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呓语
“您目前这个状况属于压力过大以及睡眠不足产生的神经衰弱和过度焦虑导致的抑郁症。这里我建议您服用抑制剂进行治疗。”昏暗的房间内一名穿着白大褂的老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边仔细打量着眼前憔悴不堪的青年一边推过一张账单,“而且我这边建议你去静养。” “哦。”青年面无表情的接过账单流利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医生不经意间瞟了一眼桌上一旁的资料: 林戈·梅里斯 十八岁 父母早逝,继承了梅里斯夫妇的遗产。目前是和叔叔在一起生活。在学校内是品行兼备的好学生,学习成绩也十分优秀,是个大家公认的好学生。现在却因为病情被迫休学。 而他的叔叔卡洛斯·梅里斯据说是一个无业游民,整日游手好闲四处乱逛。想必是因为这位叔叔的关系导致林戈得了抑郁症。 “谢谢您,医生。”林戈放下笔缓缓起身摘下帽子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 “孩子,祝你好运。”医生也站起身微笑着回应道。 等到林戈离开房间忍不住叹息:“多么有礼貌的孩子啊,可惜有得了这样的病。” 林戈走下楼来到街道上,明媚的阳光刺的他一时睁不开眼,他眯着眼看到街道上有说有笑的行人内心越发烦躁。 他注意到对面玻璃内自己的倒影,一顶布满皱褶的巴斯克无檐帽压住一头乱糟糟的黑发,微眯着的双眼流露出空洞涣散的眼神,参差不齐的胡茬,给人一种憔悴不堪的印象。 “嘿,我的朋友,你最近还好吗?”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将林戈的思绪拉了回来。 林戈转过身看向他打招呼的人,是他之前的大学同学迈尔斯,一个有着灿烂的金发充满活力的健壮青年。 林戈一边想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他:“医生告诫我还需要静养,谢谢你的关心。” “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我们还等着你回来和我们一起翻译研究‘古老石板’呢。毕竟马尔科维奇教授都认为你在古典文献的翻译中已经超过了他,要是没有你的帮助我们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翻译出来‘卡塞雷斯石板’,更别提之后的论文了。”迈尔斯虽然这样说但他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内心的兴奋。毕竟这关系到他毕业论文以及日后的工作,当然是竞争者越少越好。 林戈经他提醒又想起了那块‘卡塞雷斯石板’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挤出僵硬的微笑:“是吗,那祝你们好运。” 迈尔斯笑了笑并没说什么,在他看来林戈只不过是在嫉妒他罢了。毕竟如今林戈因病休学错过了这次研究和翻译‘卡塞雷斯石板’的机会,而且马尔科维奇教授是历史学有名的教授,和他一起研究也是自己的荣誉。等他发表出来论文,两人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迈尔斯打开怀表看了一眼向林戈告别,“愿众神指引你。” “愿众神指引你。”林戈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简单回应了一句。 迈尔斯并没有太多在意他的老同学,他一边看着怀表一边急匆匆地向不远处的广场跑去。 林戈看着迈尔斯急匆匆地身影低声叹了口气他低着头紧贴着墙边样家走去,脑海中不禁想起了那块‘卡塞雷斯石板’。 那块‘卡塞雷斯石板’虽然是在卡塞雷斯遗迹中发掘出来的,但上面的文字却不是古塔纳森文字,而是扭曲到极点的诺里斯文字。 而诺里斯文字是两百年前由费尔德曼·诺里斯精简塔纳森文字提出的,已经成为大陆统一使用的文字。这就说明‘卡塞罗斯石板’是这两百年间产物。 但石板上的刻痕却是明显经历了很多岁月,完全不像是这两百年间刻出来的。而当自己去和马尔科维奇教授讨论时教授却一口否定了林戈的观点。在马尔科维奇教授看来那是一种完全没发现过的文字,具有很大的研究价值。 林戈索性也不管教授,自己埋头研究起刻在石板上扭曲的文字。上面只着一句话“秩序和扭曲是永恒的真理”。那块‘卡雷赛斯’石板上满是这扭曲到极致的刻痕,充斥着刻写者当时的癫狂和恐惧。 这句话不时地回荡在他的脑海中,让他烦躁不已。 即使每天晚上睡觉,在梦中也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人,嘴里不停地喃喃着。当他靠近,那些人就会突然大喊:“秩序和扭曲是永恒的真理!”然后浑身漆黑的羽毛长着长长的喙子的怪鸟在高空中盘旋发出尖锐的怪叫声似乎是在嘲弄那些人。
林戈被呓语和怪梦折磨的憔悴不堪,思维都变得混沌了起来,记忆力骤降,时不时大脑突然放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甚至大脑有时会突然出现可怕的想法,内心生出各种各样的欲望,他也只能努力克制着自己一切欲望。 只有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才能减缓rou体上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不过也因此他的反应变得慢了许多,而且大脑不时突然放空的情况越来越多,记忆力越来越差,有时连正常的思维和行动也会受到影响。 因此他找了许多医生,而那些医生给出的结论都是由于压力太大导致的神经衰弱。建议他休学静养。 没办法林戈只好休学回家静养。修养了半个月他的精神状态也没有半分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 而医生也只好提出使用药物治疗的方案进行治疗。 林戈也意识到了那块‘卡塞雷斯石板’有问题,但马尔科维奇教授等人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林戈也警告过他们不要研究那块‘卡塞雷斯石板’,结果只是收到了马尔科维奇教授等人的嘲笑,身心俱疲的林戈也不再说些什么。甚至他的内心不禁升起想要看到教授他们受到同样的诅咒的结果后的懊悔不已的神情的想法。 林戈的思绪越飘越远,当他站在家门口时才回过神来。他掏出钥匙打开门锁,“嘎吱——”门被推开发出刺耳的声音。房门敞开,屋内的一切都一览无余。 老旧的地板早已失去当初的光亮,一个男人呈“大”字状趴在地上,一个空酒瓶就躺在他的手边。男人听到门开的嘎吱声,茫然地抬起头来。 “我回来了,叔叔。”林戈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