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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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月节祭祀月神，古来有之，不仅婵国祭祀月神，纪朝的其他诸侯国也在拜月节祭祀月神，甚至很多偏远地方的小族也在拜月节这天同样祭祀月神。 传说祭祀月神亲人可以团聚，家人可以幸福，土地可以丰收，心愿可以达成！婵国祭祀月神同样有这些美好愿望，甚至在这些美好愿望之上，婵候还希望月神能够拯救纪朝的江山。月神能不能拯救纪朝的江山，婵候不知道，婵候只知道自己需要每年以月神侍仆的身份祭祀月神，祈求月神保佑纪朝江山永固。这是婵候被封爵时，她的父亲纪宣王亲口告诉她的，逢午年或逢未年祸国妖气会自西而来，束缚太庙内七庙神主往东窜离，多年前宣王遇鬼而亡是己未年，应验了卦词羊被鬼吞，现如今又到庚午年，极有可能应验马逢犬逐。 哭又笑，笑又哭，羊被鬼吞，马逢犬逐，慎之慎之，桑弓萁袋。 这几句卦词前三句已经应验，马逢犬逐如果也应验，纪朝必起战事，亡国之祸随之即来。怎么才能化解马逢犬逐，阻止亡国之祸呢？唯有诚心祭祀月神，才有可能化解吧！ 泖都之西月坎边上，婵候一袭白衣，抬头看着天空明月，开口说道： “晓儿，今年祭祀月神主祭就由你来做吧！” “母亲！你是国君，这主祭理应还是您来主持，晓儿为主祭不妥！”同样身穿白衣的婵晓站在母亲婵候的身旁，听到母亲让自己做主祭，惊疑的看着母亲说道。 .“晓儿，不必多虑，看到母亲身后这些卿官的女眷了吗？她们每年都陪同母亲祭祀月神，流程她们都熟悉，今天你做主祭，让你的两个伴童一做礼赞，一做执事，时辰到就开始吧！”婵候看着天空的明月，没有做过多解释再次吩咐之后，就带着身后的女眷沿着月坎的台阶缓缓走下去，跪在了祭桌后垒好的木材坛上。 “meimei，下去吧！”祭祀月神男子是不能参与的，世子婵漠看到母亲婵候带着女眷下去后，对meimei说道，在世子婵漠的身后站着的是婵国的六卿五官。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 “姑娘！暮鼓响了，鼓响六遍，钟鸣六遍，就是祭祀月神的时间。”听到暮鼓的声音后，晓寒也在旁边提醒道。 “好！我们下去吧！” 婵晓虽然还是疑惑，但祭祀月神的时辰快到了，没时间犹豫了，只能等祭祀月神后再问母亲了。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 “姑娘，钟鸣声停，我就开始了！”跟随婵晓走到月坎下的晓寒点起祭桌上的蜡烛后说道。 “嗯！”婵晓站在祭桌后，看了看站在两侧的晓寒晓冰点了点头。 鼓响六遍，每遍十八响，总一百零八响，鼓响之后是钟鸣，钟鸣六遍，每遍十八鸣，总一百零八鸣，听到最后一声钟鸣过后，寒冰恭敬站立，大声唱到： “祭月！” 婵晓听到晓寒的声音后，也肃然起敬，端端正正跪在了祭桌后的蒲团上。 “三上香！” 婵晓跪着接过晓冰递来的三支香，在蜡烛上点燃，跪拜之后，插在了祭桌上的香炉中，接着又上了两次香。 “三祭酒！” 婵晓继续跪着接过晓冰递来斟满酒的酒爵后，伸手接过，缓缓将酒洒在身前的地上，如此再祭两次酒后，晓冰将祭桌上的祭文递给婵晓，婵晓缓缓打开后念道： “维......庚午秋中，弟子姜婵好携臣眷敬颂月神。” “传于先古，达于王侯。春朝咏日，秋夕拜月。时际八月......” 一袭白衣的婵晓，跪在祭桌前缓缓读颂着祝文，跪在木材坛上的婵候就静静的看着女儿，忽然月坎之上似乎有sao动，接着隐隐有人声说道：“那是陛下在逗王后开心，不必惊慌，亦无需派兵。” 唉，如此重要之日，不诚心祭祀月神，却又在点燃烽火，取悦王后。弟弟，你莫非忘了父王的忠告？马逢犬逐，jiejie也只能帮你到这了，希望你能早日醒悟，恢复我纪朝国运。婵候没有理会月坎上的sao动，低头又继续看着读颂祝文的女儿。 “......颂千古明月。望赐福天下，佑纪朝国运。月光长明，照世间失路之人；蟾宫长存，存天下离别之众；举文拜月，愿祈月佑......” “弟子困窘，无以为拜。今传侯爵与幼女姜婵晓，诚以弟子及臣眷之血rou，飨食......” “母亲！不......”婵晓原本跪在蒲团上肃然读着祝文，忽然摇着头看着母亲婵候，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晓儿，不用悲伤，侍奉月神，是母亲的使命，如今纪朝国运动荡，唯以我身献祭月神，才有可能拯救纪朝国运。” “不.....”婵晓颤抖着摇着头，已经泣不成声。 “唉！”婵候叹口气，缓缓走下木材坛，跪着将婵晓抱在怀中说道：“晓儿，以后祭祀月神就交给你了，圆月之夜母亲都会在月神旁边看着你的！” “我不......”泣不成声的婵晓紧紧搂住母亲，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弟子困窘，无以为拜。今传侯爵与幼女姜婵晓，诚以弟子及臣眷之血rou，飨食太阴，佑皓君长存，赐纪朝鸿富！”婵候没有再劝女儿，抱着婵晓跪向明月，颂完了余下的祝文后，轻轻取下婵晓手中的祝文，点燃焚烧后放在了祭桌后的铜盆中。 “拜月！” 木材坛上一个女眷看到婵候焚烧好祝文后唱道，婵候焚烧好祝文后，没有看已经吓的不知所措的晓寒晓冰，轻轻挣开婵晓的手，又回到木材坛上跪好后，拿起身边的火把，往木材坛上一放，木材坛就燃烧了起来。 “不！母......”婵晓看到木材坛烧起后，大喊一声昏了过去。 “拜！” “兴！” “拜!” “兴！” 再次跪在木材坛上的婵候，没有看女儿婵晓，庄重的点燃木材坛后，就在大火中肃穆的跪拜起了月神，后面的女眷也跟着跪拜了起来。 月坎边上的世子婵漠在祭祀月神开始时，就一直跪在地上，看到母亲点燃木材坛后，他没有说话，只是跪着流着眼泪，六卿五官同样也看到了，但他们都没有动，就站在月坎边上静静的看着，仿佛这一切理所当然似的。 ...... 纪朝纪幽王十一年八月二十日 拜月节之后，叶秀岩已经有五天没有看到婵晓和晓寒晓冰了，原来和他一起进府的奴人也不见了，喜管事也没在府中，婵晓府几乎所有院子都是空的，要不是老包每天还在厨院做饭，大熊猫花花的竹子竹笋牛奶从未断过，叶秀岩都以为这婵晓府只剩他一个人了。 不知道这婵晓府发生什么事了？叶秀岩一边观察羊皮山的两只熊猫幼崽，一边想道。 “唧！” 这吃货怎么这么快吃完了，叶秀岩听到大熊猫花花的声音后，无奈的看了下花花胸前捧着的空盆说道： “花花！牛奶没有啦！” “唧！唧！” “还想吃就照顾好你的两个崽，明天我就给你多倒点！” “唧！唧！” “好！就是这样！花花你很棒！” 叶秀岩拿起铜盆，看到花花一边叫一边把两只幼崽放到它身上后，夸赞了一声，慢慢走出了猫房！ 与此同时婵晓府千机院内，走进了三名身穿黑衣的女子，其中走在最前面的戴着斗笠，斗笠上垂下的黑纱遮住了她的面容，走在后面的两名女子正是几天没露面的晓寒和晓冰。 “姑娘！晓山好像没在房中！” “嗯，在这里等等吧！” “晓冰，以后不能叫姑娘，要叫国君！” “好的，晓寒jiejie！姑......国君，晓山可能在大猫院，我去找找！” “嗯！” 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的女子缓缓的走到桂花树下，静静坐在石凳上，没有再说话。这时叶秀岩从院外走了进来，看到了要去找他的晓冰。 “晓冰姑娘！” “晓山！”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道，叶秀岩是有些意外，晓冰却是有些惊喜，没等叶秀岩再开口，她就问道：“团团圆圆长大了吗？乖不乖？” “晓冰！国君时间不多，先说正事！” “哦，晓山，公子已经是国君了，你过去见见吧！” 国君？什么情况！叶秀岩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团团圆圆的问题，就听到晓冰让他去见已成为国君的公子，发生了什么事呢？是国君死了还是婵晓她们篡位了呢？如果国君死了，那也是世子继承君位，不会吧！难道她们真的篡位了！好血腥！叶秀岩一边脑补着婵晓篡位的情景，一边走过去坐在石凳上问道：“公子，你成国君了？” “嗯！” 见到国君其实要行稽首礼的，也就是跪拜，但叶秀岩没那种习惯，坐在石凳上也是自然而然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做作。晓寒本想呵斥一句，但张了张嘴，不知道想到什么，就没在出声。 “晓山，成为国君，我也始料未及，我至今还在悲伤之中，这其中的过程以后晓寒晓冰会告诉你的，今天我出宫来此，主要是想交待你几件事情。” “公子请说！” “这公子府本来是我精心修建，用来辅助母亲和哥哥治理婵地的，现在用不到了，以后就交给你吧！” 交给我？这么大府邸，类似千机院这样的院子就有十几个，还不算其他房屋，都交给我，这什么意思呢？叶秀岩惊疑的看着戴着斗笠婵晓。 “嗯，不用怀疑，就是交给你，但是我要说清楚，这公子府造价五十万铜贝，是我向学宫借的，如果你能想办法赚到五十万铜贝，帮我把这个钱还给学宫，那么这个府邸以后就是你的了。” “那现在呢？”叶秀岩并没在乎五十万铜贝这个数字，更关心的现在的情况！ “现在这府中的一切都是你说了算，你可以认为自己是大管家，也可以认为是暂时的主人，以后这府中所有的花费都由你来负责！晓寒和晓冰会留下来辅助你，以后她们两个也由你负责！” “好的！”终于自由了，这幸福来的也太快了！叶秀岩完全没在意这府中的花费，痛快的答应道。 “嗯，我时间不多，这第一件事的细节你以后问晓寒晓冰吧！” “现在我说第二件事，晓山，还记得那天我们从太医院出来后，我说过的话吗？” 什么意思？太医院出来后说过的话，那天从太医院出来后说了许多话的，这问的是那一句呢？不会是那件事吧！叶秀岩想了想说道： “公子说的是汉字的事吗？” “嗯，那天之后，我向母亲建议婵国以后使用汉字，母亲并未同意，哥哥也不支持，后来忙于祭祀月神事宜，就给耽误了。现在向你提起，就是想继续将这件事完成！” 果然是和教授汉字有关，这件事叶秀岩早就答应公子婵晓了，只是从世子婵漠的外宅回来后，公子一直未曾提起，他也没有多问，今天又提起，不知道这已经成为国君的婵晓，要怎么做呢！ “公子，教授汉字我没有问题，你就直接吩咐吧！” “嗯，原来的计划是我和晓寒晓冰先学会汉字，然后在泖都开设乡学，在乡学中教授士族大夫家的孩童，慢慢以水磨功夫使汉字在我婵国慢慢使用起来，现在我已成为国君，这个计划就需要变化一下了！” “我想在泖都开设泖城学宫，直接教授六艺以及汉字，学子就是已经在家中受过教育，有资格前往各地学宫学习的士族大夫子弟！” “公子，让我去学宫做教授汉字的老师吗？这个没问题！”不等婵晓再问，叶秀岩就直接说道，传播汉字，叶秀岩心中已经想了许多天了，心中也有一些计划了，现在既然这仙女般的公子有计划，那就一起来吧！ “哦！晓山那你就准备起来吧！等我这几天忙好国事，世子也带兵回来后，我们就开始着手学宫的事情！”婵晓本来还想多说几句，看到叶秀岩这么干脆就答应了，直接起身说道。 “好！公子，你这是要进宫吗？”叶秀岩还没适应婵晓的新身份，看到婵晓起身后问道。 “嗯，母亲留下大量国事未曾处理，我也是抽空出来的，再不回去，六卿五官就要派人四处寻找了！” “这......我送你出府吧！”听到婵晓要走，叶秀岩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用了，晓寒陪我出去吧！晓冰留下来，和你说说具体的细节！” “好的！” 婵晓并没有让叶秀岩送她，直接和晓寒离开了公子府，走在泖都的街道上时，晓寒不解的问道：“国君，就这样把公子府交给晓山吗？” “嗯，晓寒，这也是对晓山的考验，商事虽为贱业，但墨台老祖并不这么认为，所以才会借我钱财修建公子府，如今我已成国君，无法再亲自主持商事，如果晓山真能帮我还上那五十万铜贝，就证明他确实是一个有大才的人，从而也帮助了我婵国！” “国君，晓寒明白了！” “感谢大家的支持，已经换到其他地方了，这里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