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迈巴赫往事
诺诺不愧是富婆，10万美刀说给就给。路明非把美元折算成人民币，有七十多万块。 路明非用这笔钱买下了他租的别墅。这栋别墅本身有3层，占地200平米，还附带500平米的空旷土地。 这栋别墅也有着属于它的故事。它最初的主人是寰亚集团的黄老板，据说当年黄老板为了炫富，专门在这里修了别墅，只是还没来得及住进去，就因为涉嫌诈骗，畏罪潜逃。 十二年前，市政府在城郊划出一片荒地，打算发展成“高精尖重工业区”，为这个项目投了不少钱。当年厂区建起来的时候，黄老板牛皮哄哄地号称要在本地打造亚洲第一的金属基地，从银行骗了无数的贷款，可厂子的效益奇差无比，等到银行觉得不对劲想来调查这家企业的时候，老板已经欠下了3.5亿，带着他的小姨子卷款跑路了，至今没有抓到。 银行没有办法，只好拍卖他的房产，这栋别墅拍卖成交价800万。然而第二任屋主住进去没过两天就离奇失踪，他的儿子继承了这处房产选择出租，租客又接二连三地失踪，成了这座城市广为流传的“凶宅”。由于这里常年闹鬼，屋主恨不得马上脱手。最终路明非以66万的超低价格盘下了这里。 路明非又用剩下的钱买了台苹果笔记本电脑，久违地打了几场星际。20年没碰游戏的路明非，很快被虐得生无可恋，在他输给一个ID为“千年之狐”的14岁初中生以后，无奈选择了退游。 现在，路明非正躺在床上，用电脑查找着与“10号高架桥”有关的新闻。有一条旧新闻引起了路明非的注意。 2004年7月3日，台风“蒲公英”在中国东南部沿海登陆，造成长达三日的暴风雨，曾经有几百人被暴雨洪水围困在高架桥上。那场暴风雨结束后，搜救人员在10号高架桥上发现了一辆伤痕累累的迈巴赫轿车，车的前挡风玻璃碎掉了，车身有大量难以解释的破损，像是在一系列机械上冲压过又拿激光焊枪切割。 这辆迈巴赫，路明非十分眼熟，因为他在尼伯龙根里见到过。当时迈巴赫停在路边，表面像是被硫酸灼烧过一般，布满了锈迹。当时路明非没有在意，现在看到这条旧新闻，感觉自己发现了盲点。 “诺诺，用诺玛查一下这辆迈巴赫的来历，还有它后来的去向。”路明非推了推一旁躺着的诺诺。 诺诺艰难地爬起来，她头戴猫耳发饰，身上只穿了一件粉色真丝睡衣和一双白色吊带袜。诺诺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连上了卡塞尔学院超级人工智能“诺玛”的服务器，输入迈巴赫的车牌号搜索起来。 “这辆迈巴赫的车主是黄鹤，2004年7月台风来的时候，他的司机开着这辆车出了事故，被困在高架桥上。事后搜救人员在高架桥上找到了报废的迈巴赫，司机失踪。警方还没来得及拖走这辆车，它又离奇消失了。” “黄鹤老板？说起来这个房子就是他修的呢，真不愧是这座城市的传奇人物。”路明非感慨道。 “小路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 “我在查跟奥丁有关的消息，这辆迈巴赫我在奥丁的尼伯龙根里面见过。”路明非解释道，还不忘伸手抚摸诺诺一头柔顺的红发。 诺诺翻着手机上诺玛提供的信息：“他的寰亚集团已经被查封了，不过里面的东西都还没来得及动。明天去调查一下吧，诶…等等！那个司机姓楚，是楚子航的亲生父亲！” …… 次日，废弃厂区。 这是一座灰白色的三层小楼，多数办公室的门上都贴着法院的封条，只剩下一楼尽头那间办公室开着门。门外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歪歪斜斜的“寰亚集团破产清算小组办公室”。 小楼的背后是成排的车间，锈迹斑斑的铁门敞开着，隐约可见里面沉默的机床，同样锈迹斑斑。沉重的雨点打在厂房的铁皮屋顶上，啪啪作响。 路明非和诺诺推门而入，趴在桌上打瞌睡的中年人茫然地抬起头来，看着这两个闯入的年轻人。 诺诺一身卡通女仆装，白色的过膝袜与超短裙之间形成“绝对领域”，让人血脉喷张，头上的猫耳和委屈巴巴的眼神，更是勾起人心中邪恶的欲望。 路明非觉得诺诺的穿衣打扮水平很不稳定。她有时候穿着搭配得体，富有女性魅力；有时候又跟地主家的傻女儿一样，大红大紫地往身上套。因此路明非决定还是由他来帮诺诺选衣服。一开始要诺诺穿这一身，她是拒绝的，直到最后屈服于路明非的yin威之下，她才被迫穿上这一身出门。 “你们是？”中年人问。 诺诺掏出一张名片甩到中年人面前，然后别过头去。路明非解释道：“黑太子集团的邵公子介绍我来的，想请问您几个问题。” 中年人拿起名片看了一眼，肃然起敬。黑太子集团在本地人尽皆知，跟寰亚集团不同，黑太子集团是真正的纳税大户。据说连市领导要见黑太子集团的董事长都得提前几天预约。而这位邵公子，则是黑太子集团的大少爷，喜欢投资拍影视剧，是本地最抢眼的风头人物。 “原来是邵公子的朋友，欢迎大家光临，有什么能为你们效劳的？” 邵公子给她这张名片的时候可是死皮赖脸的，说诺诺我陪你去嘛，那里好远好荒的，你一个人去我怕你出危险，我新买了一辆奔驰G55，爬山涉水很好开的，我自己开车带你去嘛……幸好当时路明非在楼下等她，不然看到邵公子这副油腻的样子，肯定会忍不住下一些奇奇怪怪的诅咒。 诺诺冷冷地说我自己会开车，一身可爱的二次元女仆装搭配凶恶的抖S眼神，竟然有些反差萌，让邵公子看得愣了几秒钟。趁着邵公子发愣，诺诺拿过他的钱包，从钱包里摸出一张名片，把奔驰的钥匙和钱包一起丢给他，起身出门。 邵公子跟诺诺是幼儿园同学，从小就爱显摆，诺诺就隔三差五揍他，揍的多了，就揍出来斯德哥尔摩情节。邵公子长大之后自称是诺诺在幼儿园的男朋友，跟他有不正当关系的女明星都长得有点像诺诺。 诺诺气鼓鼓地站在一边不说话，路明非无奈，开口问道：“你以前是寰亚集团的办公室主任对吧？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你们以前有个开迈巴赫的司机，姓楚，是不是？” 中年人点点头：“你说的是老楚，楚天骄吧？以前是有过这么个人，后来那辆迈巴赫出了事故，老楚也没了。” 昨天他们通过诺玛查到，卡塞尔学院的二年级学生楚子航就是那个司机的儿子。楚子航是仕兰中学的传奇人物，家境优越，成绩常年第一，篮球高手，受万众仰慕，是全校女生的梦中情人。毕业后，楚子航去了卡塞尔学院。听诺诺说，楚子航的初始血统评级是B级，然而成绩优异，今年已经升到了A级，在学校担任“狮心会”会长。楚子航是B级混血种，他的母亲是普通人类，那么他的父亲，一定是B级以上的混血种！血统极高的混血种，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司机？ “你跟他同事过么？”路明非问道。 “何止同事，我俩的关系不错呢，以前经常一起喝点小酒。” “他是个怎样的人呢？”路明非来到这荒郊野地，就是想要了解这个叫“楚天骄”的男人，这是关于奥丁的重要线索，当年那场交通事故毫无疑问就是奥丁的手笔。 “老楚是个好人，以前结过婚，老婆是个好漂亮的舞蹈演员，还生了个儿子。”中年人说，“后来离婚了，他以前是给税务局领导开车的，后来想多赚点钱，就辞职出来给我们老板开车了。” 当年黄鹤老板为了显示实力，花了差不多一千万买了那辆迈巴赫，号称本地第一豪车。寰亚集团最风光的时候，老板整天坐着那部车，带各种关系户出入娱乐场所，开车的就是楚天骄。 “能说得具体点吗？我想知道更多他的日常生活。”路明非现在就是要尽可能多地收集与楚天骄有关的信息，一会儿诺诺侧写的时候会更容易一些。 中年人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跟楚天骄是老同事，本该有很多可以说的，可真要说起来，他又觉得那个男人很虚幻。 楚天骄根本没什么特点，是个乏善可陈的人，除了喝点酒也没别的爱好。那个男人天天在他面前活蹦乱跳，可是如今想起来，才警觉自己根本不了解那个男人…… “真没什么可说的。”中年人无奈地挠挠头，“老板叫他出车他就出车，没事干的时候他就待在厂子里，他要么在车上，要么在厂子里。” 路明非微微一怔：“你是说他住在这间工厂里？” 看来还真是来对地方了！既然楚天骄的住处在这里，那就有迹可查，以诺诺的侧写能力，很快就能还原出他的全貌。