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场5
由于最后一节是托管课，少年直接跑回了家里。回到家后，少年依旧抑制不住狂跳不已的心脏，那只签字笔也没被捡回来，笔盒里只有遗留下来的笔盖。 父母在工作完一天后回来，回到家里，看到少年在作着作业，倍感欣慰：“生了我们家小锴，真是最幸福的事啊！” 少年听到这话，手不止地颤抖，想到同桌刚才血液一点点冒出的手臂，还有自己在收拾书包时，后桌说：“笔芯里的液体可能有毒。”的话，竟然连笔都拿不稳了。 ……饭桌上，父母一直拼命给少年夹菜，说是要营养均衡。 少年在吃了一勺饭后，咽了咽口水，语气有些颤抖地说：“爸，妈，我今天……把一个同学弄……流血了……”少年不敢看父母失望的眼神，在说完这句话后，扒拉着米饭。 饭桌原本其乐融融的氛围瞬间变得凝固……少年悄悄地看着父母，却看到父母冷漠的眼神，少年被这样的眼神吓得忘记咽下嘴里的饭，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爸，妈……”少年小心翼翼地喊了声父母，倒是父亲率先反应过来，“严不严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少年观察到一向带笑的父亲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少年自然是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所以并没有埋怨什么，只是对父亲的表现有些失望…… “就是被笔……蹭破了皮……”少年努力想让情况听起来不要那么糟糕，没想到还是换来了母亲的一顿责骂。 “我怎么跟你说的！在学校里，要有学生的样子，不要整天和别人吵架！”母亲脸上带着愠怒，语气有些冲。 “我没有……是他先……”少年小声地为自己辩解，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没有，还说没有！把人弄伤了，人家就要来讹钱了，我还要和他mama道歉，真是丢死人了！” 少年听着母亲对自己一字不落的数落，眼睛有些湿润——是他骂你，我才…… “算了算了，应该没什么事，好好道歉就行，吃饭吃饭，别影响胃口。”父亲这时制止了母亲喋喋不休的话，也没有继续给少年夹菜。 “你说你，整天在学校里，就知道给我找事……”母亲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在父亲的呵斥下才慢慢止住了声。 少年拼命抑制住在眼眶里的泪水——以不让它们落下，心里却满是苦涩——我做错了吗？难道我就任由他骂你们吗？他凭什么！连尊重长辈都没有，还嘴臭！我打他怎么了！他活该！！！ 少年勉强吞下最后一口饭后，就会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刚才没写完的作业，只是这个时候，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一点点从眼眶里溢了出来。 少年没有哭出声，他不想让父母听到，在眼泪模糊了双眼后，少年会用纸巾擦掉，然后继续看着面前的书本，只是心怎么也静不下来，回想起刚才同桌那恶毒的话，少年依旧会感到气愤不已。 由于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差，再加上洗衣房就在自己房间隔壁，所以少年情清晰地听我隔壁母亲一边洗衣服一边和对父亲说的牢sao的话“整天惹事，你说，我还要给他们老师道歉，还要带他们家小孩去医院，这一来一去，不丢人啊！” “好了好了，你都不知道前因后果，别把什么错都推给孩子。” “还不是你！整天惯着他，现在好了，出事了！” “你不要无理取闹！明明是两件不相干的事，瞎扯什么呢！” “给别人道歉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一副轻松的样子，还说我“无理取闹”！！！” “够了，这件事就先这样了，不要一直抓着这件事不放！吃饭的时候说，现在吃完饭了还说，你……” 剩下的少年听不到了，此刻他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耳朵，心里就像被虫蛀般疼，甚至比无缘无故被拧了大腿还疼，只是……好吧，是我的错，我……我当时要是……再忍一下就好了……就不会那么多事了…… ……少年有些不安地站在办公室门口，发现同桌也在教室，不过伤口进行了包扎。 看着脸上带着愤怒的老师，少年在路上想好的说辞都忘得一干二净，不过老师也没给他机会，讲清前因后果就是了，老师一上来就说道：“为什么弄伤同学，还是自己的同桌，你真是个恶毒的小孩！” 仅仅一句话，就让从来都不曾在众人面前掉过眼泪的少年，红了眼眶。 “我……”少年声音哽咽着，眼泪直接从通红的眼眶落下。 “道歉不会说吗？啊，”那名老师嗓门极大地吼道，一旁的同桌事不关己地看着办公室的布置。 “……”少年此刻泣不成声，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 “看你之前，上课认真地回答问题，没想到心这么毒，还骂自己的同桌！你同桌可说了，你平时一直欺负他，要不是这次你做的过分了，我这当老师的还不知道呢！” 少年摇了摇头，却把目光投向了一旁喝着茶水的女老师——那是自己最喜欢的老师。可一直对自己满意的老师此刻却像看不见一样，把目光投向了别处。 “！”少年的心仿佛被赤淋淋地被人从胸口挖出，疼得差点失去意识。 那位老师的话，少年基本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一想到，路过办公室的同学对自己鄙夷的眼神，班上同学不嫌事大的态度，还有父母的争吵，少年只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终于，那位老师像是累了般，对少年问道：“你说说看，为什么欺负同学？” 少年嗫嚅着嘴唇——自己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连续站了三节课，甚至在中午放学都被留下来，美名其曰为“思想教育”。 回到家后，父母冰冷的眼神，在房间里听到母亲卑微对同桌家长卑微的“道歉”，少年想和那位老师还有同桌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 “我要……杀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吗？是我没有忍耐吗？为什么我就得忍受这些！为什么要在我哭的无法言语的时候，“大发慈悲”般“允许”我道出事情的原委，为什么！为什么！！！去死，都去死啊！！！”少年死死抓着自己的胸膛，似乎要把自己撕裂开来。 突然，少年听到一个声音，很微弱，但确实存在“我无法改变“那些人”，但我也绝不允许有人来“改变”我！他们不就是想看我从圣坛跌落，然后“自轻自贱”，最后变得和他们一样嘛，那我偏不！我偏不让他们得逞，他们想让我跌入深渊，那我一定会在天堂俯视他们丑恶的灵魂！所以，休想“改变”我！我不会被任何人影响，所有事情都无法蛊惑我，我要走的路，谁也拦不住！我要做的事，谁也无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