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古神的低语

    忍者服在亚特鲁手中微微扭曲，一只袖子搭在他的肩膀上，如若不是感受到来自衣服的善意，亚特鲁可能只想把衣服扔回二楼。

    感觉有点膈应，亚特鲁将忍者服平铺在床上。挥手让两颗好奇的小脑袋缩了回去。

    他拿出魔镜在心里默念，

    “忍者服来自哪里？”

    ......果然没有应答，鉴赏家好像并不会解答自己关于人或者物品的秘密。

    亚特鲁将衣物叠好放入小猪中，虽然它释放了善意，但带着这么一件有点类似于“脏东西”的衣服。自己很难安心。

    夜晚的萨菲罗斯总是很安静。

    亚特鲁翻来覆去睡不着，7点半睡觉也太难为他这正当青春的年纪。

    与之相对的是二楼之上传来的轻微鼾声。

    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如果算上鉴赏家本身的年纪，自己也算是四十好几的人了。

    咚咚咚，

    敲门带起的回声在整个街道回荡。

    亚特鲁站在屋内，穿戴好仙人掌盔甲一手持剑，一手将门打开一条缝隙。

    “这是在城里，有什么好怕，我亲爱的鉴赏家。”

    身穿厨师服装的光头两个眼睛眯着调侃亚特鲁道。

    “比尔，这是晚上了，你还在外面乱逛？”

    比尔嘿嘿笑了一声，低声说道。

    “鉴赏家，你真的还是鉴赏家吗？我们这些在城中有着固定职责的人，你见过谁在城中出过事的？”

    亚特鲁盔甲之下的眉头微微蹙起，这个好像跟自己的猜想有些相关便让开身子。

    比尔走进房间四处打量了一番，看到一二楼之间只是隔了一张可以活动的木板，便伸手在面前画出一个六芒星。

    在六芒星完成的那一刻，原本闪耀的光芒顿时暗沉下来，仿佛整个小屋连光也不能透进。

    “鉴赏家，算了，我还是叫你亚特鲁？”

    “我就是亚特鲁。”

    听到回答比尔好像有些烦躁，随之空气也变得有些压抑。

    “我不感兴趣你到底是谁，但是既然你现在也会出城了，我希望你少给那些降临者提出建议。”

    “这是我的职责，我没法改变。”

    亚特鲁留了个心眼，他隐隐感觉到在现在这个房间中说谎话会引起不好的事情，而自己也没有理由去不给降临者提意见。

    “我知道你不一样，你见过在城中有职责的人谁走出过城门？”

    看亚特鲁不说话，比尔又自顾自说道。

    “盖德一族是有宿命的，你逃脱了，你弟弟可不一定能逃脱。”

    “当这个世界破封者太多的时候，你才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比尔也不管亚特鲁有没有听进去，有些神神叨叨的说完便走了出去。

    是了，自己有意或无意的忽略了一点，柯林也是盖德一族，自己已经算死过一次了。

    那下次破封者的出现是不是就该轮到柯林了？

    亚特鲁不论是否受到真正“亚特鲁”精神的影响，他本就是一个讨厌欠别人人情的人，这也是他为什么在遇到蒲公英云朵会在做出判断之后选择反方向奔逃。

    柯林给自己的印象很好，是个相当善解人意的小弟弟。自己于情于理也不该将他处于随时被献祭的危险当中。

    “怎样才能阻止他人成为破封者？”

    ......一阵安静传来，亚特鲁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毕竟他或者它连破封者都不愿意告诉自己。

    “欧，我亲爱的冒险家**，你把他们杀光不就可以了吗？”

    红发青年对着镜子露出诡异的微笑，声音有些戏谑。

    镜子传来庞大的吞吸之力，亚特鲁离体的灵魂仿佛被卷入其中。

    这是一颗坑坑洼洼的星球，上面布满了陨石坑。

    庞大的类人形生物被锁在星球背面，嘴中一只喃喃低语着听不懂的话语。

    亚特鲁感觉自己是旁观者，居高临下的观察着类人生物。

    类人生物的低语声越来越大还没等他靠近，视野中充斥了难以言说的色彩。

    “可笑的幻境。”

    强烈的疼痛袭击了他的大脑。

    这片世界如玻璃般破碎。

    ......

    天还没亮，亚特鲁从黑暗中醒来。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但是梦里的细节却太过粗糙，自己只能大概感觉地方是前身熟悉的月球。

    在梦里自己好像很是不屑的看着类人生物，但是那低语现在还萦绕在脑海之中。

    黑暗的屋中泛起点点彩色，亚特鲁看着那些显得有些扭曲的颜色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

    彩色满满吞噬了黑暗，亚特鲁很想从床上坐起，但是身体宛如生锈一半只能缓慢的移动。

    终于彩色布满了亚特鲁的眼球，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之感让他沉迷。

    亚特鲁迅速从床上坐起，仿佛遗忘了什么，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这床沿变得真高，他抬起头，看到一面镜子。

    红发年轻人从棺材中坐起，正通过镜子打量着自己。

    镜子？好熟悉，红发年轻人想着。

    顺着那股恶臭，年轻人从棺材中爬出，外面是一片墓地。

    而自己就是从一块还未盖土的坟墓中出来。

    年轻人看到墓碑上写着两个扭曲的符号，很熟悉但自己却不认识。

    碑前放着两只小小的玉人，可以看出是一对年轻的男女。

    两个玉人平躺在碑前，中间夹着一把粉色的长剑。

    心中一个声音在呼唤自己拿起它。

    年轻人拿起长剑，熟悉的挥舞了一下，一颗眼球从天降落砸在未填土的坟上。

    我要去哪？我该做什么？

    哦，史莱姆王，我要去杀光降临者。

    顿时年轻人眼睛充血，双目血红，随手将两个玉人儿揣进怀中。

    他提起长剑一步一步从巨大无比的乱葬岗走出。

    空气中淡淡弥漫的血色雾气成为他最好的助力，纷纷推动着他前进。

    天上一轮皎白的月亮挂在天边，年轻人孤单一人拖着剑向前走去。

    年轻人走着走着，身边出现几颗星星好似想要靠近，却又充满畏惧，围绕一会儿便消失不见。

    又是一群身穿各种不同特色服装的男人女人，迈着有些僵硬的步伐从年轻人身边匆匆走过。

    那群人待到身影走了很远才敢转身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盯住年轻人的背影。

    年轻人只感觉自己浑身充斥着暴虐的力量想要好好发泄。

    地方到了，一片恢弘的斗兽场。

    方圆百里都是它的地盘。

    年轻人拿出男性玉人，想要将他摔碎，从里取出一颗小小的镶嵌着红色宝石的黄金戒指。

    一股倔强的力量夺取了身体的控制，轻柔的将戒指变戏法般拿了出来，随后将那对小玉人揣进怀里。

    哎。

    年轻人好似恢复了一瞬清明，叹息一声后，红色又渐渐充斥他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