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从今天开始获得了自由
桃梦妖瞪着水汪汪的桃花大眼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可以容纳十几人的包厢只坐了四个人，明明是吃饭的地方墙上面却挂着两幅19世纪怪诞艺术大师RenéMagritte的油画。 光头四叔在无聊地玩着洁白的桌布，一个穿着ol装的冷艳大美人在翘着二郎腿细细品尝着刚醒好的罗曼康帝。 似乎感受到了桃梦妖的目光，冷艳女人友善地朝桃梦妖笑了笑。 “meimei你长得真好看，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前几个月在南太太的沙龙上我有在那表演小提琴。”桃梦妖在冷艳女人的气场下有些放不开，诚实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南太太吗？冷艳女人回忆了一下，好像有那么回事。不过看桃梦妖的气质和手腕上的卡地亚手镯不像是缺钱的去兼职的穷学生，要是京都圈子的上去表演又太掉价。 “好像有点印象，你是和你母亲来的吗？” “嗯，mama说初来驾到京都，想多认识一些京都的朋友。” 原来是那个远东的煤老板，真是看不出那个肥胖的女人生的女儿也能那么好看。 有钱是很有钱，出手也很阔绰。但是在京都钱不是第一位，是想卖女儿来打开局面还是？游家么……确实也够份量。 算了，关自己什么事情，自己就是臭小子的保姆而已，再帮他看几年公司等他读完书自己就去拿他的钱世界到处旅游。 “meimei现在一个人住吗？离学校远不远啊。” 陈瑞葵把一份烟雾缭绕的冰淇淋递到桃梦妖面前。 “尝尝这个分子冰淇淋。” 然后责怪地看了眼小姨， “小姨，你咋和查户口似的。” 冷艳大美人很伤心，捂着胸口做出一副我真的被你伤到了的动作。 “臭小子，明明小时候说过以后要娶小姨的，现在有了新欢就可以凶小姨了吗？死渣男！” “哪里有凶你……再说娶你那是我幼儿园说的话了，小孩子说的话怎么能当真。” “看到了吧meimei，你认识的就是这样一个吃干抹净的死渣男，劝分。” 桃梦妖给两人逗的笑了起来，没想到看起来那么高冷的大美女也有这样的一面。 “我就住在老城区那边，因为自己跑来这里读书mama很生气把我卡给停了，不过那里挺方便的，离上学也不远。” 老城区吗。这也是陈瑞葵第一次知道桃梦妖住的地方，好像治安不是很好。 “是这样吗，meimei第一次见我也没准备什么礼物，我在静安别墅还有一栋房子就在小葵隔壁，你要不要搬过那里去住。” “不用了，谢谢jiejie，我在老城区住的挺好的。”桃梦妖摇了摇头，刚刚认识第一天她不能这样厚着脸皮。 “那个，可以吃饭了吗？我要饿死了。”光头四叔身前的桌布都被卷的皱巴巴的了，听她们扯了那么久实在是太无聊了。 “行吧，不说了吃饭。” 冷艳小姨打了个响指，旁边服务员把桌上的甜品小菜都撤了下去，随后门口一个个穿着女仆装的服务员端着精致的银盘依次走进。 冷艳小姨胃口很小，只是偶尔才动几筷子夹点下酒菜，不一会整瓶红酒都被喝完，长期熬夜没有血色的脸上才渐渐红润。 “小贝，再去帮我拿瓶红酒，拉图就可以了。” 身后服侍的女仆微微低头，接受到了命令。 “等等，我也要，整瓶帕图斯给我，年份1990好了。”疯狂往嘴里塞东西的光头四叔也觉得口渴了，他又喝不惯汤这玩意，虽说红酒他也不感冒。 “就知道喝酒，等等胃疼疼死你！” 陈瑞葵费力地把狗爪螺的rou挑出来放在餐盘上递给小姨垫肚子，小姨这家伙懒得要死，不是自己弄好的食物根本不吃。 回头发现旁边桃梦妖餐盘前没啥残骸，又拿过一盘北极虾剥好放到她面前。 “谢谢。” 四叔见状有点不平衡了，“二侄子，我也要！” “滚粗。” ？？？凭什么她们都有到我这里就不行了，四叔尴尬的摸着自己的光头，他觉得有点丢人。 还好红酒及时送来缓解了尴尬，不等女仆把就倒进醒酒器四叔就直接拿过红酒，对瓶直接猛灌一口。 打了个饱嗝咂咂嘴， “那个，小贝啊剩下的帮我倒进醒酒器兑点雪碧吧。” 在酒楼待了多年的女仆长小贝早有准备，从脚下拿出一瓶雪碧帮四叔调配。 “四爷好了。” “嗯，谢谢你小贝。”四爷学着小姨晃荡着兑了雪碧的红酒杯，优雅地抿了一口，“咸湿菜配牛欢喜，红酒就要配雪碧。” 陈瑞葵和小姨都一脸黑线地看着四叔，只有听不懂的桃梦妖懵懂地抬头问陈瑞葵， “牛欢喜是什么？” 陈瑞葵用贝壳匙挖了点鱼子酱抹到小蛋糕上，递给桃梦妖。 “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的，像是要世界末日了一样。 啪的一声紫雷在天空划过，把四叔头顶上的莲花纹身点亮。 “小姨，差不多我们先走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小姨把剩余的红酒干完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半过后了。点了点头，“小贝开车送他们回去。” “是小姐。”女仆长小贝打开门拘谨地等待着陈瑞葵，“我们走吧少爷。” 陈瑞葵起身和桃梦妖一起跟随着女仆长离去。 三五分钟后小姨打开包厢的雪茄柜，丢给四叔一支雪茄，从胸前袖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纯金雪茄建，裁去孔端三厘米左右，伴随着朗声清脆的声音烟雾弥漫。 四叔则随性得多，拿出梨花木火柴直接把雪茄点上。 “小鱼啊，火机的煤油会坏了雪茄的味道的。” “调查的怎么样？” 四叔深吸了一口烟，任由烟雾在舌尖缠绕，细细玩弄之后才把那口烟放归到空气之中。 “那meimei说谎了，我在更早四五年前就见过她了，她很明显认出了我。” “是在苏市，而不是在帝都。” 四叔早有预料，“刚刚趁吃饭的时候，我也找人问了一下。” “老城区那个房子的原住户是一个叫桃木槿的女人，应该是她的原生母亲。” 小姨把雪白的烟灰抖落在茶杯中，稍加思索，为什么桃木槿这个名字那么耳熟？ 但是仔细回忆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就如同记忆被一团黑雾围绕。 “算了，想不起来，干脆找人把她埋了一了百了。” 小姨眼睛眯起，陈瑞葵是jiejie留下的唯一血脉，她决不允许他受到一丝伤害威胁。 妈的，到底谁才是黑社会啊？四叔害怕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冯小鱼这娘们什么时候变那么泼辣了。 “别啊，我看二侄子挺喜欢她的，说不定处一下对他病情也有好处呢。” “再说冯小鱼，你总不能看着他一辈子的，现在还有我们盯着，受点伤害早些成长也是件好事。” 小姨想了想确实也是这样，要是几年后臭小子还是现在这副傻乎乎的样子，不说京都那些产业，就连苏市的老本都守不住。 蚊子rou虽小，但远房那些恶狼可一直盯着呢！ “那我不管了，反正是你们陈家的种。” “对了，那个冤大头游所为呢？” 四叔神色怪异，老爷子吩咐过后，他就去调查此事。 发现一向冷静理智的游家大少爷居然真的在短短一个月内被桃梦妖那女人迷了心智。 自家二侄子好歹还拉过小手呢，游所为那个大冤种话都没和人家说两句腿都忽悠瘸了。 要不是大侄子陈扶苏刚刚好认识游所为，老爷子都打上游家去了。 “大概，嗯……那个女人有点厉害，要不还是依你埋了吧。” “我觉得二侄子傻乎乎的，很容易给欺骗感情。” 两人沉默相视一眼，最后还是默契地选择放任陈瑞葵成长。 …… “贝贝姐，你就在这里放我们下车就ok了。” 女仆长把车停在了路边，“少爷，还下着雨呢，停这里可以吗？” “可以，谢谢贝贝姐。” 女仆长先打开车门下车，s450就是不如劳斯莱斯方便，伞在后备箱还要临时拿。 拿好伞帮陈瑞葵拉开车门。 “少爷伞，有需要您随时叫我。” “好的，路上小心，接下来一个星期贝贝姐你放假休息一下，金色大厅最近有演出我让小姨弄张票给你。” “好的，谢谢少爷，您和桃小姐玩的愉快。” 对于女仆长贝贝是mama嫁过陈家来带的女仆，虽然贝贝姐只有24岁，但陈瑞葵一直都视为尊敬的长辈。 酒楼也分割了百分之十的股份给贝贝姐。 贝贝姐的喜好他也了熟于心。 与贝贝姐告别后，把白色的雨伞更多地倾斜在桃梦妖身上。 “走吧，我知道一家不错的甜品店，你刚刚才吃那么点，肚子应该还是很饿吧。” 从刚刚一直在努力做个小透明的桃梦妖终于呼了一口气放松了起来。 好奇地询问陈瑞葵，“你就是像小说里写的一样，是某某黑社会大佬的继承人？” “原本平平无奇上学，直到遇到我这种美若天仙，倾国倾城的好女孩才虎躯一震暴露身份，救我于水火之中？” 这是什么龙傲天剧情啊，不过好像也差不多。 “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我只是一个想混吃等死的咸鱼，我上面还有个大哥，他才是众望所归。” 陈瑞葵伸出细长的手指在桃梦妖的额头上轻轻一点。 “不过我偶尔任性一下爷爷大哥也不会责怪我，虽然不能帮你把那个游少揍一顿了，但是你从现在开始自由了。” “你可以不用再躲着那个游少了，再也没有人能逼迫你非得喜欢上什么人了。” 桃梦妖虽然刚刚吃饭的时候就有了预料，但此时收到陈瑞葵的肯定答复还是激动的哇的一下大哭了起来。 长久的压抑，深藏在内心的恐惧，一直以来不被mama理解的委屈，朋友的嫉妒与不理解。 随着泪珠融进雨水，通通在此刻释放，大雨雷声也与她一同和鸣。 陈瑞葵看着这个小哭包，本来还想带她去吃东西的。 娘咧，看来今天是吃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