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临别前夕
“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取之，必固与之。” “大直若曲，大巧若拙，大辩若讷。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 整齐洪亮的声音，从每个学童口中郎朗传开。 台上，那个陪伴所有学童度过很长时间的老人，除了面容上洋溢着的笑容外，与最初时候几乎没有任变化，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不下任何痕迹。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觉来学院已过去有一载时日。当初十来个人的小队，在启尨的陪伴教诲下，都早已经褪去了脸上的童稚。 青青，个头虽然没有多少增长，但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位名副其实的医师；明永朝尔俩人，也都有了很好的发展方向；孟力，也是有了很大的变化，期间在一次小聚时，居然也出现了他的身影。 但一如既往的重复，太久的单调，说来多少还是有点乏味。 每人都很认真听着启尨的教导。丝毫没有被这每天的教学方式所折磨，反而每人都比来时变得更加精神。 坐在教室头排的一少年，早已褪去了初来的幼稚，个头虽然高出了不少，却依旧显瘦。面貌神异，一双浓眉大眼有神的专注于老师的每一个教学细节。从开始的折磨到如今的享受，慢慢体会到了老师的教导。 “孩子们，今天是我教大家的最后一天！你们来学院已经一载，今日之后，你们便可外出自己学习领悟了。” 就在启尨讲出这句的同时，每个学童都是发自内心的愉悦，终究都还只是个孩子，孩子的天性，就是能够好好的玩耍。 但这样的做法正好印证了启尨的教学模式，不得不佩服启尨的教导方式。他也明白，每日重复一件相同的事情是有些不适。 “你们可以结伴，也可以一人，随你们自己决定。外出时限为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回来接受考验。” “你们每个人都要记住，出去之后，不得说出老师的姓名以及地点，要严格遵守规矩！” “是，老师！” 整齐的声音再次在这教室传开，听得可以外出学习，大家总算有些乐趣了。 明永偷偷多看了几眼不远处的青青，终究还是打消了自己的念头，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启尨交接完之后，便已经消失不见。 寂静的夜，悄无声息。 打开房门，明永走出，停留在栅栏处眺望着远处，在夜色中已经无法看清什么，没有任何语句。 “大家说说看，我们怎么决定吧。” 文修率先打破许久的寂静，已经快一个时辰四人都没有谈话，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和明永留下吧…” 极少说话的朝尔，这次居然率先发声。 朝尔，在他们四人当中，是一个话语很少的人，所以很多时候极其容易忽略掉他的存在。 小小年纪的他，言语极少，从出来到现在为止，主动说过的话语没超过百句。 时常留着一头板寸，保持着一副深思熟虑的表情，使外人难以琢磨出他的想法。但脸上的稚气却无情的将他出卖。 也只有其余三人才明白朝尔的往事。 “我们也没什么事情，就不和你们去了。正好不听那老头唠叨，我和明永就先好好休息一番，再做打算。” “甚好甚好，就听朝尔的。” 明永从房门处探出一个脑袋，附和着道来。 “我们也没打算带着你俩啊。” 棠旭笑着说到，早明白他们二人有些小小的懒惰。 “那就我和文修一块，你们二人一块儿吧。” 而在经过了上次的事情，在之后的明永显然老实了许多。每天下了课都会很早就回来，认真修炼，也已经修炼出了属于自己的能量形式。 然而自从那夜之后，在某人的心中，已经中下了一颗种子。 “走了，都走了！啥时候才能再见面呢……” 明永在外独自一人叹出这句。 “那就这么决定吧。” 文修接着讲到。 “哎呀，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嗯，我们明天早上去给老师做个告别。”棠旭说出。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所有的学童们整齐有序的站在启尨房间外，谁也没有发出声音，怕打扰到启尨。如同第一天时的安静，只能听到所有人的呼吸声。 寒风刺骨，但没有一个学童愿意退去，都是一直坚持的站在原位，等候着老师的出现，就像提前商讨过一样。 过了许久，那扇破旧的木门终于打开，从内走出了大家期待已久的人儿。 终于在这刻，女孩子有些已经开始微微哭泣着，男孩子有些脸上也显出了复杂的表情。这一切并不是因为寒冷所致，而是将要离别，带来的不舍。 众人眼前的老人，带给了他们太多新奇的事物，提升了自己的认知。最为重要的，是经过了他的改造，增长了许多见识，成为人类大陆上一个魂气者，这样的标志，能够让自己在人类大陆上少走很多弯路。 启尨出来的那刻，也深深被孩子们的行为所震撼。虽然他早已知道，但以前带过的几届，都没有像这届孩子们这样过。 此刻没人愿意打破这样的气氛，始终是没人发言。大家也深深明白，今日一别，只能待到明年春暖花开之日再重逢，但那也只是匆匆一面。 “孩子们，谢谢你们的陪伴……” 终于，启尨打破了现状。也在启尨发声的那刻，所有孩子们终于是放纵了自己的情绪，放纵开来，一度失控。 那场面，阅者们可以自行脑补，小孩子们在丢失自己心爱的人或物面前，做出的各种情绪反应。 “好了，没事儿。孩子们，都回去吧，老师明白你们的心情，老师会在此地等候你们回来。听话。” 寒冷的天气，启尨也是格外心疼。 “老师保重，我们走了！” “嗯，去吧，老师等你们回来，出去要注意安全。” “老师，再见！” 之前从来没有任何商讨过，但每句言语，都是从所有孩子们不同的口中一味的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