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一路向东还是一路向西（求追读！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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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州城外，归义军大营 张淮深等人在瓜州城吃了午饭之后便离开了瓜州城来到城外的大营内呆着，准备修整一日在回沙州敦煌。 对于久经沙场的张淮深而言瓜州的州衙远不如这营帐舒服，而且这上万归义军人吃马嚼的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张淮深也不愿意让张文彻等人过多干预军中事物，很多事情自然就只能亲力亲为了 张延礼则坐在营帐的一角看着张淮深处理军中的大小事务，无外乎恩威并施萝卜加大棒的常规套路，而张延礼也能看出军中其实也隐隐有些割裂。 张淮深的一些军令除非是他亲自下令必须执行的之外，其余人很难命令到李明振与索勋两位都虞侯所辖的部属中 不过好在这部分人马不多只有不过千余人，但这个势头让张延礼感觉十分的不适。 “我这老爹，还是太站在大局层面了，问题是你是以大局为重，人家不是大局为重啊！我觉得还是要有壮士断腕的决心，太保公可以放在心里供奉尊重，但他那一派人马已经完全没必要存在了！他们的存在只会让归义军变得虚弱，看来需要想点法子和老爹讲讲，不然十六年后的悲剧就真的要发生了！” 张延礼的忧虑不是无病呻吟，正是自张淮深成为归义军当家人之后耗费了太多精力和太保公一系的人斗智斗勇，一直没能有效整合起归义军。 如今盘踞在甘、肃二州的龙家人就已经不如之前那么听话，有点听调不听宣的感觉了 “报，追踪回鹘人的探马回报” 这时帐外一名军士进入禀报 “念” “禀仆射，据探马回报，回鹘人残部已度过疏勒河，往北部戈壁迁徙，去向不明” “戈壁？带着数万人，特别里面还有妇孺伤兵，走戈壁？这回鹘的梅录倒是真的狠心啊！” “去，在派多点探马也进入戈壁！务必搞清楚这伙回鹘人的去向！” “是” 待士卒退去张淮深便对众人发问 “你们觉得这伙回鹘人接下来会去哪？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对于张淮深的提问众人不由得思索起来 不一会史文信便站出来说道 “仆射，我认为这群回鹘人大费周章的越过疏勒河冒险进入背部的戈壁，定然是向西域方向迁徙，毕竟西域之地不但有仆固天王所在的高昌回鹘还有和葛逻禄人混在一起的安西回鹘，对于他们这一支而言只需攻下西域一个城邦便可休养生息，就外部条件而言对他们是不错的选择” 史文信刚说完李明振就站出来提出不同的意见 “不，回鹘和我唐人不同，宗族血脉的联系较为淡薄，特别安西回鹘前任可汗庞特勒是梅录的大哥，都是彰信可汗的子孙，以这梅录的性子无论是安西回鹘还是高昌回鹘，他都绝不是会屈于人下” “我认为这梅录北入戈壁很可能只是虚晃一枪迷惑我们，实际是沿着隔壁向东迁徙，甘、肃二州可是还有着不少散落的回鹘部落，若是梅录能将这些散落的回鹘部落收服，那势力虽难以撼动龙家人、吐谷浑人，但至少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这对于我们而言可以利用这伙回鹘人牵制渐渐不怎么听话的龙家、吐谷浑” “我认为...” 渐渐的营帐中的众人都各抒己见，但大都与史文信、李明振大差不差，最后又是演变成了阵营之争，张淮深一派绝大多数都赞成史文信的提议，而太保公一系虽然人少但人家依旧团结的站在李明振这边咬死回鹘人会往东去。 对于营帐里的一幕张淮深倒是并不意外，这么多年他也都习惯了这一幕 但无意间他还是眼神飘向了一旁大口吃着月光奴奶酥的张延礼 “二娃儿，你现在也是沙州都教练使了，你也可以畅所欲言，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张淮深的话瞬间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张延礼的身上，就连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老银币张文彻也都默默注视着他 经过一个上午在瓜州内走访他也知道这瓜州城还真是这毛头小子给守下来的，而且几次梅录阴险的计谋都是张延礼给识穿 这也使得他此刻也对张延礼十分的感兴趣 张延礼拍了拍手中的奶渣早就做好了应答的准备 “禀仆射，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问史大人和李大人一个问题” “若是梅录往西走要怎么走，往东又如何走？” 听到张延礼的问题史文信没有一丝迟疑的就回答道 “往西走简单，既然他不从河西走廊大道走北上戈壁，那黑山口几乎就是他的必经之路，他那族群上万人又拖家带口的别的小路也走不了，所以穿过黑山口，从龙山往北绕着骆驼山和南金滩走！” 史文信说完众人看向李明振，李明振虽然对回答张延礼这个小辈提的问题有点不爽，但看着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略微沉思片刻还是答道 “往东走无外乎两条道，一条就是沿着河西大道的戈壁走，但这样没有意义，先不说极容易被我们的骑兵追上，就是肃州、甘州地带的龙家人、吐蕃人、吐谷浑人见梅录率兵往回走也一定会再度联盟吞掉他们这一支，所以梅录断然不会沿着河西大道。” “如今他带着人往北进入沙漠的话，也是一定会经过黑山口然后往东经过黑小山、长流沟，穿过哈拉吾戈壁，一路向东到卡房子山，那有一支人数上万的回鹘人部落，以梅录的身份及谋略想必不难收服这支回鹘人部落，以此地休养生息在图后事” “依两位大人所言，我们可以形成一个共识，那就是无论回鹘人是向东还是向西，都一定会经过一个地方黑山口，那马大人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从这里前往黑山口要多久？” “骑兵日夜兼程大半日便可达到” “若是回鹘人这妇孺伤兵满营的队伍需要多久” “最多一日怎么也到达黑山口了” “那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出发去黑山口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追上回鹘人” “是的” “那既然无论如何都追不上回鹘人，我倒是有一个提议，不知仆射可否采纳” “好的不学就学闰盈这文绉绉的一套！我真的想一鞋板子抽死你！” “咳咳，仆射注意身份” “好了，阿爷我知道了！别脱鞋！我不想在承受那个味道了！” “我的提议就是，若是回鹘人往东，李大人现在就可以带其所部兵马直接到长流沟埋伏，时间上来说从瓜州直奔长流沟和从黑山口绕路往长流沟走所需的时间是差不多的，而且长流沟地形险要只需千人就足够弄死这伙回鹘人了！” “若是往西的话，那以我对梅录的了解，生性多疑特别是三番两次被我看穿他计谋的梅录，肯定不会带人走黑山口，而是带着一堆人向西走小道，例如小白山，我上午特别找了几个粟特人行商问了问，现在的小白山小道已经和以前不同了，走的人多了以后那条小路已经不再陡峭，至少是可以满足回鹘人大部队迁移的。” “所以可以让史大人带着我以及一千骑兵直奔小白山小道埋伏，这样一来无论是这伙回鹘人往东还是往西都一样会被我们逮住” 张延礼说完就不再说话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能决定了 不过张淮深听了张延礼的分析顿时看着自己二娃的眼神都变得柔和了起来 “我觉得此计可行，明振你和索勋带着人立刻带着所部兵马去长流沟布置，史文信你带着马通达和我的一千牙兵去小白山小道布防吧” “是” 张淮深这次没有在征求张文彻的意思，在军事上的事情张淮深从来都是独断专行，眼里容不进一点沙子，所有人对此都没一点异议 李明振和史文信二人对视一眼，双方眼中都爆发出炽热的光芒快步的离开了营帐，两派相争都想要证明自己才是对的 张延礼看着史文信、马通达和李明振、索勋都走了顿时不乐意了 “阿爷，我也要去！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少了我！” “你昨晚一天都没睡了，就早晨睡了那么一小会，如何还有精力日夜兼程去小白山，你给我好好休息，等下累出病来，我回去如何和你娘交代！” “我没事！我可以的！没有我史大人他们就算去了小白山也找不到梅录的！” “闭嘴！再说，就吃我的鞋板子！” “你...” 张延礼刚想反驳却看到了张淮深那握在手上的鞋子以及那开始扩散的气味 “是，阿爷！” “这就对了，这才是阿爷的好孩子！” 张延礼屈服于张淮深鞋板子的味道之时又有人进来禀告 “禀仆射！瓜州司仓宋哲求见，说有要事禀告” “宋哲？上午才让他当司仓，下午就跑我这来干啥！身为司仓如此不务正业！当真荒唐！” 张淮深有些生气的内涵着张文彻，但张文彻作为老银币的素质还是挺强的看起来依然是不动泰山 “让他进来！” 突然张淮深想到早晨和张延礼的赌约，他不自觉的看向自己的勺娃儿 “不会是这小子搞出什么事情吧？” “罢了，我的娃就是弄出点事情又如何？张文彻要是敢不依不饶，大不了就是拼着元气大伤也要除掉他们便是” 不一会满脸是伤的宋哲一瘸一拐的冲进了营帐，正眼都没瞧张文彻一眼直接就跪倒在张淮深面前 “仆射！宋哲有罪！宋哲请辞去瓜州司仓一职！求仆射恩准！” 张淮深“？？？” 张文彻“？？？” 张延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