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到老宅
偶像剧我倒是没少看，少女时期总是对爱情幻想很多，但是也仅限于看看罢了。我自认是清醒派掌门人，一心学习绝不恋爱，所以我只限于观看，从不会动情，或者说没有人能够让我动情。 像乔欣杨这样的帅哥，我都能坐怀不乱，那大概，我是真的没有办法爱上谁的。毕竟人穷志高，只能独善其身。 他就像个跟屁虫，整天跟在我身后，倒是没人议论，这一点我也是很惊讶的。 高中三年，班主任可是严抓狠打谈恋爱，轻则找本人谈心，重则约谈家长。 但是他天天跟我屁股后面，端茶倒水，也没有人打小报告，也从未被约谈，不得不说班主任的眼睛，真的是雪亮的雪亮的，绝对没有冤枉一对真朋友，也没有放过一对真情侣。 上周，学习委员赵志良，被调整了座位，他原来的同桌徐美盈一直眼睛红红的。 乔欣杨跑过来跟我八卦，“听说志良恋上了美盈啊，两个人被班头拆散了，哎。你看看两个人都垂头丧气的。” “啊？至于么？不就是不坐一起么。又不是生离死别。”我脱口而出。 乔欣杨看着我，一脸意味深长，“不错不错。我就喜欢你这种，不谈恋爱、特立独行的新时代女性。” 我白了他一眼，“少来这套。赶快去看你的书吧。” “我不看书，下课了，就来看你，”乔欣杨大放厥词，说的我一身鸡皮疙瘩。 “行了行了啊，别恶心我了。你要是闲，还是去想想晚上吃啥吧？”我都习惯了他了，但凡他能正经点，我也不至于把他说的rou麻话当个笑话听。 “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一起吃。哈哈哈”乔欣杨笑。 “得了，我看你今天是病了，要不我帮你买个药？”我真的是无语了，这货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欣杨，走，吃饭，”教室外面有个黑色衣服的男生喊他。 “来啦，本少爷今晚上有约，我走了啊。”乔欣杨摆摆手走了。 我拿起饭盒，跟同桌去食堂吃饭。 “乔欣杨是你男朋友？”同桌一句话差点让我喷饭。 “你说啥呢？你看他那傻样，哪点像我男朋友？”我狂扒拉两口米饭。 “哪点都像，连出去吃个晚饭都要给你报备。”本来我觉得没啥的，被白静雅这么一说，我都觉得我俩有点啥猫腻似的。 “说实话吧，我把他当姐妹儿。”我只能以实相告，实际上我俩真的就是朋友，没有半点遮掩。 “说实话吧，我觉得你俩真配。”白静雅笑嘻嘻地说。 “你是不是吃了他的小饼干？还是薯片？诚心来恶心我呢是不是？”我挠她痒痒，她最怕我这样咯吱她。 “好了好了，逗你呢。快吃饭吧。” 我心里明镜似的，乔欣杨这样的高富帅，只能配白富美。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周三下午，我从教室出来，准备去cao场跑步，在门口却一把被白静雅薅住，白静雅说：“问她就行了，她都知道。” 我抬起头，一个穿黑色T恤的男生站在我眼前，他头发很长，盖住了上眼睑，幽深静谧的眼神看着我，脸上很忧郁，“乔欣杨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额。”我推开白静雅，“别瞎说。” 然后就跑去cao场跑步了。 谁知道跑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脚底打滑，踉跄着就摔了一下，裤子磕破一大块，没想到膝盖也磕破了，血流不止。 “没事吧。”很安静的声音，一只手递过来一张纸巾。 我抬头一看，愣住了，这不是刚刚找乔欣杨的男生么。 “哦，谢谢，没事。”我试着站起来，却被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扶着我站起来。 我想挣脱开他的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侧脸，突然就变得软弱无力。“不用不用，”我极力想推脱，他跟聋了似的，也不理我。 “走吧，去医务室，”他也不听我的，径直搀扶着我去了医务室。 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那天阳光很明媚，他黑色头发散发的淡淡清香，还有他脚上穿着一双白色运动鞋。特别是那张侧脸让我恍若隔世般窒息。 我想这男生真的让人有点窒息的压迫感。我这个不亲近男色的人，居然被他挟持、搀扶去了医务室。 真的是不可思议，哎，李妙恩啊李妙恩，你可长点心吧，不能这样随便靠近男人啊，我自言自语。 进了教室，我就看到了乔欣杨，这货慌慌张张，好像在找人一样。“喂，乔欣杨刚刚有人找你。” “哦，我知道了，你，你没事吧。”乔欣杨看着我，眼神怪怪的，递过来一瓶药水。 “没事，都包扎好了。咦，你怎么知道我摔了？”我惊讶地看着他。 “陈嘉宁给我说的啊，说你变残疾人了。”刚才还一脸严肃，看见我就嘲笑我。 还有，原来那个男生叫陈嘉宁。 “切，你才是残疾人。我好着呢，都是那个陈嘉宁，非要拉着我去医务室，给医生说包扎，这种伤口哪用得着哦。”我撕开那个药布，不成想拉动了伤口，血哗哗流了出来。 “逞啥能，你？”乔欣杨一把按住我的手，拿过去药棉片，两下又给我贴了回去。“得了，别骑你那破车了，晚上我送你。” 他平时挺惧怕我的，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大气性，跟吃了枪药似的，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我连忙拒绝，“不用不用，哪至于，我又不是真的残了，骑车不影响。” “别人就能送你去医务室，我就不能送你么？李妙恩。”突然，乔欣杨变了脸，凶巴巴地看我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我当然是，没事，所以没事才不用送啊。哎，你好奇怪，大姨夫来了吗。懒得理你。”我心虚地应了句，说实话今天，我自己也知道那个陈嘉宁的行为有失礼仪，居然还被乔欣杨知道了，真是够丢脸，可是这也只不是我的问题吧。 “放学等我，我送你回去。”乔欣杨气哄哄地抛下这句话。 真的是个幼稚鬼，我纠结着要不要放学偷偷溜走，一节课都没听好。真的是烦躁，晚上还要回去再复习下。 下课铃声一响，我立刻就窜出了教室，刚走到车棚，谢天谢地，我爸破天荒竟然来接我，我立刻迎上去，“爸，你怎么来了？” “没事，回去再说吧，这个周末咱们去趟老宅。”我爸推着他破旧的自行车，我骑着自己的自行车跟在我爸后面。 回头的时候，我看见乔欣杨，他站在车棚的另一端，他家司机正把一辆崭新的自行车从后备箱里面搬出来。他就站在那里，看着我，我礼貌地点点头，跟他再见。 他又嘱咐司机把自行车搬回去，双手插在裤兜里，靠在那辆黑色轿车旁边，让我有种错觉，他就是一个霸总，在等他的校花女朋友放学。 “你奶奶家的事情爸爸从来没有给你说过。”父亲骑着他那台旧28大自行车咯吱咯吱前进，语气沉重，“那是因为你一直都太小，爸爸不知道怎么给你说。现在你马上17岁了，有些事情不得不给你说了，不然到了你18岁，爸爸怕你没准备。” 我踩着我的24的小自行车奋力在后面蹬，生怕错过一句话，好奇心加上神秘感，就感觉是不是我奶家有啥背景，那种土地主或者大老财那种，给我留了一笔巨款或者豪宅，等我18岁了回去继承遗产。 “哦，你说吧。我听着呢。”我说，然后拼命倒腾我的两条腿，跟上我爸的速度。 “你奶奶家住在百里七路68号，那地方就在老街公园上坡上面，原来的老菜市口上面一点。”父亲顿了顿。 老菜市口我是知道的，那个地方传说原来是府衙下头衙役砍头行刑的地方，刚好就在一个大下坡，那个地方现在是闹市区。 “原来咱们李家就祖祖辈辈住在那里，也是过得很好，你爷爷是个老中医，加上祖上传下来的一味跌打损伤膏药方子，也是很出名。爸爸小时候就在那里长大的，在老宅子住了很多年，等我们回去了，你就知道了。”父亲欲言又止，说了半天我也没听出来有啥不能说的，不就是爷爷是中医，卖膏药的，然后呢？老宅就算是在市中心，也不至于不能说吧，难道是价值上亿，怕我因此不努力、不上进？ 一晚上辗转反侧，躺着胡思乱想，为啥要等到我快18呢？说了爷爷的事情，咋没说奶奶呢。其实我更好奇奶奶，因为上次做梦的事情，还是很奇怪。 第二天，当我站在百里七路路口的时候，我突然跟被雷劈了一样，这场景我似乎见过。 对，见过！ 这个老宅，简直就是我梦里的那个取文件的因果弄的缩小版。墙也是青黄色，居然是古式的建筑，除了没有高高翘起的屋瓴，墙的样式、门的颜色都是一样的，双开的大门，古铜色的狮子头门扣，门两侧贴着年画。关键是年画的门神，那眉眼表情都跟梦里一样，这也太奇怪了。 突然我想起，梦里取得那个文件，【地】768号！百里七路68号！ 这什么情况，那个梦，是真的吗？ 推开老宅子门，院子里空荡荡的，我恍惚看见那日梦里的猫人。 喵！ 一只黑猫突然窜了过去，立在屋檐上，冷冷地看着我们。 “进来吧，”父亲走了进去，打开里屋的大门，屋子里一股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 打开灯，里门正对着一座旧式方钟，还在滴答滴答走着，方钟样式很复古，深红色红木质地，虽然我不懂，但也感觉到厚重的不菲价值。 “这是老宅，原来我们几个孩子都是在这里长大的。”爸爸叹口气，掩上了门。 我突然发现墙上居然挂着旧式挂历，时间停在1998年7月27日，撕掉了一半，还有旧历标注。 粗算了下，那时候还没有我，父亲应该也还没有结婚，因为好像mama说过，她结婚就第二年有了我。 “这是你大姑姑、二姑姑和小姑姑。”父亲指着墙上一处，我定了定走过去，发现白墙上挂着一幅照片，黑白色照片已经退成了黄色，应该是爸爸他们小时候拍的。 “她们现在都不在了。”父亲声音低沉了下去。 “不在了？”我疑惑地看着父亲。 “是的，都过世了。”父亲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