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救助圣老

    这倒惊着陆乾了。“我们一路走来有霞光？”陆乾问道。

    “是的，前几天，白日里一道闪电下来，直接劈到天门关上，我便命令手下过去查看，他们顺着霞光一路追踪，那霞光闪烁的地方都有你。”老人看着陆乾道。

    陆乾没有说话，心念电转，莫非真有奇异事件发生吗？

    “你知道这次越山国为何会大举侵略我们吗？”看着陆乾茫然的样子，圣老继续说道：“因为我们族出了叛徒，有人告密，说在圣庙有神秘功法，可以让人突破真气境进入灵气境。”

    陆乾一哂道：“那很厉害吗？武道世界，真气境是最底层的根基，如果人的一生都在真气境游走，那还怎么称得上是一个武者呢？”

    “你可能觉得这不算什么，可是在这一带的国家中，还没有什么人能突破了真气境而进入灵气境的。”老人微微后靠，继续说道：“这一带五个国家，常年相互攻伐，就是想吞并对方。因为这五个国家原本就是一个大一统的国家，在五百多年前分崩离析，五大诸侯驱赶王族，瓜分了这个国家，形成了现在的五国。五国连年征战，势力越来越弱，资源越来越少，这五个国家就被上神抛弃了，被封了禁制，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这些信息陆乾来到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听说过，问道：“我跟皇家御林军朝夕相处，也没有听他们说过，你怎么会知道呢？”

    “这也不奇怪，以前长期战乱，国家根本没有留下什么档案，而老百姓在各国统治者的教育下是不可能让他们知道以前这个国家是个大一统的王朝，也许知道的也就是各国皇室寥寥数人吧。”圣老继续说道：“我们长期生活在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中，与人类长期分离，所以我们可以很从容客观地记录下他们所发生的事情。”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由于原始森林本来就难以生存，不管哪个人类统治者统治了这一块区域，都会跟我们和谐相处允许我们自治，跟我们平等贸易，我们可以出售矿产毛皮和珍禽异兽，换取一些粮食和食盐。这样我们古荒人也可以自由地生存下去。”圣老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轻松地躺在椅子上，手中拨拉着茶杯盖子转圈。

    “那你找我上山是为何？”

    “因为越山国倾国而出，一是想灭亡了火罗国，二就是想攻下圣庙，找到功法秘笈，好能迈入灵境，一旦有人迈入灵境，他就可以统一五国，最后集中五国所有资源，冲破禁制重新回到上等世界。”圣老眼神睿智地看向陆乾，“我们必须保卫圣庙，当下有三支队伍在外围抵御越山国的侵犯，”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陆乾翘起二郎腿，大口饮了半杯，装作丝毫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他的心里略微有了一丝感觉，这老头子可能有托孤的意味。

    圣老眼中多了一丝笑意，反而多了些赞许之情，点了点头道：“阁下很聪慧，看来在下没看错，难道阁下不想接收我们古荒族数十万的勇士吗？不想统一五国踏入上等世界吗？不想争霸天下吗？”

    “……”陆乾默然，虽然进入的这个位面区域太低端，虽然进入的宿主条件太低端，但毕竟老子是天帝出身，眼界思想都是诸天级别的，怎么可能老是狭隘的局限于这个位面最低端的区域内呢？

    “我现在就传位给你，希望你能领导古荒族重新站在世界之巅。”圣老直截了当提出了托孤请求。

    陆乾认真地看着圣老，他干枯的眼睛中此刻多了很多炽热很多真挚，同时还有一丝的祈求。陆乾慢慢端坐，道：“你可知道古荒族跟了我会发生什么吗？也许在争霸的路上会灭绝，连传承数百年的血脉都毁灭到殆尽。”

    “我知道，我们的祖先是光荣的，我们这些不肖子孙与其默默无闻地活着，不容激烈抗争地死去。”圣老言辞有些激烈，引发了一连串的咳嗽。“恐龙不也灭绝了吗？恐龙都灭绝了，我们这些驯龙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看老人如此认真严肃，陆乾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转移了话题：“看你面容枯槁，眼袋囊肿，耳颈泛起一抹浅黄，我看你也就在这几天了吧。”

    老人点点头，削瘦的脸庞激动的轻微发抖，浑浊的眼睛湿润了。

    陆乾走过去，侍者刚要抵挡，他却伸手搭在圣老手腕脉搏上，圣老挥手让侍者退后。

    “脉象虚沉，犹如水潜地底，犹如游丝时断时续，你本该三天前就去向你们的额斯大神报到的，最近是不是全靠药吊着呢？”陆乾号了一会儿后说道。

    似乎早已料到一般，圣老没有惊讶，平静地道：“名不虚传，我的手下没有说谎，你的医道之术不是吹嘘出来的。”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吊不了几天咯，是这里，心脏出了问题。”

    看到窗台上有笔墨纸砚，陆乾示意侍者拿来，略一思索，凭借其识海所残留下的诸天记忆，挑了一个极其简单的方子随手写了下来，递给老人道：“这是一个古方，我专门挑的稀松平常的药，你给我抓来，我帮你治成丹药，可以给你治好。”

    老人瞪大了眼睛，完全吃惊到不可思议。老人拿在手里看着古方上的十几味药材，一时点头又一时摇头，又一时点头。弄得侍者在旁边有些诧异了，以为圣老疯癫了呢。

    “不懂吧。”陆乾拿过丹方指着里面的药材说道：“这些应该都是你能找得到的常用药材，但要制成丹药却需要一定的程序，错一步都会前功尽弃。而这里面有一味药草不好找，不知道你有没有。”

    圣老之所以能当上古荒族族长，就是因为有一手的妙手回春的本事，凭借古荒族第一巫医的名号，受到族人敬仰爱戴。他自己的病自己知道，本来已经病入膏肓。如果靠自己本事，也就能延缓到这一两日之内了，再无力回天了。可没想到碰到这样一个人类孩童，居然可以说给他治好。如果初次相识那肯定以为这个人类少年在信口雌黄，但这几天手下一直报道他的事迹，他对他刚才的话深信不疑。

    “快，快去药房抓来，”圣老的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这一味，红月妖花，药房没有，你把剩下的抓来给我就行。”

    听圣老这么激动，那名侍者知道事关重大，拿着方子迅速离开。

    圣老走到床边不知在哪里触摸了一下，石墙上打开一道门。“这是丹房，阁下请随我进来。”

    真是别有洞天，没想到这圣庙这么多名堂，这应该是山内掏空的石室，四周墙壁像是刀斧砍斫出来。四处有窗户，窗户边上还能看到荒草野树，清晨太阳已经升起，透过的光亮照入室内，显得宽大明亮。

    石室内有一具硕大的炉子，炉上有一道管道通向室外，应该是出烟口。在靠近石墙的橱内，圣老拿出一株红月妖花，已经晾干的花蕊仍能看出昔日妖艳的影子。

    这时，侍者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个瓷盘，放了十几味药材。陆乾接过，每一味药材都仔细检查，还拿到鼻子上闻了一闻，问道：“按数量称重了吗？”

    侍者点点头。

    “点火。”陆乾示意侍者点火。侍者应该是一名丹童，反应灵敏熟练，迅速点着了火，炉下火焰迅速燃烧，看来这木料是百年大柏树，油性十足。

    陆乾先往炉内放置了几种药材，然后坐下静等炉火变化，在炉火慢慢变黄时，迅速起身加入了另外几种药材，随即让丹童灭火。丹童不明所以，看向圣老，圣老点点头，丹童伸手利索，抓紧灭火关炉。

    又坐等了约莫一刻钟，陆乾重新示意点火，丹童有些不耐烦，走过去重新点燃炉火。陆乾乃天帝转世，炼制丹药对他来说那是家常便饭，而这种炼制丹药更是简单到小儿科的水平，只是囿于宿主身上没有功法的限制没法使用更好的手段，只能用一些普通办法炼制，即便是普通办法，由于他眼界的开阔，运用一些阵法、程序、口诀之类的一样能在这个世界做一个出神入化的丹师。

    等炉火烧的差不多了，陆乾把最后一味药草红月妖花放入炉内，让丹童加大火力，火苗越来越旺盛，到了观察火候的境界了，圣老也经常炼制丹药，他认真地观察着火候，同时偷偷观察了一下陆乾，没想到陆乾闭上眼睛，坐着一动不动。可是不管丹童怎么加大火力，火候总是达不到，陆乾心道，现在身上没有一点功法，想加一些真力助攻也不行，他心念电转，在凭借诸天记忆，在识海内找到一个阵法口诀。

    陆乾找了一根引火柏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八卦阵法，从炉内引出火苗，在八卦阵的八个方位点燃火苗，同时口内默念口诀，通过迅速移动火苗变化出八八六十四颗火苗，同时手法极速变化，在六十四颗火苗的上空添加三十二颗火苗，以此增加，再在上空增加十六颗，进而八颗，由多减少，四颗，二颗，由二化一，由此堆出最上层的火苗已经由黄色变成了蓝色，这种快速移动的手速，早已把圣老和丹童看的呆在原地。圣老不由感叹没想到炼制一辈子丹药了，从来没有见过平地堆火的手法。

    陆乾把蓝色火苗用力推入炉内，砰然一声，整个炉内变成蓝色火苗。陆乾安静坐下，丹童这下佩服的五体投地，赶紧拿来毛巾递给陆乾，等他擦完汗，又递上茶水。

    净等一刻钟。

    炉鼎有蓝色烟雾溢出时，忽然陆乾站起，一把熄灭火源。

    “好了，看火候应该出几枚上好丹药。”陆乾吁了一口气。

    一时间，作为前世的天帝，是多么的恣意随性的人，现如今也有一些心潮澎湃了，这是他进入这个位面世界炼制的第一炉丹药，唉，没办法，谁让咱运气不好呢？陆乾觉得有些莫名的悲哀，不过这也给了他无穷的动力，水平越低，越要逆天而行，终究要重新回到诸天。

    丹炉被打开，一股悠悠的香气，夹杂在独有的丹药香气中，那应该是红月妖花残留的味道。

    “嗯，成了。”陆乾闭着眼睛只是闻了闻味道就断定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