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喜从扬州来
借着一点酒劲,贾珲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野心, 穿越一回,旁的也就罢了,但已经经受了这么多的教导,再摆烂那就太不像话了,那自己就要干出一番事业,凭借着外挂,那就定下目标来吧,老子要进这个世界的武庙,还要位列最上! 陈净远张大了嘴巴,手上的牛rou干也掉到了地上,他没想到自家兄弟竟有这么大的志向,连公侯的爵位已经满足不了他了吗? 连他自己也没发觉到,在他的心里,一些不该有的野心也悄然的在他心里慢慢发芽。 陈净远逐渐走远的思绪又被贾珲的话语拉回到身体里。 “所以啊,你想跟着兄弟们一起打仗没问题的,但是你不能待在前面,我会安排你到中军,做你的老本行,负责安排管理咱们的大小事务。 别不服气,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凡你发生一点意外,咱们这三年多的苦就白熬了。 就当是为兄弟们着想了,我们战死了会有抚恤什么的,活着的兄弟们也会照顾家里人的,你就不一样,你出事了,大家就都不用玩了,家里人不出意外的话要和你在黄泉相遇了,若事情到了那种地步,还是考虑去哪落草为寇的好。” 既然这样,那我也没什么负罪感了。 我一个母亲去世,爹又不疼,还要时不时接济舅家的皇子自请来安西,其实也是想有一个可以安心托付性命的利益集团啊。 这趟我要是不来,又怎么和你们真正交心呢? 陈净远的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 最后撇了撇嘴,点头答应了下来,自己还是做后勤吧,水澈和石元修管后勤的水平还是次了一点,也算是为兄弟们分忧了。 “你在我这个皇子面前说落草为寇是不是有些不妥?” 陈净远试图改变一下气氛。 “什么皇子?你不是老子兄弟嘛?怎么,想去告密?” 贾珲与陈净远相视一笑。 。。。。。。 十月初的昆仑山依旧是白雪皑皑,庞大的冰川正渐渐恢复身形,弥补夏日的消耗。 高原上的天很亮,一片云彩也没有,唯有一丝丝清风带着雪山的凉气吹过这是绵延不绝的队伍。 贾珲等人眯着眼,踩着小石子登山,趁着天气好,他们要追赶进度了,贾珲不断询问着查干巴日这个向导,再结合自己的地图上仔细辨认着道路,基本没出过差错。 进山九天了,现在进度喜人,看样子,再过几天就能进入阿克塞钦了,迎接他们的第一個难题也要来了。 如何全歼守军不走脱一人。 虽说走脱一两个人他也不一定能跑到最近的城市里,路上狼和熊太多了,山区里的狼群甚至都不怎么怕贾珲这八千来人,就立在山岩上看着。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自己还要和手下人商量一二。 又走了几天,地势逐渐平坦了起来,所有人都高兴了起来,崇山峻岭虽然漂亮,但山顶上覆盖的厚厚雪层也让这群杀才们望而生畏。 前几天他们亲眼目睹了一场大雪崩。 如同天塌地陷,整个场景散发出深不可测的恐惧。一波波的冰雪如同白色的海啸向前开去,生命都要被摧毁在这无尽的势头中。 刚刚还朝他们他们龇牙的狗熊被他们从雪里刨出来的时候,肠子都挤出来了。 老子这么有本事,可不能被雪捂死。 本来还对将军不许大声说话的禁令充满反感,现在有人说话稍微大声点就会被上官和队友们强手裂颅。 终于安全了。 就连贾珲也松了一口气,他也是头一回亲眼目睹雪崩。 完全不是隔着屏幕看能比拟的。 逐渐走出了山谷,已经到达昆仑山南麓了,现在随时会有和硕特人的斥候出现,贾珲随即命令夜不收以鱼鳞阵开始侦测四周。 如鱼鳞状分散排列,能最大限度的保证侦测的准确度,整整两千号骑兵朝东西南三个方向撒了出去。 已经日头偏西了,贾珲决定在附近冰川旁建立营地,一是补充水源,二也是等待骑兵们归建。 可算是能安稳歇歇了。 按照齐军行营标准建立好了一个能够挡风的营地后,被派出去的骑兵们也都陆续回来了。 各部主官齐聚贾珲的营帐,再一次清点人数,还剩包括贾珲在内的齐军四千六百三十二人,帖木儿人两千七百零三人,合计七千三百三十五人。 多死于冻毙、高反、野兽袭击等,减员最多的是坠崖。 还未遇见敌人,自身已经折损了近千人。 除了一直搞后勤的陈净远有点悲伤外,所有人只是麻木的汇报着各部损失,他们在出征前就已经有了准备。 也没什么好伤心的,阵亡名单上的所有人,朝廷都会下发丰厚抚恤,自己也会对这些人的家庭予以关照,背后站着安西都护府这股战功赫赫的新兴势力,所有人要动他们都要掂量掂量脖子有多硬。 他们会拿出一部份财物来补贴给他们的家人,阵亡将士的同乡也会照顾袍泽的家人,还有着各地方守备的关照。 大齐的抚恤制度是太祖定下的立军之本,谁敢触碰它谁就是大齐军方的死敌,必以血终。 所以阵亡没什么好怕的。 就是士兵本人没了。 。。。。。。 依旧是荣国公府。 荣禧堂。 贾母今日左眼皮跳的厉害,根据左眼跳好事将近,右眼皮跳牛鬼蛇神的说法,好事将近啊。 头上添了一些白发的老太太愈发慈祥了。 陪贾母说话的女眷们也感受到了老太太的好心情,嘴越发甜了,尤以王子腾夫人李氏为最。 经过她契而不舍的给贾母磨耳朵,贾母对贾琏的婚事也越发动摇了。 说实话,王熙凤的门楣不低,是王子腾嫡亲大哥的女儿,要不是她爹早逝,王熙凤就是王家的嫡亲大小姐。 虽说王家只是县伯的爵位,但毕竟是老亲,门楣的标准也能放宽一些。 两个小人儿的关系也不错,琏哥儿看样子也很喜欢她,现在说不定一起去哪玩着呢。 最重要的是,这是个很爽利,嘴皮子也很巧的姑娘啊。 尤其是最后一点,甚得老太太的喜爱。 看到老太太明显被说动了,李氏决定来记狠的。 “老太太,凤姐儿这孩子命苦,爹娘早早的不在了,可毕竟她才是王家的正牌大小姐,老太爷老太太生前也给凤姐儿留下了不少嫁妆,再加上凤姐儿娘亲的嫁妆,我那大哥给他添的嫁妆,再加上我夫君子腾给他添的嫁妆…”
“就这么办吧!”李氏话还没说完,刑夫人就忍不住了。 贾母刚要矜持几句,没想到被刑夫人背刺了一下,狠狠的瞪了这个不顺心意的大儿媳妇一眼,说到底是小门小户出身,见到钱脸都不要了。 虽然是嫡母,但毕竟是续弦,这般草率的给原配的儿子定下婚事,说出去指不定被人嘲笑荣国府多没规矩呢! 王夫人也憋着笑,手上念珠转的也越来越快。 就这副德行也想和自己斗? 李氏也没想到刑夫人的这一出,有些尴尬的愣在那里。 还是老太太身经百战:“子腾媳妇啊,琏哥儿毕竟是大房的嫡子,荣国府的袭爵人,这婚姻大事还是需要他老子做主才是,更何况他两个大哥还没有婚配呢!” 李氏顺着贾母的话接了下去。 “老太太说的是,但毕竟珲哥儿早早定下亲事,等他回来也就到成婚的时候了。 珠哥儿在备考科举,等明年高中更是不愁媒人登门,再说了,淑清不是也说过大宗伯上次去国子监视察的时候对珠哥儿有意思吗? 听说大宗伯家的独女也跟珠哥儿差不多岁数。” 李氏暗暗捧了王夫人一下。 听到和自己不太对付的嫂子给自己低了头,心情大悦,连忙谦虚道:“大宗伯也就是和珠儿说了几句话罢了,哪有什么有意于珠儿? 倒是珠儿回来跟我说,大宗伯说自己的文章已经能中三甲的进士了,就是年纪太小,明年的春闱就是让他感受感受气氛,不录取,再打磨打磨,等四年后或者再开恩科的时候拿一个好名次,说不定能中个状元回来呢!” 王夫人越说越高兴,鼻孔都快朝天了,李氏听着都快翻白眼了,但有求于贾家的她还是耐着性子捧着自己这小姑子。 就在这时,一个全身大红色、挂着一块玉玦的小胖子冲进了荣禧堂,笨拙的跪在了地上。 “孙儿给祖母,给母亲请安。” 话还没说完,就被贾母抱在了怀里“心肝”“宝玉啊”的叫着。 这就是贾宝玉了。 现在年岁还小,正是rou嘟嘟正可爱的时候,王夫人也一脸宠溺的看着他,刚和祖母说了几句,贾宝玉发现旁边还有一人。 “舅母…”贾宝玉有些生疏。 这几天李氏虽然来了好几趟了,但几乎没见过宝玉,见了也是打声招呼,王夫人就让他自己出去玩去了。 贾宝玉本人也不太喜欢这个舅母,每次去舅父家的时候这个女人总是斜瞅着自己,语气冷漠。 这让在家里几个女人的溺爱下长大的贾宝玉非常不适。 贾母也装作乏了的样子,“琏儿和凤姐儿的婚事,老婆子这里倒没什么介意的,这两个小人儿看样子也是有好感的,真要成了就定下婚来,等他两个哥哥都成婚了,琏儿的年岁也该到结婚的时候了。 行了,老婆子乏了,子腾家的要是真想结亲,那就看他老子的意思了。” 贾母说完就把宝玉放在地下准备起身,一个丫鬟欢喜的掀开门帘朝里头道。 “恭喜老祖宗,贺喜老祖宗,扬州林家传来喜讯,咱家敏姑奶奶又有喜了!” 左眼皮跳果然是好事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