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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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侑言的心随着景琇的肯定回答飞扬了起来,但碍于魏颐真在场,她只能收敛地以眼神传达喜悦。 景琇矜持,但眉梢眼角还是染上了隐约的绯色。 魏颐真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超大功率的电灯泡,正在尴尬地发着光。好在季侑言和景琇很自觉,很快就言归正传地转入了下一个流程。 季侑言对微博公关稿稍作润色,添加上自己的个人风格,而后当着魏颐真的面把微博发出去了。 魏颐真通知宣传团队进行跟进,景琇也联系蒋淳做好跟进的准备。 后续的相关事宜商讨完毕,魏颐真准备告辞了。她打趣季侑言和景琇:“好好养伤,其他的我会打点好的。不过后天出院,有一个你们要自己准备好。” 季侑言认真问:“魏姐你说。” 魏颐真站起身,挑眉道:“丈母娘啊,让她接你出院吧。”“丈母娘”这个三个字,她咬得很是玩味。她目光投向景琇,“我听说还在法国呢?方便吗?” 季侑言跟着看向景琇,景琇猝不及防被揶揄了,别开眼回答道:“方便。她已经打过电话表示要回来了。” “这样啊,那就好。”魏颐真难得看见一贯气场强大的景琇露出这样柔软的样子,忍不住多瞅了两眼。 季侑言看出了魏颐真的坏心眼,轻咳了一声,委婉道:“魏姐,时间不早了,再晚你一个人下去我该不放心了。” 魏颐真了然地睨季侑言,嗤笑道:“好啦,那我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先走了。” 景琇亲自送魏颐真出门。 她合上门,刚转回身就听见季侑言叮嘱她:“阿琇,你也回去吧。” 景琇与她对视一眼,走近了弯下腰淡淡道:“你在这,叫我回哪去?”她拿起了地面上的脸盆,直起腰准备去阳台上的洗手间。 季侑言的心弦被拨动,揽住了景琇,把脸贴在景琇的后腰上,“我怕你在这里休息不好,影响明天的演出。” 景琇轻轻地揉她的发顶,“再不睡的话可能会的。松开我,我去给你接热水洗漱。” 季侑言亲昵地蹭她:“你拿着脸盆,我突然特别有一种你是我媳妇的感觉。”她们这样,像极了平常夫妻间照料生病爱人时的画面。季侑言心间溢出一种平凡又珍贵的安定感。 景琇失笑道:“不拿盆就不是了吗?” 季侑言松开景琇,好笑道:“不是啦。”她挪动着下了床,站起身刮了景琇的鼻梁,戏谑道:“什么时候都是,丈母娘我都认了呢。” 景琇压着笑嗔她一眼,抱着盆转身就要走。 季侑言拉住她手中的盆,体贴道:“不用啦,我腿又没事,我自己来就好了。”说着她回过身单手去拿牙杯和毛巾。 景琇连忙伸手帮她取了过来。虽然季侑言说自己能行,但景琇还是不放心地跟着她进了洗手间。 季侑言先开了水龙头给牙杯接满水,而后用右手把牙刷塞到自己的左手中,再用右手抓起牙膏挤到牙刷上,之后放下牙膏再从左手取过牙刷。 明明平时不过三秒就能完成的事,此刻她却要分好几个步骤才能做到。 景琇站在她的身旁,看着她后脑勺的纱布和肩膀上的纱布,眼眸黯了下去。 季侑言要再一次把牙刷放到左手上,准备换右手拿牙杯漱口时,景琇及时地伸手把牙杯递到了她的嘴边。 季侑言露出笑意看景琇,却一眼看到了景琇无言的难过与心疼。她就着景琇送来的牙杯漱完口,不动声色地调侃道:“要是我伤的是右手就好了。” 景琇在帮她放热水拧毛巾,沉声道:“你又乱说话。” 季侑言腻歪道:“你看我要是伤的右手,我就能心安理得地享受阿琇你给我喂饭了。想想就觉得很……”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景琇拧干了毛巾,堵住了她的嘴。 季侑言以为景琇是不好意思了,低下头享受着景琇帮她洗脸的温柔动作,忽然听见景琇轻轻道:“左手也可以。” 毛巾离开了季侑言的脸,景琇背过身子清洗毛巾,准备再帮季侑言擦拭一次。 季侑言笑逐颜开,得寸进尺道:“那等你演完话剧,我们也可以吗?” 景琇关上水龙头奇怪道:“可以什么?” 季侑言暧昧地眨眼睛。 景琇反应了过来,瞬间什么心疼都没了。她拧干毛巾又羞又好笑道:“可以你个头,你肩膀不疼了?” “疼。”季侑言用右手摸了摸景琇露出来的小臂,低柔道:“可是想你想得心更疼。” 景琇被她摩挲过的肌肤仿佛连毛孔都苏醒了过来。她喉咙滑动了一下,还没想好怎么回复季侑言,就看见季侑言放在她小臂上的手掌翻转了过来。 她掌心向上,扬了扬五指,一脸意味深长的坏笑。 景琇脸腾得烧了起来,没好气地将毛巾塞到了季侑言的掌心中,“看来你完全可以自己洗。”说完她抛下一句“我去叫人把床拼一下”无情地离开了。 季侑言达成缓和景琇心情的目的,目送着景琇的背影,眉眼含笑。 她洗完脸,洗了脚回到房间里,景琇已经让人把两张病床拼成一张双人床了。 “你先睡吧,我去冲个澡。”景琇看着季侑言上床,帮她调整好了舒服的睡姿,掖好了被角。 “好。”季侑言从善如流。 景琇帮她关上了灯,借着月光去到洗手间。 季侑言又疼又累,躺了不过一会儿就觉得睡意沉沉。但她还是挣扎着没有睡,等到了景琇轻手轻脚、带着满身的清香回到她的枕边。 “阿琇。”她声线慵懒低沉道。 景琇听出了她的困意,轻声道:“怎么还没睡。” “我想起来有话忘记和你说了。”季侑言努力清醒道:“阿琇,就像你说的,你把我介绍给你爸妈是希望能够让我得到更多的爱和开心,我想要把你介绍给我爸妈,也是希望能够给你更多的安全感和幸福感。如果你因为我在他们那里忍受委屈,那就和我的初衷完全本末倒置了。” 她因为自己上一世没有尽到为人子女责任而觉得有愧父母,这一世希望能够尽量给予他们一个幸福安乐的晚年。所以她努力争取父母的理解,盼望父母不用再因她和景琇的恋情耿耿于怀,有一天可以像寻常家庭一样和平共处,共享天伦。但这是她对父母的责任,不是景琇的。 “阿琇,明天你安安心心地去准备演出,我爸妈我一个人接待就好了。在他们能够尊重你以前,你不必再委屈自己迎合他们。” “我放在心尖上宝贝的人,谁都不能给你脸色看,包括我爸妈也不行。” 她困得眼睛小了一倍,眼里的柔情却还是那样清晰可见。 景琇心湿湿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哄她道:“好,我知道了。你安心睡吧。” 季侑言扬了扬脑袋示意,景琇微敛眼睑,近前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晚安。” “晚安。”季侑言终于心满意足地放心睡去了。 景琇在夜色中凝视着季侑言的睡颜,用手隔着空气描摹季侑言缠着纱布的手臂,五指渐渐收拢成拳。她坐起身子,从床头的包里取出那块血红的平安扣,放置在掌心中,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第二日中午,钟清钰孤身一人来到北城。景琇虽然得到了季侑言的理解,但还是特意安排了人去机场接钟清钰。她本想亲自下楼接钟清钰的,但考虑到单独相处钟清钰对她发难的可能,她折中选在病房门口等待钟清钰。进病房后,她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地与钟清钰寒暄了一番后才去了剧院准备晚上的演出。 景琇走后,钟清钰放松了姿态,站起身关切地打量季侑言的伤情:“医生怎么说的?这以后会不会变成习惯性脱臼?年轻的时候不知道保重自己,这以后阴雨天气有你受的了。” 季侑言故作轻快道:“没事的,没那么严重啦。其实本来都不用住院的。阿琇不放心,才让我住两天观察的。”她转移话题道:“爸呢?” 钟清钰叹了口气道:“你爸本来也要来的,但这两天感冒了,血压忽高忽低的,早上血压又上去了,我不放心,就不让他来了。” 季侑言不放心道:“那你怎么还来了?我这边没事的,爸那边要紧。”季长嵩心脏手术的事,因为有风险,加上他本人比较抗拒,所以暂时只采取了保守治疗。 钟清钰坐下身子给季侑言削苹果,沉默着没有应话。 为什么来?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季侑言也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软了声安抚钟清钰道:“妈,你也看到了,我真的没事,你和爸别担心。” “脑袋都开瓢了还没事?”钟清钰又心疼又生气,翻旧账道:“我让你不要太出风头,不要站太前面,你还和我犟嘴。你看现在出事了吧?” 季侑言弦外有音道:“如果我一个人出事可以换来更多人的警醒,可以避免因为偏见有更多的人受伤,那我觉得是值得的。” 钟清钰削苹果的动作顿了顿。半晌,她轻哼了一声道:“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都是为了她吗?”“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季侑言伸手覆在钟清钰的手上,反驳道:“我不是。妈,我是为了我自己。” 钟清钰抬头,望进季侑言认真的眼底,听见她说:“妈,你还不明白吗?在事情发生的短暂时间里,我根本来不及思考,保护她,完全是我发自内心的本能。” “在我潜意识里,我看重她超过看重我自己。她受伤的话,我只会比自己受伤更难过。所以本质上我保护她,是为了让我自己好过。” 钟清钰张口想说什么,季侑言恳切道:“妈如果你理解不了,就将心比心。就像你爱爸爸一样,又或者就像你爱我一样。我也是像这样深爱着她的。” 钟清钰手中的苹果皮断了,落在她手背上湿湿凉凉的。她注视着季侑言,注视着季侑言为景琇心甘情愿受的伤,心慢慢地沉到了底。 许久后,她艰难开腔道:“她条件那么好,如果哪一天她要离开你了,你怎么办?你们又不像寻常夫妻还有个孩子做牵绊。”有钱有权的人,有任性潇洒的资本,脱身总归是容易的。 这是松动了的语气,季侑言生出了些欢喜。她好笑道:“她会不会离开我和她条件好不好没有必然联系啊。我也不是很差啊。况且,即便是寻常夫妻,如果有一天走到了必须要用孩子来勉强维系婚姻,那这样的婚姻我也不愿意将就的。” “人生有那么多的无常,就像袭击的人当时如果带了一把刀,我不一定现在已经死了。”她话音刚落,钟清钰就斥责她道:“不要说晦气话。” 季侑言心软道:“好,我不说了。我只是觉得,以后会怎么我不知道,我能把握的只有当下这一刻。妈,如果你只是因为担心我所以不同意我和她在一起,那你相信我,无法和她在一起的我才会是最会让你担心的。” “因为我会生不如死。” 掷地有声,钟清钰喉咙哽塞。 几秒后,她把削好的苹果递到季侑言的手中,逃避道:“我说不过你,你自己好自为之。”说完她起身出去洗手。 这个话题就此断了,季侑言无奈叹气。 因为不放心家里的季长嵩,也因为季侑言明天就出院回景琇的家了,所以钟清钰订了傍晚的机票就回延州了。 回延州前,钟清钰让林悦当司机,送她去采购了新鲜的食材,而后去了趟季侑言的家,给季侑言煲了一盅骨头汤送到医院。 这个年纪的人,好像总觉得还是自己亲手做的东西更有营养。季侑言心暖。 她离开后,季侑言拉出小桌板,打开放着保温桶的袋子,忽然发现,袋子里放着两双碗筷。 汤也明显是两人份的。 季侑言愣了一下,眼圈蓦地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季姐一只手也要倔强地穿上品如衣服,简称骚断手。 景舒榕很不高兴:我比较想当婆婆。 她觑钟清钰:辛苦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我说什么了吗? 钟清钰一比较,突然觉得人生升华了。喜滋滋。 季姐枯了:妈你高兴什么,谁是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