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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该如何杀死澹台玉

    我自桃源来大江上的钟声第一百一十一章该如何杀死澹台玉……所以,假冒自己杀人的人,居然是那个澹台玉?

    束观蹲在那滩血迹之前,神情严肃地想着。

    汪茂荣和汪润灵父女,已经将今天晚上发生在润灵堂中的事情,都跟他讲过了。

    那么很显而易见地,这些日子一直在假冒“燕子”杀人的,就是那位申城修行界人人尊敬,口碑极佳的玉公子澹台玉。

    这个结果,让束观有些意外,但也觉得很合理。

    因为他早就知道澹台玉是个混蛋,只是没想到混蛋到了这种程度而已。

    而当确认了澹台玉是假冒“燕子”的人之后,很多原先让他迷惑不解的事情也就霍然开朗了。

    去血煞门那个村子中,吸纳了那些尸骨之气的人自然是澹台玉。

    而血煞门这百年来能在申城生存下去,恐怕在后面庇护他们的人,也是澹台世家。

    澹台玉假冒“燕子”杀人,想来是为了找出覆灭了血煞门的罪魁祸首,也就是自己。

    唯一让束观还是有点意外的是,澹台玉怎么会这么重视血煞门,冒着自己有可能身败名裂的风险,也要把真正的“燕子”引出来。

    他真的只是为了给血煞门复仇吗?这可不像澹台玉那人行事的风格。

    ……还是说还有其他一些自己不知道的别的原因?

    这是束观还有些疑虑的地方。

    另外,刚才汪润灵也告诉了他,澹台玉玉在昏迷中喊的那些话。

    一个人在昏迷中喊出来的话,一般都是对他极为重要的事情。

    “燕子”就不用说了。

    但是“澹台王朝”,“旭日国”又是怎么回事?

    光是这几个字,就让人浮想联翩啊!

    难道澹台世家还打着倚仗外敌,引狼入室建立自家王朝的注意,那这澹台世家可就罪该万死了。

    束观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不过在此时此地,不适合再深想这些事情。

    那澹台世家的元婴老死在了自己刀下,如果太久没回去的话,必然会因为澹台世家的警觉,然后再派人过来察看这边的情况。

    “我们先离开这里,你们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赶紧收拾一下。”

    然后束观站了起来,对汪茂荣,汪润灵父女说道。

    汪润灵直接走到了房间中间,一掌拍在了那个朱红色的丹炉之上。

    朱红色丹炉炉身上有红光微微一闪,接着蓦然开始缩小,最终变成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小炉,汪润灵将它捧在了手上,又到墙壁边的一个柜子力取出了几个小瓶子,装在了小熊睡衣的口袋里,接着对束观点了点头道:

    “我好了。”

    “真的不要再拿点其它的?”

    束观见汪润灵这么干脆,又看了看房间内那些瓶瓶罐罐,还有墙边的那些奇花异草,竟似有些可惜地这么问了一句。

    “不用了,主要带上这个炉子就可以了。”

    汪润灵似乎已经恢复了那种毫无情绪波动的情绪状态。

    而汪茂荣则是早已经跑去隔壁房间,拿着一大叠银票,一边往口袋里塞一边跑回来。

    “我也好了。”

    “我们走。”

    束观抱着依然昏迷的蒋将军,当先从墙壁上的那个他撞开的破洞里跳了出去。

    刚才他撞裂这面墙壁时,自然闹出了很大的动静,惊醒了周围房屋中的不少人,此时那些邻居们都从窗户内探出头来,惊疑不定地看着这边的情况。

    此时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而且这些普通人也在黑夜中也不可能看清他的容貌。

    不过束观还是竖起了衣领,汪茂荣和汪润灵相继从那个洞口中跳了出来,站在了束观的身边。

    “道个别吧!”

    束观对这对父女说了这么一句。

    汪茂荣看着身前的润灵堂,眼神复杂地叹了口气。

    汪润灵则是抬起了手掌,朝着二楼方向挥了挥。

    束观低头点上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接着将香烟从那个洞口中弹了进去。

    下一刻,冲天的火光从那个洞口中冒了出来。

    整座润灵堂,瞬间被熊熊烈火吞没。

    火光灼人,似乎要比普通的烈火温度高上许多。

    束观要烧毁润灵堂中的一切,不会留下任何一件跟汪家父女有关的东西,不能让人有机会推算他们的行踪,特别是澹台玉,可是会一掌经的。

    周围想起了真正惊恐的呼喊声,此时这些邻居并不知道,这场烈火只会局限在润灵堂内,并不会蔓延波及到他们的房屋。

    而烈火之前,原先的三道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至于这里的动静这么大,会不会引起申城修行界的注意。

    嗯,这本来就是束观期盼的事情。

    如果七仙盟也能来查查,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而在束观三人离去没有多久,一名身穿紫色制服的中年男子来到了已经被彻底烧毁的润灵堂外。

    他脸色铁青地走进了已然变成灰尘的润灵堂,在灰烬之间找到了冰长老的尸体。

    冰长老的尸体是这场大火中唯一没有被烧毁的事物。

    一名元婴大能的尸体,不是这么容易被毁灭的。

    然后紫衣中年男子抱着冰长老的尸体迅速飞掠而去。

    ……

    此时,束观已经带着汪茂荣和汪润灵回到了走马馆中。

    至于蒋将军,则是由汪润灵出手帮帮他驱除那滴邪血之后,由束观先送回了蒋将军自己的家中。

    连澹台玉那等情况,汪润灵都能帮他暂时压制体内各种力量的冲撞,像蒋将军这样的情况自然不在话下。

    然后束观将两人带回到了自己的走马馆中。

    “这位兄弟,这次真要多谢你救了我们父女两人之命。”

    汪茂荣终于有时间跟束观道谢了,他一边打量着着周围,一边一脸感激涕零地跟束观说道。

    只不过他的眼神深处犹有一些戒备之色,袖中的双手紧紧扣在那些铁环之上。

    确实,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在他们父女最危急的时刻,突然神兵天将一般地撞墙而入,杀死了澹台家的那个冰长老,救下他们父女,甚至还把他们带回了家。

    汪茂荣自然很感激,但是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无缘无故帮助别人的人。

    而且帮助他们的代价可是要得罪申城的第一大修行者势力澹台世家的。

    在没有知道这个年轻人帮他们父女的真正原因之前,汪茂荣可不敢完全放下戒心。

    谁知道会不会刚出狼窝又入虎口呢?

    “爹爹,这是这位大哥第二次救我们了。”

    这个时候,汪润灵如此在边上说了一句。

    “啊!”

    汪茂荣茫然地看向自己的女儿。

    “上次那些旭日国人来的时候,也是这位大哥救了我们。”

    汪润灵神情平静地解释了一句。

    “什么!”

    汪茂荣瞠目结舌地看向束观。

    束观笑了笑,这少女的嗅觉果然厉害无比。

    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也没有再隐瞒身份的必要了。

    “你们有地方去吗?”

    然后束观问了这么一句。

    汪茂荣依然有些茫然地望着他,摇了摇头。

    “那么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是立刻离开申城,还是想继续留下来,如果你们想留在申城的话,我这里倒是还有几个房间,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住在这里。”

    束观微微一笑道。

    汪茂荣终于回过一些神来,他的眼珠一转,立刻说道:

    “我们父女准备离开申……”

    “爹爹,我们留下来!”

    就在此时,汪润灵却是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汪茂荣再次“啊”了一声,不解地看向汪润灵。

    汪润灵却是看着束观,目光有些奇特。

    “我觉得我们在这里,会更安全一些。”

    汪润灵如此断然说道。

    束观也是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汪润灵,不明白这少女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有信心。

    他沉吟了一下道:

    “我不敢说绝对能保证你们的安全,毕竟如果来一位陆地神仙的话,我可不是对手。”

    “不过,虽然我已经烧毁了跟你们有关的一切事物,澹台世家应该无法用卦术找到你们,但我想此刻澹台世家应该已经在申城之外布下了天罗地网,任何一个此刻离开申城的修行者,都避不过他们的探查。”

    “所以你们暂时藏身在我这里,倒是相对来说更好的选择,然后等过段时间,澹台世家松懈一些之后,再找时机离开申城。”

    “当然,我还是那句话,去或留你们自己决定。”

    “对了,我姓束,名字叫束行云。”

    束观微笑望着长桌对面的父女。

    “那我们父女,就要暂时叨扰束兄弟乐。”

    汪茂荣犹豫了那么两三秒的时间,接着立马变了一张脸,一脸讨好陪笑地对束观说道。

    “韩叔,帮他们安排两个房间。”

    于是束观抬头朝楼上喊了一声。

    韩彪的身影出现在二楼楼梯口,朝下面点了点头。

    当他现身的时候,汪家夫女的脸上都出现了怪异莫名的神情,自然是感知到了韩彪绝不是普通的修行者。

    然后两人朝楼梯口走去,上楼的时候,汪茂荣突然转过头来,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束兄弟,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帮我们父女吗?”

    束观想了想道:

    “遇到了,能帮就帮。”

    是的,这就是他两次出手救下汪家父女的原因,很简单。

    汪茂荣却是呆呆地看了束观一会,似有些相信,又像有些不信,然后转身朝楼上走去。

    束观默默地坐了一会,然后从长桌地下拿出了那根翠绿色的烟杆,给自己点上了一锅烟。

    现在他很少抽旱烟了,只有在遇到很重要的事情时,才会点上一锅。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束观总觉得只有在抽老瘸子留下的这些烟草时,才能让自己保持思维最清晰的状态。

    而他现在就面临着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好好地思考一下。

    假冒他杀人的凶手,终于是找到了,就是澹台玉。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

    让汪家父女去揭露澹台玉的真面目?

    这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首先汪家父女没有真正有力的证据,就因为澹台玉体内有一些邪恶的力量?

    就凭汪家父女这样两个小人物,就算有人相信他们的话,凭什么要能让澹台玉接受人家的检查,而且就算真的查出来澹台玉身上有尸骨之气,也证明不了什么。

    澹台玉有太多得借口解释这件事情,比如纯粹是为了修行之类。

    以澹台玉在申城修行界的名声地位,你说人家是相信他还是相信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除非自己站出来,才能行成一条指控澹台玉的完整证据链。

    只是自己能站出来吗?

    告诉所有人多伦巷走马馆的算命先生束行云,就是真正的燕子。

    束观当然不能这么做。

    而且其实就算他站出来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澹台世家在申城的实力太强大了,就算指正了澹台玉,又能把澹台玉怎么样?

    他们家还有一位仙人澹台镜明呢。

    就算七先盟愿意主持公道,但他们首先得有一名仙人来到申城,那才能压制澹台世家,而在那之前,或许自己和汪家父女不知已经死了几回了。

    所以就算现在知道了澹台玉是假冒“燕子”之人,好像也没拿他没什么办法。

    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但是束观可没准备放过澹台玉的打算,为了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也继续要把这个小子宰掉。

    何况这小子可能在跟旭日国人暗中勾结呢。

    问题是要杀澹台玉的话,该怎么杀!

    今天晚上这么好的机会,自己偷袭在先,都没有能把他杀死。

    澹台玉是他遇到过的最强的元婴,能够扛住他的二十箭就已经说明澹台玉有多强。

    下一次绝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机会了,经过这一次,这段时间澹台玉的身边肯定会守着很多强者,那更没机会杀他了。

    而且杀澹台玉还必须要杀得神不知鬼不觉,在大师兄无法脱身前来帮他撑腰的情况下,他可没有办法承受澹台世家的怒火。

    束观默默的抽完了一锅烟,没有能想出如何杀澹台玉。

    然后他又点上了一锅,抽完之后依然没有想出。

    于是束观舍不得再抽了。

    一时想不出,那就是抽再多的旱烟也没有用。

    难道只能等大师兄有时间过来,然后和大师兄一起打上澹台世家的凤凰山庄去吗?

    当然,这是一个最轻松最简单也惬意的办法。

    ……

    接下来的几天,束观每天都会点燃一根大师兄的猴毛,可惜大师兄始终没有现身。

    束观不禁感叹自己的后台确实够硬,可惜却是时灵时不灵。

    如果大师兄能随招随到的话,他自然可以威风八面,谁也不必怕。

    但大师兄没空的时候,他还是得夹着尾巴做人。

    这几天,束观甚至想过要不要易形成那个七仙盟女弟子的模样,把澹台玉骗出来再动手。

    想来和那七仙盟女弟子约会的时候,澹台玉总不可能带着一帮保镖吧!

    束观为此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并且对着镜子模仿练习了那位七仙盟女弟子的神情姿态动作。

    只是当他准备付诸行动之时,却想起这计划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就算他能完美模仿那个七仙盟女弟子的外貌容颜,但是却没有办法变出元婴境的修为,这是最大破绽。

    最终束观只能颓然放弃。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束观始终想不出该如何没有后患地杀死澹台玉的方法。

    然后在这一天,束观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走马馆的电话,前些日子是终于安上了,能这么快安上电话,总归是他丈人荣端甫在申城的面子够大。

    而这个电话也是荣端甫打来的。

    “小观啊!明天就是小年夜了,苗苗明天早上也会坐火车回到申城,你明天晚上来家里吃饭吧!”

    电话那头,荣端甫的声音中要压抑不住的喜悦。

    束观猛然一怔。

    明天是小年夜了?

    而且荣苗终于要回申城了?

    这一瞬间,束观将这些天的焦虑郁闷烦恼全部抛诸了脑后。

    “荣叔,明天苗苗几点的火车,我去接她吧!”

    他立刻兴奋地对电话那头说道。

    “好,那我让义生先开车过来接上你,然后你们再去车站。”

    电话那头的荣端甫似乎很满意束观的表现。

    “我想苗苗也是更希望你去接她吧,我这老头子就在家等你们好了,哈哈哈哈……”

    挂上电话,束观站在电话机前,微微笑了起来,眼中尽是思念之色。

    天大的事情,暂时也要放一放再说了。

    ……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束观就和周义生赶到了申城火车站。

    按照昨天荣端甫告诉他的,荣苗乘坐的那趟火车应该是在上午九点到的,但是一夜没睡的束观,五点多就打去电话让周义生早点过来。

    然后六点多的时候,他们就赶到了申城火车站。

    万一火车早点了呢!

    在这个时代,火车的班数并不多,有时候早点到达的情况也不是很罕见的事情。

    进了火车站,束观并没有在接站大厅等候,而是让周义生去买了月台票,然后直接进去月台。

    他此刻的心情,是早一分钟见到荣苗都是好的。

    站在月台上,束观一边不停看着手表,一边凝望着火车进站的方向。

    在寒冬清晨的浓雾中,束观等待着爱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