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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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不错!”街道上酒桌摆开宴桌上,不少街坊酒劲已经上了头,开始畅所欲言。 天色暗下来后,李江东带着手下的兄弟从门口走出,听到众人的话,也笑着打了几声招呼,“各位街坊朋友,一定要吃好,徐大哥这是初来乍到,往后还要靠各位街坊多多关照呢!” “李兄弟言重。似徐公子这样的好人,我们以后还要依仗他多多关照我们才是,各位街坊说是吧!”听到李江东的话,喝得起兴的汉子大声回道。 “这话说的不错......” “李兄弟这是要去哪?”看到李江东带着人要走,有几个婶子好奇心上来就问了几句。 李江东哈哈笑道:“我们还真的想要多留一阵,只是底下众位兄弟,手头上还有一些活未曾做完,东家明早还急着出船呢,只能先去搬货了。” “那真的是可惜。” ...... 李江东身上的兴奋劲,从昨日一直延续道了现在,也就是停下来,跟这些人扯了几句,便带着兄弟道别离开。 一路往回时,他的步子都迈得特别大,做到二街道的尽头时,他还停下来往回看了一眼。 这对他而言,绝对是生平仅有的重要决策,毕竟是违反律令的事情,做这种事情一旦被官府抓到,那可是要杀头的。 可就是这般危险的事情,大概是受到了西北流贼的深远影响,李江东做下决定时,并没有任何愧疚之意,反而心中一直保持着亢奋与昂换并存再加上对于前途完全未知的复杂心情。 但是,每当他想到似徐开地这种读书人,都产生了造反的想法,而且在面对当下这种困境,说出要对付蔡家的计划,身上由内而外,都散发着一种自信的气质,李江东便心中有了底气。 事实上,从第一次接触徐开地开始,道后面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已经做了很多这一辈子未曾做过,甚至是未曾想过的事情。徐开地每一次决策,似乎都在拓宽他们的视野,使得他们已经从如何整日守着码头去想如何糊口的思维中挣脱出来,将视线放到了从商需要考虑的商路,乃至牵扯到明廷与北方那群鞑子的生意上来,让他们知道,身处他们这种环境,还能这样做。这一切都让李江东觉得新奇,所以他愿意跟着徐开地的想法走。 其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这已经是一种绝对的信任,他在心中已经是相信了这位总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的外乡人,相信他能够做出一番事业。 这一次,他少有没有跟谢玉案商量就做下的决定,与底下的兄弟们说过一声,不过这甚至算不上是征求兄弟们的意见,只是将徐开地千百般的好说与了众位兄弟听,没同意的就继续安分守己当苦工,同意的就带了过来。 “走,再走得快些!”想到这里,李江东不禁带着身后的兄弟小跑起来。 邓山一边跑,一边对李江东说道:“帮主,徐公子约定的事件还早呢,我们不用这般着急的。” “老邓,帮主这是紧张了,话说,你们都不紧张吗,我自从听了徐公子的计划后,心中就一直扑通扑通的跳,就没有停下来过......” “紧张个屁,你看徐公子他要去打头阵的都不紧张,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话时这么说没错,可一旦在蔡家大院发生什么事情,府厅的人挥坐视不管吗?我们会不会被抓去蹲大狱?” “怕个屁,我都已经想过了,若是真出现了什么事,我就带着兄弟们去投奔流贼,官府拿我闷也没有办法......” ...... 宴会还在继续。 李江东他们离开后,大概是小半个时辰,他只留下了赵六和一众新回来的兄弟在屋子中收拾。徐开地、老马、陆十三和王虎等人也各自离开了宴桌,穿过繁华的街市,途径歌声飘渺的官营青楼、一帮吃饭都成问题却依然眷恋赌桌的市井百姓聚集的赌场、早已经闭门的书馆、林立热闹街市两侧的商铺、商宦士绅的大院......这一切,他们甚至看都没看一眼。 若是掏心窝子话来说,不但是李江东他们紧张,徐开地和他底下的兄弟们,也是紧张的。 今时不同往日,在闯营中那时,打不过他们是可以跑的,甚至佯装投降都没有问题,可是这一次,他们必须成功,失败了他们根本没有退路。 但是,他们相较李江东那些漕帮的人,他们更多的是兴奋,从流贼转为良民,这么些时日,让他们更加清楚地看到了这世间的不公。 凭什么他们江南的商宦士绅,就能天天醉生梦死,凭什么我们市井中的百姓,就要饱受饥饿,凭什么你明廷就算将我们西北百姓逼死,也不从江南征粮,难道就是欺负西北的读书人不够多吗? 太多太多的愤慨,沉积在心中,徐开地的这一次计划,更像是打开了他们心窍中的闸门,让他们得以酣畅淋漓。 而且,他们对这位新的当家有绝对的信任,无论是当初的徐百户,还是现在的徐公子,他们无条件相信他的所有决定。 南城区与东城区接壤的一处人流稀疏的巷道中,老马和王虎他们,已经当先来到了这处。 他们这些天,早晚都会沿着这边的街道跑圈,对这里的地形颇为熟稔,就算没有地图,分散着离开屋子,来到这里聚集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有的兄弟都到齐了吗?甲哥儿呢,他现在在哪里?”王虎一手按着用布包着的长刀,一百拍了拍老马的肩膀问道。
老马反手抱住了王虎的肩膀,在他耳边道:“不用着急,他先去接李帮主那边的人了,这毕竟是我们一起行动,记住了,一会动气手来,你他娘的,不要冲得太猛,给些机会漕帮那些人表现,我这么说你能明白?” 王虎斜视看了老马一眼,露出了一个你懂我懂的眼神。然后,他抬起手,向身后的兄弟做了一个行动的动作,便带着兄弟们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巷道,融入市街的人流中。 越往上新河畔那些商户云集的住宅区过去,环境便变得越发僻静。商户嘛,日头里望着捞银子,晚间大多不是躲在房间中数银子,就是苦恼这要去那个光临哪个美妾的房间,银子多了多少都会有些不为常人所知所想的私密活动的。 至于,街道上,走过去几个人这种事情,根本没有人得空去注意,可就是从各个方向先后行来的这么一小撮一小撮的人,渐渐地,将蔡家大院围了个结实。 蔡家大院主屋中。 蔡元京依然端坐主座上,正与三位儿子说着什么事情,小儿子蔡永年已经向父亲汇报了徐开地正在设宴庆祝他们夺取胜利果实的事情,顺便还不忘嘲笑他们了一番。 大儿子蔡永象也详细说了今日将消息放出来,张罗到的人手,已经约定好,在明日午时商议大事。 蔡元京对底下三个儿子的行动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可也不知为什么,整日下来眼皮跳得厉害,细细思量了几遍,并未找到什么有失偏颇的事情,最后他也只能怪自己多心,“今日的事情,便就到这里吧,你们三哥都早些回去休息,明晚可没有安生觉可睡了。” “阿爹从昨天到现在都未曾合过眼,也早些休息吧,一切的事情,有我和大哥、二哥,阿爹放心交给我们就是了。”蔡永年看出父亲脸上的担忧,起身劝诫了,同坐两侧的大哥蔡永象和二哥蔡永宁也是跟着起身附言。 蔡元京正想要招手将他们打发下去,却偏偏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门外走来了一位仆人。 仆人停在主屋门外,不敢往里面走,听到蔡元京的问话,才战战兢兢地禀报道:“老......老爷,外面来了两位客人找你。” “什么人?” “他们一个说自己是徐开地,一个说自己是李江东,说是来找老爷谈一笔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