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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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虎子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惊讶不已,连谢道年也向覃苏木投去疑惑的目光。 覃苏木急忙辩解,“我没有!放学之后我就回家了!” 成浩宇看向谢道年。 “对,没错!”谢道年匆忙回应。 成浩宇走到虎子面前,俯视着他问道:“你确定看到他带走女孩了吗?” 虎子仰头盯着一脸严肃的成浩宇,吓得又哭起来。 成浩宇听见孩子的哭声,立刻烦躁起来,不耐烦的呵斥道:“别哭啦!你说清楚,到底是不是他!” 男孩的哭声更大了,跪在一旁的母亲心疼的把孩子抱在怀里,看着站在成浩宇身后的覃苏木,“军爷!我儿子没杀人!是他杀了人,你要抓就抓他吧,不要抓我儿子!” “我没有!”覃苏木嚷道。 谢道年见状走到母子俩身边,焦急的问男孩,“孩子,你好好看看,你看看他,真的是他带走了小枝吗?啊?!” 虎子擦了擦眼泪,盯着覃苏木看了片刻,点了点头。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覃苏木大声疾呼,“放学后我就直接回家了,是真的!” “回去的路上谁能证明?或者说,你回到家之后——”成浩宇说着看向谢道年,“他是几点到家的?当时你在家吗?” 谢道年看着覃苏木,“我——我回去的比他,比他晚一些。” “这么说,你也不能确定,放学后他是不是直接回了家,对吗?” 谢道年点着头,“嗯!” 听到这里,小枝的母亲踉跄着跑出屋,揪着覃苏木的衣服哭喊,“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的女儿?你还我女儿!还我的女儿!” “我没有!”覃苏木挣扎着,“我没有杀你的女儿!” 啪的一声,小枝母亲一巴掌打在覃苏木的脸上,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围观的人看着被打了一巴掌愣在原地的覃苏木。 “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亏得我那么相信你,让我的女儿去学堂读书,你居然,居然杀了她!”小枝母亲怒目圆睁的看着他,“我,我今天就要掐死你,为我女儿报仇!”说着双手掐住覃苏木的脖子。 覃苏木没有反抗,任由她用力掐着自己,脸憋的红紫也不反抗,还是谢道年急忙上前拉住小枝母亲的双手,“小枝妈,你先松手!小枝是不是苏木杀的还没有定论,你不能冤枉好人呐!” “好人?他算什么好人!虎子都看到了,难道一个孩子会冤枉他吗?!”小枝母亲大声质问。 “对呀,孩子是不会说谎的!” “就是,没准真的就是他带走了小枝,然后杀了小枝!” “就是他,就是他!” “杀人犯!看着他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心肠这么歹毒!” 围观的人群开始议论纷纷,咒骂着覃苏木是畜生、杀人犯。 谢道年心里一百个不信,可此情此景他一个人的辩驳显然没有分量。 群情激愤下,覃苏木也不想多做辩解,淡定的走到成浩宇面前,“成参谋,既然他们都认为我是凶手,我跟你走!” “苏木!”谢道年喊道。 “我没杀人,走到哪我都是清白的。我跟你回去,等你调查清楚,还我一个清白!”覃苏木看着成浩宇说。 成浩宇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笑出声,“既然覃先生这么坦然,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来人!带覃先生先回去,好生款待,不要委屈了覃先生!” “是!”两个士兵走到覃苏木身后。 覃苏木看了看谢道年,转身跟着士兵离开。 覃苏木被带走后,谢道年去了趟警察局找常福,顺便打听一些消息,可警察局的人告诉他,常福还没有回来,覃苏木也没有被带回这里,而是被成浩宇直接带回了军部。而此时,覃苏木杀害学生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武昌城。 陆晗铮坐在办公室里正在看报纸,突然门被推开,陆英冲进来直接走到桌前,“哥!苏木他——” “等一下!”陆晗铮打断她,站起身走到门口关上门,“沉住气,别大呼小叫的让人看笑话。” 陆英沉了沉气,“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陆晗铮做回到椅子上,“我看到报纸了。” “苏木不会杀人的!”陆英说。 “我知道!可你有证据吗?” “他的为人你还不了解吗,他会是杀害自己学生的人吗?” “他是不是,我说了不算,要看证据!你有证据能证明他不是吗?嗯?” 陆英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晗铮接着说:“我让人打听过了,覃苏木是自愿跟着成浩宇走的。” “他怎么这么傻啊!”陆英埋怨道。 “他那不是傻!” “他没杀人,还自愿跟人走,不是傻是什么?” 陆晗铮看着陆英笑道:“傻meimei,你太小看覃苏木了!” “什么意思?” “覃苏木不跟着走才是傻!” 陆英疑惑的看着陆晗铮。 陆晗铮站起身绕过桌子,拉着陆英往小客厅走,“来,这边坐,坐下说。” 陆英跟着陆晗铮走进小客厅,两人坐在沙发上,陆晗铮给陆英倒了杯茶,“成浩宇这个人胆小怕事,但又好大喜功,吴军长死后他靠着成山海这个局长父亲才没有被查办,还保住了他的军衔。覃苏木这个案子显然疑点重重,可成浩宇还是把他带回了军部,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他在找靠山。” “找靠山?他不是已经找了革命军的靠山了吗,还找什么靠山?”陆英说完,恍然发现自己问了个很傻的问题,于是说道,“徐廷之。” 陆晗铮啜了口茶,“准确的说——” “准确的说是找奉系的靠山。”徐廷之看着傅榕说,“覃家能够在奉天城安安稳稳这么多年,奉系这个靠山可不是白靠的。如今北伐战争对于北洋军阀的打击已经进入白热化,可以说基本上已经尘埃落定。成山海和成浩宇是聪明人,他们俩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可是奉系在东北,他们想要投靠也只能去东北,为什么要利用覃苏木?这不是兜圈子吗?”傅榕问。 徐廷之说:“照你这么说,他们应该直接来找我啊,为什么要找奉系呢?” 傅榕摇摇头。 “自从奉系宣布东三省独立以后,BJ政府的一切命令和约束概不承认,成山海在BJ城没有认识的靠山,他只有寄希望于奉系,那个曾经的长官、故友。”徐廷之不慌不忙的娓娓说道,“成山海曾经是奉系的一个营长,后来跟着奉系打到了京城,本来应该是个死人了,却被人救起,摇身一变成了现在武昌城的警察局长。” “所以他想找回老部队?”傅榕说。 “成浩宇虽然被成山海保下来了,但是革命军对于他的信任度并不高,成山海很清楚如果想要在新政权下站稳脚跟,就必须找一个无法撼动的靠山。”徐廷之说。 “那他应该找北伐军呀?” 徐廷之笑了笑,“百无一用的人,谁会愿意留在身边。” “就算是留在身边,成浩宇这个有前科的人,又有谁敢用。”陆晗铮说,“吴军长的事情败露以后,整个军队进行了大清洗,成浩宇即便是没有受到牵连,但是在军部也没有什么信用度可言,如今国民革命军已经攻克武昌,新政府正在组建中,成山海父子想要坐稳现在的位置,只有从徐廷之和覃苏木身上下手。有覃苏木在手,徐廷之和覃志远就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踏着覃家这块踏板,就不怕成家倒台。” “这么说,苏木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有事。”陆英说。 陆晗铮笑道:“放心吧,成浩宇虽然没脑子,但成山海可不是个缺心眼,他知道什么人该捧着,什么人该供着。” 陆英舒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陆晗铮看着她笑了笑,调侃道:“看来你对他真的上心了。” 陆英被说的脸颊绯红,“哥,又拿我打趣!”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好害羞的!”陆晗铮说,“阿英,如果你真的喜欢覃苏木,就趁早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诶呀,哥,你说什么呢!”陆英害羞的低下头。 “怕什么!你不是自诩是接受过开放思想的新女性嘛,怎么谈个婚论个嫁还扭捏起来了!”陆晗铮说。 陆英站起身往外走,“我还有事先走了!” 陆晗铮笑着站起身朝她喊道:“要学会珍惜眼前人!”
陆英没理他,快步离开办公室。 深夜南城深巷,一个乞丐模样的人走到一处大宅院的后门敲了敲门,少顷后门打开,乞丐迅速钻了进去。 “事情都办妥了?”苏辉边喝花酒边问。 “办妥了。”乞丐站在门外点头哈腰的说。 苏辉满意的点了点头,“下去领赏吧!” “是!谢谢苏少爷!”乞丐说完离开。 “为了个女人,你这么做值得么?”屏风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苏辉喝掉酒女手中的酒,“值不值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乐意!” 女人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是柳承玉。 “苏少爷这么喜欢陆英啊?”柳承玉坐在他对面,“要不要我帮帮你?” 苏辉看着她,“你能怎么帮我?” “苏少爷可能不知道,我和陆家的大少爷也是有过一段的,要不是当初两个家族长辈不同意,我早就是陆家的大少奶奶了!”柳承玉说。 苏辉半信半疑的看着她,“你有什么办法?” “这你不用管,准备好彩礼,等着迎娶新娘吧!”柳承玉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军部禁闭室。 覃苏木被关在禁闭室里一天一夜,桌上还放着丰盛的酒菜,一筷子都没有动过。 门外传来脚步声,守在门口的士兵喊道:“成局长!” “开门。”成山海说。 “是!” 门被打开,成山海走进禁闭室。 覃苏木看着一身长衫马褂的成山海,站起身欠了欠身,“成局长。” 成山海看着桌上未动过的酒菜,“菜不合胃口?” “不是,我不饿。” “人是铁,饭是钢。” 覃苏木没有应答。 成山海坐在椅子上,“覃少爷别站着啦,坐吧。这不是警察局,你不用这么拘束。” 覃苏木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成局长这么晚过来,是想问我案情吗?” “这个案子没有物证,但是有人证,覃少爷觉得解除嫌疑的概率有多大?” “成局长这是要未审讯就定我的罪?” 成山海笑道:“覃少爷说笑了。这个案子已经轰动武昌城,有人亲眼看着你把那个女孩带走,之后那个女孩就死了,你的嫌疑最大!把你带到这里,就是走个过场,怎么定案,什么时候定案只是时间问题。” 覃苏木看着他,“成局长这是要徇私枉法?” “这么大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成山海说,“但是做个证据,我还是有能力的。” “成局长今晚来,是想跟我谈条件的吧。”覃苏木说。 “覃少爷真是聪明!”成山海说,“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覃苏木洗耳恭听。 “我想让覃少爷帮我写封信。” “什么信?” “一封引荐信。”成山海看着他,“把浩宇推荐给奉系的大帅。” 覃苏木一怔,“你——” “吴军长死后,浩宇的军职虽然保住了,但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了,我要让他换个环境。” “你这是在为儿子铺路?” “对!北伐军攻克武昌城,汉口和汉阳也即将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等到新政府成立之后,军政两届一定会重新洗牌,我只是想保儿子一条命!” “那你应该去找徐司长!” “徐廷之不过是个财政司的司长,对于军部来说,他的分量还不够。”成山海倒了两杯酒,“你大哥和徐司长关系匪浅,只要你肯帮忙,徐司长那边就是一句话的事。” “成局长这算盘打得不错啊,把我们都算进去了。”覃苏木说。 成山海递给覃苏木一杯酒,“生逢乱世,我只是给自己留条后路而已。” 覃苏木接过酒杯,“您就那么肯定我会同意?” “你的命攥在我的手里,覃少爷要是还想实现教育大业,帮我就是帮你自己。”成山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然后举着酒杯碰下覃苏木手中的酒杯,随即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