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日常2
酒红灯绿的花花世界，诉不尽的忧愁。 小乐有时候也在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会找到自己所需要追求的答案，而这个答案是否又会有意义。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是正确的，在见证了这么多之后，他还能不能正视自己。 每当经历了这么一场梦境之后，他都会或多或少的产生一些自我怀疑。 这个时候，他会选择去消遣自己。 城市的发展过程中，无法避免的会产生畸形的副产品，在历史的长河中，这些如同毒瘤般的蛆虫一直隐藏在阴暗的角落，只有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才会钻出来晒晒太阳。 时至今日，这种毒瘤已经无法彻底的清除，已经成为了城市的一部分。 小乐很喜欢这种角落，这是他赖以生存的环境，他无法见到真正的太阳。自古以来的规定，白天属于人类，夜晚属于灵魂。即使现在这种规则已经被破坏的消失殆尽，但小乐依旧无法摆脱这种束缚。 所以，只有夜晚才开门的九妹屋成为了他美好的寄托。 这是一家很普通的小酒屋，平平凡凡，隐藏在城市的深处，没有人带领是绝对找不到的地方。 “怎么又垂头丧气的？”九妹屋的老板，九妹，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就像是店铺一样，深深隐藏在吧台的后面，小乐从来没有见到九妹的真正样子，她总是戴着奇特的面具。 “哦，工作有些累。”小乐坐在吧台旁边，好奇地看着九妹忙碌。 九妹屋是九妹父亲建立的小酒馆，在她父亲去世后，她便继承着父亲的店铺，继续维持着这间小店。 “累就好好喝一杯。”九妹将一杯酒水推给小乐，白皙的手臂上挂着银制的手镯，做工很精致。 透彻的酒水飘散醇厚的香气，小乐轻轻嗅着空中飘散的味道，却没有饮下。酒馆里没有别人，九妹却还在继续忙碌，似乎她永远都处于忙碌的状态。小乐看着不断忙碌着的九妹，不自觉间有些走神。 “喂，小乐子，看上我们家九妹了？”粗犷低沉的声音在小乐耳边响起，把他吓了一个激灵。 “哈哈哈哈！”宽大的手掌拍在他的肩膀，这是一个坚毅的男人。 男人名字小乐并不清楚，只知道九妹叫他陈叔，据说跟她的父亲关系非常好，自从她父亲去世后，便一直悉心照顾九妹，也是九妹屋忠实的老顾客了。 “陈叔，您来了。”九妹的声音从吧台内响起，她人并没有出来，看来是在搬什么东西。 “哦呼，来了，还是老样子。”陈叔大声朝着九妹喊道。 正是因为有着陈叔这样的老顾客，九妹屋才能维持下去。 “小乐子，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机会可要抓紧。”陈叔对着小乐挤眉弄眼，那憨厚的脸庞上做出这种表情尽显数不清的滑稽。 小乐无语，摇摇头说道：“没，我只是走神了。” 跟陈叔也是比较熟络了，小乐知道这家伙完全没有长辈的样子，大大咧咧的喜欢作怪，平常人真的很容易被他那憨厚的样子所欺骗，只有熟络了之后才会知道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不像，刚才叫你几遍都没听到，还不是看入迷了。”陈叔撇撇嘴，扮做小乐的样子呆呆的望着吧台里。 “我都说了是走神了。”小乐连忙解释，“再说你哪里有叫过我好几遍。” “你们在聊什么？说来听听。”九妹从后面走出来，将手中的盘子递给陈叔。 九妹屋不单纯是一个小酒馆，也是一个隐藏在都市角落的餐厅。 “九妹的手艺还是这么好。”陈叔深深吸了一口气，浓郁的rou香在鼻腔萦绕，忙碌了一天还是在这里能够彻底的放松下来。 “小乐，不用管他这个老不正经，他就这样。”九妹笑着对小乐说道，显然她也是听到了刚才说的话。 小乐点点头，举杯抿了一口杯中酒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陈叔，您也别总说我，您什么时候才能找个老伴啊？”九妹笑吟吟地看着陈叔，冷不丁的一句话把两个人都惊得不轻。 小乐口中的酒水差点喷出，而陈叔口中的饭菜则是真的喷了出来。 “咳咳咳，小丫头说什么呢，你叔我不急，还不是时候。”陈叔讪讪地笑道，求饶式地向九妹拱拱手，算是为刚才的话道歉。 “哼！”九妹偷偷对着小乐比划出胜利的手势，便到厨房里收拾东西去了。 “这小丫头，嘴巴还是这么毒辣。”陈叔小声地嘟囔着，但是这次可不能让九妹听到了。 “话说回来，小乐子，刚才就看到你不开心，怎么回事？有谁欺负你了？”将饭菜吃完，陈叔饮尽杯中烈酒，端坐地望着小乐，此时正经起来的陈叔一扫之前的散漫，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豁然散发，憨厚的脸庞也显露出几分凶狠。 “有事你尽管说，你陈叔我还没有老。” 小乐一愣，连忙摆手说道：“没事，没事，就是工作有些累。” “是吗？有事可尽管给你陈叔说。”陈叔点点头，话语之间让人莫名的产生一种安全感。 九妹屋的营业时间一般都是在夜晚，用九妹的父亲来说，他们的存在，是给予黑夜中游荡的生灵的休息之地，是安抚灵魂的归宿。 “有时候，真的怀疑我到底还算不算人类。”小乐轻轻抿着杯中的酒水，他无法品尝出其中的味道，只能凭借着以前的记忆来想象酒水的味道。 很快，时间到了深夜，九妹屋里就只剩下九妹和小乐，今晚除了陈叔之外，只有偶尔几个人会进来小酌一杯，陈叔则在吃完饭之后就离开了。 “工作很无聊吗？”九妹擦着杯子，好奇地问道小乐，因为自从认识，小乐的每次沮丧的时候都是因为工作，好像他的工作只会让人情绪低落。 “倒也不是，只是难以应付，感觉很累。”小乐轻轻晃动手中的杯子，里面只剩下一口酒。 “那就好好睡一觉，做个好梦，迎接新的一天。”九妹微笑着说道，人嘛，总是要往前看。 这就是小乐喜欢来这里的原因，九妹总是元气满满，对一切都充满希望，再沮丧的心情碰到她都会变得开心起来。 “美……梦吗？”小乐呆呆的望着杯中的酒水。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