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妖道仲云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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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师,您刚才那番话,莫不成是在考验我?” 且说徐沐白被沈彦秋劝下遁光,两人几番对话问明缘由之后,只把宽大的袍袖一挥,沈彦秋便不自禁的飘到他身后。也不见如何起势,只是黄光一闪,沈彦秋就觉着自身被一股黄灿灿的光芒裹住,待到回眼再看时,参霞岭已看不真切。 眨眼间整座栖霞山,也化作一个小小的黑点被抛在身后,沈彦秋只见四面八方全是团团浓密的水汽云朵,漫空里云霞翻滚不休。 等他回过神来,这才明白,此时他正身在高天之上,云层之中! 他裹在徐沐白的真气之中,仿佛漂浮在浓稠的水中毫不受力。高天上凛冽的罡风不能近身,就连遁光飞速撕裂空气的呼啸声,也被无形的真气消弭,唯有心中激荡难耐,忍不住想要放声长啸! 不过此时徐沐白正驾遁光飞天,他也不敢造次,强压着心中喜悦之情,回想到方才同徐沐白的一番对话,细细一想,总觉得徐沐白是在考验他的心性,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徐沐白也不回头:“我既答应了带你回徐无城,就没有出尔反尔的道理。再说不过只是区区几句话,哪里算得上什么考验?” “只是你自己要明白,我这人虽然好说话,但即非是你的父母亲人,也不是你的兄弟朋友。只不过萍水相逢而已,岂能任由你呼来喝去般予取予求?” “你若开口央我助他,我只布下一道幻阵就能保他无恙。只是那时,我也转身就走,算是了了你我的因缘。” “我观那山头倒还有几分气象,你所言之人身上还有些气运在,断不至短命,只不过合该有许多波折,才能有机会达成心中所愿。” 徐沐白语气突然变得严肃:“彦秋你且记着,这是我教你的第一件事,凡事开口之前一定要先想一想凭什么,为什么。以后做事,也能多些分寸。” 沈彦秋连忙说道:“晚辈记下了,不敢忘徐师教诲!” 徐沐白便不再同他说话,专心驾着遁光,沈彦秋也不敢多言打扰。顷刻之间就过了群山深处,数百里山脉眨眼而过。 徐沐白将遁光升到云层之上,沈彦秋垂目下望除了团团云雾,便是什么也瞧不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更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 之前徐沐白所说的世界屏障,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他裹在遁光之中,感受不到遁光的速度有多快,唯一能看到的就是连绵不绝的云汽,在脚下闪电一般飞退。 “啊呜~” 两人就这样在云雾之上穿行,估摸着能有三四个时辰,午后时分。沈彦秋有些困乏正要闭上眼睡一会儿,陡然一声虎啸自前方传来。 徐沐白陡听的虎啸之声,面色不由一凝,突然把遁光一止,倒是把沈彦秋吓了一跳,此时二人身在云层之中,离地总有一两千丈高,徐沐白突然止住遁光,沈彦秋只觉茫然无措。 沈彦秋紧张的问道:“徐师,怎么……” 徐沐白收起淡然的表情道:“不对劲!等一下可能会有些麻烦……”听得虎啸之声,以他的功力感应,这么远的距离仍觉得撼人心魄。心头意动,望空抓了一把风头,在鼻前闻了闻。 “好大的腥气!怪不得能轻易撼动我的遁光,原来是有修行的朋友挡在前面,阻我的去路。” 徐沐白将遁光一定,捏成剑指,自指尖射出一点星芒,晃悠悠似慢实快的往前飞去。那一点星芒飞不出二三里远近,像是撞到一面无形的气墙之上,爆散成一团绚烂的火星。 徐沐白试探过后,朗声喝道:“哪位道友当面,还请现身相见!” 之前在栖霞山上之时,沈彦秋阻住他的遁光,只是无意间借助了涌霞井喷吐的霞光紫气,徐沐白没有感觉到敌意,误以为是有人同他开玩笑,这才有了二人相见之机。 只是这才没过多久,半道上就被这股虎啸腥风相阻,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来者不善,徐沐白心头就不免有了些火气。 所谓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徐沐白脾气再好,养气的功夫再高,但是接连两次被堵,这一次明显又是妖邪一流,像是刻意找茬一般,徐沐白终究还是忍不住,话音也生冷了许多。 “哈哈哈,徐道长,某家在此恭候多时了!” 不说徐沐白心头火起,冷声喝问。他这边话音刚落,就听一声极其狂野霸道的笑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白如金铁的光团! 光团来势汹汹破开云雾,对着徐沐白当胸袭来!徐沐白横掌一推把光团崩弹开,这才看清那道光团却是一柄灿白的骨质弯刀。 弯刀通体雪白,弯如新月,上面流淌着一层玉质的流光。弯刀极速旋转着崩弹而回,正被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抓住。 顺着大手望去,却是一头人立的白虎! 白虎身材甚是高大雄壮,总有十尺高,身躯四肢同常人一般,只是极宽大肥厚,全身都是黑白条纹的浓密皮毛覆盖。 上身穿一件斜披肩半身甲,肩膀上扣着一个白灿灿的金属虎头。一条五指宽的兽皮腰带勒着及膝金属裙甲。左手小臂上带着一块龟壳一样的臂盾,双手各倒持一把骨质弯刀。 他本就是一头白虎的样貌,而身上所穿衣物,佩戴的装饰以及手中的武器,都是以白色为主,就连那颗獠牙垂到下巴的硕大虎头,也被这一身白凸显的有些憨厚可爱。 徐沐白看清他的样貌打扮,心头微微一惊,拱手问道:“徐某同道友该是素昧蒙面,敢问道友缘何阻我去路?” 他本以为对方是精通驭兽的修士,捉了头灵虎御使代步,未曾想着对方竟然是一头真正的白虎。 白虎咧嘴笑道:“也没啥好说的!只是前些天同师兄闲聊时听他说起,钧天剑客徐沐白同人斗剑,因为输了一手,竟然就被打落了几个境界,生生从神婴境掉到金丹境来!某家心里好奇,师兄又遮遮掩掩的说不爽利!某家耐不住性子,这才特意来瞧瞧!” “说来也是奇怪,徐道长竟然能够在神婴被打散,修为境界退转的情况下还能稳住金丹不溃散,某家也是非常好奇。” 徐沐白听了他这当面接人短的话,饶是他久经风霜,一张微白的面皮也不禁有些抽搐发红:“好啊,道友原来是特意来看徐某的笑话!好好好,徐某人虽然不才,却也不是胆小怕事之辈!还没请教道友哪座名山,尊姓大名啊?!” “妖道,仲云虎。” 白虎咧开大嘴,哈哈大笑,顿时一股nongnong的腥风喷涌,吹的身前白云消散! 徐沐白心里一惊,面上不动声色,点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元魔山神武宫的少山王!只是徐无城一向同神武宫秋毫不犯,我真阳祖师向日里同狮王也有几面交情在,仲云兄此举,怕是有些伤了两家和气。” 仲云虎摆弄着手中的骨刀,嘴角一咧:“钧天剑客的大名,放眼整个修行道有几个不知道的?像您这么实打实的搏出来的名声,某家岂敢小觑?您这一声兄,某家可担不起!”
他拿着两柄骨刀不停的把玩磕碰,砸出点点的火星子,只是一听到徐沐白说到狮王和真阳祖师,忽然皱眉挺刀对着徐沐白一点,一脸不悦的叫道:“老头子的事儿我不管,也不会仗着他的名头压你!你也别拿赵正阳吓我!别人怕他真阳子,我仲云虎可未必放在眼里!” “那是自然。” 徐沐白脸上挂着一丝嘲讽,冷冷的道:“仲云兄乃是神武宫战神之子,妖族的太子爷,整个元魔山的少主人,一声令下千呼万应!我真阳祖师只是坐镇区区一个徐无城的修士,仲云兄不把我真阳祖师放在眼里也是正常。” 一开始徐沐白对他十分客气,明知仲云虎是刻意找茬也情愿隐忍过去,为的就是不给徐无城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仲云这个姓,只有西疆元魔山神武宫的战神仲云胥一脉传承,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仲云虎报上姓名之时,徐沐白已经明白了他的身份。 凡修行道的妖修,无论是何出身皆以元魔山神武宫为尊。战神仲云胥,武神白云弋,斗神苍云术的大名响彻诸天!元魔山也是对抗天堑山神仙道的第一道大旗标杆! 就连东海大龙神,以及幽冥鬼道的鬼皇,自在天魔宫的大力魔王,这等跺跺脚都能让诸天震颤的大人物,也要放低了姿态同神武宫结盟,以共同对抗神仙道。 他在栖霞山时曾对沈彦秋说过,修行之人心中当有决断。可是如今仲云虎一个金丹境的小妖口出狂言,对他恩师真阳祖师出言不逊,他却也只能一忍再忍。 徐无城再强大,也只有一个真阳祖师坐镇。他虽然同仲云虎所说,因为斗剑负伤境界跌落,但好歹也是曾度过五劫的修行大宗师,立过神婴的存在。眼光和见识都在,就算现在使不出五劫的道行,也远非一个金丹境的虎妖能比。 纵然他是战神之子。 只是他若忍不下这口气,出手伤了仲云虎,不说惹得战神愤怒,就是山上其他几位大拿动动念头,只怕徐无城就有覆灭之危! 孰重孰轻,他岂能不知? 然则恩师待他恩重如山,身为弟子听人辱蔑恩师又怎能无动于衷?事有可为有可不为,此时若再一味忍让,便失了修行的根本。 徐沐白心里正在踌躇不决,陡听仲云虎暴怒大喝:“徐沐白,我敬你一声前辈,你可别得寸进尺!老头子是狮王也好,战神也罢,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仲云虎出来闯荡,靠的是自己的本事,不是他狮王的面子!” “你也不用拐着弯的冷嘲热讽,旁人巴不得这个出身,某家却不稀罕!” 徐沐白犹豫不决的态度,仲云虎看在眼里怒在心头,撮着牙花子,鼻孔里轰隆隆喷出两道白气:“若是往常,某家自然不敢自讨没趣,来犯你钧天剑客的晦气,只是如今你我同是金丹境界,你就是胜过我几转的道行也算不得什么。便是我手痒同你切磋切磋,旁人也没理由说闲话。” “某家今天就放下话来,这次只是某家个人的举动,和元魔山神武宫一根毛的关系也没有,事后要是有人敢拿这件事儿做由头,搞什么幺蛾子,我仲云虎便一力承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