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重返丛林（两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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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阿卡狄亚如约返回瓦坎达大丛林。 这一次，她是以“摩根科考队”副领队的身份归来。 队长，正是爱德华·摩根博士。 他从阿卡狄亚口中，得知独子尚在人世，激动地无法自已，恨不得长出翅膀，立刻飞回瓦坎达丛林。 然而工作上的事情，迫使他不得不保持耐心，经过一番筹备，终于拉起一支探险团队。 时隔五年，博士以科考的名义重返雨林，寻找失散的儿子。 阿卡狄亚自愿给老师当向导。 回想上次从林探险时的惊险遭遇，阿卡狄亚吃亏过后，也是学乖了。 出于安全考虑，这位财大气粗的贵族小姐，花重金聘请了佣兵队，担任科考团的保镖。 佣兵队的首领名叫黑森，王位继承权战争时期成名的沙场老兵。 身材极为魁梧的中年男人，满脸络腮胡须，遮不住刀疤。 身后斜背着一柄巨剑，眼神透出一股阴森冷酷的气质。 黑森队长很快就找到机会，证明自己配得上高昂的佣金。 科考队离船上岸，前往塔赞定居的村落。 途中经过一片沼泽地，忽然听见打斗声。 冲突双方，分别是瓦坎达人和蜥蜴人。 冷血的蜥蜴人，浑身覆盖碧绿鳞片，是雨林中最具代表性的亚人种族。 公允的说，蜥蜴人并非天性邪恶。 只不过，这些生活在沼泽深处的亚人，在文明世界的来客眼中比瓦坎达人更野蛮。 蜥蜴人也有充分的理由讨厌人类。 瓦坎达人经常跑到沼泽来捕鱼打猎，侵犯他们的地盘。 双方频繁为此发生激烈冲突。 沼泽边的这场混战，不过是司空见惯的种族摩擦。 博士一行，试图悄悄地绕开冲突地带。 无奈运气不佳，走出不远，前方树丛中，突然冲出一群蜥蜴人。 手持燧石长矛，布满鳞片的爬虫脸庞，杀气腾腾！ 双方狭路相逢，顿时全都愣住。 蜥蜴人头目，率先回过神来。 吐出分叉的舌头，冲这边嘶嘶怪叫。 科考队众人，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只有学识渊博的摩根博士，听出对方使用的是古代龙语。 连忙上前，cao着一口不甚熟练的龙语，试图向蜥蜴人解释，己方只是过路客，无意介入蜥蜴人与瓦坎达人的冲突。 可惜，双方的交流并不愉快。 蜥蜴人头目，勉强可以接受博士的说辞，同意放他们离开，但是有一个条件。 科考队，必须留下身上所有的铁器！ 尤其佣兵们佩戴的刀剑，身上穿的链甲。 雨林地区，铁矿稀缺，冶铁工艺也非常落后。 好钢锻造的盔甲和武器，尤其珍贵！ 蜥蜴人头目，看到众人装备精良，不由得起了贪念，想收点过路费。 听摩根博士翻译了蜥蜴人的要求，佣兵们立刻集体暴怒！ 要求他们交出盔甲和武器？ “做你×的梦！” “狂妄的蜥蜴人，找死！” 群情激愤，刀剑出鞘！ “别吵！” 黑森队长一声呵斥，手下佣兵顿时鸦雀无声。 “摩根博士，请替我向那位蜥蜴人头领，转达敬意。” 黑森队长，一脸平静的说。 “关于交出武器的事情，我们可以商量。” 博士居中翻译。 蜥蜴人头目，阴沉的脸色有所好转。 身后同胞，原本高高擎起的长矛，缓缓放了下来。 黑森队长，当着双方众人的面，摘下头盔，脱下锁子甲。 斜背在身后的那柄巨剑，也取了下来。 双手捧着装备，大步走向蜥蜴人。 蜥蜴人头目，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歪了歪嘴。 旁边一名蜥蜴人小弟，上前接下黑森队长的装备。 一个解除了武装，赤手空拳的人类，在蜥蜴人眼中，是没有威胁的。 然而，他们很快就为这个偏见，付出了血的代价。 交接完成的一刹那，黑森队长突然一跺脚！ 轰隆！！ 脚下大地顿时剧烈震荡，泥土飞扬。 2阶武技——地震击！ 黑森队长灌注魔力的一脚跺下去，周边十五米内，引发一场局部地震！ 所有蜥蜴人，恰好都处于地震区，猝不及防之下，几乎全都跌倒。 只有蜥蜴人头目，扶着剧烈摇晃的树干，还在勉力支撑。 黑森队长本人，丝毫不受地震影响。 冷笑着大步上前，逼近蜥蜴人首领。 “嘶嘶——人类！狡猾！该死！” 蜥蜴人头目恼羞成怒，单手抄起长矛，狠狠扎向黑森胸口。 锵！ 燧石打磨的尖锐长矛，扎在黑森缺乏甲胄保护的胸膛上，迸射出一串火星！ 黑森队长精通三阶炼体硬功，当胸挨了一矛，面不改色。 双眼怒瞪，顶着长矛，大步前行。 咔吱吱—— 木质矛杆，被他顶得弯成弓形。 蜥蜴人头目背靠树干，双手颤抖。 几乎握不住矛杆。 咔嚓！！ 不堪重负的长矛，终于折断。 蜥蜴人头目尖叫一声，扭头就跑。 黑森队长抓起半截矛头，随手扔了出去。 噗嗤！ 矛尖正中蜥蜴人头目后背，透胸而出。 尸体噗通倒地，血泊扩散。 与此同时，阿卡狄亚也没闲着，与佣兵们一起痛打落水狗。 被黑森队长震翻的蜥蜴人，还没来得及爬起，就遭到痛击。 头目已死，喽啰们无心恋战。 丢下数具尸体，连滚带爬逃走了。 结束这场激烈而短促的战斗，阿卡狄亚提着双剑，来找黑森。 “沼泽那边被蜥蜴人围困的土著，都是塔赞同村的居民！” “淳朴的土著人，当初曾热情款待我们！现在他们落难，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更何况，还有塔赞的情分！” “队长！带上你的人马，这就跟我去救人！” “呵呵……” 黑森队长冷笑着摇头。 “大小姐，实在不好意思。” “咱们签的合同，可不包括营救土著。” “除非您额外加钱，否则免谈。” “你……好吧，开个价！”阿卡狄亚忍着火气说。 黑森随口开了一个天价。 一个不可能接受的价码。 阿卡狄亚算是明白了，这就不是钱的问题，黑森压根不想节外生枝。 “伱们不去，我自己去！” 怀着满腔不忿，阿卡狄亚开启返祖形态。 化身为一尊银盔银甲的复仇天使，展开银色双翼，飞向沼泽那边。 这时，林间传来熟悉的长啸！ 豹首人身的少年，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冲出密林。 眨眼间，就冲进蜥蜴人阵营后方。 人群中，惨叫声迭起！ 黑影连闪，宛如电光石火。 蜥蜴人纷纷倒下，喉咙喷血。 瞪大眼睛，满是迷茫。 从开始到结束，只有一眨眼的工夫。 甚至都没看清对方的动作，就已经遭到致命打击。 黑豹人的速度，快到可怕！匪夷所思！ 阵脚大乱的蜥蜴人，斗志崩溃，很快就作鸟兽散。 “塔赞！” 阿卡狄亚欢呼着降落下来，顾不得变回人形，便飞扑过去。 连同一身银色铠甲，投入艾伦的怀抱。 “亲爱的朋友，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两个年轻人亲密相拥的同一时间。 黑森队长抚摸着络腮胡，微微皱眉。 对黑豹少年的实力，感到一丝忌惮。 …… 时隔五年，摩根父子终获团圆。 艾伦安抚激动落泪的便宜老爸，把这五年来流落蛮荒的经历告诉博士。 寻回儿子，只是摩根博士的目的之一。 这趟旅行，他还肩负着一项重要的使命。 根据出土文物，博士推测，雨林深处，存在一个比瓦坎达人更古老的智慧种族。 在这个种族彻底衰落之前，曾经缔造出辉煌的文明。 博士及其团队，决定冒险深入密林，探寻古代文明的遗迹。 艾伦加入博士的团队，带领众人，避开林中的猛兽和危险地带。 旅途中，阿卡狄亚与艾伦朝夕相处。 很自然的对这位野性少年产生情愫。 某天傍晚，两个年轻人在香蕉树下约会。 一时情难自禁，共同谱写了生命的大和谐。 这是艾伦第一次跟具有天使血统的女孩亲热。 相比寻常金丝猫，天使小姐肌肤更光滑，毛孔更细腻，抚摸起来手感极佳，宛如瓷器…… 艾伦也不好说，这是不是天使的一个遗传特征。 …… 幸福时光，总是那么短暂。 历经两个多月的艰难跋涉，摩根博士终于得偿所愿，在密林深处的山谷中，找到古代遗迹。 确切的说，是一座荒废的神殿。 巨石堆砌的建筑，内部陈列着蛇形神像。 稍加观察就会发现，神像的面孔，看起来很像人脸。 而且大多是年轻女性的脸孔，颇为艳丽。 人面蛇身的雕像…… 艾伦越看越觉得眼熟。 回想当初在故乡昆特镇山中，曾经猎杀过一条蛇怪。 那蛇怪，据说是血统严重退化的娜迦。 其面部轮廓，依稀残留着人脸的特征。 他的猜想，很快就被摩根博士证实。 遗迹中的雕像，正是传说中的娜迦族！ 博士正在探寻的，其实是古代娜迦一族缔造的文明。 人面蛇身的娜迦，个个都是天生的术士！ 它们的心肠，比它们的毒牙更狠毒！ 运用魔法，支配包括人类在内的种族。 充当奴隶，建造起这座曾经恢宏的神殿。 神殿内部的墙壁上。 随处可见斑驳陆离的壁画残片。 艾伦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博士却如获至宝。 废寝忘食的拓印壁画，尝试解读。 探险团队在神殿中滞留了十多天。 在助手们的协助下，摩根博士的研究，取得了突破性的成果。 根据他的鉴别，壁画上描绘的是古代娜迦一族由盛转衰的历史。 这个神秘的古代文明，属于娜迦族群的一个分支，叫做“精魂娜迦”。 精魂娜迦一族的末代主母，为求长生，研究死灵魔法，屠杀周边土著居民，举行血祭。 疯狂作死，结果把自己给折腾死了…… 不仅于此，主母的亲友子嗣，也被拉着一起陪葬了。 这个疯狂的怪物，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拒绝承认自己误入歧途，宣称死亡只不过是更真实的生命的开端。 她觉得自己不会死，而是在拥抱永生。 她觉得家人和子嗣也不会死，而是托了她的福，陪伴她一起获得永生。 娜迦主母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 部落里的其它娜迦，受够了她的疯狂。 暗中密谋，设下圈套。 把发疯的主母及其亲信，哄骗到祭奠祖灵的墓xue深处，然后发动叛乱。 经过一场血战，将主母及其亲信，统统杀光！ 政变获得成功，但是，娜迦们还是无法安心。 主母临死前，宣称还会回来报仇。 坚持叫嚣，自己是什么“不死之身”。 这听起来像疯话。 但是……万一是真的呢？ 万一她真的能够起死回生呢？ 后来发生的一些怪事，使政变者们愈发担惊受怕。 她们建造了这座神庙，镇压主母亡灵，试图逃脱亡魂的诅咒。 后来的事情，壁画上没有记录下来，摩根博士也不得而知。 但是从现场破败的迹象来看，精魂娜迦一族，在那场政变之后，显然是走上了下坡路。 不管是否因为主母的诅咒，这个部落如今已经不复存在，彻底湮灭在历史的尘埃当中。 只留下断壁残垣，供后来者考证。 根据壁画提供的线索，摩根博士已经大体破译出，娜迦一族的祖灵墓xue位于何处。 理智告诉他适可而止。 祖灵墓xue，疯狂主母被谋杀之地，绝对是个非常危险的地方！ 壁画上多次提出警告，擅自闯入祖灵墓xue，肯定没有好下场！ 当然，摩根博士也承认，陵墓深处，应该会有价值很高的文物。 娜迦一族崇尚奢华，陪葬的珍宝也是少不了的。 黑森队长对这座古代陵墓很感兴趣，建议博士继续探索。 说不定大家都能借此机会，发一笔横财。 然而博士拒绝了诱惑。 坚定的认为，见好就收才是明智之举。 激烈的争吵过后，博士与队长不欢而散。 黑森队长，考虑过撇开博士，独自寻宝。 但是，没有博士带路，谁又能在这片原始森林当中，找到娜迦一族的上古陵墓？ 没有第二个人办得到。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当天夜里，黑森队长伙同麾下佣兵，发动叛乱。 先在汤里下毒，迷昏科考队众人，然后大屠杀。 除了摩根博士，黑森队长不需要更多的活口。 艾伦是团队中唯一具有毒素抗性的人。 只有他和阿卡狄亚，逃脱屠杀，幸存下来。 艾伦本可以提前揭发黑森的阴谋。 但他没有。 返祖冥想，归根结底是为了提升修行。 从这个角度来讲，修行者和祖灵，两者的利益并不总是一致。 祖灵当然希望，悲剧不要发生。 祖灵并不想经历那些几乎杀死他，最终使他变得更强大的苦难。 但是，没有后面的苦难，祖灵又怎么会产生强烈的临终执念？ 没有临终遗憾可供化解，谈何完美冥想？ 代入祖灵太深，把祖灵的利益摆在自身利益之上，单纯为了满足自己的圣母心吗？ 迷失自我，入戏太深，正是入魔的征兆。 艾伦不想入魔。 必要的时候，不得不“铁石心肠”。 这是术士修行，必须坚守的原则。 —— 三章保底，加上一章加更，总共超过万字，合并成两个大章。 今后不再为了凑加更，强行把四五千字的大章拆开了，免得剧情割裂。 但是更新的字数，绝对不会偷工减料，也不会故意凑字数水文就是了。 求月票推荐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