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重要的人
屋里，海溪尽蹲下看着眼前黎博利女生，女生坐在地上埋着头，始终不敢看海溪尽一眼，海溪尽见状说：“至少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我叫海溪尽，是一个，流浪的人。” 女生没有说话，且因为海溪尽是在跟自己说话而变得十分谨慎。 这可真麻烦，海溪尽心想，要是她不能说话怎么办？海溪尽越想越感觉事情越来越难，然后他看到了手铐，灵光一闪说：“我可以让你自由，我保证在完成一切任务后，你就是自由了的。” 女生很吃惊海溪尽说了与众不同的话，声音沙哑，抽噎着说：“不可能的，你是不可能拿到钥匙的。” 她哭了？海溪尽一惊，然后说：“相信我，我除了力量什么都没有，只要你能让我到【市场】，我会解决那里的一切。” 女生摇摇头像是在擦眼泪也像是在否认，她说：“我知道你很厉害……但你还是可能会被他们利用，而且他们人很多，你会累死的。” 海溪尽一时间没有头绪，此时百王在脑海说：“另一边到底有什么力量，你我都不清楚，海溪尽，怎么办？你想继续说下去吗？” 在沉默半分钟后，海溪尽认真地说：“你跟我差不多大，我现在15岁，但我杀过人，我清楚重要的人从身边离开的感觉，那是一种绝不能多想的感觉，然而现在我选择离开了所有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背水一战，我绝对不允许失败。” 女生抬起头，看到海溪尽忧郁的眼睛，再看那一头快全白的头发，她不敢相信海溪尽才15岁，也不敢想象海溪尽到底有多厉害，但她知道自己的确在相信他了。 海溪尽眼睛与女生对视，冷漠中的坚毅与惊讶碰撞之后，女生羞涩地低下了头，她说：“我没有名字，但我知道我也是15岁。” 海溪尽听到后放心了许多，也难过了一些，他站起来问：“现在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女生低声说：“我想洗澡，这里一股鱼腥味，而且我好久没有洗澡了。” “洗澡……”海溪尽有些难以理解，“你戴着手铐方便吗？” “泡一下总可以吧，而且……你不嫌弃我吗？我是一个奴隶，一直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但你却问我最想做什么事情，这简直是世间最大的幸运，不过我的要求果然还是太无理取闹了。”女生眼神变得忧郁。 海溪尽心想，百王你有什么办法吗？ 百王回答：“河边直接分割出一片水域，再用源石技艺加热即可。” “嗯，我知道了。”海溪尽有了想法，他态度坚定地对女生说：“没有，这种事情对我而言轻而易举，能跟我出来走走吗？” 女生点头：“嗯。”她正准备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双脚麻木，怎么也用不上力气，看到她难为情的样子，于是海溪尽就抓住她的手扶她起来，结果没有站稳直接靠在海溪尽身前，也就是海溪尽的怀里。 女生羞红了脸，她用尽最大力气，说话声音却撕裂沙哑：“对不起，我好久没有走路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海溪尽冷静地说：“现在没有人怪罪你，小心点。”然后他扶着女生慢慢走了几步到屋外，随后女生适应了就自己走起来，整个过程海溪尽发现女生腿上有结晶。 屋外一片漆黑，海溪尽果断释放一个小光球在半空中为他们引路，看到海溪尽并没有使用任何物品就使用源石技艺，女生觉得海溪尽是感染者，但她不敢问。 虽然女生走路速度很慢，但是海溪尽完全没有烦躁，他时不时回头瞥看女生一眼，确认她的情况。 女生正抬头看向天空，上面是城市里看不到的星空，她的眼睛也被星星填满，她嘀咕：“真漂亮，好久没有见过天空了。” 虽然声音很小，但海溪尽还是听得见，这样的话无不在揪着他的心脏，百王见状在他脑海中说：“事后你真的打算让她一个人吗？” 可以的话我更想在得到情报后，就带她去翠绿之地，她腿上有结晶，待在我身边就是在消耗她的生命，我不想那样做，海溪尽心想。 “你真是与众不同，我甚至感觉要是当初你没有被我感染，你说不定一样会帮助很多感染者。” 你是说冻冻吗？当初我真的不知道他被感染了，海溪尽心想。 “行吧，现在你快点解决眼前的事情吧，这个女生手铐的事情还需要调查，你不能直接把她带到翠绿之地，而且你不要对她太好了。” 一会儿，来到了河边，海溪尽右手一抬，直接用与岩石相关的源石技艺分割出一片水，像水池那样，随后右手发出燃烧一样的亮光，随着缠绕的绷带点燃脱落了一些，河水就被烧开后，又调节到合适的温度。 “这种使用方法感觉比战斗还要累。”海溪尽自言自语。 女生没有听到海溪尽在说什么，她也不敢问。 海溪尽问女生：“要脱衣服吗？还是直接泡进去。” “没关系，我就泡一会儿，不用脱衣服的。”女生走向水池。 “但你的衣服湿了，这个天气会感冒的。”海溪尽说。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那种感觉了，你不用在意我的。”女生很激动她先用脚尖碰了一下，发现居然真的是热水，然后就在水池里坐下来，这样温暖的感觉是她一生中的第一次，她幸福到脸红。 见女生已经在泡澡，海溪尽心想，算了，待个会生个火既方便睡觉又能烤干衣服，而且这里也没有伊齐丝科德内部那么冷，我差点就忘了。海溪尽背对着女生席地而坐，小光球在二人背中间，散发着耀眼的亮光。 海溪尽心想，她说上话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麻烦，但是说话却还透露着奴性，你已经不是奴隶了。海溪尽问：“那个手铐是以前的奴隶主给你拷上的吗？” “是【市场】的奴隶主拷上的，【市场】会抓走感染者，然后不顾死活地让他们在哪座城市上干活，只有被其他奴隶主看上才会离开那里，但是其他人全都部队的首领，感染者很便宜，在战场上他们会让感染者冲在前面替他们去死。” “也就说他们让感染者用生命来让敌人暴露位置。” “嗯。” 海溪尽心中有些愤怒，但他压抑住了，他继续问：“那为什么不把你的手铐解开。” “解开手铐的感染者会很麻烦，我们会使用源石技艺，而这种手铐不仅能让我们方便管理还能压制源石技艺，所以他们买的时候连钥匙都不会拿。” “那你的钥匙不就是丢了吗？”海溪尽激动地说。 “没有，所有手铐都是一把钥匙，虽然有很多把钥匙，但它们都在【市场】最隐蔽地方里，外来人不可能找到它们。”女生苦笑着说。 “所以你才会说我不可能找到它们的……”海溪尽沉默了。 一会儿，海溪尽问：“你真的能让我找到【市场】吗？” “嗯，但是我需要找到那个地方，那里每个月的一个晚上会进行奴隶交易，【市场】会停留一个小时左右。”女生说。 “也就是说，你必须跟着我，但你是感染者，我没有能力治疗你……” “你不用在意我，你能让我泡上这么舒服的热水澡，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我不怕矿石病，我一定会在你找到【市场】之后死掉的。” 海溪尽左手握紧拳头，他十分不甘心地说：“你在说什么呢！你难道觉得自己的命不是命吗？矿石病很痛苦的，现在你一定全身都在疼痛，热水让原本麻木的神经全部恢复……告诉我，你现在到底痛不痛？” 女生低下头看着泡在水里的双脚，曾经那些粗鲁的奴隶主的训斥对她没有任何作用，然而现在海溪尽仅仅抬高声音的责备，泪水却再也按捺不住，女生哭着说：“嗯，嗯……我感觉自己的腿像是被针扎一样，真的很痛。”说完女生彻底忍不住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海溪尽立马站起，看到女生颤抖的样子，心想，百王你有什么办法吗？ “把右手放到她肩上。” 海溪尽走到女生面前，他蹲下后右手放在女生的右肩上，一股绿光从他右手心发出，女生感觉自己不在疼痛，她抬头仰望海溪尽，泪水划过脸颊，她说：“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我不想要自由了，你比任何人都可靠。” 海溪尽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回答，他不自觉地冷漠地说：“不行，你在我身边很危险，等到我解决完【市场】后，我们就必须分开，但你要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很好的环境。” “为什么？难道你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吗？” “嗯，【市场】也只是任务的一环，我还得保护我身后的大陆，他们现在都很危险，你要是跟我太熟悉，他们会利用你来针对我，我们必须分开。” 女生低下头，她意识到自己对海溪尽要得太多了，她冷静了下来，但还是略有失落地说：“好，我会珍惜这段时光的，但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我一辈子牢记你。” 一辈子，多么久的名词，海溪尽感到一瞬间压力山大，但或许这种事情以后会经常发生，海溪尽得习惯这种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