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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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轻剑修,呵呵一笑,声音发冷,嘲弄道: “大晋朝野上下,还能找到一个比你还善于模仿笔迹的人吗?” 汪承宗向州牧府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眼如蛇蝎一般阴毒。 “好吧!不过,你得保证那封信三日之后才能寄出!” 年轻剑修没有说话,把一张纸放在桌上,走出暗室。 “你小儿子,是不是快到御史府了?” 汪承宗心中咯噔一声,颤抖着手臂,指着年轻剑修,喝骂道: “太子都已答应我放他归家,你们竟然还敢监视我儿子?!” 年轻剑修停顿了一下脚步,扭头惨笑道: “监视,也许是保护呢?汪御史得罪了这么多人,就不怕有人在半道把你儿子请回家做客?” 汪承宗心中发狠,道: “好,我写!不过,你们得保证把许家杀得一个不剩!” 年轻男子消失在暗影之中。 只留下一句话,在原地轻声飘荡。 “再说吧!家师而今自顾不暇,正在闭关抵抗莫名天劫!” 汪承宗愣了一下,面色瞬间变得苍白。 一股不好的预感,疯狂涌上他的心头! 拿起枣红木桌上那张信笺,誊写了几句后,喃喃失声道: “太子这是又何必呢……?” 西凉州牧府内。 青壮男丁与那批黑衣剑修拼死殆尽,所剩无几! 许牧与众人一起,把近百名或死或伤的老兵,一一抬起。 看到他们胸腹上裂开的剑伤,心中很是不忍。 一炷香后,许牧搬起一个瘸腿老汉。 此人他有些熟悉,在灶房烧火。 许牧在修炼到肚饿之时,不想喊曦月起床弄吃的,常去寻这老汉一起偷吃灶房内的冷菜冷饭。 “大叔,你一个烧火的,还掺和什么,这是你该办的事么?” “嘿!二公子,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我老言为何就不能来?当年我可是州牧手下的亲兵队长!” 瘸腿老汉大声说了一句,咳出一口鲜血。 许牧掏出香帕为他擦去血迹,没有再说什么。 被人抬走没有几步,瘸腿老汉在担架上探出身子,向许牧喊道: “二公子,我们跟着州牧打仗,可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许牧眼神北望,望着天衍小筑周边,倒下的一排排血淋淋的尸体,语气缥缈。 “我知道。” 一个双腿被切掉的老兵,不服气道: “这些人是山上的剑修,弟兄们拼了命也打不过。他们坏了规矩!” 许牧看了看闭目调息的陈水玄,安抚道: “放心,会收拾他们。” …… 十余日间。 州牧府的事情,一切皆由许薇和许牧共同调度,逐渐恢复得安然有序。 许牧暗中从州牧府遣出数人,盯紧西凉城之内各个府衙的人事动向。 陈水玄放心不下徒弟,当日没有即刻就走。 而是留在天衍小筑,苦熬打坐,调息恢复耗损的修为。 自此,天衍小筑之内,雷声再次隆隆而响! 在这数日之间,许牧痛定思痛,把对那斗篷剑修的无力感转化为无尽动力! 再次显出疯狂修炼的本色,玄道、命道、剑道,同步推进! 常有修炼之时的难题向陈水玄问起,几乎把老师父难倒! 白日里,修炼灵剑导引术和云笈七剑,一刻不曾停歇! 夜晚入定,修炼北斗星元功,锤炼神魂和体魄! 小天师许牧,从牤牛山修道回来的消息,终于还是在西凉城悄悄传开了。 另外,还有一个消息在坊间谣传:州牧府进了数个歹徒,掠走了一批财物,主母林氏受惊而死。 在这期间,白不易听闻许牧回来,曾来找过许牧一趟。 结果,在天衍小筑吃了一餐早饭后,望着如闪电般出剑的许牧,看了半个时辰,深感无趣,自去怡红楼找乐子。 “许老弟当年说得对,果然是莽夫才修剑道!这小子的眼神杀意太重了!” 后来,曦月在外出采买之时,在州牧府大门外见到了一个身着素白长裙的女子。 那女子以白纱遮面,问了曦月几句许牧的事情,失落而回。 许牧听到曦月谈起此事,停下剑法。 看了看手中的舍神剑,又不由自主地向怡红楼的方向望了一眼,发出叹息。 尚未答话,却被在一旁监督的陈水玄敲了一个当头棒喝。 “臭小子,还不赶紧练!再不努力的话,真成修命为主、兼修剑道了!” 许牧嘿嘿一笑,揉了一下脑袋,跃到一旁。 “师父,弟子可是有剑仙之姿!打坏了脑袋,吃亏的可是你啊!” 陈水玄听见剑仙之姿四字,气不打一处来,满口脏话喷薄而出! “无量特么的天尊!道爷再不打你,你能练成狗屁的剑仙?恐怕早成为算命瞎子之流了!” 舍神剑腾空而起! 基础剑法十三式,被许牧一招一式地快速演练! 陈水玄指导许牧修炼的原则很简单,主要围绕一个“快”字!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从未正式修炼过剑道。 具体该如何修炼才能更有成效,他也不知! 但是,自许牧从剑士境一重天进阶到剑士境二重天后,陈水玄对许牧拔剑百万次而取得的成果很是满意! 甚至,他在私底下还为乾元观剑道传承,记下了第一条准则。 【乾元观剑道第一准则,快字诀!一剑破万法,一快破万剑,一快解千愁!】 曦月和叮当两个丫环,每日为许牧和陈水玄准备好茶水,便俏生生地站在不远处看许牧练剑。 “曦月,你看见没有,公子的剑法真快啊!” “那当然,公子做什么都快!” “是吗?我不信!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死妮子,你打趣我!看我不挠死你!” 陈水玄望着打闹远去的两个美婢,满脸微笑。 暗搓搓为许牧卜了一卦后,叹息一声,为逗留在乾元观的秦心儿担忧起来。 又三日过去。 边境战事暂歇,北元军队如潮水般退去。 许之朗拿着手中的两封密信,看了一夜! 一封信,从州牧府寄出,落款是许牧姐弟。 另一封信,封着火漆,同样是从州牧府寄出,收信人是北元皇帝,落款是许之朗! 翌日,许之朗满眼血丝,把其中一封信让沈应星看后,在烛火上燃掉。 与沈应星商议半晌后,定下计策。 嘱咐沈应星和薛定方的右军暂时留下,震慑边关。 而许之朗,则带着一众大军悄然回到西凉城休整。 几日后,在大军进入西凉州城的那一刻,天色已经完全黑透! 吱呀! 城门打开! 城门后,是许牧、许薇和早一日潜回来的陈鸦九。 陈鸦九躬身把许之朗迎入。 许薇看到满脸风霜的父亲,忽地流下两行清泪,又急忙擦去。 “爹,你回来了。”许牧上前一步道。 “回来了。”许之朗拍了拍许牧的肩膀,把许薇搂在怀里。 顿了一下之后,他头也不转地喝道: “雷胖子,陈鸦九!” “末将在!”雷万钧圆滚滚的身体越众而出。 “属下在!”陈鸦九从战靴边取出一把闪着血光的短剑。 许之朗的眼神从慈爱变得寒如冰霜,向御史府的方向狠狠挥了一下马鞭。 “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