便是九阳节,我正想回去陪陪父母。” “特意见您这紫仙府真是不虚此行,只可惜家事颇多,还望海涵。下次定来与您畅饮酣榻、不醉不休。” 李裕财更是脸上堆起笑容,抚摸着手上玉戒,笑吟吟地回道: “不妨事,不妨事。贤侄归家心切,我也乐于成人之美,还请替我向你尊长问好。” 说罢,朝向一边的侍奴说道: “你速去招呼人,为李贤侄物色准备车马,万万不可怠慢了!” 随着侍奴离去通报。 二人又一阵寒暄,见推辞不下,王济便随了李大户的心意,坐上其安排的马车回程江华县。 在王济搭乘马车… 紫仙府。 一位紫衣侍从走了进来。 “大人,你派出去的人如今已经监视起来,但据探子汇报,好像王济已经有所察觉。” 侍从单膝跪下,在低下的头颅,脸上戴有紫色罗刹恶鬼花纹的面具。 “嗯,我知道了!。另外,让紫衣卫保持紧惕。这次行动,就让紫三负责吧,兹事体大,万万不容有失。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空气泛起一阵阵呜鸣之声,那侍从却是不见了踪影,只余下李裕财一人习作。 他双眼微闭,紫光熠熠中,不知想着什么。 …… “没想到竟然有人跟踪,不知道有何居心” 在感知下,王济确认了周围三十丈内有数人脚步声微响。” 借登东的名义下车后,他已是警觉起来,确认了此事。 随后这一路,侧耳细细微动,内气也不断运转,如洪水之匝般蓄势待发。 谨防一切意外发生。 终于。 一阵阵破空声响起,马车“轰”地翻倒在地,那马夫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便被流流气体击下车椅,直滚滚地摔在地下,昏死过去。 “抓活的!” 嘶哑的破音响起。
带头的紫衣刺客领着三位黑衣扈从,直冲而来。 一时间,尘土飞扬。 刚要伸手打碎马车木壳,然而一股黑绿色的劲气却从其中穿透而出,将那几人震退而去。 木屑满天飞舞,与尘土汇聚一道,扑面而去。 那紫衣刺客面色一变,借着反冲的力道主动向后急退。 喉结剧烈颤动,神色慌乱。 高呼道:“退!” 听到命令,另外几位黑衣扈从具是急忙向其靠拢,向山林深处方向遁去。 王济面色一囧。 好家伙,一言不合就跑,真是“金牌”刺客标杆优秀分子。 我有那么可怕吗?值得你们这样重视? 在刚才的一战里。 经过试探,为首的那位紫衣刺客仅仅只是通玄境初期,内力的雄厚和运用远不如后期的自己。 而且,他还要护持着其他几位本源境的扈从,压根不是自己的对手。 略微思量,王济内气再次迸发。 道道青绿浮动脚下,在地面划过点点飞尘,就好像踩在云面之上,飘逸恣然。 这正是羊皮卷之中记载的配套步法:青云步。 正如其名般。内气催动下,脚上青华彩硕翻涌,如踏云行雾,有步伐飘渺。 然而这些刺客确实是老jian巨猾,狡诈无比。 看出王济步法的玄奥,只往有密集灌木、高林拢罩处奔去。 借助天然的环境优势,慢慢的将王济甩远开来。 偏偏又脚步轻盈,时而分散,时而聚集,少有动静。 无奈的王济只能被耍的堂堂转,无法找到他们确切的位置。 偏偏他只能看着,却摸不着。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王济的脸上也不禁纠结起来,想着还要不要继续追击下去。 经过如此嬉耍下,他也明白了,青云步在这种复杂环境中比起那些刺客根本毫无优势。 甚至现在连影都见不着了。 追到现在,内气都已经消耗一半。再这样下去,如果他们杀一个回马枪的话,自己还真招架不住。 一番权衡后。 王济停下脚步,不在深入。于是往回折返,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打坐盘膝起来,恢复内力。 且感知也并未闲着,扑捉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然而四周一片寂静,木香袅袅,林息渐渐,好似一切都从未发生。 …… 几个时辰后。 此刻的王济小心谨慎地埋伏在马车百丈附近,气息隐密,微毫不动。 见迟迟没有发现其他的异动,才逐渐向那移动。 马夫已经不见了踪迹,周围的一切也并未有太大改变。 没有看到想象中其他陌生的脚印,这让他松了口气。 当明白这些刺客有后手的概率并不大时,眉头一缓,神经不再紧绷。 并不是王济过于夸张,而是这伙刺客的来历不明,不知底细。 不过王济心中隐隐有预感,这些人的来历不简单,恐怕就是冲着自己探寻的仙迹秘密来的。 如此想来,自己就是再小心一点也不为过。 知道其现在人手不足,当务之急还是尽快离开此处,迟则生变。 没有过多犹豫。 王济借着来时的记忆,仔细辨明方向后,规划好去往江华的路程。 肯定不能再走原路的方向,自己的行程估计可能已经被这伙人摸了个清楚。 他打算以弧线曲行回返江华县。只有到了那里,他才能称得上较为安全,不用像这般提心吊胆。 不再杞人忧天,便果决的行动起来了。 做好周围环境的清理,见没有任何遗漏之后。 蓦地,王济身形一动。 青光涌现,如青虹般向远处消散,点点尘土微溅,无一丝痕迹。 原是此去反折路,虚惊惶惑乱心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