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拯救世界
生命活动迹象微弱,处在一种生死之间的状态。 房间内不开灯,绝不是为了省钱,讨厌着刺眼白色灯光。它亮,总也比不上阳光的万丈光辉,人工电光给予一种阴冷的感受。靠着给别人送钱维持生命,真是一种令人恐惧的生存方式。 晚餐后,仰在沙发上,心情低落至谷底。劫昄伤明天又该见到一群笑里藏刀的人,他们向来合理收费,企图榨取人们财物几十年。法律、警察等等方式都不能惩戒他们,谁让他们掌握着人命。他们并非杀手那般直接,那是一群留着你的小命为他们赚钱的狠心家伙。邪笑地露出牙齿疯狂嘲笑着人们的不幸,他们铁石心肠又毫无人性。有多次,有多少像劫昄伤同样受恫吓的人,想杀掉那些家伙,以命换命。 谁都没有胆量,忍气吞声乖乖听话,会好过一点,劫昄伤知道。 小时候,大家都多少听说过正义英雄,拥有让人羡慕的非凡能力。陷入绝望人心中的最后希望,呼唤他的名字,总能命悬一线之际使人脱离危机。劫昄伤想救助自己的同类,然而他发现了一条可怕规则,谁违反谁就会受到制裁。 “平时你,就是像这样落寞地坐着,在睡前很长一段时间里发呆?” “对。”抿着嘴,劫昄伤也想多说点什么,都化作一口气叹出来。手拨弄着头发,似乎在捋顺自己烦乱的心绪。 久久他才开口,少女等待,“相比于外面的人,我仍旧是个传统的人,也可以说自己很幼稚。我时常想与朋友在一起工作,玩乐,想与家人融洽相处。很快,我发现自己是个另类,想与人交流。大家都适应了独自生活,耻笑着讲朋友情谊的人。他们的交流仅限于一台机器,我不能适应。用聊天软件与人交流,像与一个人工智能聊天,你不清楚他们是真的假的。人们工作一天已经很累了,瘫在家中浏览手机。参与社交活动是富人的生活。” “你会笑话吗?” “说说看,好笑的话我勉强笑一下。”少女讲话方式有些特别,听她说话不由得心情变好。 “领队带大家进入丛林探险,在一起研发新科技,欣赏朋友的厨艺。在儿时,大家敞开心扉互相攀比,比谁跑得快,比谁吃得快,甚至比谁的袜子弹力好。” “哈哈,比谁的袜子弹力好?” 迅速脱下袜子,拉扯松力后袜子飞出去,正好打中少女,差点像口罩戴在脸上。甩过头,翻了个身,少女捡起袜子弹飞出去,劫昄伤左手一把抓住。像脱下来那样迅速穿在脚下。他又一本正经起来。 “肮脏的游戏。” “那时,我们为了弹袜子游戏,经常洗脚。谁的袜子脏或有臭味,我们喊他生化武器,远离一整天。直到他下次把脚洗干净。飞出去的袜子要质量好,不然轻易变形,会失去战斗力的。我们当时还给袜子起名字,起当时导弹的名字。” “干净的游戏。” “射袜子的游戏中常常出现意外,袜子会落进洋洋得意的人嘴里,由于他们仰天长啸嘴张得太大。在我们袜子界流传着一句话,男人就该默默地做事。” “高端的游戏。” “当你行走在建筑物内一定要小心,大多数人已经练成拐弯射杀的技法。往往是在走楼梯,你行动小心,预防着四周。突然有只飞檐走壁的袜子,蹬墙砸中脑袋。尽管不痛,但自尊受不了这样的远程打击。找到凶手也是件简单的事,找少只袜子的人,在事发后几秒很容易。” “尊严的战斗。”少女好像很懂,点点头,手捏着下巴。 “后来不知何时有了规定,1、不许吃饭时攻击;2、不许喝水时攻击;3、不许上厕所时攻击。违反条约的人将受到众人的审判,判有罪。大家会一齐攻击他。袜子落在水杯中是难以忍受的。” “公平的战斗。” “过了不知多久,女生们也想要加入游戏。不过她们多半赶不上几经沙场老兵的能力。追人飞弹、高空轰炸、弹力潜游、万箭齐发……经过苦练的我们掌握了至高技术,女生在前期多半用作奖品。谁获胜,能和自己喜欢的女生一起捏橡皮泥,一起吃营养餐。 “把妹的战斗。”少女给出中肯的评价。 “说了那么多,是想再玩一次令人怀念的游戏吗?”少女拉着自己的短靿袜子,已经准备好用双手发起攻势。 “没有,我已经超过了玩幼稚游戏的年龄。说起来,我的好日子从搬第一次家,换第一家教育机构结束。自从那天开始我的生活从来没有顺心过。可惜,钱不是我能够掌控的,不然,绝不会搬离那个幸运的地方。当时我是班中的老大,发明了许多游戏。等我到了另一家,那里的同龄人都像是机器人,他们不苟言笑。谁也不开玩笑,没人能带动气氛,大家都死气沉沉,像是来到另一个世界。” 讲了十几分钟的话,劫昄伤站起来想要自己倒杯水。捏着鼻子头又晕起来,像是有人从后脑部吸走了营养;那样不好吗? 走路摇摇晃晃,左手按住后颈上的头发,他稍微分散点精神恐怕要摔倒在地上。那样好极了,失去痛苦猝死在家里。呃,为什么我还站着,劫昄伤一旁有少女搀扶着。 “坐一会儿,我给你打洗脚水。” 换作昨天,他会硬撑着走进卧室,倒在床铺上。当然也有走不到卧室的情况,他进入虚弱状态后,到不了卧室,摔倒在地上晚上就只能躺在地上睡一觉了。躺在地上后,他不再有力量站起来,直到度过一个艰难的晚上。他的家人呢?为什么没有人关心他? 讨厌,甚至说劫昄伤害怕被家人看见自己不舒服。他们会大喊,用不耐烦地语气责问,说那句听了后让人哭泣的话。他们用最丑恶的样子,讲极其让人厌恶的话,你就是个事多的人!他不能跟任何人说,没有人听。绝望,自己却无能为力,徘徊在生死边缘。 支撑着坐在椅子上搓动一下头发,由前额到脑后,静静坐在那儿。劫昄伤动不了,心脏跳得像是要吐出来。那些只会收钱的人,告诉过他,我们能让你多活几天,可不能保证生活质量。可恨的家伙,总有人会忍不住杀掉他们的,眼下他还得依靠他们的技术多活几天。当我找到代替品,……他不能做出承诺,失信过一次,没有资格再许下诺言。 晕晕乎乎,他像刚刚学会走路的宝宝,身上有种微弱的晃动感。 能感觉到自己的脚泡在水中,水是温的,在劫昄伤的感受中是凉水。直到少女的手碰到他的脚,水温才热起来。他想抽出脚,受不了别人的亲切对待,一直有些自卑。他认为自己不值得少女如此用心对待,他无法回报她,不想欠别人的。那没用,少女铁了心般想要照料他,她认为那很值得。想出声阻止,他的关节像锁死,张不开嘴。 “长大后不玩弹袜子游戏,想不洗脚睡觉吗?这可不好。”少女用手撩泼着热水在他腿上,洗完后用白毛巾擦干他的脚。 使出悬浮术,劫昄伤安稳躺在了床铺上,躺下后三分钟很快睡着。 抱着腿坐在阳台上,少女寂寞地望向远处。她本来想多听劫昄伤讲过去的事,但他今天不在状态。把脸埋在手臂下,少女在心中窃喜,能为他提供服务。回想起来心里还是有些害羞,她心情复杂地交替互踩着脚趾。仰起头,望向客厅的那边,静静悄悄地,劫昄伤己经睡着了。 好,就这样一举拿下他,少女这样想,不禁有些羞怯。还是等他自己爱上我,来追我呢,少女有着平常人没有的烦恼,又把脸埋在怀里,摆动着小脚丫。 黎明前的夜晚,一个中年男子在黑暗中被装进车厢和一堆空纸皮困在一起。他似乎有些惊慌,可没有必要,那人是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司机像不知道车内装了什么,他吃着有嚼劲的rou脯干,喝着一罐啤酒。酒后驾驶会让这个司机出车祸吗?不会,由于史上最幸运的男人在车厢里,不可能出现危险的事故。 坐在阳台上10个小时,未阖眼,少女仍在回想着劫昄伤满足的样子。她有能力去除劫昄伤的不幸,不过,他有着自己那该死的宿命。一下子转变他的运气,会无所适从,人们有着摸不着头绪胡乱瞎撞的习性。 扬起脑袋,她在想要不要用神力更改他的命运。好早点放心下来,与我过后半辈子。 倾听一个人的心声,即使不是神,人类也能做到。足够了解对方的话,不开口,也能够看透别人的心事。他是个坚强的人,过着惨淡的人生,想要通过自己的力量克服困难。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路有趣一点,另一条很平整。他理所当然般选择困难重重的路,往往不计后果,也不理会自己能不能通过。不过,这次不一样,有我陪着。 张大嘴巴,早上起床从寻找少女开始,劫昄伤过上了寻找幸福的生活。 挠着头发拉着袖子,劫昄伤感觉房子中有点冷。很快的在房子中找了一圈,发现少女不在房间里。 不由自主坐下来,他手边是一份三明治和牛奶一杯。手捏着透明玻璃杯,喝了一口,发现牛奶是烫的。根据他的侦探经验,做这份早餐的少女,才刚离开不久。 想赶快出门追上去,早上,他四肢无力懒得动。心里懒洋洋的想,她应该会回来吧。
加火腿煎蛋生菜奶油芥末酱的三明治真不错,她切火腿的技术有一套。顺着口的大小,咀嚼的口感实在太棒了。劫昄伤在家里吃饭还是头一次,平常去40公里外吃早点,顺便见见那些恶劣的家伙们有什么活找自己。他多半做些杂活,在他们组织内部负责制造产品外包装。至于香皂里面有什么,他从不过问,劫昄伤只确保自己的行为是正确的。香皂拿在手,在清水下洗衣服、洗手都不会有害处。别用中间那部分人是安全的。劫昄伤从不做坏事,他看着别人做,被迫做拿不到钱的活。 一个月交一万元给那群人,对于一个打工家庭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一个月劫昄伤的爸爸有2000,加上他爸爸的爸爸也不够。他们很狡猾从来不把人逼到走投无路,会给可怜的善良人选项。交给劫昄伤的事并不违法,按照国标制造了泡沫丰富,细腻温和的香皂。他们不想造出假货引起麻烦,一小部分中间有正方形空间,那部分的事由他们的人完成。 这样正好,劫昄伤不想做令人良心不安的事。他知道自己制造的是香皂,至于那群人添加了什么,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电话在早餐吃完前响起,他接听,喝着牛奶。 听筒那边传来声音,说话声音一点也不凶,但劫昄伤害怕地将牛奶吐出来。 “是,我马上到。” “等等,昨天接电话的那个女人是谁?” “陌生人,我手机掉了,她帮我捡起来。” 沉默了一阵,他讨厌对方不再说话,通常那表示他们在思考,只会动坏心思的人思考是令人恐惧的事。 “喂,是原来那个地方吗?” 又是一阵沉默,穿牛仔裤的男人做出禁言的手势;后座的两个男人笑着,模样狡猾。他们不开口,是想看看对方是否由于害怕迫不及待讲出实话。陌生女人怎么会知道他姓什么? 心里毫无对策,他铁定不会将少女供出来,着急地说:“我现在过去。” 电话免提打开着,这小子还不招,坐在车上的三个人笑着,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仰了下头,能做主的那个人,决定放过他一次。再次接起电话,他说:“在听吗?” “我一直在听。” “听着,”对方根本不在乎,劫昄伤的回答,“今天你的工作地点变了。在香水场,知道位置吧!” “好。” 电话那边的人不留情面挂断通话。耷拉下手臂,他的心沉下去。他在那群人手下工作,会抵消大部分款项,开价一万像闹着玩一样。 穿好衣服走出门,他已经被白色汽车内的人盯住了。他们是刚才打电话的人,三个人在有色玻璃窗观察着他。 “看来他没撒谎。” “不好说。” 车上的人对话着,年龄老一些人说:“开车,超过他。” 白色越野车超过他,他看不出谁。劫昄伤讨厌这个地方,车辆总是和行人抢道。人们还是不能合理规划出行的线路。他要是不停下站在旁边,车会蹭着羽绒服开过去。 八小时高强度的工作时长,他要是能闲着,也不会偶尔出现昏倒。 拖着沉重的脚步,一天的流水线工作,让他精疲力竭。 大门前是冒着红光的少女,她的头发看起来不是一般的柔顺洁净。 “回来了,有工作?” “不算是,你、你在等我?” “不好吗?由我陪着你。” 点了点头,他不想再说话,今天做了一天重复的高强度工厂作业。 “我给你做了晚餐。”少女背着手,欢快地走在前面。 真好呢,少女总是元气满满,劫昄伤笑了一下点点头。 世界正等待着她的出现,有一份爱的力量引导另一个人,他会拯救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