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衰败森林发现的人类尸骨
塔罗会的成员们没有想到，贝克兰德大轰炸虽然结束了，但是这座国际大都市却越发风起云涌起来。 不仅来了一名“占卜家”途径的序列1天使，这位天使还很有可能把阿蒙的分身吸引来。 “星星”伦纳德问：“那位‘占卜家’途径的大天使，为什么会出现在贝克兰德？” 克莱恩cao纵“世界”回答说：“好像跟黑夜女神的计划有关。” 伦纳德更莫名奇妙了：“女神有什么计划？” 其他成员也都是一愣，也很好奇黑夜女神会有什么计划？ 他们当中的“正义”奥黛丽突然意识到：不知不觉中，我们谈论起神灵和神灵的计划，都已经这么平淡了。 “倒吊人”阿尔杰则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不同之处：之前我们也交流关于神灵的情报，但那些请把基本上是发生在上个纪元，或者几个纪元之前的事情，而这次提到的却是神灵正在进行的计划。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世界”道：“但根据我的观察，黑夜女神似乎是希望让贝克兰德混乱起来。” 根据之前的几次祈求，克莱恩敏锐的发现，女神最近似乎没办法神降。 对于为什么不能神降，他猜测可能是在容纳“死神”途径的唯一性，但他也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测，只是觉得这个想法比较合理。 至于女神的计划，克莱恩的猜测是，查拉图和阿蒙分身的到来，可能是黑夜女神怕自己不能神降的事情被敌人知道，所以让贝克兰德混乱起来，这样女神的敌人们在贝克兰德的一些行动就会受到一些掣肘。 只是让克莱恩想不明白的是，之前女神好像阻止过查拉图晋升序列1，黑夜女神教会对阿蒙分身的态度也不是很友好。 让这两个家伙来，确实会让贝克拉德的非凡世界呈现一定程度的混乱，但也有很大的可能，祂们会发现黑夜女神最近一段时间无法神降的事情吧？ 塔罗会上，看过“剧本”的霍伯特十分清楚：女神现在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祂无法神降！至于无法神降的原因，当然是在“尝试容纳死神途径的唯一性”！别人信不信的不要紧，只要给战神足够的紧迫感就可以了。 对于“世界”的那一番话，大家也各自有各自的猜测，但感觉都不得要领。 于是他们习惯性地一起看向了“皇帝”，霍伯特微笑道：“最近我们的重心在南大陆，对于贝克兰德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 接着他又道：“就算是我在贝克兰德，但那可是神灵的计划，哪是我们这样的非凡者能想明白的？ “这种事情我建议等一等，等女神的计划最终有了结果，我们自然会通过黑夜女神教会的一些表现，大概猜测到女神的计划。” 大家有些无奈地一笑，他们当然明白“皇帝”的意思：这是神灵的计划，作为一名普通的非凡者，难道还要参与到神灵计划当中？ 很快，阿尔杰开启了新话题：“据我观察，风暴教会对这次战争不是太积极。” 克莱恩多少有些惊讶：不是太积极？这不符合风暴教会的形象啊，虽然他们的教义既不崇尚战斗，也不宣扬战争，但绝对强调以风暴般的酷烈对待敌人，有什么愤怒当场就宣泄出去。 但随即他又想到：“水手”途径跟“观众”途径，是可以在高层次互换的相邻途径，彼此间有巨大的矛盾。“风暴之主”就算默许乔治三世成为“黑皇帝”，也不太可能坐视亚当借“时代洪流”登临神位。所以，风暴教会不愿意讲战争扩大，变成席卷全世界的那种。 克莱恩想到在努力克制的“水手”们，在心里感慨：真是难为他们了。 霍伯特回应阿尔杰道：“这很正常，毕竟‘水手’是不可能支持‘观众’的成神计划的。” 他道：“但以后就不好说了，目前来看，要么弗萨克帝国迅速落败，要么乔治三世放弃成神，否则战争还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 “而这场战争持续下去的话，什么情况都可能会发生。” 阿尔杰评价道：“目前的局势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同时他想到：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正因为跟“观众”是相邻途径，所以教会不愿意看到自己帮助亚当实现祂的计划。 了解一些内情的“正义”奥黛丽，联想到了因蒂斯在这场战争内奇怪的沉默，并隐隐有些担忧。 同时这也是霍尔伯爵的担忧，按道理说，费内波特王国迟迟没有表态这很正常，毕竟它在北大陆的四国中实力最弱，之前的几次大规模战争也是这样，不会轻易宣战，也不会轻易站队。 但作为北大陆第二强国的因蒂斯共和国迟迟没有表态，这就十分奇怪！ “隐者”嘉德丽雅也根据相应的神秘学知识，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她没有讨论现在北大陆的局势，而是谈起了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一个疑问：“根据我得知的一些情报，几乎所有的途径都有相邻的途径。 “但唯独‘怪物’途径好像没有相邻途径，这个现象有些奇怪。” “魔术师”佛尔思突然意识到，通过之前跟霍伯特的交易，他们几乎知道了22条途径当中，大多数相邻的途径： “学徒”、“占卜家”和“偷盗者”是相邻途径；“观众”、“水手”、“阅读者”、“歌颂者”和“秘祈人”是相邻途径。 还有“战士”、“不眠者”和“收尸人”是相邻途径，剩下的就都是两条相邻的途径，“律师”和“仲裁人”，“猎人”和“魔女”，“囚犯”和“罪犯”，“通识者”和“窥秘人”。 之前佛尔思也没有注意到，22条途径确实只剩下了一条途径了，而且是他们之前很少提到的“怪物”途径，好像只有在交易天使之王乌洛琉斯的情报时，简单说起过这条途径。 这时候其他成员几乎都明白了隐者女士的意思，都有相邻途径，突然有这么一条途径没有相邻途径，这本身就比较奇怪。 霍伯特微笑道：“大家有么有想过一个问题，许多不相邻的途径，但是它们之间也有些相似的能力。 “比如魔女的冰霜攻击，就跟‘囚犯’途径的冰霜攻击很像，再比如‘律师’的魅惑，跟魔女的魅惑也很像，还有‘猎人’的火球跟‘罪犯’途径的火球，这样的例子有很多。” 这让克莱恩突然想起了“冰山中将”艾德雯娜，在《格罗塞尔游记》里的时候说起过的一个理论。 既然这个话题交流到这里了，他便跟大家交流当时自己跟“冰山中将”之间的谈话：“我听说过这样一件事，在很久之前，有一些非凡生物曾经尝试搜集一个元素的非凡特性。 “比如‘皇帝’所说的，魔女和‘囚犯’两个途径的冰霜能力，那时候的非凡特性似乎还不像现在这么稳定，称之为非凡元素更准确。 “总之，那些非凡生物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搜集冰霜类的非凡元素，它们的能力并没有变得更强，反而还更容易失控。” 克莱恩猜测道：“这让我想到了这样一个观点，会不会我们现在的非凡特性，一开始就是纯粹的非凡元素。 “在非凡生物的随机吞噬中，这些非凡元素互相交融，形成了最初的非凡特性。 “在第二纪的时候，通过古神一遍遍的粉碎和重组，非凡元素呈现出一种可以令生物吞噬后更加稳定的状态。 “直到‘亵渎石板’出现，这些组合完全公式化，于是才有了现在的非凡特性？” 大家首先感受到了一种厚重的历史感，紧接着又觉得“世界”的想法很有道理。 嘉德丽雅想到：理论上来说非凡特性应该有一个初始状态，那个时候的能力应该比较单一，比如“窥秘人”的途径就只会进行“神秘再现”，比如“学徒”就只会在灵界进行穿梭。在一些机缘巧合的情况下，非凡生物发现有着扭曲特性的非凡元素，是可以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制衡的，于是才渐渐的发展到现在的非凡特性。 其他成员也有类似的想法，都感觉非凡特性的形成过程，就是对抗非凡能力扭曲特性的过程。 “这正是我想说的。”霍伯特道：“这里面应该还涉及到一个非凡特性越来越有‘温度’的问题，每一份非凡特性的主人都应该在特性中留下了一丝丝精神残留。 “这让原本十分冰冷，原本不适合生物服食的非凡特性，渐渐跟生物之间有了共鸣，有了互相融合的契机。” 其他成员意识到，“皇帝”所说的契机，可能就是“扮演法”。 霍伯特继续道：“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我们之前谈到过的神性的问题。 “在我看来，神性类似于‘宇宙的意识’，对于生物而言是一些冰冷的抽象化产物。 “由这些产物衍生出来的非凡特性，对于生物而言当然也是扭曲和冰冷的。 “但在我看来，经过了一代代人精神残留的‘温润’，这些非凡特性应该比最开始的时候‘柔和’了很多。” 他顿了顿又道：“即便在很久之前非凡元素有一个互相融合的过程，但是一条途径的主要权柄，也就是唯一性是不会发生变化的。 “所以非凡对于生物而言，依旧是扭曲的，依旧是难以驯服的。 “在得知了以上的这些猜测后，我们再来看‘怪物’途径，或许它不是没有相邻途径，而是它的相邻途径，被分散到了其它途径里？” 霍伯特微笑道：“这是我的猜想，目前没什么证据，但是据我所知，‘不眠者’成为半神后，就有‘厄运’的能力，这个能力就是暂时改变目标的命运，让目标非常倒霉。 “还有我们之前说过的，阿蒙窃取命运的能力，很难说得清楚如果没有类似命运途径的相关权柄的话，能不能窃取到目标的命运？” 大殿里沉默了几秒钟，大家都在消化“皇帝”的这番话。 阿尔杰最先道：“很有这个可能，因为主要的非凡特性分散开了，相应的权柄也跟着散落，所以相应的唯一性也就跟着稀释了？ “或者说因为没有该途径的非凡者，所以那条途径的唯一性，又回归到了‘宇宙意识’的状态？” 其他成员先是觉得“倒吊人”的这个猜测很有道理，紧接着他们一个个意识到，目前他们在讨论的，是非凡世界最核心的那部分内容。 而且这样的讨论，似乎已经没有太多可以参照的资料，也很难进行求证！ 这就好像一个物理系的学生，一直在很努力地学习，最后他对宇宙进行一些猜测的时候，发现竟然没有任何文献可以参考，也没有任何理论可以佐证。 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思考已经是物理学的最前沿了。 霍伯特又道：“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命运途径的相邻途径，不在现实世界！” 大家又是一愣，此时的讨论，大部分成员已经跟不上霍伯特的思维，努力理解才能明白他的意思。 只有克莱恩、阿尔杰和嘉德丽雅还能跟上霍伯特的思维，主要是他们在跟霍伯特进行讨论。 嘉德丽雅听到霍伯特的新观点后问道：“不在现实世界，难道在灵界？” “也许是在灵界。”目前霍伯特还没打算说起最初撕扯外神们的非凡特性的事，所以他没有做具体的说明：“也许在其它的地方。” 嘉德丽雅咀嚼着霍伯特的回答：“其它的地方？” 这时候坐在下首的“世界”突然道：“比如说星空。” 嘉德丽雅瞬间联想到了外神，但因为欠缺关键的情报，她的一些猜测也止步于此。 霍伯特突然拍了拍手：“这个问题我建议只讨论到这里，等我们有进一步线索之后，再继续进行讨论。” 大家缓缓点头，因为缺少足够的线索，确实讨论不下去了。 不过刚才的讨论已近足够让大家回味，起码基本解释清楚了“非凡特性”的特性。 用了十几秒钟消化了刚才的讨论内容后，塔罗会的成员都看向了“太阳”戴里克。 在上一周的塔罗会上，戴里克所在的探索小队就已经到达了下午镇的营地，并计划休整一天后，探索“巨人王庭”，那么此时，他们的探索应该已经结束了。 戴里克坐得笔直，很是自觉地说道：“我们完成了对‘巨人王庭’的第一次探索，死亡三人，失踪一人，存活五人。 “我们先是抵达了王庭正门，看见有两位不知处于什么状态的‘银骑士’守在那里。” 他很贴心地解释了一句：“‘银骑士’这是‘巨人’途径序列3的名称。” 大家都是愣了一下才联想到，“巨人”途径就是“战士”途径。 “月亮”埃姆林、奥黛丽等几位成员都在内心感慨差不多的内容：不愧是‘巨人王庭’，古神的神国，竟然用两位序列3的半神看守正门。” 只有霍伯特在心里道：真浪费。 这让他想到，自己培养的军方非凡者当中，有许多“战士”途径的非凡者已经晋升序列7了，要不要找机会拿到这两份“银骑士”的非凡特性？ 此时戴里克继续讲道：“我们根据世界先生提供的一条隐蔽通道，绕到了‘巨人王庭’的后方，途中遭遇了许多怨魂为主的怪物……” 当时用“真实视野”看过“现场直播”的克莱恩感慨：小太阳真不是个讲故事的材料。 发生在途中的战斗十分精彩，让克莱恩看到了白银城探索小队亲密无间的配合，这是在别的地方很少能见到的。 “抵达‘衰败森林’后，我们尝试做了探索。”戴里克道：“很快我们发现巨人王残留意志与神国力量结合形成了恶灵。 “它正守护着父母的陵寝……” 这让奥黛丽和伦纳德都想到了之前跟“世界”一起对《格罗塞尔游记》的探索经历，根据那位巨人守卫说，巨人王甚至不让自己的王后、孩子接近“衰败森林”。 戴里克说到这里，也是停顿了一下，脑海中不自觉地回忆起了当时看到的一幕才继续道：“净化掉那个恶灵后，我们来到了巨人王父母的陵墓前。 “那里立着石碑，表明着墓xue主人的身份，而墓xue和棺材已经被打开了，那里面……那里面有两具人类的尸骸！” 听到这里，嘉德丽雅的第一反应，是那两具尸骸另有身份：教父教母？不，那时候哪有宗教？ 紧接着，她回想起了女王受到罗塞尔大帝生前的启发想到的一些问题：为什么就连古代文献、历史资料里都将巨人、精灵、吸血鬼称为人型生物或者类人生物？ 为什么不是把人类称为类巨人、类精灵、类吸血鬼生物？ 随即嘉德丽雅又想到了“皇帝”之前对第二纪“类人生物阵营”的解释，她记得当时有一个关键点“皇帝”没有做出说明，只说有了证据之后再进行解释。 她怀疑那时候“皇帝”就对此就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 阿尔杰则在第一时间怀疑有人伪造了现场，可是想到那不仅是拿走真正骸骨，换上人类的骸骨那么简单。 还必须准备合适的棺材，让墓xue规格看起来不属于巨人，关键是这种伪造没什么实际意义，不会对现实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 这让阿尔杰觉得，应该没谁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最后他摸了摸头发，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他父亲就是精灵族与人类的混血。 想到这里，阿尔杰最先接受了这个事实。 此时此刻，埃姆林是最惊讶的成员，满脑子都是“不可能”“这不可能”的想法：如果巨人的始祖是人类，那血族呢？难道我们只是因为非凡特性异变产生的怪物？ 埃姆林再一次在内心否认：不可能！我们明明是始祖亲手创造的，祂有“生命”和“造物”的权柄，和巨人王、精灵王这种只知道战斗的野蛮神灵完全不同。 但是他的直觉，他的理性，他的大脑都告诉他“太阳”在这件事情上没有撒谎的动机。 “这让我想到了之前一个关于第二纪的猜测。”霍伯特道：“‘太阳’的描述，为那个猜测提供了关键证据。” 嘉德丽雅：果然。 其他成员也从刚才的惊讶中，被霍伯特的话所吸引，都看向了“皇帝”的方向。 霍伯特严肃道：“诸位还记得我们在讲述第二纪古神的阵营时，提到的‘类人生物阵营’和‘非人生物阵营’么？ “当时我就对这两个阵营的名字，提出过疑问，并做出了两个猜想，第一个猜想是，目前留存的所有关于第二纪的资料，是人类书写的，所以是以人类的视角区分阵营。” 大家都回想起了当时的交易，也回想起了当时“皇帝”没有说明的第二个猜测，跟“太阳”的描述相结合，大家好像立即就明白当时“皇帝”为什么会有所保留。 因为那个猜想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确实太令人震撼了！ 霍伯特继续道：“我的第二个猜想是，巨人王、精灵王和血族始祖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所属的族群是由人类衍生而来。 “所以他们都承认‘类人生物阵营’这个名称。” “为什么？”埃姆林有些激动地问：“皇帝先生，为什么会这样？我是说，我是说人类会衍生成巨人、精灵、血族？” 霍伯特此时没有了刚才那么严肃：“刚刚我们讨论了这个问题。” 埃姆林面如死灰：“因为非凡特性？” “没错，非凡特性。”霍伯特道：“非凡特性对于任何生物而言并不友好，它的出现，让一部分人类在短时间内，出现了剧烈的变异。” 跟着他解释道：“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巨人王祂们不接受‘恶魔君王’法布提加入祂们的阵营，因为在祂们看来，恶魔并不是人类衍生出来的生物。” 嘉德丽雅感叹：很多问题都说得通了。 克莱恩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他cao纵“世界”问：“也就是说，是先有了人类，才有了非凡特性？而且非凡特性好像是突然出现的？” 霍伯特微笑道：“不知道。” 他心说：你刚才收起来那叠日记里应该就有相关的线索。 这个话题又让所有成员在心中感慨了十几秒钟，戴里克也是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继续说道：“离开‘衰败森林’后，我们通过‘荒芜隧道’进入了‘巨人王庭’的内部。 “途中残留着‘堕落’和‘隐秘’的力量，必须做出正确的应对才能通过。 “那座宫殿内蕴含着‘命运循环’力量的壁画，我们因此受到影响，化身为参加聚会的人，重复起了一个过程。” 他郑重地道：“那是‘救赎蔷薇’建立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