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历史小说 - 天启:大明难救,续命吧在线阅读 - 第一O五章 南巡:辽东篇(3)

第一O五章 南巡:辽东篇(3)

    今天朱由校起的很早,终于没有甲板的晃动,这是自己南巡以来第一次睡了个好觉。现在的他精神饱满,重新恢复了活力,所以该干正事了。

    十一月四日,早上9:40分,朱由校一行人用过早饭,骑马离开了“行宫”。说是行宫,但其实那只是被临时征用的官方建筑罢了,实际的规模与规格与这个称呼是极不相匹配的,坚持名不符实。

    当朱由校选择骑马出行的时候,不论是辽东当地的官员、还是他带来的侍从都有想要劝阻的,希望他改乖龙辇。不过朱由校认为即然自己要巡视军中,那自然就要有军队行武的样子;而且骑马也更能与士兵们建立一种亲近感,拉近双方的距离,于是众人也没有坚持。

    为了表现庄重,朱由校甚至穿上了武弁服(明代皇帝专用的军礼服),头戴赤色上锐弁;身穿韎衣、韎裳、韎韐,俱赤色;佩、绶、革带、如常制。正常来说,穿这套礼服的时候,朱由校还应当手持刻有“讨罪安民“篆文的玉圭,但是他嫌麻烦,没有带。

    不过朱由校的这般行头,多半是要白费心思了;官员们是能看懂这身行头的含义的,但是他们不在乎;而普通的大头兵,以他们的文化素质,又怎么可能了解呢?如果没有旁人告知的话,他们也只会是认为“天呐,看着衣服得是好大的一个官啊”罢了。

    现在整个辽南地区都处于战时状态,所以,兵营离城市距离很近,一行人骑马不过一刻中就到了目的地。

    军营之中,除了巡逻和站岗的士兵外,其余的士卒都没有披甲,这也很正常。细柳营的故事众所周知,但在现实中,古代士兵不披甲才是常态。正常状态下,军队行军和驻扎中是无甲,除非是身处交界,或者是已经接近战区。因为那对士兵的体能是巨大的消耗,而且也会严重的拖慢军队行进的进度。

    朱由校并没有理会行大礼的各级官员,直接让他们与士兵们都平身,他站在高台上,看向底下的士卒。

    这些士兵们虽算不上健壮,但身材也大多匀称,并不算瘦,想来军粮应该还是有保证的,他们还可以吃饱。在穿越多年的经历而让他不断降低的标准下,这已经能算是好消息了。

    朱由校站在高台上,看着底下的士兵们,而士兵也站在地上仰望着他。朱由校从这些事都在眼中看到最多的是迷茫,他们并不知道皇帝叫他们过来干什么,甚至不一定知道自己为何而战;而住校所看到的第二强烈的感情是畏惧,一个优秀的领导人应当让人敬畏,可朱由校在他们的眼中只看到了“畏”,却没有看到“敬”一一也是,这百年来,大明皇帝的cao守与作为着实没有什么值得他人尊敬的。

    “士兵们,”朱由校开口了:“我的子民长久以来深受苦难,我亲眼目睹。我相信你们有亲身的经历…”

    “跟过去的历史一样,生活各方面都一如既往地繁荣昌盛之后,我们又遇到了贫穷和贫穷。”

    “我知道今天站在下面的人,有人出身民户,有人出身军户,你们大部分的人都与土地中刨食。尽管你们辛勤工作,竭尽全力,却仍然一无所获。”

    “大明无数的子民们今天仍然在受苦…”

    “国家内部的腐化…贪官污吏,苛捐杂税…还是永远不足量的军饷…女真人的叛乱,夺去了你们的土地与赖以为生的家园。”

    “大明已经陷入了危机之中,数以千万计的男女都沉浸在极度痛苦之中…国家的统一在经济利益和意识形态冲突中瓦解…”

    “士兵们,我知道,你们是辽东的人,你们的家在比这里更北的地方,但现在你们却回不去了,你们的妻儿、父母都在建奴的铁蹄下,被践踏…”

    “所以士兵们,团结起来吧!去北方,从建奴手中夺回属于你们的东西!”

    朱由校在演讲,他并没有用什么华丽的辞藻,而是用的最朴实的语言,这样才能让士兵听懂。他讲述着黎民悲惨的遭遇,以表示自己对士民、平民的关心,但却绝口不提造成这一切的原因;等话题按近本质的时候,他又马上就要视线转移到了外面,把士兵们的仇恨转移到了后金…

    这一次南巡,朱由校从京城里带了200多人,其中大部分是负责安全和饮食起居的,但还有一部分专业人员,朱由校带他们来的目的就是与自己一同视察地方,去看那些自己平时看不到的地方。

    毕竟最有效的到来,意味着有800多双眼睛盯着他,他们一去一个地方,当地的官员都会提前收到消息,尽量的做些面子工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专业人士有发挥的作用,比朱由校本人还多。

    在朱由校视察军营的同时,城内的兵械、弹药库内:

    一支火铳被扔到地上,断成两截,铳身已是成了红色,满是锈迹,掉下来的铁锈渣溅的满地都是。

    “难道这就是我大明军队要用的兵器吗?”刘侨的声音充满了怒火。

    他拔出了旁边的一把腰刀,愤怒的劈向自己旁边的库管。却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那腰刀断成了两截。至于那个小吏不要说身体了,就连衣服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破损,真是“金刚不坏”的好本事。

    刘侨被气的说不出话来,盯着手里的刀柄,喘着粗气。

    库房内,到处堆着杂物,蛛网长垂,空气弥漫着腐败变质的味道。在库房门口,库管们跪成一排。

    管库官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眼泪和口水把土地都给打湿了:“大人明鉴,不干小人的事。小人数次上书请求拨款用于修缮,却从未有过答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