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放心好了
放弃已有的简单劳动,少女给他下达了命令。 心中得不到安定,他不能轻易放弃,那伙人不会给人免费治疗。 与少女沟通后,她答应,在他赚取足够的钱财生活之前,先用神力维持一段时间生命。其实少女有能力使他变成一个健康人,谁让他有自己倒霉的命运。来地球前她答应不干涉人类的发展。痛苦总是这样得独自承受。 生活在不安定中,他终于学会多一个心眼,但往往不够。 “一周有三次,不接受治疗便失去生命,你看得出来吧。” 用她仿佛能透视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劫昄伤多少有些不自在。 “看得出来。” “都看见了什么?”劫昄伤双手挡在胯下前,略有不安的问。 伸出手,她打算还原身体内部多个器官受损的情况。劫昄伤及时制止了她的动作,他不想看见像蛀食过的衰弱器官。他猜想少女能呈现出解剖后与超声波图像清晰度不同的画面。他不想看见案板上宰割牛羊那样的画面。每次路过rou摊,都觉得太奇妙了,挑选一块逐渐腐烂的rou,作为食物。回顾一下,那堆rou之前是跳动着的活物。 “要是人能不吃饭就好了。” “超越生物基本,你很有野心嘛。”少女用手肘捅捅他的侧肋。 “吃饭最讨厌了,吃到美食会开心。不过大部分时间吃到的饭菜都很难吃。食物中的毒素会累积,吃多了会胀气,还得排泄。多么令人讨厌,如果可以我想存活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里。” 眼珠像是流星沿着眼睑划过,她觉得他异想天开了。晋升神明的有数以万计,具有创造世界能力的仅有十位,还是最初的十位古老神明。 “省省吧,还是多想想没有父亲怎么过?” “父亲那是什么?” 脸上是轻佻,心不在焉的样子她说:“你们人类在几十年前,不是由父母双方提供基因,诞生一个受精卵,发育成人的吗?别打瞌睡,你以为我想要讲?” 低着头,打着哈欠,吐着气泡,他假装瞌睡。少女的话惊得他周围的气泡炸开、破裂。 “哦,你说劫玉儿,他啊,从我出生那天起就没有看见过他。最近,由于我丧失工作能力,好像见过几次。我是靠爷爷奶奶退休金长大的。” “这样啊,那就不用在意了。”少女拿起泡泡水,吹出色彩斑斓的泡泡,浅金色、浅绿色、浅红色…… 电话打来,他懒散仰在沙发上。 “怎么还不来,不想活了吗?” “不想活……” 对方挂掉电话,他的话还没讲完,“不想活得那么窝囊。” 棕黑色的工作包少女抓着包两边,她等在玄关。挂掉电话的对方,一点也不在乎他是否活着,又不是他们会有生命危险。劫昄伤他有一件事要去做,解除与不良公司的工作关系。 心里清楚,不去参加工作,代表着没有钱付治疗费用。要不是少女具有神奇的力量,劫昄伤一辈子都会受到他们的压榨的,拿不到一分工钱。 “真的吗?你有能力停止一段时间的病情恶化?还能在日后让我找到合适的工作?你真的愿意帮助像我这样孤苦伶仃的人?” “放心吧,我通过我的神力,找到了与你有关系的慈善组织。他们会在我们旅行结束后,开始对你的救治。现在,你去让他们辞退吧!走在完全正义的道路上对你比较好,如果想成为明星的话。” 成为明星?啊,那个天方夜谭的想法,她还记得。我当时也不过半开玩笑说说,穿着靴子的劫昄伤在门口想。双手扶着少女,他向来不用手提鞋子,都用脚力硬挤进系好鞋带的高靿靴子中。 拉着她的双手,像在借取力量,他们对视着。 “他们会不会打人?” “不会。” “真的?” “有事的话,我会及时出现扫平他们的。” 不知缘由为何,听少女这么说,心情一下放松不少。 坐一个小时的车,他来到总公司大楼。进入交易期间,他一次也没有来过公司总部大楼。抬头仰望着大楼,心里想,那些高高在上的上层人物知道私下里的非法生意吗?嘛,不过,他们不知道又关我什么事。我是来辞职的。掏出工作证刷卡进入,他在这家公司的地位比别人低微得多。见楼内的干净整洁,前台接待人员穿着精致深蓝色工作服,谁看得出他们私下里进行不法活动。 电梯上三楼,不要管门口贴着什么,走进去就行了,少女在他出发前交代了。他不是爱用脑袋思考美少女说过的话的人。没多想,推门进入,看见会议长桌坐着十几个干部在开会。 目光所及是董事长、副董事长、运行部长、司法营销部长……各位都拿高薪资。 “会议中,你突然跑进来做什么?” 脸上是20世纪80年代,表演者来自西海岸代表性笑容,他怀旧、淳朴、心情开朗,露着洁白的牙齿,在他的古铜色的皮肤下,笑容更显魅力。 “说得像你认识我一样。”他侧身在会议室走了一圈,胸口的隐藏式袖珍摄像机记录下会中每个人的脸。他再次来到最高执行董事的位置。 “我是来辞职的。”话说得缓慢而优雅,他挺直腰背。 “真会挑时候,确定不想留下来?我们的事业才刚刚起步。” “不了,这是辞职信和有关工资结算的文件。” 公文包中取出一系列文件,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是来谈生意的。谁知道,谁又能想到有个年轻人郑重其事来提交辞职申请。总裁不再挽留,给他签下解约。 几十页的法律文件,他快速阅览,在几页下签了字。劫昄伤不知道,少女给他准备了什么样的文件,上面有盖着章的证明材料。 “去吧,在财务部领钱。” 有一张不同于其它纸张大小的小票子在最上层,他不是很懂,还是接下了递过来的支票。 不枉他穿着少女准备的西服,站在一群人模狗样的人前,在气势上绝不输给别人。用手捋着头发,从会议室出来,前面有个打扮漂亮的女职员抱着档案盒往前走。 吹了一下曲意婉转的口哨,他装模作样地说:“乌黑头发,一双美丽的腿带有骄姿的美人,可不可以为我停留一会?”匆匆从他特意压缩的墙与人的空间走过,她不为所动,心中一点波澜没有。装的一点也不在乎,是她们的常用手段,面不改色的样子多少让人讨厌。 到财务室,他领到了工作两年半迟迟不发的薪水。要不是少女提供文件,他自己怎样也讨不到工资。 此刻,少女在观察着他挑逗别的女人的画面。男人都是花心鬼,看来我以后要看管好他。 满满一袋子钱,他心中狂喜,笑逐颜开。吓傻了旁边的妹子,她带着白色运动三系列无线耳机。惊恐地盯着一个心花怒放的人。她惶恐的混入下车的人群,进入另一节车厢。 很快,他冷静下来,袋子里的钱不管去任何一家医疗机构,不超过一年都得被收走。手中的钱,不像是自己的。从小没人关爱,在恶劣的环境下长大,遭遇不可逆组织损伤。回想起自己的无依无靠,凭借生命自身的顽强生命力勉强活到今天的自己,他抱着袋子哭了起来。 在魔力显示器前吃着薯片的少女差点呛死,当然这样表述是有点夸张。她不过是用八国语言讲出类似中文“什么”一词的话。刚才笑着的人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周围的人在前一站在他笑得时候离开了。他们是被吓跑的。 手放在口袋中换曲,站在另一节车厢观察的女人,发现到劫昄伤这一情绪变化。黑色蓝环羽绒服女子想要过去尝试一下做好事。一步步走过去,她发现有位头发泛着橘红色光泽的少女十万火急跑了过去。 一瞬间,她知道自己是失去了一辈子一次脱单的机会,劫昄伤还是挺帅的。忧伤的他出现在列车上,只有她的话,她便有足够的勇气相信是命运使然,来个大胆告白。眼下有个出身消防队的少女冲锋陷阵般急匆匆跑过去,她知道自己,丧失了机遇。少女是那么漂亮,不可抗拒的美丽。 “不要哭,不哭、不哭,给你纸。” 啊,太糟糕了!少女怎么会在这里,我才不想被她看见自己懦弱的样子。痛苦是一个人孤单的心事,泪水是男人懦弱的表现,他很不想在少女面前表现狼狈。一直以来他都在努力扮演“我活的很好”这一与现实相反的角色。他把脸埋在包中,像是受到惊吓的鸵鸟把头放在沙土地里。她在一旁劝说,也于事无补。 脑袋埋在袋子中,一下头脑冷静不少,泪水和鼻涕一下子止住了。心静下来,他发觉到周围都静悄悄地,还有少女不再拉着他的衣袖。心中存疑,少女固执又任性,如果她想要看看情况,就必须要看到。 杵在列车中央道,她直愣愣站着,干笑一声。埋头在包里的人,旁边是个哭红了眼的少女,她文静地笑着观看到了这一幕。心中在祝福他们两个,如果他们不是一对恋人,还能会是什么呢,女子有所自觉,不再想要打扰他们两个。陌生人猜想着,在幸福到站前,她已经下车了。
好安静、好寂寥,什么味道? 是钱币印刷品的味道,他们给的钱够新的。 不对,好像有新采摘下来的绿豆泡在清水中的味道,一种铁的味道。这种打湿纸巾令人心酸的感觉,好悲伤。他有预感,这世上仅有的美好事物正在消失,他要及时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猛地抬起头,看她白皙的皮肤上红色的痕迹,是代表危机的红色吗? “呀!” “叫什么,吓我一跳。”少女哭泣着,见他在观察脸上的泪痕,偏过头。 似乎更加伤心了,他认为是自己与之对话后出现的结果,是自己造成的负有一部分责任,“还好吧,怎么哭了?” “不行吗?你哭个稀里哗啦,我还不能哭个哗啦哗啦。” 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总之,他明白少女伤心的程度更胜于自己。 “不可以,不可以哭泣。” 听他讲得那么坚决,少女满脸疑惑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闭上眼,沉沉吸了口气,他信誓旦旦地说:“你哭,我也会心痛的。” “讲什么漂亮话,我不是说了吗?你先哭的,我后哭,那话该由我来讲。” 挠着头,他笑了起来,“是这样吗?” 但,他放下心事,细细一想少女的话。不由得出,她是个感同身受,愿为之付出真情。她是个能在此生同他共患难、同甘苦、与存亡的恋人。当他思考到这一层意味前,被少女突然发出的尖叫声喝止。 “什么,你大叫一声做什么?吓得我全身像是毛细血管破裂,热了起来。” “泪光啊,泪光,我看你眼角有泪光,才出声制止。你非但不感激我,反倒想要讹诈我。要治罪给我吗?”少女的话说得很是牵强,话语中,他只体会到一种别开生面的趣味。 头次见把人吓一跳,说得有理有据、理由正当的神,她高傲地侧着身子,谁也不能判她有罪。 “嚯,用惊吓止泪,我第一次见。” 听了他的话,她得意地说:“孤陋寡闻了吧。用强烈的恐吓代替人们所认知到的心底的悲伤。那些大脑短路的人,就不会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了。没有了哭泣的理由,也就不再哭了。这是一种高级技巧,快说,你刚才哭泣的原因是什么?三二一!” 默不作声,并不代表他的苦难不深刻。而是少女的尖叫声中断了负面情绪的输出,被她一问,第一时间他想不起来。 “轮到你了哦,换你让我眼泪停下来。都是你,让我这么受伤。泪它呀,怎么也不听我指挥,一直往下流。”少女带着哭腔说,泪水还在流着,像天上的阵雨,不规律的滴落下来。 天底下最大的难题,如何让伤心中的女生心情好。解决的办法好像只有一个,哄女生开心。 “哭得话就不漂亮了哦。” “乱讲,人家什么时候还不是美美的。” 第一次,尝试,失败。 拍拍她弱小又靠不住的肩膀,他做了个拉扯脸皮的鬼脸。伸出手来随手一下抓,少女将游走在世上的冤魂野鬼抓出来,吓得劫昄伤胡乱扑腾,像离岸的鱼。卡住冤魂的脖子,少女一松手,鬼立刻消失身影,跟钟道下踏地狱。 “瞧你那点胆,还想吓我。” “不,鬼脸,其实多半是丑的,引起人们的讥笑,从而带来欢笑。” 第二次,尝试,失败。 拉开拉链,少女读着他的心思,看到了从衣袋中掏出变身器,在神圣的光辉下变成外星超巨人的画面。 哪料,上衣口袋中拿出来的是三个盒子,他展示在少女面前的是眼药水。变身呢?外星人呢?我的读心术失灵了吗?少女很是疑惑,脸上的泪水不由得慢慢停下了。 “让眼药水代替你倔强的眼泪,滴落凡间吧。” “红色、蓝色和白色,是口味不同吗?” “不,讲口味不同有点奇怪,是作用不同。” 翻看纸盒上的说明,像赌牌翻牌一样迅速,她说:“用于长时间使用手机的视疲劳,……三个都有同样的作用。果然,你骗不了我,是口味上的不同。” 说完少女往嘴里送,他及时阻止了她,示范了使用方法。 最终,明目滴眼液取代泪水,让少女停止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