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塔罗会上交易最初的情报
虽然整个北大陆都在战争的状态，但随着新年临近，除了两军正在进行拉锯战的几座城市之外，还是多少有了点过节的气象。 前线的战争似乎稍微缓和了一些，甚至有传言说新年期间各国会暂时休战。 而在贝克兰德的皇后区，这里根本看不出多少战争的影响，或者说，贵族的生活从未因为战争而发生变化。 霍伯特看着张灯结彩的公爵府，却没有任何新年的感觉。 看了一眼座钟，已经下午两点五十分，霍伯特告诉外面的仆人谁也不要来打扰祂。 反锁上房门后，祂躺在床上，准备参加塔罗会。 看着天花板，霍伯特迅速回味了一下上周发生的事情，首先是佛尔思晋升为序列5“旅行家”，并因为她之前一直在到处记录独特的风俗，所以“旅行家”的魔药已经消化了一部分。 其次是霍伯特彻底掌握了“特伦索斯特帝国”号，目前就算是特伦索斯特现身，也别想接近这艘船。 另外南拜朗完成了土地革命，得到了土地的农夫们还能再抢种一季庄稼，此时他们当中的很多人耕作的意愿高涨。 但依旧还有许多人像以前那么消极，他们还不太信任公国政府，所以还在观望。 还有，霍伯特得到确切的情报，特伦索斯特出现在了南大陆的北部城市古拉因，攻击了一处鲁恩王国的非凡据点，目前还不知道祂的意图。 霍伯特猜想，特伦索斯特应该准备趁着战争攫取一些利益，但祂具体的目的却不得而知。 最后就是长尾岛招募的几千名战士完成所有的训练，其中的5000人已经调到了南拜朗。 同时在南拜朗的募兵也已经开始，公国政府一口气征兵5万，不过他们要在明年三月份才能完成训练，加入到战斗序列。 这个国家的财政预算好像从未紧张过，这是因为发展这个国家的所有资金，都来自长尾岛、南科尔森和“伯爵之光”，不然靠那么一个一穷二白的公国，哪来这么多钱进行基础建设和国防建设？ 正想到这里，祂的视线被灰雾覆盖，出现在了巨人大殿，青铜长桌的一侧。 “下午好，愚者先生。”“正义”奥黛丽的问好声响起，本次塔罗会正式开始。 问好环节结束后，大家都默不作声，因为最近几次塔罗会还添加了一个“提问环节”。 “愚者”克莱恩看向“隐者”嘉德丽雅：“你还有最后两个问题。” 嘉德丽雅口气十分恭敬地问：“尊敬的愚者先生，请问污染了罗塞尔大帝的外神，为什么没办法把太多的力量投射到现实世界中来？” “倒吊人”阿尔杰稍微换了换坐姿，这也正是他一直以来的疑问！ 为什么外神们的位格似乎比七神还要高，可是对现实世界的影响却十分微弱，甚至祂们的力量好像还不如“原初魔女”和“真实造物主”？ 还有，七神的位格明明比祂们低，为什么却能在星界阻挡祂们对现实世界的入侵？ 其他成员之前也多多少少想到了这方面的问题，不过他们大多没有往深处细想，此时“隐者”的提问，才让他们意识到了这件奇怪的事情。 克莱恩在内心稍稍松了口气，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不难回答，然后他用平淡地口气道：“‘最初’形成的屏障阻挡了外神。” 之前他听阿蒙提过这么一嘴，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和通过一些特殊的途径求证，他可以确定，“最初”在陨落后形成了一道屏障，这道屏障一直在保护着地球。 但“最初”为什么会陨落？外神们为什么会对现实世界这么虎视眈眈？这些问题克莱恩仅仅是有一些不太确定的猜测，所以为了避免露怯，他仅仅是简单回答了那么一句。 嘉德丽雅听到这个答案先是一怔，接着问：“‘最初’是指‘最初造物主’么？” 克莱恩没有回答，而是多少展现出了一些笑意反问：“这是你的第二个问题？” “不不不！”嘉德丽雅才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有多蠢，“最初”不是指“最初造物主”还能指谁？ 因为愚者先生给出的答案太令人震惊了，嘉德丽雅才犯了这样低级的错误。 其他成员跟嘉德丽雅的反应差不多：先是震惊！然后才去琢磨这个答案所蕴含的信息。 在南北大陆中，所有的创世神话的前半部分几乎都是统一的，都是有一位造物主创造了这个世界。 不同的地方在于后面的部分，不同的宗教会给自己的神灵安排不同的角色和部位，比如《夜之启示录》里面就说黑夜女神是造物主的一只眼睛，代表的是夜晚。 而具备一些神秘学知识的话，就知道那位创造了一切的神灵，叫做“最初造物主”。 这是一切的初始，所以关于“最初造物主”的神话故事十分普及。 正是因为这个故事普及程度十分高，所以大家才这么震惊。 在大家看来，这是一位像是非凡世界的“背景墙”一样的神灵，虽然都知道祂的存在，但却从未听说祂展现过力量，或者回应过谁的祈祷。 有着七神经常回应信徒或非凡者的基础下，大家在潜意识里都觉得这个神灵可能是为了解释一切的初始来自哪里，所以杜撰出来的。 突然间，今天愚者先生提到了祂，以及祂对现实世界的影响，大家突然意识到这位神灵是真实存在的。 于是大家在内心里基本上有了个共识：之前感受不到祂的影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层次太低，不知道祂的存在。 大家先是震惊后，除了霍伯特之外的成员，才开始有了些其它的想法。 阿尔杰长出了口气：这就说得通了，外神是因为有“最初”形成的屏障的阻挡，所以对现实世界的影响十分有限。七神是因为在屏障的帮助下，才能阻挡住外神。 “魔术师”佛尔思则在内心感叹：没想到，这位没什么存在感的“造物主”，一直在保护着大家。这么说来，我好像听休说起过，在贝克兰德似乎有野生非凡者信仰最初。 奥黛丽却想到了一些新的问题：“最初”现在去了哪里？祂是那条途径的真神……不，祂是哪些途径对应的旧日？ 其他成员也有些类似的想法和疑问，可是问答环节向来是隐者女士问，愚者先生回答，只能等他们的问答结束，再去请教“皇帝”或者愚者先生。 这时候已经平复了的嘉德丽雅又问：“伟大的愚者先生，请问预言中的末日是以什么样的方式降临？” 其他成员都坐得笔直，在心里默默赞美隐者女士，这又是一个他们也十分想要知道的问题。 克莱恩则在内心笑了笑：幸好这个问题的答案，愚者先生恰巧也知道。 他回答：“‘最初’的屏障破灭，外神入侵。” 这个问题他请教过灵界七光，对这个答案十分笃定。 大殿里陷入了寂静，刚刚他们在内心多么赞美“最初”，现在就有多么惊讶。 并且很有一种“怎么没人通知我”的感觉。 他们先是不知道“最初”的屏障一直在保护大家，现在知道这个情报了，结果却被告知屏障已经快要破灭了！ 紧接着阿尔杰联想到之前交易到的一些情报：之前大家还奇怪，在第四纪的尾声时七神为什么突然去了星界？现在清楚了，那个时候屏障可能已经有些薄弱，七神是为了更好的抵御外神，所以才去了星界。 “太阳”戴里克则很好奇：不知道屏障破灭后，对“神弃之地”有没有影响？ 但因为他知道自己没什么可以交换这个答案，所以也没有提出该问题的想法。 同样是在惊讶之后，大家才开始思考这个答案所蕴含的意义。 “月亮”埃姆林有些担忧：对于现实世界的非凡者来说，外神的污染似乎难以抵挡，我可不愿意变成跟“原始月亮”的信徒一样的家伙。 佛尔思则在担忧：到时候神灵能够保护现实世界的人们么？南拜朗公国才刚刚建立，长尾岛的土着们和南大陆的民众，以及移民到南拜朗公国的贫民们，穷苦了那么久，才刚刚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奥黛丽也有类似的想法：还有那么多生活困苦的人等着我们去解救，外神就要入侵了？ 只有“星星”伦纳德缺少对外神的详细情报，不过他通过对大家地观察也发现：神灵似乎难以抵挡外神的入侵？ 克莱恩给了大家几秒钟的时间惊讶和联想后才道：“你们开始吧。” 嘉德丽雅这才舒了口气，之前那本日记积攒的十个问题已经问完了，她也没有没想到最后两个问题的答案这么惊人！ 但是愚者先生给出的答案太笼统了，于是她又问“皇帝”：“您知道关于‘最初’的情报么？” 霍伯特微微一愣，祂考虑了一下，发现关于最初的一些情报是可以公布的。 于是祂微笑道：“我的确接触到了一些更高级的情报，而且有一部分可以拿来交易。 “报酬是一次半神层次的帮助，没有成为半神的成员则可以等到成为半神之后偿还，或者3次序列5层次的帮助。 ( “当然我要提醒伱们的是，这个情报十分笼统，也并不连贯。” 当祂说到报酬的时候，阿尔杰和伦纳德都忍不住往后躲了躲，之前他们“支付”皇帝先生的报酬的方式，是去支援南拜朗公国的内战，并几乎全程参与了最惨烈的罗克利尔保卫战，他们这辈子都不想有类似的经历了。 可是虽然有些抵触，但这样的报酬似乎也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他们都清楚所要交易的情报的价值。 作为半神的克莱恩和嘉德丽雅则觉得这样的报酬十分划算，因为这个层次的情报，仅仅是知道一些笼统的内容也是无价的。 特别是已经知道一些相关情报的克莱恩，很可能通过霍伯特的描述有了更多的猜想，或者证明了之前的一些猜想。 一场南拜朗公国的内战，大部分成员把之前欠下的报酬都偿还了，只有埃姆林和戴里克没能偿还。 前者是因为当时还被黑夜女神教会的查尼斯门后面，后者则是因为在“神弃之地”，没办法偿还。 埃姆林没当回事，他感觉自己晋升半神指日可待，等成为半神之后，仅仅是两次帮助而已，很轻松就能偿还。 “小太阳”戴里克却有些不好意思道：“皇帝先生，有什么是我可以在‘神弃之地’就能完成的报酬么？” 霍伯特微笑道：“不用急，或许你们在愚者先生的引导下，很快就能找到离开‘神弃之地’的途径，到时候再来偿还也不迟。” 戴里克有些激动，连声说道：“好好好！” 但紧接着，他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谢谢您，皇帝先生。” 戴里克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少年，他当然知道虽然有了愚者先生的帮助，但他们也还需要一定的机遇和努力才能找到离开“神弃之地”的方法。 谈好了报酬的问题后，霍伯特先是朝着戴里克摆了摆手，表示不用谢，然后开始道：“据说‘最初造物主’的苏醒，就是第一纪和一切的开始！” 这个描述，立即让其他成员对“最初造物主”有了最基本的认识：正如神话故事描述的那样，那真的是所有的开始。 只有克莱恩听出了另外的味道：“最初造物主”代表的是不是非凡力量的突然出现？祂让原先的文明消失，让存活于原先文明世界的生物发生了变异，变成了疯狂和扭曲的怪物？ 霍伯特又道：“‘最初’存在的时期，祂就是这个世界的一切，祂的存在就代表着这个世界的存在。” 阿尔杰意识道：“‘最初’的位格，比旧日还要高？” 霍伯特回答：“根据我的理解，没有位格可以描述‘最初’的层次。” 大家都是一愣，嘉德丽雅理解了霍伯特的意思：“最初”的位格已经高到了无法描述的地步！ 奥黛丽也问出了自己刚才想到的问题：“皇帝先生，‘最初’是哪些途径对应的旧日？” 霍伯特深吸了口气回答：“我说过，祂代表着一切！” 奥黛丽多少有些震惊：“祂的体内蕴含着所有非凡特性？” 霍伯特补充道：“起码是现实世界所有的非凡特性。” 一时之间，大家的思绪都有短暂的空白，他们实在想象不出来，所有非凡特性堆积起来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过了几秒钟，最先反应过来的克莱恩，cao纵“世界”问：“‘最初’是一个什么样的形态？祂还是生物么？还是说祂纯属是非凡特性产生的意识？” “具体的状态我也不是很清楚。”霍伯特靠在椅背上道：“在我的理解和猜测里，‘最初’跟我之前提到过的‘宇宙意识’有些类似。 “但也有不同的地方，因为祂不是宇宙所有非凡和权柄的集合。 “可能两者的关系是这样的，神性囊括了‘最初’，但‘最初’并不代表着所有的神性。 “我个人认为，神性代表的是宇宙的意志，‘最初’代表的是一部分宇宙的意志以及一部分生命的意志。 “两者有重合，但也有区别。” 最后霍伯特强调道：“这是我个人的理解。” 到了这次层次，很多信息都看上去十分模糊，甚至可能“没有固定的概念”就是这些信息的概念。 其他成员已经有点跟不上“皇帝”与“世界”的讨论，在他们完成了这个问题的讨论之后，才跟上了他们的思路。 又过了几秒钟，嘉德丽雅才问：“那么最初为什么消失了？或者说为什么陨落了？” 霍伯特回答：“比较合理的一个说法是，因为非凡特性有分裂的倾向。” 嘉德丽雅立即明白过来：“‘最初’是自己的分裂的？”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霍伯特半开玩笑问：“哪位存在能让祂陨落？” 此时埃姆林求证道：“也就是说所有的非凡特性都来自‘最初’？” 霍伯特再次道：“理论上是这样的。” 埃姆林又问：“所有的生命也来自‘最初’？” “理论上是这样的。” “血族呢？”埃姆林追问：“血族这么特殊的种族，也源自‘最初’么？” 霍伯特微微愣了一下，回想了一遍创世神话才道：“根据传说，‘最初’的嘴巴和牙齿衍化成了血族。” 大家的面色有些古怪，因为他们突然注意到在创世传说中提到：最初造物主的肺部衍化成精灵，祂的心脏衍化成巨人。 但就是没有提到血族。 “皇帝”刚才所说的“传说”是经过更改了的，创世神话的原话是：“最初”的嘴巴和牙齿衍化成了异种。 在人类服用魔药成为吸血鬼之前，吸血和狼人都归类于“异种”。 大家之所以面色古怪，是因为终于明白月亮先生追问的原因：在目前公认的创世神话中，血族竟然不是“最初”某个器官“独立衍化”而成的，对于十分高傲的月亮先生来说，这一点难以接受。 皇帝先生正是明白了月亮先生的“诉求”，所以才改了一下创世神话。 因为月亮先生的提问，完全打断了大家刚才讨论最初的思绪，这个交易也到此为止。 霍伯特等了几秒钟，见没人继续向自己提问，他才对青铜长桌上首的“愚者”道：“愚者先生，我请求跟世界先生单独交流。” “愚者”颔首，给两个人创造了单独交流的空间。 霍伯特接着对“世界”道：“我拿到‘星之虫’了，聚会结束后就献祭给愚者先生。” 克莱恩cao纵“世界”问：“我该付出什么代价？” “以后再说吧。”霍伯特之前就已经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可以等价交换，又是自己需要的东西。 “好。”克莱恩也很清楚，“星之虫”的价值不上不下，比半神级别的辅助材料价值高一点，但是又比半神级的主材料相差较远，不太好找可以等价交易的东西。 霍伯特又道：“来长尾岛一起过新年吧。” 克莱恩微微一愣，又笑了笑道：“算了，新年对我来说一点感觉也没有，还会打扰到你们。” 他顿了顿又道：“也许你可以帮我个忙，召唤一次我的历史投影。” 克莱恩打算去贝克兰德看看班森和梅丽莎。 霍伯特大概也猜到了克莱恩的心思：“好。” 两个人结束了单独交流，霍伯特又对阿尔杰道：“新年过后，大概2号或者3号，我们一起去探索精灵族遗迹怎么样？” 那今天贝克兰德的贵族们要进行一些舞会和酒会，霍伯特不胜其烦，没有任何参加的想法。 对新年也没什么期待的阿尔杰立即坐直：“好啊！” 皇帝先生终于有时间了，阿尔杰早就望眼欲穿，这次探索之后，他就能确定自己以后是留在风暴教会，还是准备做海盗将军。 两个人约定好了一起探索的行动后，大殿了再次陷入了安静。 随着成员们的序列越来越高，关于提升自身层次的交易目前也越来越少。 奥黛丽和佛尔思都能从霍伯特那里获得晋升半神的非凡特性，而且晋升的仪式也不用她们太cao心。 晋升“cao纵师”仪式比较简单：在有至少一万人的特定场合里，于他们情绪的巨大共鸣中服食魔药。 而佛尔思的晋升仪式，则由她的老师多里安帮忙，据说在亚伯拉罕家族的帮助下，难度并不大。 阿尔杰寄希望于最后的精灵遗迹中，能得到一份“灾难主祭”的特性，他的需求也不太可能在塔罗会上交易到。 克莱恩正在为着晋升天使做着准备，这次层次晋升的需求，已经不是交易可以交易到的了。 嘉德丽雅刚刚晋升，虽然魔药已经基本上消化，但她打算好好巩固一下状态，暂时没有继续晋升的想法。 伦纳德则依旧打算依靠教会晋升，也没有交易的需求。 戴里克见大家都没人说话，他便小幅度地举了举手：“我需要‘无暗者’的魔药配方和主材料。” 大家都沉默了，跟阿尔杰面临的问题一样，这个层次的东西很难交易到。 大殿了安静一两秒钟后，霍伯特才道：“我有魔药配方。” 这让其他成员纷纷侧目，阿尔杰甚至很想问祂那里有没有“灾难主祭”的特性？ 霍伯特之所以没有立即回答，是回想到“小太阳”好像是从克莱恩那里得到了成为半神的魔药配方和非凡特性。 可是很快他又回想起来，“无暗十字”还在自己手里！ 于是他又道：“我还有一件对应‘无暗者’层次的封印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