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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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西菲尔的监视下，两只大恶魔拼命厮杀，最终还是活的更久的厄尔多拉胜了一筹，他进化成了漆黑一团近乎拥有实体的新恶魔，然后向路西菲尔深深地跪伏。 “结束了。”裴夏有些紧张地抓了下路西菲尔的手臂。 如果是以前，裴夏毫不犹豫路西菲尔会把这恶魔净化的灰飞烟灭，但现在，得知他真实身份后，裴夏便不确定了。 裴夏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想要什么，又是站在哪一边的。 不过幸好，路西菲尔似乎当圣子当的上瘾，并没有现在就在别人面前撕破伪装的打算。 柔和的光辉照耀了整个冰窟，神圣的力量仿佛将一切都驱散，厄尔多拉惨叫着化为飞烟，在隐秘的角落里与黑暗融为一体。 若非路西菲尔在裴夏耳边笑着说了一句话，裴夏也险些要被这幅光明战胜黑暗的浩荡画面所欺骗，以为路西菲尔依旧还是他全心全意追随的那位圣子了。 “裴夏，他见证了我们坦诚相对，就让他留下来，成为我们爱情的纪念品。” 裴夏：“……” 然而此时此刻，除了裴夏，再没有第二个人和他一起来承担这隐秘而可怕的真相了。 诺德诺森走过来，深深鞠躬向路西菲尔这个光明神教的圣子表达感谢，诚挚的狼人大皇子毫不吝啬地用天使来赞美路西菲尔，年轻的狼人二皇子同样露出被折服的表情向路西菲尔表达了自己的诚服。 裴夏终于被放开，他嗖地从路西菲尔腿上滑下来，冷眼旁观路西菲尔挂着端庄虚伪的笑容与旁人可套。 之后，诺德诺森把昏迷的诺吉亚控制住，出去叫来了不少卫兵，协助救援被困在冰窟内的无辜少女们。 少女们手被绑在身后，嘴巴堵着麻布。诺森第一时间跑到瑞贝身边，小心地把她嘴里的布团取下，抱着她满脸愧疚。 “瑞贝，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已经有过被绑架经验的瑞贝很淡定：“这是你父亲的错，二殿下，可以放开我了吗？” 诺森：“不要，我再也不要放开你了！” 瑞贝十分疑惑，她先是透过诺森的肩膀向裴夏和路西菲尔表达了感谢，这才问诺森：“为什么呢？我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 诺森很崩溃：“因为我喜欢你，你知道的！” “当然，可是我已经拒绝了你。”早在去年春天，瑞贝还没被抓走的时候她就已经拒绝了诺森。 诺森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痛苦地说道：“但我还是喜欢你！瑞贝，要怎样你才能给我一个机会。” 瑞贝想了想：“我更喜欢温柔的异性，比如诺德殿下、裴夏阁下、圣子大人。” 诺森：“……” 这些女孩被抓来的时间有长有短，幸好因为需要最后时刻一同夺走她们的性命，所以没有一个人遭遇无法挽回的伤害。 她们会被带出去接受王国的补偿与援助，这些事情，就不需要路西菲尔和裴夏等人费心了。 …… 裴夏手脚僵硬地坐在路西菲尔身边，他们被安排了一辆马车，待会儿就要到之前的小院子了。 因为出事的是狼人皇帝，现在王宫一片混乱，诺德只好先请他们回去休息，说等事情平息下来之后，再来正式地对光明神教表示感谢。 裴夏在心里暗自吐槽，哥们你知道自己感激的对象其实是个魔鬼吗……罢了，若不是路西菲尔主动暴露身份，现在裴夏还和别人一样被蒙在鼓里呢。 裴夏看着车窗外的星空，路西菲尔在看他。 “怎么忽然这么冷淡？”路西菲尔问道。 裴夏搭在腿上的手一下子抓紧了裤子，紧张地回答：“没、没有啊，我只是……透透气。” “哦。” 一只手轻轻地覆到了裴夏的手背上，裴夏倒抽一口凉气，不知该作何反应。 如果是以前的话，他会不太好意思地笑着然后反握住路西菲尔的手，但现在，他实在是……心里难受的很，动作都僵硬了。 他对路西菲尔笑了笑，笑的有些勉强。 路西菲尔轻轻眨了眨眼睛，不带一丝阴霾的眸子分明是世界上最澄净的蓝宝石，结果，它的主人却是一个善于伪装的恶魔。 “裴夏，你说过的，你爱我。” 裴夏：“……是的，我深深地爱着您。”为什么要重复这一点，爱情游戏就这么好玩吗！裴夏略显悲愤地看了路西菲尔一眼。 到了小院之后，裴夏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他重重呼吸了几次，这才稳住心态，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和之前一样，甚至刻意讨好，以免激怒路西菲尔。 只是他看着自己现在还一无所知的同事们，不由得陷入了深深地担忧中。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只靠说的，自己也无法证明路西菲尔的真实身份。 得想想办法啊！ 然后到了晚上，裴夏站在房门口，不禁感到十分纠结。 是的，他是打算走先讨好取信于人再跑路，但是……就算裴夏再没节操再心狠，面对亲密爱人忽然成了可怕的骗子这个事实，他也没有办法没心没肺地与他亲密无间下去。 这实在是太为难一个对恶魔留下深深阴影的可怜骑士了！ 裴夏站在门口纠结到头发打结，门忽然被从里面推开，穿着轻薄睡袍的路西菲尔站在他面前，温声询问：“怎么不进来？” 裴夏抬头看了他一眼。 浓浓的夜色中，屋里透露着温暖的橘色灯光，照耀在路西菲尔洁白的睡袍上，将他映出了温馨的模样。 这一刻，路西菲尔仿佛是迎接无能丈夫归家的温婉妻子，无论丈夫多么的垂头丧气工作不顺，妻子都一如既往的体贴温柔。 裴夏哽咽了一声，眼眶含泪。 夏天已经走到了尾巴，白天的热到了夜晚都成了风凉，裴夏感觉身体很冷，心也冷。 路西菲尔伸出手在他眼下刮了下，笑问：“怎么了，被谁欺负了？” 裴夏：“……”还能是谁？不就是你吗！ 但他不能这么说，他两条腿悄悄打颤，说：“我只是一时之间，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关于您的身份。” 路西菲尔笑意深了些，他温柔地将裴夏拉进了明亮的屋子，裴夏发出一声可悲的哼唧，此刻这件温暖的房屋在他眼里不亚于虎口狼穴。 门啪地一声被关上，裴夏躺在床上，两手规矩地摆在身边，心乱如麻不知是否要说点什么。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路西菲尔并没有做什么，他吹熄了灯火，为裴夏盖上被子，黑暗中他的声音平和而包容： “裴夏，我曾告诉你对你撒过谎，而现在我选择坦白。” 微凉的手伸过来，裴夏被路西菲尔抱进了怀里。 路西菲尔在他耳边说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些难以接受，不过我会慢慢等待……你是属于我的，永远都属于我，裴夏，记住这一点。” 说完，他啄吻了一下怀中的青年，但被他搂抱着的人，始终颤抖不已，仿佛十分害怕。 就害怕成这样吗？ 路西菲尔心情有些复杂，因为他从来没有后悔过。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早知道，他向来是想要怎样就怎样，之前不给裴夏缓冲时间直接坦白也是如此。 但现在，他隐约有些后悔，或许，应该选择一个更委婉的方式告诉裴夏。 路西菲尔柔声哄道：“害怕？” 裴夏声音颤抖着回答道：“不，不是的……” “那你在抖什么？” 裴夏：“尿急。” 路西菲尔：“……” 裴夏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刚才有点紧张，水喝多了。” 路西菲尔泄愤似地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快去！” 裴夏：“嗷！” …… 接下来三天，路西菲尔依旧完美地扮演着光明神教圣子这一身份，裴夏也依旧和他虚与委蛇。 大概是被裴夏杰出的演技折服了，路西菲尔对他很好，晚上也没有强求做别的事情。甚至带着纵容的意味，裴夏总是找借口外出也不管，之前说的惩罚什么的也没有提过。 这就让裴夏的心思活络了起来，或许，逃跑也不是特别难的事情，但在此之前，裴夏想试着反击一下。 他杀死了真正的路西菲尔，是个危险角色，什么都不做的话，裴夏于心难安。 无论如何，裴夏做不到自己一个人逃跑，却对巴克他们的安危冷眼旁观这种事。 路西菲尔这个恶魔，不管是演的还是真的对自己有几分感情在，都给予了裴夏反击的机会。 裴夏一开始，打算寻求外援。 裴夏认为，能对付路西菲尔的还是光明。路西菲尔肯定是表面蒙着光明的皮，实际上黑不溜秋，只要找到一个实力够强劲的光明魔法师，就一定能撕破他的伪装，暴露他的真面目！ 只要这样，巴克他们就能远离他，也就安全了吧。 至于其他的，相信光明神教数千年的传承，不会抵抗不了一个恶魔。 柏斯特是兽人王国的都城，这里人才济济，纵使兽人们不太擅长魔法，也依旧有宝藏魔法师存在。 裴夏请求诺德王子帮忙牵线，见到了一位隐居多年的老光明魔法师，诺德王子并不知道裴夏要做什么，但因为之前的人情他还是帮了。 老光明魔法师叫莎兹，裴夏见到他之后，说路西菲尔被恶魔附身了。 莎兹呵呵一笑：“我也听说到了光明神教圣子来这里授课传教的事情，只不过，您这玩笑太荒谬了，我可不敢相信。” “这便是我感到最难的地方了，您有办法分辨恶魔吗？”裴夏叹气。 莎兹道：“当然！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和无数恶魔打过交道的，只要恶魔出现在我面前，绝对能一眼就分辨出来！” “这么厉害！”裴夏喜出望外，“那您跟我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吗？” “好吧，就听你的。” 裴夏带着莎兹，躲在角落里偷看路西菲尔，看完之后，莎兹神色复杂，深深地看了眼裴夏：“是恶魔吗……我明白了。” 裴夏喜出望外：“太好了，您也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那您能降伏他吗？” 莎兹严肃地点点头：“骑士阁下，或许，您应该检查一下自己。” 裴夏：“？？？” 莎兹：“圣子大人的盛名即使是我也有所听闻，他绝对是世界上最纯洁的人，是唯一能够接近光明核心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恶魔！相比起路西菲尔大人，实际上，你身上反而沾染着一股淡淡的恶魔气息。” 裴夏：“……” 莎兹摸着下巴十分疑惑：“奇怪，这气息绝对来自于一个强大到不可思议的恶魔，绵长深刻，仿佛是记号一般。可是，你怎么没被吃掉呢……啊，我知道了，一定是这个恶魔蛊惑了你，让你来谋害圣子！” 裴夏：“……我说这个强大到不可思议的恶魔就是路西菲尔你信吗？” 莎兹举起法杖：“接受光明的净化吧，被恶魔蛊惑的愚民！” 裴夏立刻放弃转身就走，留莎兹一个人在身后万分疑惑：“奇怪，这气息怎么这么深入，竟然净化不掉！” …… 裴夏没得办法，只好孤军奋战。他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因为除了这个，他实在不知道还能怎样对付路西菲尔了。 之后，在揭穿恶魔真实身份作战计划的这一天，裴夏把其余圣骑士叫出来，认真地嘱咐道：“一会儿，需要大家隐蔽的守在圣子房间附近。” 众人哗然，七嘴八舌：“是有什么危险吗队长？” 裴夏想了想，没有现在就把路西菲尔的真实身份告诉他们，毕竟如果作战失败，巴克他们还会继续相信路西菲尔，但已经被透露过消息的他们很可能会被迁怒。 还不如继续一无所知，陪着路西菲尔玩角色扮演游戏，这样更安全一些。 裴夏便说：“是的，有一点危险，但不是来自于外部，而是来自于内部。待会我会和圣子在一起……咳咳，你们要仔细听好，一旦屋里有什么奇怪的动静，就立刻做好准备。如果危险太大，你们就不要管了，在看清楚之后立刻逃跑，但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自己圣骑士的身份和使命！” 汤姆神色一变，大惊：“队长，该不会是您和圣子大人有什么特殊癖好吧，其实没必要这么严肃的，我们会配合的！” 巴克默默抬手环住了自己的胸：“我可是有未婚妻的异性恋。” 裴夏：“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被听墙角的爱好什么的，绝对没有！ “都认真一点。”裴夏无奈道，“我是要和圣子大人一起引诱一个恶魔出现，它可能会出现，也可能不会，甚至有可能附身到圣子身上……见机行事，但绝对不准伸张，就连圣子都不可以告诉，以免圣子失败后丢面子明白吗？” “明白！” 反正，队长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一会儿也就知道了。 …… 入夜，裴夏握紧双拳深呼吸，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 然后他走到路西菲尔身前，脸蛋臊红主动说：“菲尔，我想了很久，或许我们应该迈过这一道关卡了。” 路西菲尔垂首看他，目光如水：“嗯？” 裴夏继续念台词：“你说过，你也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所以、所……咳，所以，我们应该继续向前看。” 路西菲尔笑了：“对。” “但是！”裴夏又连忙补充道，“你之前骗了我，我还是很生气的！” 路西菲尔牵住他的手，举到唇边亲了一下：“是我的错，你想要怎样的补偿？” 裴夏眼睛一亮，没想到他这么配合，便拉着他往屋里走，边走边说：“这可是你说的啊……我，我想要那种补偿，就是……” 说到后面，他还是心虚地瞟了一眼路西菲尔：“什么都可以吗？” 路西菲尔点点头，柔情万种：“当然。” “那我要玩刺激一点的，捆绑PLAY！”裴夏鼓起勇气说道。 普雷是什么意思不太懂，但捆绑听懂了，路西菲尔富有深意地看了裴夏一眼，然后找来绳子准备把裴夏捆起来。 裴夏连忙道：“是我捆你！” 路西菲尔长长地哦了一声，挑眉的眼角带着些许调侃的笑意，他顺从地坐到了床上。 “好吧，都听你的。” 在裴夏跨坐到他腿上的时候，路西菲尔忽然探过身子，在他唇角轻咬了一下：“我最忠诚的骑士，可要记得温柔一些。” 随后他向后一靠，上半身靠在床头，双手举在面前，分明是要被束缚住的，整个人却透露出一种万事尽在掌控的云淡风轻。 路西菲尔把绳子递给裴夏，十分配合：“来吧，裴夏。” 他倒要看看裴夏有多大的胆子，然后他就看到裴夏把绳子丢开，弯腰，从床底下拖出了一截铁链。 裴夏讪笑：“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 作者有话要说：天啊，神啊，咕咕彦真是太体贴太善良了，小天使们说要看捆绑，咕咕彦就写了捆绑，咕咕彦真是一个贴心的好咕咕，这样的咕，值得营养液嘉奖！ 咕咕展翅：来吧，再多我都接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