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你真的是道士？
“这……这一切到底怎么了！” 青年听从虚影的话小心翼翼来到了巨坑的位置，眼前看到的一切实在令人惊讶，巨大的坑洞黝黑深邃，只是多看了几眼仿佛灵魂都要被拉扯进其中，远远的看去像极了不知名生物巨大的眼睛。 “这里就是广播里说的爆炸地点！” 青年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坑洞与他的遭遇有着某种联系？但是此刻将他救下的虚影更是早已不见了踪影。 正苦于找不到方向时，前方百米处传来吵闹声，其中有一个特别的人引起了年轻人的注意，那是一个胖道士，润红干净的皮肤，明亮的大眼，高鼻梁小嘴巴，眉宇间英气十足，全身着浅蓝色的法服，和认知中的道士不同，胖道士未曾佩戴法帽，头发扎成马尾没有盘起来，起风时马尾飘扬，衣袖翻动，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利落，此刻随着人群一起，瞪着圆圆大眼饶有兴趣的看着热闹。 “轰。” 一把烈火熊熊燃起，众人齐齐鼓掌，围观的人群也跟着叫好，毕竟烧个庙里的旧物件而已，反正不是自己家的，年轻人走近也加入围观的队伍，周围人声鼎沸，他却格外平静，似乎连带他也和那些旧物件一样被烧的通红。 胖道士摇摇头不见了踪影，这些人还在继续，年轻人也耸肩离去，还有更重要的事等待着他去处理，不过此刻倒是真想让这些人遭遇同样离奇的事，看他们作何感想。 “巨坑处有答案……” 年轻人碎碎念靠近了巨坑，仔细观察后终于发现了不同，巨坑无风，四周像是被贴上了一块接一块的透明玻璃，仔细看去，如通天的光幕墙体般将巨坑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 “现在正是白天，为何会有些许的月光映射，也并没有像播报的那般因发生爆炸变得荒凉，巨坑内反而生机勃勃，花花草草生长的异常的茂盛。” 年轻人移动着不断变换角度查看，接连震惊，一项接一项违背常理的大事必然是要载入史册，如不知名紫色花朵，花蕊处竟然是一张人脸，放眼望去有喜有悲，成片成片的绽放着。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到你的往生处，自有阴差接引。” 身后传来的声音不大不小，顺着声源看去，是刚才的胖道士，与年轻人对视一眼后缓步来到光幕前，打量一番光幕后，胖道士眉头紧锁不在说话。 “道长，你能看见我？” 与胖道士相反，年轻人激动不已，认为自己恢复了正常，手舞足蹈欣喜交加，胖道士听后一愣，并没有回答，只是跟着轻轻的点了点头，将藏在袖中的手伸了出来，五指紧贴光幕，舒展开紧挨的眉头闭目沉思。 见胖道士平安无事，年轻人也学着胖道士伸手触摸通天的光幕，入手有明显的感觉，果然是如同触摸冰冷的玻璃一般，这通天的光幕隔绝了世界。 这时一旁闭目沉思的胖道士猛的睁开双眼转头看向年轻人这边，随即收回手掌脸色微变，目光紧紧盯着他的手掌，不可置信的扫过光幕中的道道涟漪，那是年轻人抽离指尖时引起的激荡，通天的光幕都如石子落水般浮现一圈圈的涟漪，壮观美丽。 “咋了这是？” “自然清气竟充裕到如此地步。” 年轻人这下确定了，认定胖道士想必是刚从某座深山中结束清修的高人。 “道长，多少寺庙道观不在了，一切都变了。” 其实他很同情胖道士，本想着能安慰几句，没曾想对方却是不为所动，丝毫没当做一回事，只是转身继续研究着光幕，时而靠近想努力看清内部，或是贴耳闭眼细听。 年轻人无奈只好作罢，想是胖道士非凡，多沟通一定能解开自身的谜团，想开口吧，又见胖道士对巨坑极其感兴趣完全没心情听他说话，只好安静的等着。 远处的人群仍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他们将后来运来的许多神像，佛雕集中起来准备烧毁，声称是害人的封建迷信，老邪恶，旧思想，在年轻人看来他们对着一堆泥像打砸烧就能否认某些本就存在的东西吗？追杀他的怪物，救了他的电光虚影那可是亲眼所见。 “里面月光稀疏，如同深渊，只是奇花异朵多了点。” 见胖道士依然折腾着想看清内部，年轻人干脆直接告诉他。 “什么？” 胖道士瞪大了双眼，瞠目结舌，卷起长长的袖口快速走到青年的身前，伸手指向巨坑，神色激动。 “你能看见里面的情况？” “道长看不见吗？虽说是黑了点，却也是能看到些许。” “好啊好啊。” 胖道士背着手原地打转，他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双腿一盘坐下翻阅凭空出现的书籍，非常认真。 “果真是高人，变戏法似的。” 年轻人偷偷探头望去，一行行的古字从未见过，可当注意力集中时，又隐约明白其中书意，胖道士见他好奇偷看匆忙将书本合上，眯着眼不悦。 “没人给你说过？偷看也是偷。” “修道五十关，去伪存真，破邪存正，为修道之指南，道长你在看的是……修……修道指南！” 年轻人哭笑不得，道士看修道指南，开天辟地头一遭啊，见神色中有着嘲笑之意，胖道士彻底不淡定了，上下打量他，嘴角浮现一抹邪笑，将书递了过去。 “你再试试，看到什么在告诉我。” “还看到了贵州出版社。” 青年接过胖道士手中的书，来回翻阅嘲讽了两句后还给了他。 “这种地摊货放以前满大街都是，修道门槛就这么低？” 胖道士也不怒反而笑嘻嘻瞅着他，眼珠子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一遍后轻轻说道： “就是这么低，想修道吗？” “这节骨眼劝我修道，良心大大的坏啊。” 年轻人抬手指向就在不远处热烈的喝彩的人群，如果让他们瞧见自己与道士有说有笑，估计难逃一劫咯。 “你这是不懂修道的好处。” 胖道士单手托腮眼中闪烁光彩然后满怀希望地说道：“别看那些人不信鬼神，慢慢都会改变的。” “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好处？” 此番劝道的话语几日前偶遇的老神棍便说过，作为现代人怎么可能相信这些，不过对未知的神秘应该保持敬畏之心，所以当日没有嫌他叨扰，也只是调侃说了些劝老神棍改行的话，所以今日也是如此。 “往小了说能解决你目前的困境以及疑惑，往大了说能修长生，踏仙路。” 年轻人只能尽量忍住不笑，胖道士看起来和他年岁相仿，张口便是长生，仙路，这实在是容易惹人发笑。 “还踏仙路，你帮我解决当下的问题我就考虑跟你混。” 年轻人干脆躺下，双手枕头目光随着光幕直插云海，光幕无边，似乎顺着光幕而上便能到达宙宇深处，亡命奔波后才明白活着真好啊，远处打杂神像的叫好声还在持续，什么仙啊神啊，都没了。 “那些不过是凡人心中的仙人，并不是真正的仙。” 胖道士起身拍了拍衣袖，他看出年轻人在害怕什么，将书扔了回来，凭空取出一个精致的罗盘，单手托着朝光幕慢慢走去，时而转身时而侧步飘忽不定，加之胖道士衣袖飘飘气质非凡，更显得那罗盘不凡。 “好精致的罗盘。” 罗盘不大不小，与他之前所见过的罗盘相差很大，在阳光的照射下透着丝丝的幽光。 罗盘，又叫罗经仪，古人认为，人受宇宙气场控制，人与宇宙和谐便是吉，不和谐就是凶，于是，他们凭着历代积累的相关经验把宇宙中各个层次的信息，如天上的星宿、星象地上以五行为代表的万事万物、天干地支等，全部放在小小的罗盘中，道士则通过中间点的磁针来进行旁人难以理解的动作，胖道士手中的罗盘并没有磁针，小小的勺子取代了磁针的位置，这并不奇怪，历史长河中随着加工业的发展，磁针由原来的匙形转变为针形，并由水浮磁针转变为用顶针，使测量精度发生了质的变化，依然保持勺形的外形，说明胖道士手中的罗盘历史悠久，家传也说不定，酷爱老物件的年轻人起身准备仔细看看罗盘。 “道长，书给我就浪费了，我用不着啊。” 拿起书不断摇晃，忽然惊的坐了起来，此刻胖道士已经跨脚进入了光幕中，剩下的半个身子也即将彻底进入了光幕中。 “道长，你还没说能不能帮我解决问题。” 急忙起身追赶，恍惚间胖道士回头与他对视，脸上笑意不减。 追赶至光幕，年轻人吞咽口水试探性的慢慢伸手触摸光幕，与此前不同，哗的一声，手臂径直穿过了光幕，那一端好似有水在流淌，不等他适应手臂被什么猛的抓住，惊的嚎啕大叫拼命的挣脱，巨大的力量一把将他整个人拖拽进光幕中，只剩修道指南掉落在地。 冰冷的水瞬间将耳道灌满，睁眼发现深陷水中世界，勉强稳住身形后与胖道士相对而视，胖道士鼓着腮帮子抬手指了指头顶示意青年向上，点头后便被拉着以极快的速度向上游去，奇异的水中世界绚烂多彩，生物繁多，全是他未曾见过的，脚下是长着人脸的诡异花朵，周身布满闪烁着强光的鱼群，还有形状怪异比人体大了许多被倍的大型鱼类，头顶上方有着一根根类似藻类的根茎垂直向上密密麻麻，胖道士不断来回抓取根茎奋力向上游去，只是好奇伸手点了点泛着光泽的小鱼，小鱼受惊摆动着鱼尾慌不择路的逃走，正当年轻人觉得胖道士心大，这节骨眼都快淹死了还有兴趣抓鱼时忽地脚下所有诡异的花朵全部绽放出幽光，幽光照亮了水底世界，一条巨蛇仿佛受到指引般，张着大口从水中那头冲了出来。 速度极快，胖道士身姿扭动轻而易举便移了位置，刚好与蛇头擦肩而过，近距离瞅见大蛇从身边极速掠过，一旁的年轻人不淡定了，惊的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水势汹涌将胖道士与他搅的翻天覆地，胖道士始终死死抓着他的手，身影稳住后眉心炸裂出微光，心中喃喃自语道:“愿我的神明常驻我心，保有能游过海浪的灵力。” 随后单手向前用力一划，指印如线，在水中世界激荡蹦发出锋利无比的光芒，那巨蛇来不及闪躲吃了痛，盛怒之下翻动蛇身拍打过来，说时迟那时快，胖道士单手结印眉心微光处扩散出一道实质性见方的光源将水撑开把二人包围在其中保护了起来，二人趁此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大蛇一击未见效，眨眼间又拍了上来将覆盖二人的光源打进更加漆黑的水渊中。 “咔” 方形的光源难以承受巨力崩裂出道道裂缝，年轻人惊恐万分急忙提醒，胖道士则示意莫慌，奇异的一幕出现了，周遭的水似乎是有意识的向上流动将光源推着向上，那巨蛇见状却是早早的张着血盆大口在上方等待，不出几个呼吸等待二人的只能是葬身蛇口，胖道士气息骤变不断变换复杂的手决，细微的丝丝电流浮现，在光源破碎那一刻用力向上一甩，细微的电流带着一串串水泡直直划了出去，接着如同钩爪死死勾住了巨蛇的眼睛，胖道士一手拉着年轻人，一手紧紧抓住电流，大蛇吃痛猛烈挣扎，胖道士如荡秋千般瞅准时间放手借力冲了出去，二人快速的在巨蛇大口前极速划过，眼见要到达水面此时水流突然倒流，原是大蛇在下方搅动身躯阻拦二人，胖道士咬牙再次凝聚电流，面对再次冲上来的巨蛇向着其双眼位置同时甩出，精准无比，电流化作的钩锁死死的扎进巨蛇眼珠，顿时鲜血四溅，巨蛇吃痛仰天咆哮，胖道士两眼发狠用力一提，巨蛇吃痛只能朝着拉扯的方向游了上去，速度极快，巨蛇身姿跃出水面，胖道士一把将年轻人甩了出去，接着露出自信的笑容瞅准时机从怀中掏出武器。 “啪啪啪。” 水面之上枪声回荡，精准无比枪枪命中，巨蛇本就流血不止的眼珠径直炸开接着似婴儿啼哭般不断嚎叫，痛苦扭动着庞大的身躯掀起层层大浪，在这个过程中早已丢掉手枪，时机成熟时松开了手里凝聚的电流，下一秒被猛的甩飞了出去，二人张牙舞爪的在空中大叫着。 “砰。” 重重的摔落在地，那叫一个七荤八素，所幸这是一片覆盖有厚厚青苔的土地，年轻人眼冒金星四肢酸痛不已，体表多处划痕正隐隐渗血。 “呕……” 顾不得疼痛，头晕眼花大口呕吐，脑中天旋地转。 “哼，跟胖爷斗。” 胖道士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此刻蓬头垢面粘连着不少的青苔与泥土，才站稳便趾高气扬地的朝着痛苦扭动身姿的巨蛇竖起了中指，口中不断嘲笑着巨蛇不自量力，年轻人抹了抹嘴在一旁痛苦低吟。 胖道士见状哈哈哈大笑，取笑年轻人体弱，见对方露出鄙夷的眼神后才捂住了嘴。 “我体弱？未来要登天路的人居然用手枪才能活命，这要是说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胖道士脸色绯红，赶忙解释道：“咱这是紧跟时代的发展。” 年轻人懒得搭理他，揉着酸痛的腰环顾四周，这才注意到他们原来掉落在一座座不大的浮岛之上，四周薄雾缭绕，雾气升腾，头顶浮岛若隐若现缓缓移动着，浮岛各有颜色，或是青草满地，或是荒凉不堪，有的荆棘怪藤满布，有的开满奇花异朵，抬头仰视，一座座浮岛直上云霄，周遭一草一木皆是鬼斧神功，浑然天成，最靠前的浮岛紧靠排列组成“天梯”直抵云海，“天梯”尽头更有飞瀑垂落，彩虹环抱，艳霞满天，叫人流连忘返。 “九婴！这不可能。” 胖道士蹲在不远处自顾自话，年轻人也跟了上去一同观察，原是一座不大的石碑，碑身古老悠久，其上雕刻着许多古老难辨的文字，角落刻画着九个头的类蛇生物。 “莫不是那北狄凶水之中的凶兽，九婴！”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九个头！” 年轻人无比震惊，九婴，古代神话传说中凶兽之一，出自《淮南子·本经训》，传说能喷水吐火，叫声如婴儿啼哭，有九头，故称九婴，上古时期曾作害人间，被羿射杀于北狄凶水之中。 “无边水世界来历久远，竟然是神话中的凶水之地。” “多半是了。” 胖道士并不害怕，认可年轻人的猜测，只是随着观看石碑中的文字时眉头逐渐紧皱，疑云遍布沉默不语。 “乖乖，外界知道我们有此遭遇会作何感想？” 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滴落，回想那如山般的蛇躯已经腿软，若是九头齐出又会是什么场面？ 阅完碑身记载，起身环绕四周一圈，水世界波涛汹涌风浪极大，水下巨大蛇身若隐若现始终不敢接近，胖道士只能将目光锁定浮岛，面对无边水世界已无退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探索。 “哎，道长，你这是要干嘛？你不会是要一步步爬上去吧？” 只是看着浮岛便腿脚发软，更别说攀登直上，胖道士丢出数颗石子试探了浮岛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危险后蹲下了身子向年轻人看去。 “你想回到水中？” “打死不回去。” “知道你腿脚摔伤，我背你。” 年轻人只能照做，由于之前的坠落脚踝臃肿难以继续跋涉，胖道士就这样一座接一座的攀爬，表现出的惊人的体力让人咂舌。 “道长，那修道指南真的有用？” “自然有用。” “问你件事呗道长。” “说吧。” “知道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吗？” 忽地止住了腿脚，胖道士转头看向他，确定并没有玩笑之意后带着疑问问道：“为什么问这个？” “数日前遭遇一个老人，是他告诉我这几个字，声称能驱邪散恶保内心安宁，遇见你之前我遭遇了诡异生物，危险时刻大声喊出，瞬时强光刺目，一道虚影浮现斩杀了那怪物，正是虚影告诉我巨坑处能解疑惑。” 胖道士不可思议的听完了年轻人的遭遇，目光震撼难以冷静，反复询问确定细节。 “后世无人修道，你没听错？” “一共就说了这么几句话，不会记错的。” 胖道士若有所思，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又摇头叹息称不可能继续前进。 “什么不可能？我确实是见到了虚影，不然必成那怪物的口粮。” 见胖道士不相信，年轻人赶忙替自己正言。 胖道士神色无奈，轻叹一口气后才说出缘由。 “那道虚影恐怕来历惊人，若是真如你所说，恐怕这世界都得变了天，你不懂，如今修道环境越发恶劣，天地之间法则崩坏，秩序沦为笑谈，自然之气更是稀薄的可怜，所以很难再出那等存在。” “道观一向是修筑在灵山秀水中，为何还会缺少自然之气？” “修道指南上呢？上面写的有，回头你看了便知。” 年轻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脸红地说道：“不是吧，那玩意儿真的有用？可惜遗落了。” 最后答应了若是能回去后想方设法也要给他买一本新的后胖道士这才将自然之气详细说来，原来这自然之气乃是天地之气，亦是生死消融，万物复苏的根本之气，天地万物皆是围绕自然之气来衍生，消亡，按照中医学中所说，自然之气即是存在于自然界的空气，清气，它通过肺的作用，在脾胃和肾脏等脏器生理功能的综合作用下，与体内的先天精气和水谷精气有机地结合起来，以维持人体的生命活动，对于修道之人而言，那就是源泉，是动力。 总算是明白了自然之气的重要性，可关于修道中如何使用自然之气却是不解。 “总之那道虚影若是真的照临，一定会激起轩然大波。” “你又是为什么会来到巨坑处？真的也是因为那道虚影？” 年轻人认为二人绝非巧合遇见，定然是那道虚影周旋在其中。 “我并没有见过他，只是被极其熟悉的能量吸引过来，很微弱，一闪即逝。” “关于电吗？” “是。” “没错了，那虚影正是掌控雷电将怪物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