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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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们,不过区区千余勇兵而已。让他们瞧瞧,咱仓山军汉子们是多么爷们,即使天王老子来了,也要撬他几根胡子下来。” 挽出几朵枪花逼退罕泼尔塔,望到士卒进攻的不顺的林熊,猖狂地喊叫着,以激励军心。 林熊之父林豹,早年其实也是北蛮朝廷常募的勇兵出身。 因此 自小深受父亲督促,时长打熬力气武艺的林熊,可是深知那些勇兵老卒的厉害。 其犹记得父亲林豹昔日之音 “勇兵,就是一群出门狩猎,而后给狼崽叼回rou食的饿狼 满脑子都是土地,赏银的他们 作战无畏勇猛,甚至逢战高歌。 但其也有缺陷 那就是,若陷入长久的胶着苦战,令其明白就算咬死猎物,也没命将rou块叼回狼窝,那么这些饿狼便会瞬间崩溃。 不是不勇 亦不是真的战胜不了敌人 而是赔本的买卖它们不干。 一旦付出大于收获,那么锐不可当的勇兵瞬间会变成罔顾军令的老兵油子,脚底抹油逢林便钻。” “熬! 看他娘的谁更不要命!” 心里闪过种种念头的林熊,恶狠狠地扑向杀来的罕泼尔塔。 至于溃散的蛮军是否重新聚集杀来,林熊倒不担心。 一者先前杀得过猛,溃逃的蛮军们已然吓破了胆。二者他那正在四处绞杀残兵的两千兵马,也不是白给的。 “贼头子,吃你爷爷一刀。”不同于心有依仗的林熊,戴罪之身的罕泼尔塔见手下不仅没有碾压数百贼军,反而一瞬间伤亡惨重,瞬间心凉了不止一筹。 急于洗刷耻辱的他 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斩杀敌将,从而重挫反贼军心。 “战便战!”战意沸腾的林熊,气势不弱分毫,毫不畏惧地与罕泼尔塔战在一起。 千夫长罕泼尔塔的招式大开大合,而气力稍逊一筹的林熊,走得却是招式灵活刁钻的路线 只见林熊侧身躲过罕泼尔塔的当头重斧,而后腰间扭转,腕中用力,身体半旋,沿着手臂刺出一道霹雳般的寒光 姿势用老的罕泼尔塔亦无愧勇士之名,点光火石之间,硬是依靠一身蛮力化劈为挑,使得斧身正好与刺向喉咙的枪尖相撞 爆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激烈的对阵,生与死得险象环生,没多久便让二人甲胄里的戎衣被汗水浸得湿透,脸部汗珠更是不要命的滚滚流淌。 林熊忌惮蛮将的磅礴巨力,罕泼尔塔也心悖于贼将的阴险毒辣,以致四五十回合后,二人你来我往,却谁也奈何不了谁分毫。 “他奶奶个熊。”喘着粗气汗水流淌的罕泼尔塔忍不住地爆着粗口。 贼将的实力,与他半斤八两,短时间内根本没指望将其拿下。而另一边,他却发现,被他寄予厚望的前锋营,却已渐渐展露疲态 随着伤亡的加大,他手下一向好战的勇兵,此时竟然有一部分出工不出力,甚至溜出战场。就连那些鏖战的士卒,亦是苦苦支撑,毫无半分激昂。 看到这一幕的罕泼尔塔 心乱了… 与其交锋的林熊有着最直接的体会。 因为他发现 眼前的蛮将变得急于求成,招式亦凌乱无序得多,短短时间,破绽丛出,让找得机会的他,抽冷子捅了不少伤口。 “罕泼尔塔,尔等大势已去矣。某念是条汉子,若可投降,老子保你一命。”一枪挑飞其手里的巨斧,林熊停下攻势,冷冷地望着哀莫大于心死的罕泼尔塔。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乃蛮族勇士,怎会向你们这些猪狗乾人投降。要杀便杀,某若求饶一句,都是龟孙养的。” 作为当今世上少数依旧信奉蛮族族戒的一员 “身死不屈膝,脊断不折腰” 早已深深刻入他的灵魂… “给脸不要脸的蛮子,想死,老子满足你。”有被玩物埋汰到的林熊,眼中几欲喷火。 另一边儿 身在丘陵之上,远远注视着战场形势的图马克占一行,已然惊慌于手足之间。 担心贼军杀过来的帕哈摩,更是脸色苍白地上前道 “万夫长,那罕泼尔塔实在废物。率领的两千先锋营被不足千人的反贼打得落花流水。 如今 一向骄狂自大的他,连手中的巨斧也被贼将挑飞,眼看是不活了 情况万般危急 不若趁反贼还没杀过来,我等速速脱身而去?” 被反贼实力震惊到的图马克占,神情同样好不到哪儿去。脸黑如锅底的他,心里边已将“败事”的罕泼尔塔骂的狗血喷头
惊慌气愤间,大声嚷嚷道 “速速撤退… 西边儿的西平县离反贼们太近,太危险,不能去 对… 我等直接回安城 到时候本将一定向府督大人禀报罕泼尔塔祸军之罪,没收其麾下各帐帐民,并抄没其家产,家属通通砍头。” “万夫长大人,请三思。 此时您若撤退,将旗不存。那么将导致巨石坡的万余大军群龙无首,生生将勇士们推到反贼的屠刀之下呀 不可啊,不可啊……” 图马克占话音刚落,千夫长帕哈摩,休律干二还不待兴奋,其后的一个长相精干的百夫长,却跪拜在地,苦苦哀求道。 “卢徒伐,你是找死吗? 万夫长面前,怎容你个小小百夫长发号施令?” 看到是自己属下最勇猛的一个百夫长在起妖蛾子,气的够呛的休律干也没了往日的倚重与情分,一脚就踹在了其鼻腔之上 “咔擦” 鼻梁应声而裂,guntang而赤红的鲜血喷涌而出 百夫长卢徒伐连忙直起身来,不顾脸部的创伤,慌忙爬到万夫长图马克占面前,搂着其靴子道 “万夫长大人请三思 不若令您的五百亲卫先行顶上去,以安先锋营战心。再整备溃兵,四面围剿,这些反贼,必可一战而胜啊…” “卢徒伐,你怎敢冒犯万夫长大人?”被自己下属百夫长胆大妄为吓呆的休律干,怒火中烧 正要上前将其拉开 却惊慌地看到,脸色阴鸠的图马克占,缓缓抽出腰间宝剑,双手捧柄,剑锋朝下,直直的向着下面的卢徒伐刺去 “啊……” 随着一声惨叫,苦苦哀求的卢徒伐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神,跌倒在地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其脖子贯穿的伤口中喷洒而出,那腿脚无意识地抽搐,更是其生命最后的符号。 “你这溅畜,竟然用你那污血,玷污了本将爱妾精心缝制的锦靴。” 心疼地看着靴子上的血污,图马克占咬牙切齿地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