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洛冰凌看到摆烂鹰站着的树后就找棵不远的树后面躲起来了。 小九跑到树下直接叫了一声。 管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嘛？ 莽就完了！ 偷偷打量的洛冰凌一拍脑门，就不该信它！ 摆烂鹰站在树枝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小九叫了一声后它依旧一动不动。 小九看到摆烂鹰一点反应不给，嬉笑的脸色一变，变得不那么友善。 爪子中凝聚出一颗冰块精准地丢到摆烂鹰后脑勺。 对面的傻鸟看过来！ 摆烂鹰被冰块砸中后一阵摇头晃脑才看到树下的小九。 看到你还是这么傻里傻气的我就放心了，小九点了点头。 “嘤！”（你下来呀。）(￣▽￣)~ 摆烂鹰有些不好意思地飞下树。 靠，会飞了不起啊！ “啾，啾。”（有，有什么事吗？） 摆烂鹰有些不敢面对小九。 小九倒是自来熟，一把搂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摆烂鹰的肩膀，直接进入正题。 “嘤？”（你想啥呢？） 摆烂鹰明显没想到它会问这个，刚刚用冰块砸自己还以为小九是来兴师问罪的，低着脑袋结结巴巴的回答。 “啾，啾”（没，没想什么。） 确实没想什么，一个下午摆烂鹰在纠结过后完全放弃了思考。 小九一听摆烂鹰的回答和神态差不多也就明白是咋回事了，反正就是又开摆了呗。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小九偷偷瞄了一眼洛冰凌的位置，发现洛冰凌并没有在看这里，只是伸出了只脚表示自己还在。 让我自由发挥是吧，行，那就再给它个机会。 小九神情无比严肃，语气强硬。 “嘤？”（你以后想怎样？） 摆烂鹰被小九相差极大的态度吓了一下，有些无所适从。 “啾....”（不知道......） 小九二话不说放下爪子就走。 得，彻底没救了，我是救不了你，你就这么烂着吧！ 摆烂鹰感觉到肩膀上的爪子放下了，抬眼一看就发现小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一股没来由的伤感涌上心头。 它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熟悉的了，要是它也消失的话。 摆烂鹰翅膀扑腾几下追上小九，张开翅膀拦在小九身前。 小九语气十分不耐烦。 “嘤？”（有什么事吗？） 摆烂鹰还是那副拘谨的样子。 “啾”（别走好吗？） “嘤”（不走干嘛？） “嘤”（你又不知道自己要干嘛我陪着你浪费时间干嘛呢？） “嘤”（这么晚了回去睡觉不好吗？） “嘤”（你哪里值得我花费时间吗？） 小九一顿师承洛冰凌的连珠炮完全不给摆烂鹰任何插嘴的机会，每次都是在摆烂鹰要开口就立刻堵上。 杀鹰诛心！ 小九见摆烂鹰埋着头没有说话的意思，就要绕过它离开，却被它用翅膀从侧面一把抱住。 小九语气不善。 “嘤！”（放开！） 摆烂鹰的脑袋埋在翅膀里，哽咽的声音从翅膀里传出来。 “啾”（帮我） 小九疑惑地回应。 “嘤”（帮你什么？） “啾”（我想报仇。） 上钩了！ 小九心中窃喜但脸色却表现的很不屑。 “嘤”（自己的仇自己报去。） “啾”（我做不到。） 摆烂鹰浑身颤抖。 小九继续循循善诱。 “嘤”（你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啾”（父亲都打不过，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小九挣脱摆烂鹰死死抱着自己的翅膀，直视着它，语气冰冷。 “嘤”（废物。） 摆烂鹰想还嘴，却不知道怎么反驳，支支吾吾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小九见它情绪又要往下跌，知道不能任由它这么继续，得给它来一记猛药！ “嘤”（你爹真是死不瞑目啊。） “啾！”（你说什么！） 摆烂鹰听到小九在说自己的父亲，不知道哪里来的心气儿，就要和小九争吵。 小九反倒是不骄不躁。 “嘤”（我哪里说错了？） “嘤”（先不提你连为父报仇的勇气都没有。） “嘤”（你练你爹的心愿都完成不了，你爹还能死得其所？） 继续一顿连珠炮占领制高点的同时打散摆烂鹰的思路。 “啾？”（什么愿望？） 被彻底带歪思路的摆烂鹰大为困惑，什么愿望我这个做儿子的都不知道，你凭什么知道？ 小九坐直身体居高临下。 “嘤”（每一个父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比自己更强。） “嘤”（超越你爹这种事你连想都不敢想。） “嘤”（你说你爹能死得其所吗。） 小九的话彻彻底底地将摆烂鹰最后的一点自尊全部打碎。 自从父亲死后，它就一直用逞强来自我保护，对着洛冰凌大吼大叫是掩饰自己的懦弱，在树上呆一下午是用无作为来逃避自己的恐惧，求助小九是假装安慰自己不是毫无作为。 而如今，小九用自己的父亲将自己最后一丝自尊从内心深处扯出来，再撕得粉碎。 而自己，没有丝毫的反驳能力，因为它说的一点都没错。 “啾？”（我能做到吗？） 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可能是自己最后的倔强吧。 “嘤？”（做到什么？） 小九继续循循善诱。 “啾”（超越我父亲。） 小九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但低着头的摆烂鹰并没有看到。 “嘤”（这事得问你自己。） 摆烂鹰再一次陷入沉默，不过这次，它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问我自己？ 自己怎么给自己答案啊？ 小九看着陷入沉思的摆烂鹰，知道自己该填最后一把火了。 “嘤”（你家鹰还没死。） 摆烂鹰觉得自己内心深处刚刚燃起的火苗噌的一下烧了起来，迫不及待地问。 “啾”（我母亲和弟弟还活着？） “嘤”（你母亲被杀了，但是你弟弟还活着。） “啾”（我弟弟他在哪？） “嘤”（他被杀死你父亲的人带走了，具体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啾”（找到那家伙就能找到我弟弟吗？） 摆烂鹰觉得自己的心脏又跳动起来了。 “嘤”（或许吧） “嘤”（但是你找到又有什么用呢？） “嘤”（连你父亲都打不过他，你又能拿他怎么样？） 摆烂鹰猛地挺直自己的身体。 “啾！”（我能打败他！） “啾！”（我会变得比父亲还强！） “啾！”（然后找到他，打倒他，救回我弟弟！） 小九故作深沉地眯着眼睛打量摆烂鹰。 “嘤？”（这就是你的回答？） 摆烂鹰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坚定。 “啾！”（是的！） “嘤”（跟我来吧。）小九重新站起身。 “啾”（去哪里？）摆烂鹰一边问一边立刻跟上。 “嘤”（去变强。）小九头也不回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